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公司的事?”柳根问,从大宝举动中,猜出他说的事,与公司没关系,不然,不会避开陈浩.
“是,也不是。”大宝朝站在远处等柳根的陈浩看一眼说:“和尚和二愣,昨晚给我打电话,他俩从报纸和电视上,得知李天意杀人被抓,问我南海这边的一些情况,我把自己跟了根哥做牛羊肉买卖说了,和尚要我替他俩向根哥道歉,还说要是根哥你不计前嫌的话,他和二愣愿意跟随根哥干。”
柳根一听,皱起眉头,那两个小混混,怎么忽然想改邪归正了,心里有些不信:“大宝,你要搞清楚,他俩可是逃犯嘞,食为天怎么能收留那样的逃犯呢,你以后,也少跟他们来往!这两人与你不是一路货!”
“其实……二愣家比我家还穷,他爹瘫痪多年,他母亲一个人靠捡破烂维持生活……”大宝低声说:“和尚家倒是比较好一些,但他经常给家里惹事,早已被家里人赶出门了,等于无家可归,现在他俩逃亡在外,听电话里那意思,好像逃亡的生活让两人精神开奔溃了,所以才想回南海来……根哥,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帮帮和尚和二愣吧,只要你能收留他俩,我保证他们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
柳根想到和尚和二愣两人跟随李天意曾经强-暴过两个女生,还在火车站绑架欧阳雪,认为两人坏到无药可救的地步,这样的人,最终的归宿应该是监狱。
“他俩要是再打电话来,你明确给他们说,想跟我干,也可以,只要他俩主动投案自首,把过去跟李天意干的那些违法犯罪的事,向警方交代清楚,不管他俩被判多少年,将来出狱后,我可以考虑让他们进食为天上班。”柳根如此说,是想让和尚和二愣两人知难而退。
“呵呵……和尚在电话里,就这意思,说只要根哥愿意收留他俩,便立即回南海投案自首,在法庭上指证李天意过去所干的违法犯罪的事实。”大宝像是没明白柳根的意思,笑哈哈的说。
柳根被大宝的话,给噎住了,可既然话说出口,也不好收回:“那就这样吧,大宝,你也早点回家补觉,明天一早的货,我和陈总要上课,就不到交接货地点嘞,你多费点心。”
“没问题,我大宝办事,根哥尽管放心。”大宝拍拍胸脯说:“对了,根哥,我妈说,要是哪天根哥有空,想请你到家里吃顿便饭,感谢你给了我这个正当职业。”
“替我谢谢你娘的好意,改天,我再登门拜访,专程去看望他老人家。”柳根敷衍一句,骑上车走了。
大宝在后面却受宠若惊的大声说:“谢谢根哥……”
柳根和陈浩回到食为天,吃了早餐,陈浩回去睡觉了,柳根毫无睡意,拿上网球拍,独自一大早的去网球场练球,昨天跟夏阳学了网球后,他喜欢上了这项运动,手臂还有些酸麻,要想消除这种不适感,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继挥舞拍子打球。
欧阳雪昨天练完球后,感觉浑身酸痛,早早睡下,一早的醒来,右胳膊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她知道柳根今天凌晨会到郊区接货,心想他也该回来了,洗漱完到食为天吃早餐,一问,才知道柳根早餐后去了球场,于是回宿舍换了衣服,拿上球拍,在小卖部买了两瓶水,也到球场。
球场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相互对打,欧阳雪看到柳根在练习墙前面挥动球拍击球,径直走过去。
“柳根,今天怎么样?”欧阳雪问的当然是牛羊肉买卖的事。
柳根听到欧阳雪的声音,停下来,转身看着她,笑了笑:“明天的都预订了一半多嘞。”
欧阳雪递给柳根一瓶水:“这么快就有预订客户啦?说明你们销售的产品好,定价合理,能给客户带来丰厚的收益。”
柳根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水,他身上已经出汗:“欧阳,刚才大宝给我说,跟随李天意的和尚和二愣两人,打电话给他,想回到南海来,还说想到食为天做事。”
“你答应了?”欧阳雪问,把球拍从球袋里拿出来,轻轻的挥动几下:“我的手臂酸疼得像是快要断了似地。”
“我让大宝给他们说,只要回来主动投案自首,我可以考虑接纳他俩进公司上班。”柳根回答着,走上前:“我经常运动都有酸痛,何况你平时缺乏锻炼,很疼吧?我给你揉揉。”
欧阳雪当然不会拒绝柳根的这番好意,指着右胳膊肩关节处说:“这里最疼。”她穿的是长袖拉链女乃白色运动套装,保暖又轻便,快入冬了,天气凉丝丝的。
柳根也不让欧阳雪坐下,站在她右侧,把水和球拍放在地上,双手从欧阳雪右手指尖开始,慢慢往上,边捏揉边抖动,这样能使欧阳雪酸胀的肌肉得到放松:“这样可以吗?”
