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雪给两人端来水果。《》www
“柳根,是不是该找秦校长,为你学籍的事。”欧阳雪看贾合偕一眼:“你是被人陷害才被抓的,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学校应该收回对你错误的处理,恢复你的学籍。”
贾合偕也附和道:“是啊,根哥,是该过问这件事的时候嘞。”
柳根苦笑,叹了口气,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没被人冤枉,而且,李校长在他住院期间,也替他找秦校长说过这件事,但秦校长却说‘要是学校让柳根恢复学籍,那不是证明学校犯错了嘛!’。
柳根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晚嘞,与其说学校不会为我一个无足轻重的学生认错,不如说是没人能撼动这个社会造就的教育体制。”
欧阳雪和贾合偕无语了,他们也清楚,柳根说的是事实,要想让那些掌控这个社会的人,给被害的人承认错误,实在太难了,个人在这个大的社会背景下,只不过是浩瀚沙漠中一粒细沙。
“根哥,你现在不是南海药业集团的最大股东嘛。”贾合偕沉默了一会,双目闪过一丝光芒,把拿在书中的橘子放回盘子里说:“南海大学南海医学院,不是有个药厂也在南海药业集团旗下嘛,也就是说,根哥你是医学院药厂的老板,你完全可以用出售药厂地皮或关停药厂来要挟学校,让学校领导,恢复你的学籍……”
“对呀,柳根,李甘是资学校药厂最大投资人,还是学校名誉副校长呢。”欧阳雪也觉得贾合偕的这个办法应该可行:“你可以找学校领导,以南海药业集团最大股东的身份。”
“我哪是什么南海药业最大股东呀,现在任孝尧倒了,没必要再隐瞒什么,改吧南海药业集团,交给嘉禾哥嘞,他才是名副其实的最大股东。”柳根说完,把剥好的橘子,掰了一半递给欧阳雪,自己掰了一瓣放进口中,嚼着说:“而且,现在最大股东,登记的是秦越,不是我。”
贾合偕和欧阳雪相互看一眼,他笑着说:“这还不好办,当初不是和秦越签订过协议嘛,只需要让他把股权划到根哥你名下,不就成嘞。”
“是啊,柳根,你先把股权拿过来,把你学籍的事办妥后,再把股权还给李总。”欧阳雪嚼着橘子,朝书房外偷偷瞥了一眼,压低声音:“要是你娘知道下学期你不能上学的话……”
“嘘……小点声,老贾,把门关上。”柳根似乎担心被母亲听到。
“你们在说什么不想让我和娘知道的秘密?”柳枝端了杯水,拿了药进来:“哥,该吃药嘞。”把杯子递给柳根,再把药瓶盖子递给他,盖子中装了几粒大小不一的药片。
柳根接过仰头把药送进口中,喝完杯子里的温水,看到欧阳雪和贾合偕两人都在看自己。
“我们在说你祥子哥的事嘞。”柳根给柳枝说:“柳枝,你去浴室放水,让娘泡个热水澡吧。”
“娘说,明天想去看看祥子哥。”柳枝在走出书房前说。
“明天我开车带你们去吧。”欧阳雪和柳枝一起出了书房,随手把门关上。
“根哥,说啥你也不能不上大学!”贾合偕在柳枝和欧阳雪走后,大声说:“我听祥子说过,根哥你将来想成为一名外科医生,而不是企业家,你不该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理想!”
柳根站起身,拍了拍贾合偕的肩膀,他能理解贾合偕话语中带有的那种责备情绪。
“我尽量试试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要是我柳根真不能上大学了,那我也认嘞!”
“根哥,你不是那种认命的人!”贾合偕听出柳根信心不是很大,故意激他:“要是你是个容易在命运面前妥协的人,那我贾合偕,算是白长了一双眼睛!陈总和祥子他们,也会像我这么想的!过去那个一无所有,但却什么都不缺的柳根,难道在医院躺几天给睡没了吗!”
“哈哈……”柳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般是胸口憋疼,一半是为贾合偕说的话给感动了,是的,过去自己一无所有,可却什么也不怕,为了读书,实现成为一名外科医生的理想,什么事都难不倒,什么人都不怕,现在自己这是怎么啦?难道真像贾合偕说的,是因为在医院躺了几天,把那股劲头给睡没么?在深圳,为了救颜玉,明知会死,都没犹豫过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要放弃自己的理想呢?
