收费章节(28点)
乔越也知道顾止一向是一言九鼎之人,顾止的承诺便是比金石还要珍贵的东西,可是,这事关系到他的女儿与他的未出世的外孙,就不能淡定了。
可是乔越知道他是劝不住顾止与乔木两个人的,除了唉声叹气,还能如何呢?
这时,乔露奔过来大喊:“爹,娘,刚刚玲儿忽然肚子发痛,大哥已找来接生婆,玲儿就要生产了”
这突如其来的喜事暂时将笼罩于乔家人头上的阴云给拂去。
众人急忙朝内室跑去,乔木与顾止也尾随而至。
男人们都站在门外等着,乔木跟着女眷们进入。
只见天青色的床帐摇动着,好几个奴婢聚集在床韦边上,有的手中捧着脸盆,有的抓着热毛巾,还有的端着一碗热汤,据说这扬热里是一种催产药。
薛玲紧紧抓着接生婆的手,紧咬着牙关,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孩子似乎还是没有生下来。
乔木有些害怕地问:“我嫂嫂没事吧?”
杨氏说:“木儿,这生孩子是这样了,玲儿的这个孩子据说块头特别大,可是要费些力气生产的。”
“好痛,好痛,夫君——”平常一向坚强平和的薛玲,此时一张脸绷得红红的,满脸的肌肉抽搐个不停,脆弱得像一个纸人,竟大喊着夫君。
都说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是最真实的,也是最脆弱的,过去不知道,现在乔木算是亲眼见到了。
回头看看门外的乔枫,不止一次想要冲进来,可是都被人拉了回去。
着急的何止是薛玲,还是乔枫呢。
乔露调了一碗药汤,给接生婆,接生婆摁住薛玲的头,逼着薛玲灌下去。
这一碗汤下肚之后,薛玲的叫声更加响了。
乔枫再也忍不住,冲了进来,握紧了薛玲的手,焦急地说:“玲儿,你没事吧?我的夫人没事吧?你说呀,你们都说呀”
却见薛玲脸色惨白,在见到乔枫之后,脸上才露出了欣慰的笑来。
“夫君,你来了真好。”薛玲似乎肚子也没那么痛了,紧紧一咬牙,马上,一个新生命就从她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婴儿的啼哭叫响了半边天空。
看到乔枫紧抱着新生的孩子喜笑开颜、,看到薛玲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浮上了欣慰的笑,看到杨氏大喜地抱住了薛玲,大喊:“孙儿总算是出来了我的乖孙孙”
乔木这才知道,什么叫家的快乐。
她抚模着自己业已鼓起的肚子,走到门外,看到夕阳的柔光照耀下的顾止,温和俊美的脸,儒雅的深衣长袍,想到不久之后,这一幕则换成了她与他,该会多么地美好。
“夫君。”她柔声呼唤着,上前几步,握紧了他的手。
秋风起。
他抚模着她的脸,眼睛却凝视远方,轻启嘴唇说:“木儿,是不是很想留在这儿?这儿有你的爹,有你的娘亲,有时候,我都有点妒忌你呢,至少,你有合乐团结的一家人,而我的王府,只不过是表面的荣华罢了。”
她摇摇头,依紧在他怀中,“不要,木儿不要留在这里。木儿在跟在夫君身边,不管夫君去哪里,木儿都要相随。”
他眼眸一触,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失神地问道:“若是刀山火海呢,你也不怕?”
“不怕。”她坚定地回答。
“为什么?”
“因为木儿要跟夫君在一起。”
“哪怕有一日我要杀你呢?”他忽然目光一寒,眉毛皱了起来。
她一怔,马上笑道:“不会的。夫君只会爱木儿,怎么会杀我呢?”
“若是果有那一日呢?”他忽然固执地问道。
她怔了怔,答:“那我不会反抗。我可以死在夫君刀下。只是,木儿必会化为鬼,继续纠缠着夫君,让夫君一辈子都离不开木儿,一辈子都要想着木儿。”
他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幽黑的眼瞳一闪。
“那若是木儿有一日要加害夫君呢?”她也问道,将嘴撅得高高的。
他竟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会心甘情愿死在你的刀下。”
“也会化为鬼来纠缠木儿吗?”。她竟天真地问道。
他的眼光从她脸上掠开,飘向远方,“不会。若有一日,你要杀我,我将成全。必不会有一丝的怨恨。”
她一怔,
“我若是要害你,你也不怨我?”
