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五月二日一早,南海早报头版头条,详细报道了发生在附属医院门诊楼的枪杀劫匪事件。《》www
报纸上有柳根被李耀武挟持的照片,照片是从医院门诊安装的摄像头录制下来的画面截出来的。
温寒梅有个习惯,每天早餐时,都会翻翻报纸,当她在餐桌上看到报纸头版上的照片时,大吃一惊,再仔细看挟持柳根的人,更加惊讶:“这不是……柳根怎么会……”粗略的浏览了一下报道内容,大概了解了发生的事,她拿起电话给柳根打过去,可手机关了,于是打了传呼。
柳根早晨参加球队的集训,队友早已知道发生在昨天下午医院的事,都纷纷询问柳根具体经过,杨光辉却给柳根说:
“根哥,以后你晚上别一个人到校外去,是我爸让我提醒你的,这件事,并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柳根昨晚连睡前,也想过白天发生的事,从被击毙的两人有意到店里闹事,最终演变成被枪杀,这两个人的来头,肯定不小,他们为何要杀害钱坛呢?而自己唯一知道的,是钱坛手中捏着李天意的把柄,难道是李天意买通凶手干的吗?还是钱坛另有仇家呢?两个劫匪为何偏偏选择食为天下手,是李天意指使的吗……
太多的疑问,让柳根想不明白,也许,这些谜团,只有被击毙的两个劫匪才能说清楚,可人死了,如何证实这些猜测呢?
杨光辉的提醒,让柳根隐隐感到了危险的临近。
柳根每次早晨集训,都会在学生公寓楼的宿舍换衣服,他每次都把手机关机,放在宿舍里,身上只带传呼机,但也是放在球场边的包里。
温寒梅等了一会,柳根还不回电话,实在坐不住,开上车,到了大学路食为天,见门店关了门,于是又开车到柳根租住的公寓,没看到他在,一时不知该去哪里找他,在下楼的电梯里,温寒梅脑子里忽然想到柳根是校足球队的,心想放假了,也许球队在训练,便把车开到了南海大学球场外,果然看到里面有人在训练。
大运会足球项目的外围赛,南海医科大学打了三场,赢了一场输了一场还平了一场,陆教练对这样的成绩不是很满意,借着五一节放假,加大了训练的强度,增加了训练的时间,从早晨七点开始,快十点钟了,还没解散。
温寒梅走进球场,她不想打断球队的训练,独自坐在看台上等。
有个穿着时尚漂亮的女人坐在看台上,难免让场上奔跑的小伙子们分心,加上都很疲劳了,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分组对抗赛踢得是一点朝气都没有。
一个队友在和柳根拼抢时小声说:“根哥,那个女人是来找你的吧?”
大家对漂亮女人出现都找柳根习以为常了,这名队友才如此说。
柳根一愣,目光朝看台扫了一眼,脚下的球被人断了。
“柳根……在想什么呢!”陆教练看到柳根走了神,很生气的大喝。
柳根已经看到了温寒梅,在训练没结束前,他不能走出球场,于是又集中精力,把被抢断的球铲断。
温寒梅已经算得上是半个球迷了,和柳根一起观看过两场比赛后,她开始喜欢了上了足球,也多少知道几个有名的球星,看到柳根在场上的表现,很是高兴,果然如祥子说的,柳根很会踢球,一时看得入迷了。
一直到十点,陆教练才吹响了结束的哨声,在球场上做了今天训练的总结,才宣布解散。
柳根汗流浃背的跑向看台,后面队友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
“又一个美女到球场找根哥了……”
“这有啥奇怪的,咱们根哥现在都成明星了,有几个漂亮妞围着,天经地义!”
“这女的不像是学生……”
杨光辉和温寒梅打过交道,小声给身边队友说:“她是海蜃娱乐城的老板。”
“哇塞,根哥把海蜃娱乐城的女老板都泡了!不简单哦!”
柳根手里拿了瓶没开盖的水,到了温寒梅身边,拧开盖子递给她:“寒梅姐,你怎么有时间到我们学校来了?”坐到她身边,今天没再闻到她身上那股香水味,舒服多了。
温寒梅也不客气,接过柳根递来的瓶子,喝了口水,又递回给柳根:“你也喝吧,出了这么多汗,该补充水分。”
柳根接过来,笑了笑,仰头灌了一大口,用手背抹抹嘴问:“寒梅姐,说吧,什么事?”
