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上那具越来越热的身子,相较于昨晚的勇敢和主动,她没有来的产生了一抹退缩的心理,微微瑟缩了子,那双滚烫的铁臂如烙铁一般禁锢在她的身上,令她白皙的肤色染上一抹红晕……
“那个……我……我先去洗澡。”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飞快的从他手臂形成的屏障中逃了出来,穿着短衣短裤就朝着小浴室,飞快的躲了进去。
孔凡清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抹纤柔的身影,在阳光的铺洒下,她的肤色在那一瞬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越发衬得那张小脸仿佛精雕细琢般的美丽动人。
看着那抹身影飞快的从大床上跳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飞快的躲进了浴室,孔凡清不由得微微叹息,要是她像昨晚那么主动该多好?
飞快的跑进浴室,林若兰看着镜子中自己蓬头垢面,一张还算耐看的脸上,居然连眼屎都有……天,她居然以这个鬼样子出现在孔凡清的面前……懊恼的跺了下脚,她想起刚刚孔凡清看着她时,那张俊脸上的笑容,脸轰的一下又红了……他……他他到底看了多久!难道自己没刷牙没洗脸,蓬头垢面的模样都被看光光了?有些哀怨的接受了这个现实,林若兰看着镜子中不加装饰的自己……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接受现实!
半个多小时后,她终于洗完了澡,走出浴室,却发现孔凡清早就不在了,洁白的大床一尘不染,依然被他整理干净,甚至连一丝褶皱都看不到,她松了口气,拿了两件换洗的衣服看了看,最终还是挑了一条女人味比较浓的淡粉色小套裙换上。
当林若兰走出房门之后,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饭香从厨房里飘过来,她循味而去,却刚好看到孔凡清站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他没有系围裙,只是穿着一身米白色家居服,拿着锅铲在平底锅里煎着什么,休闲家居的模样令他看上去比平时的冷漠死板的样子更好看了几分,她还没来得及惊叹,他微微转眸,将煎蛋放进盘子,眸光荡开暖暖的柔色:“早餐马上就好,你是要牛女乃还是咖啡?”
他的态度再自然不过,好像她会出现在这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就好像一对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一般,他为她准备早餐,问她是要和牛女乃还是咖啡。
“我要热咖啡。”嘴角勾起一抹暖暖的笑,她走到他身边将他盛好的餐盘放到餐桌上。孔凡清一直是一个人生活,除了偶尔白子明会来这里,他的家一直只是一个冰冷的居所,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这样一个小女人,围绕在他身边。让他的家里多了一抹娇俏的身影,令他冰冷的厨房多了一抹温度。
莫名的动容,阵阵热浪冲击心房,他嘴角勾起一抹暖笑,将最后一颗煎蛋放进餐盘,却在她走来的那一刻,大手一揽搂住她的腰,俯首间,深深吻上那抹红唇。
她的脸颊染上淡淡红晕,伸出双臂圈上他的颈子,全心全意回应他的吻。
温柔的探索,在她毫无保留的回应下,变成了热恋男女狂热的亲吻,唇舌间的纠缠渐渐加温,加深。渐渐他的大掌再也不满足于拥抱,而是抚着她柔女敕的后背柔柔探索,炽热的温度透过衣衫传到她的身上。
她的身子很柔,很软,一副十足的水媚佳人,触感好的令他着迷。她穿着淡粉色小套裙,他顺势向下,便抚到了那修长匀称的**,她软软娇吟被他吞没,连续两次的隐而不发,这一次,孔凡清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他们都是成年人,对于此时此刻的发展不会没有共识。
“介意晚一点吃早餐吗?”他低沉嘶哑的嗓音在耳边炸开,意乱情迷中的林若兰红润的双颊透着情迷的色彩,娇俏的小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听出他的话中深意,不由得羞红了脸。
“不是……要在这吧?”将情迷的俏脸埋进他的颈间,她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娇媚的诱惑。
孔凡清早已浑身紧绷,昨晚加今早被她挑起的**早已一发不可收拾,他嘶哑着嗓音,抱高她,将她放上流理台,苍白的侧脸此时透着情玉的红晕,“我也不想,可……等不及了……”
她月兑口而出的娇吟被他柔柔吞没,她秀美紧蹙,那巨大的痛感令她想要咬紧牙关,却被他柔柔吻住,贝齿一合便咬上他的唇,直至一丝血腥味传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由得柔柔回吻着他的下唇,带着歉意的温柔。
被她柔情的挑逗点燃,他的隐忍和怜惜被**一举淹没,他再也无心考虑其他,专心吃着身下这温香软玉的早餐。
她眩晕的搂紧他,无法思考太多,身体里却仿佛有一把火,从小月复蔓延至全身。这样激烈的浪潮是她两生两世都没有经历过的。她早已化成了一滩水,如果不是他的手一直在她的后背撑着她,恐怕她早就瘫倒下去了。
当那隐忍许久的热情终于解放掉,孔凡清却没有放开她,紧紧抱着她瘫软的身子,将她从流理台上抱下来,两个人坐在椅子上,紧密相贴的身子没有一丝的缝隙。孔凡清清冷的眸子深处还闪着火热的余韵,他看着桌上已经冷掉的煎蛋,柔柔的吻着她的耳后,香肩,给予事后最亲昵的温存,低笑:“早餐冷掉了……”
林若兰被他这句话提醒,忽然坐直了身子,瞄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惊讶:“糟糕,你要几点去局里?”
