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心里清楚,欧阳雪是在用这种女生对男生惯用,也很管用的伎俩,逼自己说出她想知道的话.
“只要你对我笑一个,我就说出那句话。”柳根倒退着嘻嘻哈哈故意逗欧阳雪。
“爱说不说!”欧阳雪白了柳根一眼,昂头大步往前走。
柳根收起笑容,不再倒退走,而是和欧阳雪并肩,像她一样昂起头,学着她的语气,尖着嗓子说:“爱听不听!”
两人像是陌路一样,走了一段路,快到上课的教学楼前,看到班里几个男女同学走在前面,柳根忽然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你拥有美得能惊动党的外表。”
欧阳雪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柳根:“你说什么?”
“你美得能惊动党!”柳根望着欧阳雪,很认真,一板一眼的大声说。
欧阳雪噗嗤一声笑了,接着双手按住肚子,弓下腰哈哈大笑,笑得双目噙满了泪花。
柳根站在一边,他还从没看到过欧阳雪如此哈哈大笑的样子。
从身边走过的男女生们,都好奇的看着两人,他们认识柳根和欧阳雪,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根哥,一个是校园独一无二的校花,在师生心目中,柳根和欧阳雪是绝配的一对,很多男生尽管对欧阳雪垂涎三尺,但没一个有勇气敢泡她的,谁也不想成为李天意第二,只能在晚上窝在被窝里胡思乱想一通来满足自己。
学校里不乏富二代官二代的泡妹妹高手,但他们心里明白,与栽在柳根手中的李天意相比,他们相差甚远,而且,校园里流传开一个人人皆知的秘密,那就是‘和根哥作对绝没好下场’,再怎么胆大的官二代富二代们,也不想有个像李天意那样的‘好下场’。
所以那帮官二代富二代们,只能对欧阳雪私下想入非非瞎歪歪一番,没人敢打欧阳雪的主意,好在学校貌美的女生不少,他们有的是选择对象。
为此,欧阳雪就像人人敬而远之的女神,李天意被抓后,少了很多被骚扰的烦恼。
此刻正是下午上课的高峰,路上急匆匆赶往教室的男女生们,看到欧阳校花旁若无人的在路边捧月复大笑,而高不可攀的传奇学生王根哥却手足无措的站在她身边,能不好奇驻足围观吗。
柳根像是没看到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给欧阳雪说:“这就是你想知道的那句话,我给祥子无意中说出口的,现在该满足了吧?”
欧阳雪看到围住她和柳根的男女生,强忍住笑,直起腰,很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拽了柳根一把:“快走吧,人家都看着呢。”
柳根这才发觉身边围观的人不少,伸手一把握住欧阳雪的手,看着周围的男女生问:“你们说,欧阳雪是不是美得能惊动党?”
“你这个木头疙瘩……”欧阳雪想挣月兑柳根握住的手,羞涩的低声说。
围观的男女生们,听了柳根问的话,似乎都愣了一下,接着,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大声说:“根哥说得没错,欧阳雪美得能惊动党!”还有的吹起口哨。
如此一起哄,越加引来路过的男女生围观。
欧阳雪芳心被柳根给逗的噗噗直跳,在众人面前,她没想到柳根会不顾一切的拉起自己的手,说出那样的话,赶紧拽着柳根往围观的人群外挤,想尽快逃离。
柳根感觉从没这么畅快过,他终于有勇气,敢面对这么多男女生的面,表露对欧阳雪的那份深情了,这让他心中压抑很久的情感,忽然得以释放出来,感觉浑身轻松无比,内心坦荡,拉着欧阳雪的手,挤出围观人群后,微笑瞅了羞涩的欧阳雪一眼,迈开腿跑了起来,跑出几步后,两人才哈哈大笑出声。
看得身后那些围观男女生们羡慕不已,每个人心里,都希望能像根哥和欧阳雪这样,像对快乐的鸟儿一样有段激动人心的爱恋,同时,也在内心默默祝福他俩的校园恋情能有个传奇式的美满结果。
柳根用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举动,宣告了和欧阳雪的公开恋情。
而欧阳雪,作为一个女生,那颗固有的虚荣芳心,被柳根这种即兴发挥表露爱意的方式给深深打动,同时,她也从柳根这种像是失去理智般的举动中,看出他充满无比的自信,过去那个敏感,在自己面前有些自卑的干沟村出来的穷学生柳根,被他的自信吓跑了,身边这个,成为了自己梦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男生。
课堂上,欧阳雪的芳心始终在噗噗的跳,时不时偷偷瞅一眼身边正襟危坐的柳根,看到他像没事般专心听台上教授的课,知道是装的,忍不住用胳膊肘碰柳根一下,低声问:“那是你的心里话吗?”
