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赶紧摇头:“寒梅姐,你别多心,没什么风,我的意思是,目前食为天挣的钱,足够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嘞,所以我想专心的读书,请寒梅姐谅解.”
“真没什么吗?”温寒梅知道柳根和杨汝城关系好,她担心的是柳根听闻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呵呵……真的没什么,我啥时候在寒梅姐你面前说过假话嘛。”柳根憨笑说。
温寒梅又盯着柳根看了一会,才说:“那好吧,你不用再帮我做事,不过,这间公寓,你还是继续住着,没必要搬走,如果你愿意的话,姐可以买下来送给你。”
“寒梅姐,你别那么做,不然,我会心里不舒服的,你已经帮我很多,要不是寒梅姐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也不会有现如今的食为天,我也不敢想买房子的事嘞,真的很谢谢寒梅姐。”柳根相信温寒梅说得出做得到,他当然不会接受温寒梅的这番好意,只想快摆月兑她的阴影,要是再和她纠缠下去的话,将来她出事,自己也难逃其咎。
“柳根,姐有件事,想告诉你,这可是天大的事,你必须守口如瓶。”温寒梅从包里又模出香烟点上。
“寒梅姐,你还是别告诉我的好,免得我说漏了嘴。”柳根懂得,别人的秘密知道得太多,对自己没啥好处。
“不,这件事,与你多少也有些关系,必要时,也许能帮上你的忙。”温寒梅吐了口烟雾说:“柳根,要是姐哪天有什么不测的话……”
“寒梅姐……”柳根不想让温寒梅说下去。
“你听姐把话说完。”温寒梅明白柳根的意思,抬手捂住柳根的口,表情凝重的说:“我说的是如果,也不一定发生在我身上,假如真有那么一天,你听到姐遇到不测,不管是什么样的不测,那你就把这件事,告诉杨汝城,你能答应姐吗?”
柳根慎重的点点头,他从温寒梅的面部表情看出,她即将要说出的事,非同小可。
“你必须发誓,在姐没出事前,不能给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温寒梅盯着柳根,要他发誓。
“我发誓,决不把寒梅姐说的事告诉别人,如果我柳根做不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柳根很认真的发誓,他被温寒梅勾起了好奇心,想尽快知道她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柳根,你还记得任家驹被胡老四的人砍杀的那天晚上吗?”温寒梅抽了口烟问。
柳根点头回答:“记得。”
“就在那天晚上,苏妙玲跑了,本来我想让孙洪明把她藏起来的,可孙洪明赶到公寓时,苏妙玲已经走了,但也就因为孙洪明在公寓大厦露了面,被大厦的监控摄像给录了下来,加上警方在苏妙玲公寓找到了孙洪明亲手安装的摄像头,所以我担心他被警方盯上,打电话给任孝尧……”温寒梅没说出她指使孙洪明做掉苏妙玲的事实,她当然不会给柳根那样说。
柳根回忆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在保安监控室,确实看到了杨汝城从监控视频里调出的孙洪明出现在公寓大厦的图像,还亲耳听到杨汝城安排手下警员找孙洪明。
温寒梅继续往下说:“任孝尧听完我说的话后,说孙洪明不能落入警方手中,因为他是唯一知道我和任孝尧之间关系的人,还有娱乐城内幕的一些秘密,要是他被警方抓去,为了自保,难免会说出实情……姐敢肯定,孙洪明是任孝尧安排人下手灭的口。”
柳根听到这里,心中大吃一惊,想不到一个堂堂副市长,也会使出黑社会的手段。
温寒梅又接连吸了几口烟,继续往下说:“而任孝尧只会把这种事,交给一个人来做,这个人,死心塌地跟随任孝尧十来年了,曾经犯过案,是任孝尧利用职务之便,帮他摆平的,这个人,就是现在任孝尧的专职驾驶员,周杰!”
“杰叔!”柳根月兑口而出。
“你也见过他本人吗?”温寒梅问。
“见过,任家驹约我和夏阳到他家里,回来的时候,是任孝尧命杰叔开车送我们回学校的。”柳根说。
“夏阳也和你一起去任孝尧家里了?”温寒梅皱起眉头的问。
柳根点点头:“任家驹到食为天店铺找我,恰好夏阳也在,她非要跟着去不可。”
温寒梅不无担忧的说:“希望夏阳别牵扯到这件事上来。”
柳根想了想说:“不会的,寒梅姐,夏阳并不知道任家父子找我谈的事,那天她和任家驹的继母,就是那个当明星的女人在一起。”
“那就好,要是夏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无法向她爸和她死去的妈交代。”温寒梅说的是心里话,她不希望夏阳卷入到她和任孝尧之间的恩怨中来。
说到这里,柳根忽然想起那天看到任孝尧看见夏阳后的惊恐:“那天很奇怪,我见任孝尧看到夏阳时,双目露出像是看到鬼一样的惊惧,不过,仅仅是一闪而过。”
温寒梅追问:“你真的看到他露出那种表情啦?”