看着她红晕的双颊,眉宇间透着几分懊恼,孔凡清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微微喘息:“今天周六……”
“所以?”林若兰微微一顿,那股巨大的不适感,令她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娇俏的两颊顿时更红了。
“我想……我们可以一会一起吃午餐。”掌心由裙摆探入,他抵消嘶哑的声音从她的胸前传来,甚至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一场花开茶靡的情事,再次展开……
*
东野清远是下午两点钟才过来敲的门,而此时的孔凡清和林若兰刚刚开始吃午餐。
东野清远看着桌上的午餐,诡谲的笑道:“这个时间才吃午餐?你们俩会不会起得太晚了点?”
林若兰一想起今早被孔凡清吃干抹净的事,便心跳加速,再加上东野清远这么明显的打趣,更是忍不住涨红了脸,低着头扒着饭,一句话也说不出。
“请问,我跟我的未婚妻几点吃午饭,跟东野先生有什么关系吗?”淡淡夹了一块炒蛋,放进林若兰的碗里,孔凡清风轻云淡的开口,一如平常的表情里丝毫看不出半点异常。林若兰早就见过了孔凡清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本事,却没想到他早已练得如此炉火纯青。想起他早上那低沉的笑声还有那火热的缠绵,林若兰顿觉得脸颊像火烧一样。
这个男人,外冷内热,月复黑的好彻底!
东野清远自知这个男人不好惹,如果他真是自己当年听说的东方修罗,那想要报复自己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达到,他可不想因为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而抱憾终生。
“我想有关林家案子和张麦麦的事,我们的资料应该共享,既然已经决定了合作,我也不想拖延下去了,毕竟……张麦麦还在他们的手上,我……”东野清远的眉宇间透出一股子急躁,这和平时他阳光男孩的形象大不相同,看到正在吃饭的孔凡清放下了筷子,浓眉紧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过急躁了,东野清远忍不住懊恼抚额,淡淡开口:“抱歉,我有点急躁。”
孔凡清没有回答,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孔凡清眉头微微舒展。
大门打开,一抹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提着电脑从门口走进,高挺的鼻梁上带着一个黑色眼镜,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的书卷子气,但那眉宇之间的笑容却隐隐透着算计。
这是东野清远第一次见到李尚言,但看到他那修长的双手上,有着薄薄的茧子,再加上那双透着算计的双眸,心底便有了想法。
“幸会。我是东野清远。”
听到他的自我介绍,男子透着笑意的双眸越发射出一抹精光,笑着回握住他的手,满是笑意的声音透着算计:“幸会,李尚言。”
两人心里对对方的真实身份都心知肚明,却都默契的不戳破。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走进客厅,在红木沙发上坐下。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也够林若兰听得清楚明白。
“目前来看,绑架张麦麦的人一定跟林家的案子有关,那天晚上林家的货船是因为起火而引来的警察,但是当时货船是停在港口,空气潮湿船板湿润,一个烟头引起火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很明显这件事有人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引来警察。已经招供的几个船员都是一个月前在美国临时找来的船员,因为是美国国籍,中方没有处置权,他们将在一个月之后被遣返回美国。但是,他们的口供对林家却是大大的不利,这其中不乏有人在陷害林家。船上发现的白粉数量很少,有一些灰烬残渣但是总数加起来也是出人意料的少,如果我猜得没错,这群人应该是借用了林家的货船将大量白粉运到了国内,在货船到达港口的时候被人迅速转移到了别的地方,然后让手下放火引来警察,从来转移警方的视线。”
“其实……张麦麦在林家货船出事的那天晚上,去了码头。”东野清远眉头紧锁,想起自己被抓的那天晚上,缓缓开口。
孔凡清和李尚言不约而同的皱紧了眉头,如果这么说的话,张麦麦是因为看到了什么而被抓的?那样的话……她的性命就……
“那天晚上我一直跟着她去了码头,她上了船,可我还没等潜进船里就被抓了。她看上去跟对方的人关系密切,我当时被绑在船舱,她却能随意移动……那时候我一直以为她是他们的同伴,只是没想到最后她居然会救我。”