“不怨。”
“为何?”
“因为你是木儿。”
她怔住了。
他却扳过她的又肩,看定了她的眸子,认真地说道:
“可是,我要你,我生,你要记得我,我死,你也要记得我,并且,只许记得我一个人。”
他越说到后面,语气就越是霸道。
停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不觉打了他一下,“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说得这么认真干吗?”。
这时,杨氏走了出来,对顾止说:“阿止,你有才华,来,给枫儿的儿子取个名儿吧。”
顾止笑着走了进去,乔枫主动将新生儿抱给顾止看,说:“阿止,瞧,这孩子一看到你就不哭了呢。”
顾止抱着孩子,在孩子粉女敕小脸上亲了亲,说:“你们取笑我,她分明是个女孩,你们都说他是儿子。”
乔枫说:“真的是个男孩呢,只不过长得太俊俏了,倒像是个女孩呢。”
顾止将孩子在手臂上一转,眼看孩子就要跌落下来,这乔枫倒是急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顾止只淡然一笑,瞬间孩子就坐在他手腕上了。
“呀,夫君,木儿也快要被你吓死了。你刚才的举动可真危险。”乔木连忙从顾止手臂上将孩子抱了过来。
乔枫擦了下汗,笑道:“阿止是将军,他自有分寸的。木儿你现在是对你家夫君,越来越凶了。”
乔木哼了一声,看了顾止一眼,看到顾止脸上是柔和的笑,说:“哪有,你们只不过是看到表面现象而已。”
乔枫用胳膊肘推了下顾止,说:“阿止,你可别太放任木儿了,你瞧瞧,现在她多没大没小。”
顾止笑而不答,杨氏说:“看到阿止与木儿这么相爱,我也就放心了。阿止,木儿虽然顽皮,可是内心却是极脆弱的,你可要好好照顾我的木儿。”
顾止点点头:“是,岳母。”
乔木哼了一声:“木儿虽然人长得瘦弱,可是却不脆弱呢。母亲可不要胡说。”
乔枫摇了摇头,笑道:“一看木儿现在这样儿,就知道阿止对她有多好了。阿止平常一定是极宠木儿的。”
顾止这时将话题给移开了,给窘迫的木儿解围:“我给孩子取的名字,叫俊儿。既然孩子长得这般俊俏,便以俊字相称。未知大家意下如何?”
“乔俊,好名字呀。”众人连连称好。
乔枫用手拨弄着孩子的鼻子,说:“俊儿,快,叫二姨父,是你二姨父给你取的名字的。你二嫣父可是个大将军,是个厉害的人物。俊儿长大了也要像二嫣父这样有本事。”
听到乔枫高兴的样子,乔露黯然神伤,不觉远离了人群,独自走到院子里。
乔木看到了,连忙跟了出去。
“姐姐,你是不是又想起姐夫了/”乔木问。
秋风吹扬起乔露一身宽长的衣裙,她脸上的笑容很淡,淡到没有。
“木儿,我知道阿楠也在北方,若是你与阿止去了北方,有这个机会遇上了阿楠,请告诉他,请他一定要回家。我一直在等着他。不管他有没有本事,能不能做大事,我都不会再逼他了,只希望一家团聚。”
乔木看着乔露的衣带渐宽的背影,点了点头。
“姐姐,夫君已打听到,姐夫的确是前去了北方边关。姐姐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姐夫,并且将姐夫带、回来给姐姐的。”
乔露微微回头,给了乔木一个淡雅的侧影:“多谢你了,我的好妹妹。”
从乔宅离开之后,顾止、乔木、乔松一同回王府。
乔松调皮,哪里会收拾行李,乔木便亲自去乔松房间里给他收拾。
乔松摆摆手:“姐,你将这么多衣服塞进行李里做什么?有多重呀?”