“绝对错不了,当时我心里还想,难道任孝尧曾经见过夏阳。”柳根很确信的说。
“喔……我知道是咋回事嘞!”温寒梅舒展开眉头说:“当年夏阳母亲被害,任孝尧是南海市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是他负责那起案子的侦破工作,而夏阳与她母亲长得又特别的像,所以看到夏阳后,才出现那种表情。”
“原来是这样呀,我说呢,一个副市长,怎么会看到一个女生表现出一脸的惊恐呢。”柳根这才恍然大悟般,但立即又皱起眉头:“不对呀,要是以寒梅姐说的那样,任孝尧应该会当面问夏阳是谁的女儿才对呀,但他却表现得对夏阳丝毫没兴趣的样子,直到进了书房,才无意间问起夏阳的情况。”
温寒梅很不屑的撇撇嘴说:“当官的都那样,表面不在乎的,其实心里却痒痒得难受,可能是看上了夏阳的美貌吧,在人前装纯呢。”
“寒梅姐,你要多加小心,如果孙洪明真是你判断的那样,是任孝尧让人杀害的,那他迟早也会对你下手。”柳根望着温寒梅,为她的安全担忧,尽管他不清楚温寒梅与任孝尧之间那些事,但他能从她的话语中,知道一些温寒梅和任孝尧之间,不仅仅是男女关系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有利益方面的紧密联系。
“他暂时不会对我下手的,我对他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温寒梅苦笑一声:“不过,要是他得知我在暗中和他抢南海药业股权,肯定不会放过我,所以姐才把不为人知的事告诉你,以防不测。”
“寒梅姐,你和大姨,既然出去了,真不该回来趟这趟浑水。”柳根叹了口气说。
温寒梅双目温柔的看着柳根,心想:这个世上,能如此在乎我安危的人,除了我妈外,恐怕只有这个愣小子了。
“柳根……”温寒梅有些动情的轻声叫了一声。
“寒梅姐,还有什么事吗?”柳根以为温寒梅还想给他说什么。
“姐真的喜欢你。”温寒梅说着,伸出右手,在柳根左脸那道疤痕上轻轻地抚-模着:“可姐配不上你,姐的身子和心灵,都脏了,再怎么做,也洗不干净嘞,要是能回到十六岁前,让我再次选择的话,我绝不会选择这样的生活。柳根,你还小,一开始就要把路走正了,以后才不会误入歧途,你放心,即使姐出事了,也不会连累你的,因为,姐真喜欢你。”
柔声软语,说得柳根心砰砰的,有股想把温寒梅拥入怀里的冲动,他能感觉出,温寒梅内心那种痛苦的挣扎,在折磨着她,他有种男人呵护女人的本能,想用一种男人的方式去保护好她,尽管她比自己大很多,但此刻,柳根觉得她只不过是个柔弱的娇女人。
柳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也抚-模在温寒梅的脸颊上,盯着她那双能看透人的眼睛说:“寒梅姐,我知道劝你放弃是不可能的,但请你相信我,将来不管我做了什么事,绝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会按自己的方式,去做我认为该做的事,为我,也为你。”
柳根如此说,是想到了保护温寒梅的办法,那就是不让温寒梅得到南海药业的股权,那样她就不用得罪任孝尧,但他又担心将来要是温寒梅知道是自己暗中得到了那部分股权而心怀怨恨,所以才这么说的。
温寒梅的脸,磨蹭着柳根抚-模在自己脸颊上的大手,微微闭上双眼,陶醉在其中,听到柳根说‘为我,也为你’这句时,她的心颤抖了一下,轻声说:“柳根,你能抱抱姐吗?”
柳根迟疑了一下,伸手把温寒梅轻轻揽入怀中,他没法拒绝一个需要男人呵护的女人那种柔软的恳请,只不过是个拥抱而已,没必要吝啬自己这点情感。
温寒梅像只小鸟一样,把头侧靠在柳根宽广结实的胸膛上,像一个漫无目的游荡的魂魄终于找到了最佳安全归宿,似乎只要投入到柳根温暖坚实的怀抱中,自己什么都不再怕了,眼角流下了两滴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