“如果是这样,我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了。”孔凡清眉头紧皱,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其实,在之前我曾跟她单独谈过一次,她跟我说了她肚子里孩子的真实身份,她带了录音笔,将那次谈话录了下来,我本来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可后来她把录音笔交给我,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有人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林资业的私生子的话,就用这份录音,证明孩子的真正身份。现在想来,可能那群人跟林家有着颇深的渊源,想要利用张麦麦肚子里的孩子,继承林家的财产,如果是这样的话,除了一个人之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如此大费周章的陷害林家,还跟美国黑帮有着莫大的联系。”
“是谁?”李尚言和东野清远不解的皱眉,不约而同的开口问道。
孔凡清眸光清冷,眉头紧锁,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眸底闪过一丝复杂:“布亚诺,阿郎。”
听到孔凡清口中的名字,林若兰端着盘子的手微微一僵,布亚诺,阿郎,这个名字,她很熟悉。早在美国的时候,这个传奇一般的黑帮老大,她早有耳闻,甚至在几次陪酒的酒会上,她还曾跟那老爷子同桌,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那股黑帮老大的阴冷气质就算相隔几米,已然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她还记得,那次的酒会,是她跟丹娜一起去的。丹娜跟布亚诺似乎很熟,在酒会上不仅交谈过几次,甚至还攀谈甚欢,她曾问丹娜她跟布亚诺老爷很熟悉吗,丹娜却只是说,不熟,只是刚好以前见过。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回忆起当时丹娜的表情,林若兰却没有来的有些别扭,按照像布亚诺阿郎那样的黑帮老大,丹娜有什么机会见过他呢?而且,只是见过几面,就能让这个刀枪箭雨中走出来的黑帮大哥对丹娜放下戒心,笑颜以对?
林若兰这么一想便觉得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巨大的黑幕蠢蠢欲动,而这个黑幕跟林家有关,跟东方女王谋杀案也有关……
“东野清远,我想你上次有跟我说,王倩的真实身份,会不会王倩的姐姐就是布亚诺的情妇?”脑海里灵光一闪,林若兰放下手中的餐盘,忽然开口。
东野清远这几天本就有些急躁,也就把自己之前查到的事情置之脑后了,忽然听见林若兰这么一说,思绪顿时一朗,“对啊,很有可能。他们想要带着白粉入境,上面没有人护着是不可能进得来的。毕竟海关哪方面还是很严的。”
李尚言本就觉得王倩的身份很诡异,自从当年母亲重病离世她入驻李家以后,他和李尚歌就对这个女人没有好印象,现在听林若兰这么一说,心底便是一沉,如果王倩真的跟美国黑帮有关,那么就意味着,他们李家将来绝对会麻烦重重。这个沉重的猜测令李尚言的眉头紧锁,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之前的猜测就有依据了。”一直沉默着的孔凡清在听到东野清远的话之后,忽然开口,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
“猜测?”李尚言和东野清远不约而同的开口问道,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沉默内敛的男人居然如此深藏不漏,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猜测的?
“白子明在订婚宴上看到王倩和舒海清秘密谈话,舒海清似乎被威胁了,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他们应该还会有后续动作……”孔凡清眉心紧皱,素白的手指在交叠的双腿上交叉,些许沉默后,缓缓开口。
“这么说……”东野清远一双手攥的死紧,眉心似乎有怒火蠢蠢欲动。
“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放长线钓大鱼。”孔凡清语调清冷,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东野清远被孔凡清的这句话激怒,站起身子拉过孔凡清的衣领,伸手一拳便挥了过去:“混蛋,难道你就不顾张麦麦的死活了吗?”