温寒梅把下垫坐的报纸拿出来递给柳根:“我看了报道,吓我一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根接过来一看,见报纸上有自己被挟持的照片,也觉得奇怪:“怎么……难道当时有记者在场……”
“记者即使不在场,也有监控摄像。”温寒梅说:“快说说,你怎么会得罪了黑道上的人?”
“黑道上的人?”柳根愣愣的望着温寒梅:“寒梅姐,你认识照片上挟持我的人?”
温寒梅顿时觉得失口了,为了避免麻烦,敷衍说:“挟持人质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么是黑道要么是穷凶极恶之徒……你怎么会得罪了他们?”
柳根也没多在意,把事情见过给温寒梅讲了讲。
温寒梅不住的‘哦……啊……’的惊呼,听完柳根的话后,站起身说:“走吧,我送你回公寓。”
“不用,我骑了车子来,还有别的事要办嘞。”柳根还不能回公寓,他得去梅迎春的家,昨晚韩贵老人被颜玉接走后,不知道回来了没有,另外他还得到卫生监督部门一趟。
温寒梅陪着柳根往外走,不无担忧的说:“柳根,往后啊,你最好小心点,别一个人走夜路,也许那些人,会找你报复……”这就是她找柳根想说的话,提醒他多加防备。
“呵呵……没事,劫匪都被击毙了,死人是最不可怕的。”柳根笑呵呵的宽慰自己,也宽慰温寒梅,让她这么为自己担忧,心里多少感到很受用。
“死人当然不用怕,但活人总得防着点吧。”温寒梅一脸凝重的说。
“活人……”柳根望着温寒梅的双眼:“寒梅姐,你是说,这背后,有人……”
温寒梅深深叹了口气说:“我在道上混的时间久了,知道事情并不像报道上说的这么简单,那两个被击毙的劫匪,也许背后有什么背景呢。”
其实温寒梅早已看出了挟持柳根的那个人,她知道背后的人是谁,这才是她为柳根最担心的,看来,那个人开始向柳根下手了,不然怎么会派人到店里闹事呢。
“我会多加小心的,谢谢寒梅姐的提醒。”柳根站在温寒梅的车边说。
“柳根,要是有什么事,你务必一定告诉我。”温寒梅在上车前叮嘱一句,始终眉头不展。
柳根能看出温寒梅内心的焦虑,点点头回答:“好的,要是我遇到什么事,一定给寒梅姐说。”
看着温寒梅的车朝校门口驶去,柳根心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温寒梅说的和杨光辉的提醒不谋而合,这两个人,一个代表的是白道,一个是黑道,都说要自己小心,看来,昨天发生的事,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东西。
温寒梅并没回家,而是给李甘打了电话,约他在一家酒楼见面。
李甘似乎猜到了温寒梅约他见面要说什么事,他也看了报纸上的报道。
“寒梅,约干爹喝茶,不会是摆的鸿门宴吧?”李甘一脸笑嘻嘻的坐下就问。
“干爹,我记得给你说过,柳根是我的人,你不能动他,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温寒梅板着脸盯着李甘。
李甘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寒梅,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呀。”
“李耀武是四叔手下的人吧?昨天在南海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门诊,被警方击毙了,他挟持了柳根……”温寒梅也不再绕弯子,把她从报纸上看到和从柳根那里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李甘越听脸色越难看,死不认账的说:“寒梅,这可是你冤枉干爹了,我是什么身份,能和柳根那半大小子,一个大学生计较吗?你说那个李什么的,是胡老四的人,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医院发生那么大的事,我还是从你口中得知呢。”
温寒梅冷笑一声:“干爹,别忘了,你的事,我很清楚,难不成你也打算向我下手吗!”
李甘拉下脸说:“寒梅,这话可是重了啊,干爹现在是个正经的生意人,怎么能干那种事呢!再说,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报答你还来不及呢。”
“如果以后,柳根有什么不测的话……干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温寒梅冷笑说:“四叔那边,你最好给他打个招呼,要不然……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对吗?”
李甘还真忌惮温寒梅,要不是她身后有任孝尧撑腰,就凭温寒梅这句话,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把她给做了,但一想到任孝尧,李甘还真怕了温寒梅,脸上挤出笑容说:“寒梅呀,你大可不必为你的那个柳根担心,只要他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读他的书,做他的小买卖,别插手乌七八糟的事,就不会招来什么灾。”
温寒梅听出李甘话里的意思了,是想让柳根别再和李天意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