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兰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她再次感觉到跟Farrow接触过多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办法。脚踏两只船?她还真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曾经认识的Farrow,居然是这样一个人。曾经的他虽然没有孔凡清那么强的原则性,但也绝不会乱来,她怎么也没想到,现在的他居然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来,他将丹娜置之于何地,将陈珍珍置之于何地……
如果他真的爱过她,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一个另外的女人以这样荒唐的方式跟他在一起?
林若兰再次回到会场,只见所有人看她的时候,眸光中都不由得带了几分不屑和嘲讽,依Farrow受瞩目的程度,会有这样的连锁效应也实属正常。皱了皱眉头,就在她打算找个借口离开会场的时候,李静许看到了她,不顾众人的目光朝她走来,开口道:“你胳膊的伤怎么样了?还是没办法完全恢复吗?”
听出李静许有给她澄清的意思,她对她报以感激地一笑,浅浅道:“嗯,今天恭喜你了。”
听到李静许的话,众人都忍不住微微一愣,林若兰受伤了?怎么会?这么说……
“好可惜,其实如果你没有受伤的话,我真的很期待能跟你同台。”李静许微微叹息,她却毫不在意的勾起嘴角:“抱歉了,其实早在订婚以后我就打算把重心放在家里,恐怕就算没有受伤也不会再踏足模特界了,倒是你,要好好加油啊。”
听着二人三言两语的对话,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原来林若兰受了伤,原本就已经无缘走秀,这么说刚刚Farrow也不是找她私下……原来真的是她们误会了!
婉拒了一会的庆功宴,跟李静许道了谢,她一个人走出澜歌,毕竟最近林家的事还闹得很大,以她的身份还是不要出现在公众场合,再让那群八卦记者嚼舌根写些什么。
走出会场的大门,她带上墨镜,刚要走出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林小姐。”
她微微一愣,这一回头才发现身后的人竟然是李静许。
“林小姐。”李静许又喊了她一遍,秀眉紧蹙似是为什么事所困扰,林若兰停下步子看着她,只见她眉头皱的更紧,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林小姐,我知道问你这件事可能有些冒昧了,不过,莫卿这几天有没有去打扰你?”
林若兰微微一愣,想起那天在税务局看到莫卿的情景,这几日倒是没见到了:“前几天在局里见过她一次,打扰倒是算不上,怎么,她出了什么事吗?”
李静许原本紧张的表情顿时被失望所取代,只见她微微叹了口气,眉宇间有些焦急的样子:“莫卿这几天一直没跟家里联系,家父很担心,我也在A城她住的地方找了几遍,可一直都没有消息,听说她这几天好像也没有去上班……”
林若兰眉头微皱,对李静许的反应却是觉得有些兴趣,她还记得,那天在海选会场李静许剑拔弩张的样子,可见她跟莫卿的关系并不好,可后来李静许被冤枉,到最后,李静许也没有说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莫卿。这两个人的关系,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想起前几天,莫卿跟李成德在一起的样子,估计这个李成德对这个养女的疼爱并不次于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莫卿失踪,李成德和李静许居然都亲自出马找她……看来她这个‘养女’还真是不同一般。
尽管心里已经猜到了莫卿的真实身份,但林若兰并没有打算说出来,毕竟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秘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不好意思,这个我真不知道,因为我们之间几乎没有接触。你没有报警吗?”她说的没错,若说接触,孔凡清跟她的接触恐怕都比自己多一点,但在前几天,孔凡清已经直白的告诉她,他们之间没有可能,让她不要再缠着他,似乎也是从那以后不久莫卿就失踪了……
这件事应该跟凡清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吧?她暗暗想着。
“那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李静许的脸上难掩失望之色,看来她对这个‘妹妹’是打从心底的关心,不是装出来了……林若兰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一个莫卿那样的妹妹,李静许的生活,恐怕曾经也不是很好过啊。
*
东野清远坐在客厅里,把孔凡清吩咐的林家附属产业股权转让在暗地里动了手脚,表面上林家的产业还是林资业的名头,但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林若兰,弄完了一切,东野清远靠在沙发上,长长的呼了口气。
孔凡清从客厅里端了杯水走出来,微抿了口,眸光清冷:“弄好了?”