谁都没想到东野清远会这么快出手,察觉到手指被孔凡清紧咬的牙关撞得生疼,东野清远回过神,也不由得愣住了,孔凡清……他的身手明明比他高出许多,怎么会……就这样硬生生接下了他这一拳?
林若兰也没想到东野清远会打孔凡清,但她也明白,这件事她不能插手,如果孔凡清和东野清远不能协调好关系,他们在之后的合作中也会产生摩擦,她可以阻止一次,两次,却不可能次次都来得及阻止。
想要他们心无芥蒂的合作,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决定合作,打从心底认同对方的决定。
孔凡清的身子被他打的有些倾斜,白皙的侧颊当时就红了,一抹艳红的血从嘴角流下来,他眸光冰冷,伸手撷过一抹鲜红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在西点军校学的四年,难道只让你学会了靠女人搭救才能保命的本事吗?”
东野清远在略微的呆怔间,听到孔凡清的话,顿时气红了眼,一双拳头攥的死紧,发白的关节咯吱咯吱的响,他伸手攥着孔凡清的衣领,右手高高挥起,然而,这一回,高举的拳头没有落下,他红着眼,死盯着孔凡清。然而孔凡清的视线却清冷沉着,透着深不可测的睿智,如果说刚刚那一拳是冲动使然,那么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没错,这个男人的心思很深,就像他深不可测的身份和身手,这样的男人说出的话一定有着缜密的逻辑思维,自己不该这么冲动,不该这么急躁。脑海里暗暗告诉自己,东野清远深深做了个深呼吸,暗暗咬紧牙关,他死死看着孔凡清,在些许的沉默后……他终于放下了拳头,松开了攥着他衣领的手,咬牙切齿道:“如果你的想法不能让我满意,就算我的身手不如你,我也绝对会把你打得半死!”
听到东野清远的话,孔凡清的眸底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满意,而林若兰却在东野清远松开孔凡清的那一刻,大大的舒了口气。孔凡清刻意的激怒他,令她忍不住紧张,但在这一刻,她才发现孔凡清的目的。
东野清远太过急躁,因为担心张麦麦,这几日他的思绪太过紧绷,失了冷静的思考,就像刚刚,那本是东野清远告诉她的消息,可东野清远却忘记了,这充分说明了他的担心和急躁已经影响了他的思绪。如果他再这样不冷静下去,很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整体,毕竟,孔凡清已经决定跟他们合作了,而东野清远,已经被他看成了自己的同伴。
意识到这个事实,林若兰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故意激怒东野清远,让他发泄出心底的急躁和不冷静,俗话说的好物极必反,在极度的急躁和不安爆发后,东野清远便会恢复冷静的思考,果然,在那一拳挥出去以后,东野清远的思绪冷静平复了许多,而他此时放开了孔凡清,甚至肯细听他的打算,就是最好的表现。
李尚言与孔凡清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对孔凡清多少还是了解的,所以刚刚东野清远动手的时候,他没有参与,因为他知道,孔凡清的每一句话,没一个举动都是有目的而进行,就像现在,在那一拳之后,东野清远不是冷静了许多吗?这样才能冷静下来细听孔凡清的部署和计划。孔凡清这只奸诈的老狐狸,还真是老谋深算,就连他都自愧弗如。
“既然对方想要利用张麦麦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只要是在能动刀剖月复产的最早时间内,张麦麦就不会有危险。据我所知,以最短的时间来算,距离她可以剖月复产的时间,大概还有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先做好充分的准备。既然舒海清是被王倩威胁的,那就从她入手。”
孔凡清声音清冷,淡漠平静,而李尚言却听得眉头紧锁,“你刚刚才取消了婚约,舒海清现在恨你恨得要命,怎么可能还会帮我们?”
孔凡清风轻云淡的拿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淡淡开口:“这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好了。至于你们,我有另一件事要拜托你们。”
李尚言和东野清远不约而同的挑眉,疑惑的看向孔凡清,只见他放下水杯,双手在下颚交叉,清冷的声音渐渐传来:“我想对方手下肯定也有实力不弱的黑客,不然也不可能会入侵到纽约警局的资料库。如果他们决定拿下林资业的产业,那么他们的黑客很可能已经入侵到了林资业手下公司的资料库,我要你们帮我做出假象,迷惑对方,不让对方察觉到公司任何的财政波动。”
如果说其他都不算是孔凡清的长相,那么账目绝对是他最拿手的,既然对方想要林资业的全部财产,那么,只要把林资业的财产全部转移到别人的名下不就好了?
