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携带的现金还没动过,正好可以派上用场,购买柳根说的所需物资。
柳根还从黄牛党手中,高价购买了两张周六晚上巴西甲级联赛的球票,正好是同城的弗拉门戈与弗鲁米内塞的比赛,狂热的巴西球迷,每到周末有球赛,就像吸了大麻一样的兴奋,喜欢到现场看球,尤其是同城之间的比赛,两支球队的球迷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球票非常紧俏,这给票贩子们带来了机会,一张球票,会被炒到超出原价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根哥,望远镜你是用来看比赛的吧?”回到酒店,颜玉拿着望远镜朝窗外看:“用得着这么好吗?”
“找人用的。”柳根用刚买的笔记本上网,想看看肖素白在不在网上,他需要联系温寒梅:“现场看球的那么多人,又是晚上,找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
“那要是李甘身边两个保镖跟着,怎么办?”颜玉坐到柳根身边,看到电脑屏幕上的聊天对话框里,写了英文,她看不懂上面说的什么:“你在做什么?”
“和美国一个朋友聊天。”柳根发出消息后,等着肖素白回话,他只能用英文版本的电脑,这里买不到中文版的,所以新注册了一个聊天账号:“球场连矿泉水瓶之类的东西都不能带进去,更别说武器,而那两个保镖,总不能把武器交给安保人员保管吧,既然他们武器不离身,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一个在车里带着武器等候,另一个不带武器的跟李甘看球。”
“那我们不是也没法把武器带进去。”
“我们不带武器进去。”柳根回答,看到对话框肖素白回话了,双手在键盘上敲打着。
“上面说什么?”颜玉问。
“我问她要寒梅姐的电话。”柳根没有把对话翻译给颜玉听,看到屏幕上肖素白回复了一长串的数字,柳根便匆匆和肖素白说有事要离开,让颜玉拿纸笔来,记下屏幕上出现的数字,关了电脑。
“颜玉,我得到外面找公用电话。”柳根带上记录了电话号码的纸条和笔。
“不是有手机和座机嘛,干嘛还找公用电话打?”颜玉不明白的问。
“那样的话,我回国后,恐怕受审查的,不仅仅是刷了一大笔钱的问题嘞。”说着,匆匆离开了房间。
柳根走出酒店,天已经黑了,他没用酒店附近的公用电话,而是走了十几分分钟,才在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按照纸条上的号码拨打电话,在听到嘟嘟的铃声时,他的心砰砰乱跳,很久没听到温寒梅的声音了。
电话被掐断了,没接。
寒梅姐,是我呀,怎么不接电话呢。“
柳根心里焦急的说着,再次把硬币投入到公用电话投币孔里,为了打这个电话,他专门在酒店服务台,用纸币兑换了硬币,酒店服务台为了满足客人的需要,专门有兑换外汇和零用钱的人性化服务。
电话中再次传来嘟嘟的铃声,柳根口中念叨:“寒梅姐,快接电话呀!”
铃声响了好一会,在柳根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有人接听电话了。
“喂,是谁呀?”
是夏阳的大姨声音,柳根忙不迭的说:“大姨,我是柳根,还记得我吗?寒梅姐在不在?我想和她说话。”
“柳根……”夏阳的大姨惊讶的才说了一句,电话中便传来了柳根熟悉的声音。
“柳根,你在里约吗?”
“寒梅姐……你怎么知道我在里约热内卢……”柳根惊奇的问。
“我这个手机显示的是本地电话……”温寒梅似乎也非常激动,一时说漏了嘴。
“寒梅姐也在里约热内卢吗?”这让柳根大感意外:“告诉我你的地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温寒梅的声音再次传来:“柳根,还是你告诉我你现在所在的地点吧,我开车来接你。”
柳根朝电话亭外四周看,他也不知道具体地点:“我在海边……离桑巴洲际大饭店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一个……这里最明显的建筑是……”柳根眼睛看到不远处,有栋高楼:“海边有栋楼的顶上,有个金光闪闪的足球……”
“我知道了,你在那栋楼对面等我,大概二十几分钟能到那里。”温寒梅说完,挂断了电话。
柳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温寒梅,他几乎是小跑着,到了那栋顶上发出金光的足球大厦对面,这才看到大厦的英文招牌,是一家酒店,翻译成中文的意思是足球殿堂大酒店。
他站在酒店对面的马路边,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不时的朝宽阔的马路两头来往的车辆瞅,猜想着哪辆车中,温寒梅坐在里面,心却像在游荡,飘乎乎的,脑子里有个问题:我该不该向寒梅姐说出实情呢?
