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课,柳根没法专心听,心里在盘算如何找秦越谈南海药业集团的事.
“柳根,你有心事?”放学后,欧阳雪和柳根朝食为天走的路上问。
“呵呵……没有。”柳根回答。
“还说没有,都写在脸上呢,一上午,你都皱着眉头。”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嘞。”柳根抹了把脸说,他不想让欧阳雪知道即将要干的这件大事。
“又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欧阳雪关心的问。
“没啥,一点小问题,差不多解决嘞。”柳根说:“欧阳,你真不想和那两个混蛋计较了吗?”
“你问的是我在火车站被绑架的事吧?”欧阳雪摇摇头说:“我和他们无冤无仇,相信他俩那么做,不是出自本意,我也没受到任何伤害,干嘛还和他俩过不去呢。”
“昨晚,大宝带那两个混蛋来找我嘞,警察给他俩说,只要没人告发,就不必承担任何法律责任,我已经按你的意思,暂时收留了他们。”柳根说。
“柳根,你做得对。”欧阳雪赞许的笑了笑:“一个人将来能干多大的事,取决于这个人有多大的肚量。”
“我可不是你说的那种有肚量的人,收留这两个混蛋,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柳根说的是心里话,他现在还对和尚和二愣,怀恨在心呢。
“不在于你心里想什么,而在于你做了什么。”欧阳雪把手伸到柳根的手心里,羞涩的说:“柳根,我们恋爱吧。”
这句‘我们恋爱吧’,让柳根的心颤抖了一下,他没想到欧阳雪会如此主动,而且如此自然的说出口,好似她在求他恋爱似地,这本来应该是自己给她说的话,可一直没有那份自信,现在欧阳雪很坦然的替自己说了出来,柳根岂能不受感动。
柳根用手指紧紧扣住欧阳雪伸来的手,坚定的说:“嗯,我们恋爱。”
“其实,我俩一直都在恋爱,对吗?”欧阳雪侧脸看着柳根,微笑问。
“是啊,我俩从一开始,就没分开过。”柳根答。
“以后呢?”欧阳雪又问。
柳根看欧阳雪一眼,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以后的事,谁也没法预测,很实在的说:“我不知道。”
“尽管不是我想听的,但我相信这是你的心理话,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之一。”欧阳雪善解人意的说。
“欧阳,也许,我将来会让你很失望。”柳根隐隐的有种担忧,在和欧阳雪的关系上,总是磕磕绊绊,遇到一些让他难以取舍的问题。
“你已经让我失望过了,我才不在乎以后呢。”欧阳雪信誓旦旦的说。
“呵呵……你总是让我感到愧疚。”柳根开心的笑了,认识欧阳雪以来,他确实在两人的问题上,始终处在愧疚当中。
“我知道夏阳喜欢你,也清楚你和她之间的关系,不过,请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我和夏阳之间的问题。”欧阳雪自信的说。
“我相信。”柳根点头说:“我把夏阳始终当作妹妹一样,她从小没了娘,是个可怜的孩子,她要求我为她做什么,我都会尽量的满足她。”
“我能理解。”欧阳雪的手,加了把劲:“快走吧,我饿了。”
两人手牵手,很亲密的走到食为天。
郝强小声给身边的红薯哥说:“咱们要有老板娘嘞。”
周永恒朝柳根和欧阳雪看一眼,呵呵的乐,大声给柳根说:“根哥,学校正式通知我,要我下午去办理入学手续。”
“是吗?好事呀,咱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柳根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但没想到这么快。
“晚上吧,我请大家喝酒。”红薯哥裂开嘴的乐。
“红薯哥,恭喜你,是不是有苦尽甘来的甜蜜幸福感呀?”欧阳雪看到周永恒那种掩藏不住的快乐,发自内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呵呵……要是没有根哥,我也不会有今天。”红薯哥望着柳根说。
“我要是也能读大学,就好嘞。”郝强羡慕的插了一句。
柳根和欧阳雪吃午餐时,祥子把车停在了路边,从车上跳下来,兴奋的跑过来:“根哥,李天意蓄意杀人案,明天开庭嘞!”