意识到孔凡清月复黑而又奸诈的想法,李尚言和东野清远不约而同的勾起一抹笑,够狠够毒!
不过,这个方法,他俩很喜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了,如果对于暂定计划,你们两个都没有意见的话,时候不早了。”孔凡清风轻云淡的开口,赶人的意味十分明显。
李尚言狐狸般的双眸扫过孔凡清和林若兰,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这么久都没有来你家了,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怎么能不吃了晚饭再走呢,况且今天是周六,法定假日,我知道你下午没有公务。”
孔凡清的脸色黑了一份,东野清远倒是没有打趣他的想法,只是暗暗看着李尚言,想着,刚好借此看一场好戏,孔凡清到底是不是东方修罗呢?如果能更深一步看到他的身手就好了。
“我没兴趣跟两个电灯泡一起度过难得的周六,我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孔凡清面色不改,风轻云淡的抿了一口水,却是惊得李尚言刚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
天……这是孔凡清说的话吗?
欠揍欠扁的要命,话语中满是甜蜜恩爱的味道……如果不是那张冰块脸依旧面无表情,风轻云淡,他一定会以为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是别人假冒的,认识孔凡清七年,他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明目张胆的赶人,要说之前他也冷冰冰的,就算他和尚歌到他家找他,顶多也就是不说话,从没开口赶过人……今天居然……
眸光若有似无的瞄过厨房里正慌张的走动着的纤弱身影,这两个人……不会是……
心底没由来的泛起一股酸意,在单身汉面前秀恩爱,可耻!李尚言没好气的看着孔凡清,有些愤恨的开口:“妻奴。”
孔凡清依旧风轻云淡,纤长的手指淡淡执起水杯,侧眸看他,嘴角微扬勾起一抹风情四射的笑来,一字一顿:“我、乐、意!”
李尚言顿时觉得孔凡清在他心底的形象颠覆了,这还是那个淡漠月复黑,深谋远虑,才智惊人的孔凡清吗……他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你们可以退场了吗?”孔凡清依然在笑,全然不顾厨房里那抹人儿羞愧得几乎要躲到地缝里的表情,继续恬不知耻的开口道。
在孔凡清欠扁的表情下,李尚言和东野清远终于被他‘请’出了房间,看着眼前的大门砰地一声在眼前关上,李尚言一脸愤愤不平,“重色轻友,过河拆桥的月复黑狐狸!”
东野清远看到李尚言的表情,不由得哑然失笑,“我很好奇……”
李尚言回神,疑惑的目光看向东野清远。
“你明明是世界级的黑客,为何会如此听从孔凡清的安排?”东野清远不否认孔凡清的确是个极出色的男人,但是李尚言也是等闲之辈,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李尚言这种位极人臣的男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听从孔凡清的调遣?孔凡清究竟是如何让他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或许正是因为,孔凡清的过去他查不到,所以,他对那个男人的过去便更是好奇。
听到东野清远的话,李尚言微怔了一下,眸光忽然沉了下来,是啊……为什么呢?
思绪渐渐飘远,好似回到了七年前纽约的街头,那张清秀的狐狸脸,忍不住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他摇了摇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却没有开口,只是冲东野清远摆了摆手,转身走进电梯。
那个男人啊……本就是让人不得不敬佩,不得不臣服,而他,早在七年前,就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小弟了,恐怕这一辈子,他都逃不开这个命运了,谁让这就是男人间的友谊啊!
刚听到关门声,没一会,林若兰的身后便缠上一具高大的身子,他的双臂圈在她的腰间,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吐息滑过她的脖颈,令她忍不住微微战栗。
红了脸,她试图挣开他,却被他缠得更紧。
“孔凡清!”恼羞成怒,佳人红了脸懊恼道。
“再让我抱一会。”他闷闷的声音从肩膀处传来,令她没由来的就柔了心。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想起刚刚李尚言和东野清远被他请出去的情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你啊……”
然而,话刚说了一半,便察觉到一双大掌不安分的探进裙摆,她惊呼一声抓住他,“喂!我还疼着!”