等人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尤其是等心中渴望见到的人,短短二十几分钟,柳根就像等了一辈子那么的漫长,他不停的看表,觉得时间走得太慢。
一辆极其普通的小车,柳根也叫不上名字,慢悠悠的朝他站立的位置滑行过来。
柳根知道温寒梅到了,他能理解她的小心谨慎,朝车子挥手。
“快上车。”温寒梅把车停靠在柳根身前,在车里说。
柳根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位置:“寒梅姐……”
韩梅梅的发型变了,齐耳短发,染成棕色,而且戴了副金丝眼镜,要是在街上遇到,柳根几乎难以认出她。
“柳根,你怎么会到里约来?”温寒梅开动车,侧头看一眼柳根。
“我……”柳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决定把实情告诉她:“李甘也在里约热内卢。”
车子猛地停下:“李甘……在这里……”温寒梅惊呼:“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我是来杀他的。”柳根望着有些惊慌的温寒梅说。
“杀……”温寒梅这下惊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
“是的,我是国家派来杀他的。”柳根很认真的点头回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寒梅重新发动车子问。
“寒梅姐,你听我慢慢给你说。”柳根理了理头绪,从他被开除学籍,为了读书,不得不入伍讲起,把他接受特训,成为一名‘中间人’的经过,详细的讲述给温寒梅听,而且也给温寒梅提到了颜玉:“我和她以新婚度蜜月的身份做掩护,住在桑巴洲际大饭店。”
温寒梅一直沿着海滨大道往前行驶,不快不慢,她始终静静地听,不知不觉,车子驶出了市区,到了郊区一个沙滩边,这里除了道路两旁的路灯外,几乎没有任何建筑,路旁停了几辆车,有的车子在摇晃,说明里面有人,玩车震呢。
温寒梅也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开门下车,往海滩边走。
柳根默默地和她并排走在一起,外人看来,两人像一对夜晚沙滩散步的情人。
温寒梅不开腔,柳根也不说话,当两人走到海滩中间位置,温寒梅才坐了下来。
“柳根,没想到我离开后,你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温寒梅望着眼前黑压压的海平面,听着海浪的喘息声,海风把她的短发吹拂得朝后飘起。
“寒梅姐,素素和你联系了没?”柳根在网络上没问肖素白这个问题。
“她已经把你的计划告诉我了,要我过几天到美国去,肖教授替我物色了一个他的助手,谢谢你,柳根,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温寒梅侧头深情的望着柳根:“逃亡的日子,太难了,整天活在胆颤心惊中,几乎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好几次,我都想过自杀,可身边有妈妈,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去死。”
柳根看到温寒梅眼镜片后的眼泪悄悄滑落,能体会到她的心情,作为一个男人,此刻,他的肩膀和怀抱,是给予她最好的慰藉。
“寒梅姐,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柳根伸手,把温寒梅揽进怀里,在她头发上浅浅的一吻:“很快,你就不用再四处躲藏了,将来,你可以回到国内去,以一个美国公民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回去,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我妈妈,整天唉声叹气的在我耳边念叨回南海,她跟着我受了不少的罪。”温寒梅依偎在柳根怀里:“柳根,知道吗,在我逃亡的这些日子里,你是我心中的支柱,每当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会想起你,想起我俩一起度过的那个夜晚,那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事。”说完,抬手轻抚柳根左脸的疤痕,慢慢凑近唇,在柳根的唇上轻触一下。
柳根何尝不是经常会想起和温寒梅度过的那个难忘夜晚,此刻,他的手,再次把她拥入怀中,感觉到她比过去瘦多了,就在温寒梅的唇轻触到自己的唇时,他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鼻子和她的鼻子碰在一起,柔声说:“寒梅姐,我好想你啊。”说完,深深吻住温寒梅的唇。
温寒梅发出一声娇哼,张开口,像头饥饿的母老虎,把柳根的舌,吸进口中。
柳根从她的**亲吻中,感受到了她身体内炽热的渴望,慢慢把她放躺在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