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是在柳根回到南海第三天到的。
柳根把寄存在银行的移动硬盘取出来,在家里关上门给夏天看里面的内容。
“柳根,你实话告诉我,这是谁交给你的。”夏天看后,倒吸一口凉气。
“李甘。”柳根回答。
“他……”夏天惊得张大嘴巴:“他不是……啥时候给你的!”
“呃……”柳根稍微迟疑片刻:“在他逃亡国外前,托人交给我的!”
“柳根,你知道这件事要是捅出去,会是什么结果吗。”夏天盯着移动硬盘上的名单问。
“会给我和家人带来很大的麻烦。”柳根回答。
“人命关天的大事嘞。”夏天摇头说:“不是麻烦,而是会被灭门嘞!”
“夏叔叔,我该怎么办。”柳根问:“本来,我打算交给严副书记的,可是,这里面竟然有他的名字,除了夏叔叔,我再没可以值得信赖商量的人嘞!”
夏天站起身,来回踱步,几个来回后,站住,望着柳根说:“有一个办法,但必须非常隐秘的进行!”
“啥办法。”柳根也站起身。
“拿到海外,在互联网上,把名单和视频发出来。”夏天双目放出光芒:“不过,必须得把那个最重要的人名字去掉!”
“你是说,把那个前国家领导人的名字抹掉。”柳根不解的问:“可是,他……”
“必须这样做,你想啊,国家岂能让一个退居二线的前国家主要领导人涉案呢,只要不牵涉到他,其他人,都好办,但要似乎他在里面,现在的国家领导人,便会顾忌重重,而且,有部分可是这个人提拔起来的,咱们国家的体制很特别,与那些全国大选的多党竞争国家不一样。”夏天虽然不是搞政治的,但他当记者这么多年,其中的黑幕他比谁都清楚。
“好,我这就删掉。”柳根被夏天说服了,想立即动手删除那个重要的人名字。
“先别。”夏天赶紧制止:“你应该有备份,万一这个硬盘落入其他人手中,最起码,你手中还有能引起他们恐惧的东西,尤其是刚才说的这个人名字,可千万不能删除,拿到海外的那个备份硬盘,可以没有他的名字!”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柳根点头,立即拿了一个移动硬盘,把里面的内容清空后,把李甘交给他的这个移动硬盘里的内容,拷贝到里面,然后加了密码。
“柳根,务必交给你认为最可靠的人去做这件事,可千万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夏天严谨道。
“嗯。”柳根点头。
“只要在海外互联网一出现这些名单和视频,恐怕会引发一场官场地震啊。”夏天叹了口气说:“你和家人,以后也就不用再担惊受怕嘞!”
“我明白。”柳根当然明白这么做的好处,只要涉案的人全部被法办,那么,那不仅仅可以让自己和家人不用担惊受怕,而且自己也可以从容把秘密特工身份洗白,颜玉和温寒梅,在海外也就安全多了,当然,要是没把这件事办好的话,那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可是,交给谁带出去呢。
柳根为此忧心忡忡。
就在快要开学的时候,肖素白一家回国了,是因为肖素白的外公去世,一家三口回国吊唁的。
柳根是在肖素白回国第二天上午接到她的电话的,两人约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咖啡店见面。
“你外公啥时候出殡。”柳根在得知肖素白回国的目的后问。
“明天上午十点,在学校礼堂举行告别仪式。”肖素白回答。
肖素白的爷爷,是南海大学元老级的教授,学校当然会特别隆重的为他举行告别仪式。
“那你啥时候回美国。”柳根又问。
“后天下午。”肖素白很平静的回答。
柳根想到了夏天出的注意:“素素,我有件东西,想让你带给颜玉,可以吗!”
从肖素白口中,柳根得知,温寒梅已经和一个美国华人结婚,拿到居住权后,给了那个人一笔钱,又离了婚,现在她过得很逍遥自在,颜玉以温寒梅妹妹的身份,也拿到了美国居住权,并在肖骁的安排下,正努力的学习英文,准备来年到某个大学读书,但她没和温寒梅母女住一起,自己买了套公寓住。
“颜玉姐常和我见面,她还常常和我提起你呢。”肖素白笑了笑说:“她说,很怀念和根哥你在巴西的日子……你记得把东西明天给我就是,我会转交到颜玉姐手中的!”
柳根有些尴尬,心想不知道颜玉有没有把自己和她有过关系的事告诉肖素白。
“那好,我明天上午,会参加你爷爷的遗体告别仪式,到时候我给你。”柳根说完,马上又补充:“这件东西,非常重要,你得答应我,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肖教授和你母亲!”
