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只要先皇遗旨还在长公主的手中,你就不可能真正动得了她,皇上和太后不会允许的,你再厉害,也不是皇上太后还有大将军府联合的对手。”
这是上官璟御在被下属接回他自己的王府前,对上官云倾说的一句话。
归云苑,慕容臻浑身不舒服的坐着,面对一桌子丰盛的佳肴,却连一点胃口也没有。
上官云倾脸上又是满满的笑容,似乎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只是看着眉宇间一抹深深怠倦的慕容臻,有些无措。
“臻儿,你从昨天起就没有吃过东西,莫非是到现在都还没有饿?”
慕容臻低着头,哆哆嗦嗦的勉强吃下几粒饭,看得上官云倾心惊不已,不由得僵硬了嘴角,突然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而接过了她手中的筷子,夹了饭菜就送到她的嘴边,一副打算要亲自喂她吃饭的架势。
不过虽然宁王殿下英勇骁战、神功盖世,但这喂饭的功夫却实在是不怎么样。
慕容臻抬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一点别扭,但终是没有拒绝,低头张嘴,然后,大半的饭粒喂到了嘴巴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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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失误失误。”
宁王殿下连连伸手将掉落在她衣服上的饭粒掸去,神色之间没有半点尴尬,还笑得眉眼弯弯的,煞是动人。
慕容臻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动动伤了韧筋的右手,顿时一阵疼痛袭来,但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将手抬起,面不改色的将筷子从上官云倾手中拿了回来,轻声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虽没胃口,但她还是知道现在她必须要吃些食物下去,不然对身体不好。
宁王殿下顿时怨念了,不过当看到她拿着筷子都哆嗦的手时,顿时神色一敛,轻轻的将她的手按在了桌面上,筷子也被他顺手拿走了。
“臻儿你还是休息着吧,喂饭这种小事由我代劳就行了。”他腆着脸,笑嘻嘻的说道。
而听到这句话,慕容臻的脸上却顿时呈现出了一个“囧”字,往他看过去的眼神里,满满的全都是不情愿。
宁王殿下视而不见,神色一派自然,面不改色坐怀不乱镇定自诺。
这回是夹了一筷菜,送到她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来,臻儿,张嘴,啊……呃?”
不知是怎么回事,百步穿杨这种事情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完成的宁王殿下,眼神突然变得非常不好,那一筷子的菜都已经慢慢的送到了她的嘴边,却竟在最后将要喂入口中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打滑,在慕容臻的脸上划出了一道油汪汪的痕迹。
慕容臻低着头,嘴角抽搐眼角痉挛,感觉身上的疼痛更加强烈了。
但最后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将这口气暂且给咽了下去,伸出左手拿起放在旁边的小汤勺,舀着饭菜轻轻松松的吃了起来。
宁王殿下再一次怨念,可怜兮兮的将还在筷子间没有减少的菜送进了自个儿嘴里,眼神往上一瞟,又慢慢的瞄向了窗外。
“那个先皇遗旨,是怎么回事?”
慕容臻突然问了一句,她已经知道昨天会被劫走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长公主和陆柒雪的帮忙,向来心眼比针小的慕容臻自然是怀恨在心的,不过她也没有忘记上官璟御临走前的那句话。
上官云倾一愣,然后脸上的笑容也微微冷了下来,郑重的说道:“臻儿放心,此事绝不会就这么结束了!”
这话反倒让慕容臻也跟着愣了一下,看着上官云倾眼里的郑重其事,心中一暖,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就是对那先皇遗旨有点好奇罢了。”
“臻儿?”他家臻儿何时变成这么大方的一个人了?
大概是看出了上官云倾眼中惊诧的意思,慕容臻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虽然讨厌她们,不过昨天的事情,就算没有她们,也未必不会发生。那先皇遗旨应该是很重要的吧?是长公主的护身符?”
“嗯,可以这么说。”
“那么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不用跟她们去磕碰,反正我又没什么事,身上的那些伤也就看着瘆人点,其实都只是小伤小痛,过几天就没事了。”
上官云倾再次狐疑的看向她,怎么都觉得她这话说得很言不由衷,只是表面看去,竟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神色一收,上官云倾低头为她夹了些菜,含含糊糊不明所以的“唔”了一声,也不知道想要表示的是什么意思。
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动作一顿,然后放下碗筷在身上模模索索了一阵,拿出一块类似令牌的东西,递到慕容臻的面前,道:“这是我昨天在为你处理伤口的时候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你怎么会有这个?”
慕容臻淡淡的瞥了一眼,又淡淡的说道:“我没见过这个,不过看这形状大概就是我昨天从那个叫凤流玥的身上顺手拿来的那个东西吧,怎么,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宁王殿下一怔一挑眉,然后笑得颇为不怀好意,将那令牌状的物体拿回到自己面前,贼兮兮的瞄着,笑眯眯的说道:“臻儿,你真是太厉害了!”
“这到底是什么?对了,昨天那个叫凤流玥的,又是什么人?听他说的一些话,好像跟你有仇似的。”
“凤流玥啊?”上官云倾将那令牌状物体重新收回了怀里,一点没打算要还给慕容臻,矮油,反正臻儿的就是他的,这东西放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的呀!
京城最豪华的客栈天字一号房内,刚昨天还劫持了宁王妃的凤流玥竟还胆大包天的呆在这里,一点都没有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抓捕事件担心,甚至还有那闲情逸致看街上往来的美女。
“主子,康王在一个时辰前被下人从宁王府接回。”康王便是上官璟御的封号,听说当年皇上封他为王的时候,就是希望他能够身体健康。
听到下属的禀报,凤流玥暂且将目光从街上的美人们身上移开,沉吟着说道:“这上官璟御的命可真够硬的,怎么看都是命不久矣的模样,却说不准等我们都死光了他还这么半死不活的看着太阳呢。嗯,看这个情况,慕容臻也还活着咯?”
他昨天扎了马之后就马上离开了那里,所以并不清楚之后发生的事情。
“是的主子,宁王妃还活着,而且已经和宁王一起进宫去请安了。”
“哎呀,还真是可惜,原来这宁王妃的命也挺大的,不但小命保住,还有精力能进宫去请安,便宜上官云倾了。”
“主子……”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反正这事也不算全无收缩,我不会乱来的。嗯,你拿我令牌,去……”
他突然脸色一变,手飞快的在身上模索着,想要找到不知去了哪里的令牌,最终却只能嘴角抽搐了几下。
那随从见着这个场景,也是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禁也跟着变了脸色。却见主子在那一瞬间的僵硬之后又很快恢复了常色,语气随和的说道:“这下麻烦了,这令牌八成已经到了上官云倾那混蛋的手上,只是本公子到底是怎么把令牌给弄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