孔凡清闷闷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有些委屈的开口道:“我也疼。”
林若兰被他的话羞得红了脸,不敢看他,“不要脸!”
孔凡清面色不改,恬不知耻的理直气壮:“你忍心让饿了二十七年的男人不吃饱吗……”
林若兰被他的话惊到,惊愕的转头看他,她前世虽然未经人事,但也还算了解男人的**,特别是那种感觉来的时候不找女人是很痛苦的,可他却说饿了二十七年,不会吧……他真的从没碰过女人?
察觉到她惊愕的目光,孔凡清勾起嘴角,吻了她唇角一下,笑道:“怎么,不信?”
林若兰呆怔着看着他,惊愕开口:“的确是……”难以置信。
孔凡清倒也不怒,只是直直看着她,缓缓开口:“是啊,白子明也不信,还曾让我去看心理医生。”
“结果呢?”林若兰好奇的反问道。
“我有心理洁癖。没办法对每个女人都像发情动物一样生理发泄。”孔凡清看着她渐渐勾起的嘴角,看出她愉悦的心情,吻了吻她的侧耳,低笑:“那么,让我等了二十七年的林小姐,现在可以了吗?”
“嗯,这个病我喜欢,一辈子都不准治好。”林若兰笑着开口,却没发现,某人早已趁虚而入,将她抱上餐桌,待反应过来时,却来不及了。只剩一声懊恼的低吼,在半空中回荡着。
“孔凡清!我不要在厨房啦!”
*
一场纵情缠绵的结果会是什么?
第二县医院,院长办公室,李尚歌看着林若兰左手渗血的伤口,摇头道,“都快长好了,怎么就没注意又裂开了呢?”
林若兰和孔凡清不约而同的撇开了目光,脸颊有些红。其实是因为缠绵的时候太疯狂,某个人不小心压到了她的伤口,结果伤口裂开……哎,这么丢人的理由他有胆说她都没胆承认!
所幸的是李尚歌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他们脸上,只是在聚精会神的处理着林若兰手上的伤口,清洗完,上了药以后,摘了一次性手套,开口道:“这次再别弄裂了,伤口已经快好了,再过几天来拆线就没问题了。”
林若兰红着脸应了,回头去看孔凡清却见他眸光深沉,似是在想着什么。
李尚歌察觉到两人之间异样的气息眸光若有似无的瞄过孔凡清有些青的侧脸,皱眉:“很少见你这么狼狈,怎么还挂彩了?”
孔凡清没有答话,看着林若兰换完了药,两人走出李尚歌的办公室,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孔凡清忽然止住步子:“你去看看你爸爸吧,我还有些事要问尚歌。”
看到孔凡清一副眉头深锁的模样,听出他故意支开她的意思,她没由来的有些不舒服,他们的关系已经这么密切了,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吗?暗暗压下心底的不快,她点了点头,看着孔凡清毫不犹豫的转身回到李尚歌的办公室,她的眸光却有些暗了。
林若兰到林资业的病房时,刚好王局长站在门口抽烟,她笑着打了个招呼,没想到王局长看到她顿时笑开了脸,走上前来,将嘴里的烟头扔到地上踩灭,笑道:“来看你爸爸吧?进去吧。”
林若兰没想到王局长会这么通融,不由得有些愣了:“可是……”父亲是重点嫌疑人,不是要经过上级批准和申请才能探视吗?
“你是凡清的媳妇,那些繁琐的程序就免了,就当我给你走后门了,进去吧,况且最近你父亲的状况不太好,王老最近也很想你。”王局长眉头微皱,微微叹了口气。
林若兰没想到孔凡清的面子居然这么大,心底有些惊讶,但还是礼貌的道了谢,走到病房中,王福庆没想到会看到林若兰,一张老脸顿时染上喜色,起身说道:“小姐。”
林若兰看了看床上的林资业,几天不见,林资业的脸又削瘦了一圈,苍老的面容上多了许多皱纹,看得她心里揪的很疼。
“我爸……”刚说了两个字,便哑了嗓子,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来,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王福庆看到林若兰的样子,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老爷这几天的情况不太好。”王福庆淡淡开口,实际上医生说,如果林资业再有一个月醒不过来,可能这辈子及就是植物人了。但他却不忍心告诉小姐,小姐刚刚跟孔凡清订婚,他不想干扰小姐。
“小姐,恭喜了。”王福庆拿过一旁的毛巾替林资业擦脸,笑道。
林若兰微愣,看着王福庆有些疑惑。
“听说小姐跟孔局长订婚了,这可是老爷一直盼望看到的事,我想老爷如果能知道一定巴不得早点醒过来。”王福庆的脸上满是真挚,令她也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初林资业一次次赞赏孔凡清的模样,他对孔凡清真的很欣赏很喜欢,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跟孔凡清已经真心相爱,并且决定携手一生,一定会高兴地不得了吧?