东野清远点点头,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移向他的方向,孔凡清瞄了一眼,点了点头,随手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在桌上。
“如果明天我过了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回来,你就按照这上面写的联系上面的人。”
东野清远察觉到什么,俊朗的眉头皱起来,看向孔凡清:“什么意思?”
孔凡清风轻云淡的喝着水,薄唇轻启,“明天我自己去。”
东野清远和李尚言都知道明天31号的事,听到孔凡清这么说,两个人顿时站起身子,脸上有薄薄的怒气隐现:“你说什么?绝对不行!”
“人太多容易的打草惊蛇,如果发现了什么,我给你们消息,你们再带着警察过去。”孔凡清对两人的怒容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说着,话语中有着不可置疑的威严。
“这件事是我先挑起的,没道理紧要关头让你一个人去。”东野清远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自然也感觉到了孔凡清过人的能力和敏捷的思绪,还有那矫健的身姿,令他越发确定这个男人绝不紧紧是一个西北大学出来的高材生而已。
“我不想紧要关头多个人碍手碍脚,一个人更方便行动。”孔凡清有些不耐的皱起眉头,看着东野清远,声音越发不悦。
东野清远也被他这句话激怒,顿时拍案而起:“孔凡清,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孔凡清抿了口水,风轻云淡的放下水杯,清冷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挑衅。
李尚言看着东野清远怒气冲天的揪起孔凡清的衣领,两人在一来一回之间,只见孔凡清身影轻移,修长的双臂翻转,东野清远竟是连第三招都没有打出去就被制服了,李尚言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在美国的时候也从没见过孔凡清动手,居然不知道这个想来衣履洁净,光华内敛的男子,居然有着如此不凡的身手。
“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孔凡清将东野清远松开,无视他不甘的表情,淡淡开口道。说完,便转身,走出房门。
李尚言总觉得今天的孔凡清透着一股子的不对劲,但却又想不出他是哪不对,悻悻的模模鼻子,他拉着东野清远的手,冲他摇了摇头,依他对孔凡清的了解,既然孔凡清如此说,那一定就是有他的道理。
东野清远愤愤的看着孔凡清的背影,脑海里满是那天晚上张麦麦救他的时候,那张素白的小脸上有些凄然的笑,当时的他不知道那个女子的肚子里怀着的是他的孩子,而如今,他却连救她的机会都被剥夺,这怎么可以!
对李尚言安慰的话语闻若未闻,东野清远暗暗攥紧了拳头。
*
林若兰跟李静许分开,孤身往回走,本以为Farrow早在她的那一巴掌之后死了心,谁知,她刚走了没多远,便看到Farrow开着那辆眼熟的兰博基尼跟了上来,车速不快不慢,刚好跟她的步速一样,贴着人行路缓慢前行。
林若兰不看他,刻意加快了步速,但一个人走得再快又怎么能比过一辆机动车?两人前前后后,最终还是她累得气喘吁吁,看着Farrow坐在驾驶座上,一副跟她耗到底的模样,林若兰深吸了口气,止住步子,走到他的车前,敲了敲车窗。
Farrow将车窗缓缓摇下,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却带着几分病态的满足和欣喜,“我就知道,你最怕缠。”
听到他的话林若兰没由来的就想起自己曾经跟Farrow在一起的时候,每次他们吵架,冷战的时候,服软的永远都是Farrow,她不理他,不说话,完全拿他当透明人,那他就缠着她,跟着她,像个连体婴一样不停的跟她说话,最终直至她在他面前溃不成军,举手投降……
她不该想起的,那些恍如隔世的回忆……思绪有一瞬的停滞,她的脑海中闪过孔凡清清冷的面容,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忽然,一声巨响在车后响起,林若兰目瞪口呆的看着Farrow的兰博基尼因为猛烈的撞击向前滑行了十几厘米,Farrow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打开车门满脸怒容得走下车,这辆车可是他专门从美国空运来的……在国内连整修点都没有,居然有人……敢撞他的车?