“交给颜玉姐的东西,我怎么会告诉爸和妈呢。”肖素白不解的问:“难道给根哥你给颜玉姐的东西,和爸妈有关吗!”
“哦……不,没什么关系,只是……”柳根吞吐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放心吧,我爸妈即使知道,也不会问太多的,他们现在对我的事,很少过问。”肖素白打断柳根的话,然后深情的望着柳根:“根哥,我……”肖素白明显的瘦了:“李叔叔都告诉我了,我为欧阳雪的遭遇,感到很难过,真心希望她能早日醒来,和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说这番话时,肖素白是带着微笑的,但双目却噙满了泪花。
柳根始终没提孩子的事,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疤,也是肖素白的伤痕,他不想再让两人的内心血淋淋的痛。
“我会让欧阳醒来的。”柳根像是在发誓般的说。
“希望上帝保佑欧阳雪早日醒来。”肖素白自从流产后,信了基督教。
两人又谈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柳根明显的感觉到,肖素白和自己,产生了距离,似乎她的人,已经完全美国化,这种距离,让他对她有种莫名的陌生感,她不再是那个大咧咧活泼可爱的素素了,像是忽然间变得很有城府了。
“根哥,有梅老师的消息吗。”肖素白忽然提起梅迎春。
“梅老师……”柳根心里咯噔一下:“我也正想问你嘞。”他心慌慌的没说实话。
“陈老师在我们回国前,到过我家,要我爸妈问问梅老师的下落。”肖素白说。
“陈永生也在美国。”柳根上次在肖骁回国时也听他提到过。
“是啊,在我们大学附属医院进修呢。”肖素白说。
“他干嘛还要打听梅老师的下落呢。”柳根冷冰冰的问。
“听我妈说,像是陈老师后悔与梅老师离婚,想和梅老师和好呢。”肖素白感觉到了柳根语气的冷漠。
“当初是他伤害了梅老师。”柳根提高了音量:“常言说,狗改不了吃屎本性,陈永生不是想和梅老师和好,是想再折磨梅老师!”
“根哥,你怎么知道陈老师和梅老师之间的事。”肖素白奇怪的问。
“我……”柳根一时语塞了:“听梅老师曾经提起过她受陈永生虐待的事!”
“现在陈老师像变了个人似的,非常优雅,而且,听我妈说,他在医院进修,很受美国同行的尊敬,手术做得非常棒。”肖素白微笑说:“也许环境变了,人也跟着变了吧,我不也是嘛!”
“我不相信陈永生那种人会变成人样。”柳根愤愤的说。
肖素白看看表:“根哥,我该走了,十二点,要和爸妈一起参加一个聚会,记得明天早晨把要带给颜玉姐的东西交给我。”说着,站起身来。
“素素……”柳根起身:“晚上……你有空吗!”
“对不起,根哥,这次回来,比较仓促,时间排得满满的,晚上恐怕也没时间。”肖素白很委婉的微笑回绝道。
“哦……是啊,你爷爷刚过世,肯定会有很多应酬。”柳根本想好好和肖素白叙叙旧的,听到她如此说,只好作罢。
两人在咖啡厅门口道别,柳根替肖素白拦了辆出租车,亲自为她开门。
肖素白上车后,早想流下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涌了出来,她回头看着站在那里的柳根,低声说:“根哥,我们结束了,永远结束了!”
柳根心情很糟的回到家里,见到欧阳雪后,立即忘了和肖素白见面的事。
娘自从到了南海后,几乎足不出户,整天守候在欧阳雪身边,给她讲老家干沟村里发生的一些乡下人的笑话,还给欧阳雪讲柳根小时候的事,而在娘讲故事的时候,夏阳和柳枝,或是贾合欢,会给欧阳雪按-摩四肢。
欧阳雪的身体,在柳根和夏阳的精心照料下,不仅没瘦,四肢肌肉也没因为长期卧床缺乏运动而萎缩,反而还稍微胖了一点,好像比以前更加白女敕了。
柳根让欧阳雪的父母,住在温寒梅购买的其中一套房子里,不过,她父亲欧阳雄,因为公司搬迁还需要一段时间,暂时没过来,欧阳雪的母亲和欧阳雪的爷爷女乃女乃先搬过来了,每天也到柳根家里照顾欧阳雪。
这样,家里每天进出的人很多,但都很少有笑声,虽然人多了,可都脸上带着愁容。
柳根也不避讳欧阳雪的母亲,还是坚持每晚给她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