“嗯,很舒服。”欧阳雪回答,然后微笑着问:“你那样给大宝说,是不想让那两个混蛋进公司,而是进监狱吧?”
“呵呵……是嘞,像他俩那样的混蛋,就该到监狱里享受一番啥叫人民****。”柳根从贾合偕的口中知道,在监狱是如何的一种生活,有时候,连他们放牧的牲口都不如。
“柳根,你给我说这事,是想征询我的意见呢,还是告诉我你替我和你报了仇?”欧阳雪脸上露出美丽神秘的微笑问。
柳根愣了一下,他的目的,确实是在告诉欧阳雪,这是自己报复和尚和二愣两人的一种方式。
“呵呵……食为天怎么能让那种混蛋给污染了呢。”柳根尴尬的笑着说。
“从他俩在火车站想绑架我及跟随李天意干的那些坏事上说,确实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可你想过没有,也许这两个混蛋,确实想走正道,只不过找不到正确的方向,或者说,有人不愿意让他们跟随自己一起走正路,认为那样会让自己觉得和他们那样的人同道,败坏了名声。”欧阳雪收起笑容:“柳根,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创业挣钱,究竟为了什么?”
柳根停下给欧阳雪揉胳膊的双手,愣愣的看着她的双眼,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难道你创业挣钱,没有任何目的吗?”欧阳雪追问一句。
柳根当然有目的,可他总不能说‘我这是为了你,为了缩小与你之间的差距’这样的实话吧,因为这就是他赚钱的根本目的。
“我到南海后,有一次乘公交车,车里大部分是老人,我和一个老太太上车后,没位子,看到有个年轻男人坐在一个专供特殊人用的位子上不让座,很气愤,便开口要那个男人把位子让给老人,可那个男人却蛮横不讲理,我只好动手了……从这件事上,我当时心里就想,要想给需要座位的人让座,首先自己得有座位。”柳根说到这里,笑了笑接着说:“那时候,我整天为学费和生活费发愁,哪有什么座位让给需要的人啊,可以说,我创业,除了能让自己安稳的有个位子坐以外,也是为了随时把自己安稳的位子让给需要的人,让他们与我一起分享有位子坐的那份安稳踏实。”
“继续揉呀,干嘛停下。”欧阳雪看了柳根停下手的一眼,接着问出一句:“那你愿意把安稳的位子,让给那些需要位子坐,但却是你的仇敌的人?”
柳根再次给欧阳雪揉着胳膊,他明白欧阳雪的意思了,但他心里,却难以接受,苦笑着说:“但和尚和二愣两人,不是一般的敌人,他俩干的事,我无法原谅。”
“他俩是跟错了人,走错了道,很多事,也许并不是出于他俩的本意,可能是受人指使,或是逼迫的。你想啊,他们为何跟随李天意那样的人混,不就是图李天意有钱有势嘛,要是他俩家里条件好的话,能跟李天意那种人鬼混吗?我相信,谁也不愿自甘堕落,很多那些所谓的失足者,不都是因为生活环境所迫,或社会分配不公造成的,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说的那样,有个安稳踏实的位子坐的话,这个社会,也许会和谐许多,现在不是提倡和谐嘛,为何要提倡?那是因为这个社会不和谐才需要提倡,如果这个社会和谐了,还用得着天天高喊倡导和谐社会吗?”
欧阳雪的这番‘和谐’理论,不像是她这样一个十九岁的女生说出的话,但柳根却亲耳从她口中听到了,而不是从某个政客的所谓官方发言中懂得啥叫‘和谐’。
柳根是个不爱看报看新闻的纯‘**人士’,**到何种地步?柳根在读高二时,因平时不闻时事而闹了一个大笑话,有一次政治老师做当代时事政治测验,其中有一道单选题特别简单,是这样的:美国现任总统是?下面有几个备选答案:a、克林顿b、华盛顿c、牛顿d、曼哈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