林若兰也被吓了一跳,然而,她的惊吓却在看到那辆兰博基尼后面的黑色奥迪A8的时候,微微一愣,许久,却是忍不住勾唇一笑。
孔凡清风轻云淡的走下车,看着一脸怒容走过来的Farrow,神色淡然的完全不像是肇事的车主,反倒像是平静的路人。
“你……”Farrow原本的怒火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更加沸腾,他绝不会怀疑这个人是故意的。
“抱歉,这场事故我负全责。”在Farrow开口之前,孔凡清淡淡说道,那傲然的态度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清冷的目光径直越过身前的男人落在不远处的女子身上。
林若兰被他清冷的目光这么一看,那目光中不带丝毫笑意,反倒带着几分令人紧张的严厉,林若兰目光有些闪躲,她知道孔凡清对Farrow一直有成见,但她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走到Farrow的车边跟他说清楚而已,他居然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心底有些发笑,她瞄了眼Farrow那辆限量版的兰博基尼的后车尾,顿时,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这个男人,究竟知不知道这辆车要多少钱?好吧,就算他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小金库,不过一个局长一年的工资有多少她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为官清廉绝不收受贿赂,她真的很怀疑……脑海里忽然闪过前几次看到孔凡清开的那辆银白色的轿车,那辆车不像是国内的车型,而且里面的装裱也够华丽,够高档,价位也绝不低……况且他也不是冲动的人,能毫无顾忌的撞Farrow的车就代表他对这点小钱根本就不在意,想到这,她忍不住更加怀疑了,难道……他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工作?
“你付得起吗?”Farrow嘴角勾起冷笑,不是他笑话他,自己这辆车在欧洲的价格不菲,他虽然是A城的局长,但中国一个局长的工资并不高,就算攒个十年八年也不一定够这辆车的十分之一……
“是吗?”Farrow轻蔑的语气令孔凡清清冷的眸子眯了眯,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冷笑,双手插兜,直直看着他,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迫人气势来。“看来Farrow先生这车的确很金贵,不过……你身后的这位林小姐是我的准新娘,我不过撞了你的车而已,而你,则是不止一次的骚扰了我未来的妻子,要不要我们好好算算,这笔账该怎么还?”
*
Farrow没想到孔凡清会如此说,碧绿色的眸光几乎要着火了,冷冷的看着孔凡清,双手攥成拳头,孔凡清脚步轻移走到林若兰身边,伸手揽住林若兰的肩膀,伸出手柔柔的替她整了整略有凌乱的衣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但阴冷的声音却是没有一丝笑意。
“Farrow先生如果有什么赔偿要求大可将账单送到我的家中,当然,Farrow先生骚扰我妻子的事情,我也会对Farrow先生的未婚妻如实相告,那么,今天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孔凡清伸手牵过林若兰的手,看也不看Farrow一眼,转身便走,然而,就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Farrow第一次看到孔凡清牵着林若兰的手腕上露出一款简单的石英钻表,他本能的多看了一眼,谁知这一看,便是再也移不开视线。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那应该是他在瑞士参加的一次拍卖会上百达翡丽的一款由五十年的制表师父经过十八年的精心制作而做出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经典石英表。
之所以会一眼认出,因为他本就是手表发烧友,早在听说那场拍卖会的时候便第一时间赶往瑞士,在拍卖之前一睹那款经典腕表的尊容,听说那款表有着多达三十八种完全不同的功能,是为了配合高层人士的工作需要而精心制作的,其中更有高达上百个隐匿功能,但外表却是朴实无华,但是,却也是跟普通腕表有着天差地别的,比如这款表的表盘是用金刚石所致,里面镶嵌了透明的高科技芯片,在阳光的照射下会反射出不同的七彩环的光芒,而这个光环就是腕表主人身份的象征,同时也可以随时随地的储存大量内容资料。
而就在刚刚,他看到的那款手表不仅跟自己在瑞士看到的那款完全相同,甚至就在反射到阳光的那一刹,隐隐有七彩光环浮现,这也让他更加确认了,这款表的确就是他当时慕名而去的那款经典手表。其实当时他也参加了竞拍,但最终那款表的价格拍到高的离谱,他的实力也的确渐趋吃力,所以最终就放弃了,听说当时拍下那款手表的是欧洲一个小国的的君主,而之所以拍下那款手表,是为了送给他的救命恩人,然而,这在当时也不过是八卦新闻,他也没有当真,谁知,今天却在孔凡清的手腕上看到这款表……
就在Farrow呆愣的瞬间,孔凡清却已经牵着林若兰,将那辆奥迪A8扔在路边,转身走进了街对面的一辆银白色的沃尔沃。
待Farrow反应过来,那辆白色的沃尔沃却是早已没了踪影。
*
在回去的车上,林若兰这才知道,原来孔凡清本来是跟班德宇出门查账,两人一人开了一辆车,谁知却在路上看到了自己和Farrow,然后孔凡清就在班德宇的注视下一脚油门,猛地撞上了Farrow的车。
班德宇也没想到自家的局长会忽然这么做,在他们上车后叫苦连连,毁了一辆车不算什么,一旦被八卦记者挖到,上了报纸,局长的一世英名岂不是毁于一旦?