眼眶有些涩涩的,林若兰忍住,在眼泪掉下来的前一刻走到窗前,背对着王福庆。王福庆现在一定比自己更苦,更累,更难过,他跟了林资业那么多年,鞍前马后,帮父亲做了很多事,两个人早就不是主仆而是亲手足一般,虽然名义上王福庆是父亲家里的总管,但她心里很明白,父亲对王叔早就像亲弟弟一样,甚至还为他准备了一份不菲的养老金。如今父亲卧病在床,没有人比王福庆更尽心尽责,她虽然不知道林资业当年做了什么让王福庆这样死心塌地,但她却对他们二人的友谊和情谊却让她感动,伸出手,撷掉眼角的泪珠,林若兰刚想移开视线,视野内却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心却又是一沉,在楼下,只见一抹红的刺眼的女子,正在前面走着,而在她身后,一抹熟悉的身影忽然跟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女子没有挣扎,反身看他。孔凡清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开口说了些什么,女子却笑着逼近了孔凡清的身子。
林若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二人的互动,却只见孔凡清还在说话间,那名身着红色衣衫的女子,忽然向前一步,偎进孔凡清的怀中,下一刻,双手换上孔凡清的脖颈,飞快的吻上了孔凡清的唇。
心里好像泛起一股苦涩,林若兰却是再也无心再看,转身走回到林资业的病床旁,紧锁的眉头却是再也没有舒展开过。
他说……有事要跟李尚歌说,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楼下?还是在追着一个女人?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多想,不要多想,这或许只是巧合而已,不能误会他,不可以!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前一世,坠落前Farrow的脸,她真的能毫无芥蒂的去相信吗,就连Farrow爱了她整整四年,都能背叛她,在这个世界她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呢?
心底有两个声音不停的在吵着,她皱紧了眉头,脑海里满是那女子强吻孔凡清的那一幕,他明明说他有心理洁癖,怎么会让那个女人吻他呢?他有没有推开她?她忽然很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继续看下去,再次回到窗前,朝刚刚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那里早已没了人影……
王福庆察觉到林若兰的不对劲,走到窗前,顺着林若兰的暮光看过去,只见一名红衣女子,刚好从医院的大门里走出来,不由得奇怪的开口道:“又看到她了……真奇怪,这几天经常能看到她呢。”
可此时的林若兰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眸光死死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直至她走到停车场那辆红色的轿车旁,打开车门,发动轿车,消失在医院的大院内……她也没有收回视线。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就在林若兰失神的看着大院的时候,忽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被手机的铃声拉回思绪,她拿着包包,仿佛要逃开什么一般,跑出病房,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她还没等说话,那头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林若兰吗?”
她眉头微蹙,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可她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你是……”
对方并没有介意她的失礼,反倒轻轻一笑,“我是……”
*
当孔凡清来到林资业的病房,并没有看到林若兰的身影,一双眉头却不由的皱起来,王福庆看到他有些惊讶:“小姐没去找你吗?刚刚看到她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孔凡清愣了一下,眉心忽然皱得更紧:“电话不是我打的。”
王福庆似是有些奇怪,“不是你……那会是谁?”
孔凡清眉头深锁,沉思了片刻,最终缓缓开口:“没关系,我一会打给她。不过,在此之前,王叔,这个,麻烦你收起来。”
王福庆看到孔凡清递过来的红色小本,不由得微微一愣:“这……”这是林资业当时要求他如果拿走那份足以威胁舒海清的文件就必须要签的东西,他不知道孔凡清是什么意思,并没有伸手去接。
“如果只有签了这个才会让你们放心的话,放心,我签了。只是,她的戒备心很强,我不想让她看到以胡思乱想,将来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签下大名,而不是利用这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