乔木瞪了他一眼,说:“松儿,北方不比南方,北方很冷的,而且又是在偏僻的边关,连个商铺子都没有,自然是要多带些衣裳了。也容易换洗嘛。”
乔松仰倒在床上,掐着手指算了起来,“姐姐,这洗衣裳嘛,自然是要找个女人来帮弟弟洗了,军中不是还有军奴吗?哪里还要自己动手?”
乔木气得拍了乔松一下,双手插腰,“松儿,你可真的是懒到家了,还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呢,连件衣裳都不会洗。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军中的确是有军奴的,不过,军奴却不多,也轮不到给你洗衣裳。”
乔松只好将脚从床上伸了下来,忽然阴阴一笑:“姐,这不行,那不行,那不如你给松儿找门媳妇儿,松儿如今也十二岁了,也不小了,也应该订门亲事儿了。”
乔木看着乔松这样子,一怔,“松儿,你才多大?难道你看中哪家的姑娘了?要不然怎么会忽然提起这事儿?”
乔松脸瞪地就红了,“松儿不告诉姐姐。”
“是哪个姑娘,你说不说?”乔松厉了色问道。
这还了得,小小年纪就谈情说爱了,竟不好好上读?乔木正要对着乔松噼里啪啦地讲一堆大道理,乔松就用脚踢了乔木一下,笑道:“姐,你才比松儿大两岁而已,这一嫁人,就变成了管家婆了”
“你敢叫姐管家婆”乔木气得扬起手要打乔松,乔松马上跳下床,脚底抹油般地逃了。
乔木气极了,不过也暗自好笑,这个弟弟挺可爱的,她也只是做做样子,哪里舍得打他。
只是,他只怕是有心仪的姑娘了,这些日子,他不是跟着顾止在军营就在来王府顾家。
军营里自然是见不到什么姑娘的,难道他在顾府上看到什么心仪的姑娘了?
会是谁呢?
她内心纳闷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乔松收拾着东西。
乔松却跑到府外,买了个冰糖葫芦,偷偷地来到禁院门外。
禁院里,关着顾香。
乔松偷偷爬上了禁院,翻墙而过,顾香早就站在墙角等候着了。
“你这次给我带什么来了/”顾香一看到乔松过来了,脸上有了笑容。
乔松马上就低下了头,脸一阵通红,将冰糖葫芦递给她:“香儿姐,这是你爱吃的冰糖葫芦。”
顾香马上夺过,吃了起来,边吃边说:“父王母亲可真是狠心,竟关了我这么久,还好,这些日子来,你天天给我送好吃的,给我讲好听的故事。要不然,可将我给闷坏了。”
乔松模了下后脑勺,嘿嘿一笑,“香儿姐,你开心就好。说实话,自从上回我爬上那颗树,看到你在院子里哭,我就特别不开心。只是,我明天就要去军营里了,只怕以后再也不能给你头冰糖葫芦了。”
“你要去军营了?那么,世子呢,他是不是也会去?”顾香一怔,送入嘴的冰糖葫芦停在了舌尖上。
乔松点点头:“我听姐夫说了,这次,姐夫是让世子也一同过去,击败敌人。世子自然也要一起过去了。”
“那世子也是明日走了/”顾香一听,眼睛就红了,手中的冰糖葫芦掉在了地上。
乔松连忙捡了起来,说:“当然了。”
顾香不觉呜呜呜呜地又哭了起来。
乔松急了:“你别哭呀,不过就是一个冰糖葫芦而已,你要是想吃,我再翻过墙给你带来就是了,你别哭,我可是最见不得女孩子哭呀。”
顾香却哭得更响了。
乔松急了,可是越急就越是想不到办法,最后乔松急忙要翻墙而过再去给顾香拿一个冰糖葫芦来。
谁知顾香却拉住了乔松的手。
乔松粗糙的手一碰到顾香那光滑盈润的手,马上就脸红了。
顾香却一点也不脸红,她喃喃道:“我求你帮帮我,松弟弟,带我离开这儿,我要见世子一面。”
乔松一怔,“这——”
“我求求你了,松弟弟。”
看着顾香一脸哀求,满脸泪花的楚楚可怜样儿,松儿只好撇撇嘴,说:“那好吧。你想出去,我有个办法。我现在给你去偷一件丫环的衣裳来。”
乔松说干就干,简直比自己的事还要积极,将偷来的衣裳给顾香,顾香换上之后,又对顾香说:“再往脸上抹点泥巴,你长得太好看了,若是不弄脏自己的脸,只怕会让人认出来。”
顾香听话地伸手掏了一把泥,在脸上抹了下,嘿嘿一笑:“这样可以了吧?”
