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凡清面色不改,没有作答,只是深深看了林若兰一眼,随即淡淡转移了视线,冷声道:“茶要凉了。”说完,转身便走。
白子明怎会不清楚孔凡清为何会来的如此凑巧,孔凡清早就在留意他们两个人了,或者说早在他刚刚擒住林若兰的时候,孔凡清便已经在走廊,因为听到自己后面的威胁,才出面替她解围。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有什么好,身材不够辣,脸蛋不够美,虽然家世好一点,但他们孔家也绝差不到哪去,为何哥会喜欢她?或许是之前那些事,早就让林若兰在他心底埋下了讨厌的种子,所以至今他依然不能接受这个女人,就算她瘦了,比以前漂亮了那么一点点也一样。
然而,他更不能接受自己从小便一直崇拜的哥哥居然对这个女人有意思?在那强烈的不甘的掩饰下,他不自觉的忽略掉心底那份有些异样的酸涩感,愈发觉得他们兄弟间的矛盾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只要让哥不再喜欢这个女人,他们之间又怎么会打架?
念此,白子明越发确定心底的想法,不由得笑得更深,揽着林若兰肩膀的手渐渐滑到她的腰间,俯首间,便将她拉的离自己更近,下一刻自己的薄唇便印上了她的。
林若兰还处在白子明喊得那声哥的震惊中,脑海里隐隐想起今天早上他似乎也喊过,原来这两个性格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男人居然是兄弟?
此时的她完全没想到白子明会忽然来这招,当察觉到唇上那一抹温热时,顿时怒火中烧!本能的曲起膝盖用力一顶!白子明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刻松开钳制住她的左手一挡,谁知就在这时,林若兰瞬间自由了的左手扬起,用力的朝身前的那张俊脸狠狠甩去!
真是难泄心头之恨!当那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林若兰在心底恨恨的想着。嘴巴上还不忘恶毒的反击:“真是恶心!”
被打一巴掌也就算了,听到林若兰说的那句真是恶心,白子明的脸当下就黑了,瞅着林若兰,额头青筋直冒,起身便朝林若兰走过去,谁知刚走了两步,自己的左手便被人钳住,紧接着一个略带几分警示意味的声音传来:“子明!”
“哥,我不过想跟兰兰说两句话而已!”见孔凡清如此维护林若兰,白子明不由得眯了眯眼,笑了,一字一句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白子明一直以为是自己讨厌这个女人,所以越发不能接受孔凡清对她过多关注,甚至有些许好感。殊不知,在林若兰重新出现在他眼前以后她的改变,她的聪慧,她的手段,她的光芒,无一不在吸引着他的视线。在那他自以为早已根深蒂固的讨厌之下,早就有了别的情绪在悄然发芽。
就在这两兄弟僵持不下之时,李尚言和李尚歌也闻声而来,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奇怪:“这是怎么了?不都是出来接电话的吗?怎么还动起手了?”李尚言幸灾乐祸的开口,从认识这俩兄弟起他还从没见过他们动过手,没想到这林若兰居然能让他俩反目成仇,还真是红颜祸水。
孔凡清淡淡放开了白子明的手,两人都没有开口。
倒是林若兰向前一步,淡笑有礼的开口道:“时候不早了,父亲还在家里等我,我就先走了。”
看着林若兰的身影走进电梯,一路向下,孔凡清淡淡回眸,道了句:“局里还有事,我先走了。”便进了一旁的电梯。
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李尚言笑容不减朝电梯方向努了努嘴:“怎么,不追过去?”
白子明瞥了他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拿出怀中的电话摇了摇,笑道:“不用了,一会自有人打电话过去,我喝完这杯茶也该回去了!”
李尚言不解:“什么意思?”
“舒市长今晚到孔家商量婚期,就在刚刚我打电话的时候,似乎已经要定下了。”白子明回到座位上,抿了口杯中茶,可惜已经凉的彻底,他皱了皱眉放下了茶杯。目光若有所思!林若兰,我们走着瞧!
*
出了凌香阁,林若兰本想拦辆车回去,谁知这凌香阁地大人稀,来此的莫不是高官贵人,都是自己开车,出租车司机常年在这拉不到人倒也少往这边走了,她在路边站了一会,愣是一辆出租车也没看到。
就在她掏出电话打算打回林家让司机来接她的时候,一辆黑色奥迪停在路边,车窗摇下,孔凡清坐在驾驶座,开口道:“上车吧,我送你。”
林若兰瞄了眼手表,见时间不早了,倒也没说什么直接上了车。
孔凡清是个极安静的人,这点她早就见识过,只不过从凌香阁到林家的路程不近,起码也要三十分钟,也许是今天事情发生的太多,她也有些累了,不由得靠在椅背上闭眸假寐。
一路上,她听见孔凡清好似接了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怕吵醒她一般,低沉的应了几声。她的心不由的软了点,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Farrow对她亦是如此,当年四处奔波走动,她几乎是Farrow新装发布会的专属模特还要兼顾别的设计师的走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基本没有几天休息的日子,虽然日程很累,常常通宵达旦,但Farrow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坐车,坐飞机的时候,他只差没自荐枕席,恨不得她能多睡上几分钟,看着他心疼的皱眉,她的心里总会暖暖的,那种被人疼爱的感觉真的很好。
可孔凡清跟Farrow又有些不一样,他为人清冷,说他对她有意吧,可他又有未婚妻,不过这几次他明显的改变和帮忙,却是在昨晚,两人有了亲密接触之后。
难道是愧疚?还是责任感?早上,他罕见的咄咄逼人,是想让自己答应他一个条件,现在想起,她不由得有些好奇,那究竟是什么条件呢?可又不想张口问他。这个男人彬彬有礼,淡漠疏离,深沉的让她怎么也看不懂。可为人相处之间他却又能让你感觉到处处细心,仿佛一个披着冷漠外皮的太阳,越靠近就会越感到温暖……能被这样的男人一心相许是一件幸运的事,不幸的是他们的一心相许很容易便会变质。因为她曾经就这样幸运,也曾这样不幸过。
Farrow,那个一想到心口就好像被撕裂开一样的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背叛了她?
这两个问题,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恐怕也想不出答案,倒也干脆扔在一边不再去想。就在这时,车子忽然猛的一停,她睁眼一看,车子显然已经到了林家大门外,可那明亮的车灯前却有个长发披肩的女人,正惊慌失措的捂着肚子看着车里的二人,慌张的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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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狗血剧来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