班德宇苦口婆心的说着,奈何后车座里的孔凡清却眉目清冷,丝毫不在意,清冷的眸光看着窗外,毫无反应。
林若兰知道他肯定生气了,毕竟自己从未正面说过自己和Farrow的关系,每次跟他的解释也是含糊其辞,其实,并不是他不想说,只是有些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孔凡清会怀疑,会生气也是情理之中,她想解释,可每当张嘴的时候,那些荒诞离奇的话语涌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该怎么说?
说她前世跟Farrow是男女朋友?Farrow拿她当做自己前世的替身?
说她是陈珍珍死后附体?
这不是怪谈小说……她也不相信他真的会信。
哎……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真的很头痛,很头痛,偷偷瞄了眼他的脸色,林若兰放在膝上的手绞的更紧了。最近他宠她宠的无法无天,忽然被他近乎冷漠的对待,她真的很不适应。
要道歉吗?还是……说点什么?然而,就在林若兰柳眉紧蹙,一脸愁苦之象的时候,坐在她旁边的孔凡清忽然冷冷开口道:“停车。”
林若兰一愣,不等她反应,便感觉到孔凡清伸手拉过她的手,打开车门下车。
班德宇看了眼旁边的店……顿时,金丝框眼镜下的狭长眸子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看来,局长这是要先下手为强啊!
林若兰被他大力的拉扯拽的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站稳了脚关上车门,还不待她喘口气,便又被他拉着走,她抬头一看,眼前富丽堂皇的商店,整个人又是一愣……
这是……金店?
他……
迎宾人员的眸光暧昧,却在看到孔凡清清冷的眸光下整个人不由得一凛,这……这个男人……好冷!
孔凡清拉着她走进大门,径直走到钻石柜台,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看着柜台里的钻戒,随手一指,便冷声道:“麻烦这个拿一个给她试一下。”
柜台小姐看着眼前两个怪异的组合,还没等想明白这两个人究竟是要结婚还是要干嘛?便被孔凡清冷冷的声音唤回了神……这个男人好帅……可是,好冷!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柜台小姐不敢耽搁,赶紧戴上了手套,将孔凡清指着的钻戒拿了出来,选了个中等的号码递到林若兰的面前。
林若兰有些害羞,犹豫了一下,谁知孔凡清却一把拿过戒指,抬起她的左手便往无名指上套上去。看着那颗不大不小的攥紧在她的无名指上熠熠生辉,好看极了,孔凡清的脸上这才泛起一抹笑:“嗯,不错。”
柜台小姐本以为这个男人冷得像冰,却不知他居然也会笑,孔凡清本就长得极好看,这一刻垂眸一笑的风情却是比女人还要光华四射,柜台里的小姐顿时看得呆了,这一刻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人真的是情侣,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这个男人要逼婚来着。
看着林若兰害羞的红了脸的模样,柜台小姐会心一笑赶忙说道:“这款钻戒虽然克拉不是特别大,但是却是法国最流行的款式,很受顾客欢迎和追捧价位虽然稍微高了一些,但绝对是物有所值,这位小姐戴着真的很好看,简直就像戴在模特手上一样合适。”
林若兰心里虽然高兴,但想着这款钻戒不过是他刚刚走进门来甚至连看都没看随手指了一个就拿给她,虽然她也很喜欢,但这个男人就不会替她挑一挑,满足一下她的女性虚荣心吗?