乔松便来到墙壁角下,说:“抓着我的手,我带你飞屋檐走壁,离开这儿。”
顾香便抓住了乔松的手。
乔松的手顿时加快起来。
他带着顾香飞出了禁院,然后顾香便以丫环的身份,跟着他混出了王府。
离开了顾府,却不等于是见到了世子,顾香又开始哀求乔松:“松儿弟弟,怎么办才好?我要见世子我要见世子”边说眼睛边红了。
乔松叹了口气,:“香儿姐,这要见世子,可不容易,世子府上必是守卫森严,可不是这么容易飞进去的。”
顾香从怀中掏出一只早就谢过的魏紫,说:“这是他送给我的,请你帮我交给他。他见了这花,一定会出府见我的。”
乔松撇撇嘴,有些不情愿,顾香拉着他的手哽咽道:“求你了,松弟弟,再不见他一面,只怕他这一去北方,就要很久,也不知等他回来,我是不是已经嫁人了。”
乔松本来想对她说,就算嫁人了也是好事呀,凭什么一定要喜欢世子?
可是看到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只好说:“好,我便豁出去了,我现在就去世子府见世子,若是世子让我进去我就进去,不让,我飞也要飞入世子府”
顾香听了,喜笑开颜,更紧地握住了乔松的手:眼中闪着泪花说:“松弟弟,我不会忘记你的。”
乔松听了这话,简直比吃了蜜还要甜。
乔松让顾香在酒楼里等候,他自己一个人去了世子府。
深夜造访世子府,自然是没有人会让他进去,他只好飞入世子府,可是还是被抓住了。
他不顾生死潜到世子面前,将那朵凋零了的魏紫花递到世子面前。
世子正歪坐在躺椅上,在院子里看月亮,他两手各抱一位美人,眼前还有一个美人在给他弹琴。
一听说顾香要见他,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地说:“顾香这个贱人还敢来要不是她哥哥,硬是逼着本王出征,本王还用得着去北方那种荒凉之地吗?也好,顾香敢来,那么本王就要给这个贱人点颜色看看”
于是世子气呼呼地来到了酒楼。
顾香看到世子来了,又是惊喜又是生气,百种感情交集,到最后她只说了句:“上次,你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世子不耐烦地在顾香面前坐定,气呼呼地说:“什么上次?哪次?本王说了什么话?”
顾香见他如此生气,心都碎了,说:“为什么要当着你母亲,这般奚落我?”
世子冷笑:“哦,说了那又怎么样?”不耐烦地抓过一把瓜子吃了起来。
顾香见他对她这样坏坏的,眼睛红了,哽咽道:“我是不是很下溅?你对我这么坏,我却是越来越喜欢你。”
世子一怔,他印象中,顾香一直是个大家闺秀,虽然傻傻的,可是似乎并不会这么直白地说这么肉麻的话。
可是如今却说了。
世子有些得意,毕竟能让顾香这样的美人儿这般倾心,是件好事,他于是又想玩弄她来:“喜欢我?可惜本王明日就要去军营了。不如今晚你就好好服侍本王,*宵一刻值千金呀。”
边说边伸手放在顾香的手掌上。
顾香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哭了起来,“我为了你,拒绝了周权的求婚,我为了你,被父王母后禁足,没想到,你原来真的对我不是真心的可是我却不恨你,但是你休想碰我一下”
世子冷哼了一声,“你忘记了,上回在郊外,我早就碰过你了,可惜就要事成的时候,你哥哥忽然带着我的母亲过来,破坏了本王的好事。可是说到底,本王还是第一个碰过你身体的男人。”
顾香气得要走,世子拦住了她,笑道:“既然你不愿意让本王今晚碰你,不如这样吧,看在你对本王这样痴心的份上,本王让你女扮男装,跟着本王,明日一起出征吧。如此,本王也好在路上,有个人解闷儿。”
顾香听了,微垂下了头,喃喃道:“你要解闷儿,不是还有这么多小妾奴婢陪着你吗?”。
“她们哪有你好看呀?”世子在心里暗笑,不对,应该是她们哪有你蠢呀?