“你听谁说的?”柳根问。
“大宝接到法院传票,要他明天上午出庭作证。”祥子回答。
“今天是个好日子,好消息接二连三。”欧阳雪说。
柳根显得很平静,把碗里的汤水喝光,起身说:“走吧,祥子。”
“柳根,你们去哪?”欧阳雪还没吃完,抬头望着柳根问。
“去办点事,如果下午上课前我赶不回来,你替我向李成宰请个假。”柳根回头笑着说。
“又要请假呀,你这个学期,缺的课也太多了。”欧阳雪白了柳根一眼,有些为他担忧的说。
“呵呵……等过了这阵就好嘞。”柳根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他能明白欧阳雪的那份担忧,自己身上,背着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要是缺课太多,会受人以把柄:“我会尽量在上课前赶回来嘞,你帮我把书包带到教室去。”
祥子把车开得很快,现在他不再像一年前那样,身上揣了驾驶执照,大不了超速罚点款。
花了二十来分钟,就跑完平时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南海药业研发部中心,已经没有往日那种生机,但门卫还算尽忠职守,仍然要柳根和祥子在来访人员登记本上登记。
秦越自从新药人体毒性试验失败后,一蹶不振,加上李甘东窗事发跑到海外,没有了新的研发资金,但他还是一如既往每天到中心上班,手下那些研发人员,大半都跳槽了,就连过去中午陪他睡觉的那个女职员,也抛弃了他,另谋高就。
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秦越,被咚咚的敲门声给唤醒,有些恼怒的问:“谁呀?”
“是我,柳根。”
秦越一听是柳根,心里就紧张,立即翻身从沙发上起来,揉了揉还没完全睡醒的双眼,戴上眼镜,赶紧去开门。
“你好,秦总。”柳根在秦越把门打开,站在门外笑呵呵的伸出手。
秦越轻咳一声,犹豫着伸出手:“你好。”
柳根朝屋里探头瞅了一眼,笑着问:“里面没人了吧?”
秦越尴尬的笑了笑:“整个研发中心,也没剩几个人了,快请进吧。”
“没再研发新药了吗?”柳根和祥子走进办公室,坐到沙发上问。
“没钱。”秦越忙给两人倒水:“上次失败后,集团就中断了我们的研发经费。”
“秦总,你请坐,我今天登门拜访,有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柳根在秦越端了水过来后说。
秦越一脸迷茫的问:“什么重要的事?”在他看来,柳根是灾星。
柳根微笑望着秦越一会,忽然开口问:“要是你有机会担任南海药业集团总经理,你会先从哪个方面入手整顿目前半瘫痪的研发中心?”
秦越一愣,眨巴两下眼睛,戒备的问:“你这是啥意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柳根盯着秦越镜片后的那双迷惑双眼说。
秦越冷笑一声:“你不上课跑来这里,不会是来挖苦人的吧!”
柳根面无表情的反问:“你看我像是来挖苦你的样子吗?”
秦越愣愣的再次打量柳根和祥子,似乎发觉他俩与上两次有了很大的不同。
“根哥想买下南海药业集团。”祥子恰到好处的插了一句。
“什么……”秦越惊得站起身:“你……柳根你要买下南海药业……”他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个刀疤脸,不到二十岁的学生有那本事。
“有这种打算。”柳根一脸微笑,很真诚的说:“但我要读书,没时间打理,即使能买下来,我也得找人替我经营,你也知道,我对医药行业一窍不通,在南海也不认识医药行业的人,你算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帮我的人。”
秦越看出柳根不像是在说大话,重新坐下问:“你有那么大一笔钱买下南海药业吗?那可是个天文数字哦。”
柳根于是把市政府要拍卖李甘投资在南海药业那部分股权的事,简单的告诉了秦越,当然没说消息来源,他担心秦越得知竞争对手是任孝尧,会吓得不敢接手。
听得秦越是眉头舒展,激动得站起身,来回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双手掌不停的对搓。
“秦总,怎么样?你有何打算?我的意思是要你出任南海药业集团ceo一职。”柳根讲完后喝了口水问。
“柳根,你真的信任我?”秦越问。
“我不是说了嘛,在南海,我只认识你一个与医药行业有关的人,要是信不过你,也就不会不上课的跑来这里挖苦你嘞。”柳根开玩笑的说。
“呵呵……”秦越尴尬的笑着坐下来:“虽然我不怎么懂经营管理,但我曾经向李总建议过,南海药业要想在医药行业立于不败的地位,必须有自己的知识产权,也就是生产出自主研发的新药,总是生产那些别人快要淘汰的老品种,只能跟在人家后面跑,永远出不了头……”
柳根静静地听,没打断秦越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