柳根朝讲台上的女教授看一眼,见她转身用银亮的教鞭侧身指着幻灯投射到荧幕上的教案,并没留意欧阳雪在和自己说话,柳根装着不懂,低声问欧阳雪:“哪句话?”
“装!”欧阳雪用手轻轻拧了柳根胳膊一下,面对讲台,不理柳根了。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心里话呀,你问的究竟是那一句呢?”柳根用手挡住口,低声说。
“坏!”欧阳雪用胳膊肘捅了柳根一下,强忍住内心喜悦不笑出声。
两人的对话,被身边的蔡花隐约听到了,带着神秘微笑,悄声给欧阳雪说:“我知道你问根哥的是哪句话,我都听说了,欧阳雪美得能惊动党。”说完,蔡花用手捂口忍不住嘻嘻笑出声。
讲台上的女教授,四十几岁,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朝蔡花瞥了一眼,用手中教鞭指着:“这位女同学,你站起来回答,细胞膜都有哪些作用?”
这是微生物课,这一节课,主要讲的是细菌的细胞膜。
蔡花站起身,轻声咳嗽一声,看着讲台正中的幻灯投影,大声的读出来。
女教授似乎这才意识到,投影上正是她问的问题,按了一下遥控器,把幻灯的投影翻到下一页。
后面的,蔡花看不到了,立即哑口。
这一个小插曲,引起教室一阵善意的呵呵笑声。
“上课专心听讲哦,我会随时提问。”女教授笑了笑说,示意蔡花坐下,然后继续讲课。
蔡花窘迫的坐下,欧阳雪小声取笑她:“丢丑了吧,花花,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听别人说话。”
再怎么好的大学,不管讲课的教授如何有名气,在课堂上,对学生来说,都是枯燥的,几十号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轻男女,必须静静地听一个人在台上唱独角戏般口沫横飞的讲啊讲,何况这不是演戏,当然不可能每个人每分每秒都全神贯注,再怎么用功的学生,也不敢保证躁动的心不走神。
作为医学生的课程,就更加枯燥乏味,很多理论上的概念,必须花时间死记,总不能当了医生,给病人,那可是人命关天救人于危难的大事,马虎不得,所以医科大学的学生,在课堂外的用功,比课堂上专心听讲还重要,每门功课都学好的所谓‘好学生’少之又少,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要想面面俱到,就难以成精,那些把精力主要放在专业课上的学生,以国内教育体制来评判,都不能算是‘好学生’。
柳根就不是个所谓的‘好学生’,他的成绩,除了几门专业基础课以外,都是勉强过关敷衍了事,甚至,他只能算是一班二班里的‘差生’。
但这并没不影响他在同学心目中学生王的地位,同学除了上课能见到他,平时基本都难见他一面,但大家都清楚,他在挣钱,做一般大学生想做,但难以做到的‘大事’,师生们在私底下议论柳根是‘学生中的富豪’,没人再把他当作穷小子,只有极少数靠老子养活的官二代和富二代们,在人前对他不削一顾,可背后,私下里扪心自问不如他,但也不乏对柳根发自内心崇敬的富二代和官二代。
张建算是校园里典型的富二代之一,但他从认识柳根那天起,就没小瞧过这个来自西北干沟村的穷小子,他是崇拜柳根那些富二代中的最忠实的一个。
最近,张建遇到了一件麻烦事,搞得焦头烂额。
“根哥,晚上有空吗?”放学后,张建跑到柳根和欧阳雪身边,把他拉住问。
柳根看出张建一脸忧愁,问:“啥事?”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要是根哥你有空的话,我请根哥到外面吃饭,慢慢给你说。”张建朝欧阳雪她们几个女生看一眼,吴思琪正在回头朝他看。
“哎哟,今天晚上,说好要为红薯哥庆祝的,很急吗?现在说吧。”柳根说完,大声朝前面欧阳雪说:“欧阳,你和花花她们先到食为天,今天我请客,为红薯哥庆祝恢复学籍,我和张建有事要谈。”
欧阳雪应了一声,吴思琪还在不停的朝柳根和张建这边张望,被蔡花她们拉走了。
“走吧,咱俩找个地方坐坐,我很长时间没和你们在一起聊天嘞。”柳根给张建说。
“我们去食堂楼上找个地方坐吧。”张建说。
两人朝食堂方向走,路上柳根问了些王家和及别的同学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张建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心不在焉的样子。
到食堂二楼,两人找了个僻静的水吧坐下,张建知道柳根不喝酒不喝饮料,给他要了瓶矿泉水,自己要了一扎啤酒,先灌了一大杯,抹抹嘴皮才开口说:
“根哥,我的事,你应该早有耳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