竟然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只是在玩弄你,还一定要上钩的,可惜上勾还不让我碰你的身体,如此假意清高的女子,我是一定要让你玩得身败名裂不可
世子当下阴阴一笑,谁知,顾香却眨着泪眼同意了。
“那你带我走吧。”她竟忽然下定了决心。
他略有些惊奇,要不是知道她是个傻子,他还倒真会以为,她是顾止派过来的奸细儿呢。
“怎么,你王府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倒是不喜欢?反而喜欢本王天天虐待你,打骂你?”世子冷笑道。
顾香含泪点了点头:“你说我傻也好,我反正就是想天天看到你。”
世子听了,内心忽然一阵暖流流过,他问:“人人都说本王是个恶霸,你哥哥天天都谋划着要杀本王,母亲天天打本王,说本王不成器,就连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也都只是看重本王的钱与权势,可是,只有你,倒是对本王是真心的。”
她一怔,世子一向说话风趣暴躁,可是现在对她说的话,却带了点忧伤。
她不觉默默地抬起头来,世子也不再拉她的手,而是半带柔和半带霸道地说:“我现在就给你安排一间上房,明日一早,我便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军营子。”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看他忽然变得这样好,心里纳闷不已。
世子回到王府,广陵王与广陵王妃坐在正厅上座,传世子晋见。
“飞儿呀,你三更半夜的,听说是去见一个女子,究竟是去见谁?”王妃关心地问道,“你不会又是去什么青楼ji院惹事了吧?”
世子不高兴地说:“母亲,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并不是孩儿一去哪里,就必定是去青楼惹事的?这三更半夜出府,也是有正经事要做的好不好?”
广陵王怒极,拍了下案:“本王从来没听说过,这三更半夜出门,竟也有正经事的”
世子昂起了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王妃叹息道:“飞儿,你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是却惹下一风流韵事儿。你小妾成群,可是却一直没有个正妻。前番儿你追求长乐公主,后来又见你追求顾香。你究竟是想干什么?”
“别提顾香了,这个女人,就是个缠人精。”顾飞一脸不高兴地摆摆手。
王妃一听脸色就铁青了,“你这个不孝子,你还敢这样说顾香你不要忘记了,上回你差点就毁了顾香的清誉了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就因为你,推掉了一门大好亲事,你倒好,还敢这样说人家不孝子,还不快给本宫跪下”
世子见王妃生气了,叹息道:“母亲,你一向都吃斋念经,哪里知道,这些风流韵事儿,都是父王教给孩儿的”
广陵王听了,喝了口茶,厉色喝道:“男人家,多些风流韵事,才称得上男人嘛飞儿,你休听你母亲胡言乱语,本王看这王府上,最迂腐的就是你母亲了”
王妃气极,上前看着世子,语重心长地说:“孩儿,你也不小了,为娘不能在你身边呆一辈子的,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了,不要凡事都听你父王的。其实你是能变好的,母亲相信你。”
王妃说完就缓缓离开。
世子一个人默默地走回自己的院子里,好几个小妾都主动迎上来。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都给本王走开”
小妾们都走开了,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心里想着王妃的那句话,“你是能变好的,母亲相信你。”
他的眼色闪了一下,想起了很多往事,可是马上,他就起身,摘了一把黄叶,他恨恨地将十指摁紧,草叶便在手掌中全碎了,飘扬落地。
他眉毛紧紧皱着,忽然哭了起来,边哭边哽咽道:“不,我就是无恶不作的恶霸你们都是在欺骗我我为何要变好本王就偏偏不要变好本王就是要做一个十足的恶霸”
秋风萧瑟,传来风吹草叶声,还有他的呜呜哭声——
明天发布时间尽量提早,所以今天先只码这么七千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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