“谢谢你,老贾。”柳根张开双臂,把贾合偕揽进怀里,双手在他背部轻轻拍着说:“我不会放弃成为一名外科医生的理想!”——
祥子被关在看守所,柳根来过,上次是和颜玉一起探望李天意的。
不过,这次没那么严,祥子不属于那种严格看管的人犯。
而且,是在一间独立的会见室开放式见的面,这是杨光辉托关系安排的。
“祥儿……”娘在看到祥子被一名警察带到会见室,从椅子上站起,冲上前,双手抓住祥子的手。
那名警察没制止,祥子的手上没手铐,脚上也没脚镣,要不是身上穿的那间橙红色,后背和左胸印有‘南海市第一看守所’,不会有人会认为他是被关在这里的犯人。
“娘……”祥子满含泪花喊娘。
“瘦嘞……里面饭菜,不合口吧……”娘回头,招呼徐雅芝:“雅芝,把带来的羊肉汤和肉夹馍快拿出来给祥子吃,娃在这里受苦嘞。”
“根哥,你的伤……”祥子上下打量柳根。
“已经好嘞。”柳根双手抓住祥子的胳膊说:“我不会让你在里面呆太久的,陈总不是说好要你当他伴郎嘛,缺你可不行嘞……”
“根哥,我的事不着急,现在关键是你恢复学籍的事,必须在下个学期开学前,让学校撤销对你的那个不公正的处理决定……”祥子没看到贾合偕他们在不停的给他使眼色,要他别在往下说。
柳根正要开口打断祥子的话,但已经来不及了,娘先开了口:
“祥子,你刚才说啥来着?让学校撤销什么不公正的处理决定……啥意思……还有,为啥说要恢复根娃的学籍……”
“娘……”柳根强装笑脸,想打岔。
“根娃,刚才祥子说的,究竟是咋回事?你们都在瞒着我什么事?”娘扫视每个人一眼。
祥子这才知道惹祸了,惊讶的望着柳根,低声问:“娘不知道?”
柳根摇摇头,然后陪着笑脸说:“娘,其实,我不是刚出院嘛,还没来得及给你说,是这样嘞……”柳根一脸微笑,尽量不把事情说得没那么严重,把有人写匿名信给学校,还被人诬陷被抓的事说了出来,最后说:“……是学校误会嘞。”
娘在听柳根轻描淡写的讲述时,惊得张口说不出话来,在柳根大概把学校开除他学籍的原因说清楚后,她才抬手啪扇了柳根一个耳光:“混账东西!原来你在南海做了那么多瞒着娘的事!给咱老柳家丢了那么多的脸!都被学校给开除了,你还好意思说什么是学校误会!”说着,又要扇柳根耳光。
欧阳雪和柳枝,赶紧拦住娘。
柳根却扑通一声面对娘跪下,他忘记了这是在看守所。
“娘,你打吧。”柳根没有任何争辩,在善良本分的母亲面前,他没什么好辩白的,自己确实为了钱,差点走错了道。
“你……”娘指着跪在身前的儿子,泪珠从双目滚落下来:“难道你这么快,就把你爹说的话忘了吗?你老实给娘说,到底有没有参与地下赌球的事?”
刘鞥垂下头,他不敢看母亲的双眼,轻声违心的回答:“没有。”
“那人家怎么会有鼻子有眼的写信揭发你?常言说无风不起浪,要是你没做过,别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编排你的不是呢?”娘向来是个明白人,对儿子的脾性了若指掌,她能从柳根勉强的回答中听出,自己儿子肯定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别以为没人知道就没错,有老天看着嘞!要是你没掺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好好读你的书,怎么可能差点被人枪杀呢!那都是有因的呀!这是报应,我的根儿呃……”娘越说越来劲,指着祥子:“都快过大年嘞,祥子还呆在这里!还不都是因为你惹的祸啊……”
祥子扑通也跟着跪下,哭喊着说:“娘,根哥也是被逼的呀,你别怪他,到南海这一年多来,娘你不知道根哥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根哥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能好好读书呀……要是没有根哥,我现在也许早跳进海里成了鱼虾吃食嘞……要是没有根哥,李天意父子和任家父子,还要祸害多少人啊……”
“娘,我知道该怎么做!”柳根觉得压在心头那块沉重的阴影,似乎被娘吓跑了,虽然惹得娘火冒三丈,但他感觉轻松多了,他不想再过那种心中有罪的煎熬日子,他要彻底的摆月兑因为温寒梅而给他造成极度困扰的阴影,他似乎被母亲扇的耳光给打得清醒了,心里豁然亮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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