心里有小小的不满,她看着左手无名指的钻戒,看了半天这才想起他们两人现在不过是订婚而已,这婚戒怎么能戴在无名指上?想着,便想把戒指拿下来换个手指,谁知还没等拿下来她变感觉到身侧的男人变了脸色,原本还眉开眼笑的表情顿时眉心紧皱,眸光阴冷。
“不满意?”他不悦的冷哼。
她摇了摇头,刚想说话,谁知这男人抓着她的手就将她月兑到一半的戒指又戴了回去,“那就戴着。”
那罕见的霸道语气令她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但如果戴着这个戒指能让他高兴,她又何乐而不为?不过就是个戒指而已。再看了看那无名指的戒指,她嘴角却是一直上翘着的。被孔凡清拉着到收银台,收银小姐接过孔凡清递过去的卡,瞄了眼孔凡清下一刻却是忍不住惊叫出声,忍不住滔滔不绝的开口道:“原来这位就是先生的未婚妻啊,哎呀,有这么细心的未婚夫您还真是幸福啊!就上个月您的未婚夫已经来过店里好几次替您选婚戒的款式,几次都没看到顺眼的,这款钻戒一周前才摆出宣传台,这位先生可是一眼就看中了,早早就跟我们定下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带您来了,不过,您未婚夫的眼光还真是超级棒,这款戒指好适合您!”
林若兰本以为这款钻戒是他刚刚随手指的一款,却不知这是他早就定下的款式,看着孔凡清波澜不惊的面容整个人却是愣住了,这个男人究竟还要给她多少惊喜?
孔凡清本就清冷孤傲,对无关的人更是从来都不会加入记忆库,却没想到今天却被一个小小的收银员掀了底,顿时一张俊脸泛着淡淡的红,却是别扭的别开脸,只是在结完帐的时候飞快的接过卡,转身便要走。
谁知这一次林若兰却没有由着他,紧紧地反握住他的手止住他的步伐,她浅浅一笑抱住他的胳膊,对着收银小姐缓缓开口:“是啊,谢谢你。”
礼貌的道谢之后,她便被别扭的孔凡清拉着走出金店,林若兰看着他修长孤傲的背影,嘴角却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忍不住扯了扯他的手,看到他挑眉的表情,她柔柔浅浅的笑了,瘪嘴说道:“虽说钻戒我还算满意,但是求婚没有气球玫瑰花巧克力,烛光晚餐怎么行?你这也太马虎了吧?”
不出她所料,果然,下一刻她便看到孔凡清的眉头在额头打结,似是很为难。“一定要那样?”
她自然知道一向光华内敛,心思深沉的孔凡清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做什么浪漫的事,他不会送花,不会烛光晚餐,不会甜言蜜语,唯一会做的就是用小心翼翼的心直接的告诉你他的关心和在乎。就像手上的这枚戒指,简单内敛,却又不失华美高贵,没有多余的点缀,但只是静静的摆在柜台里,便月兑颖而出,跟其他的钻戒的风格完全不同。
她静静的看着自己左手上的钻戒,伪装不满的皱眉,撒娇道,“当然,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情,你做不到我满意,我绝不会嫁你!”
看到孔凡清的脸色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完全黑了下来,她的伪装终于全数崩裂瓦解,她终于忍不住勾起嘴角,用拥抱抚慰他所有的担忧和不安。
意识到忽然投入自己怀中的温软身子,孔凡清微愣了下,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被耍了,慢半拍的回抱住她,他浅浅的笑了,但在那抹笑中却有几分无奈和深邃。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答应你。”
靠在他怀里的林若兰听到那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整个人不由得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自己听到的不是幻觉后,她整个人不由得惊呆了……这……这真的是孔凡清说的话?
似是想要确定一般的抬起头,盯着孔凡清的脸,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她怀疑他是不是发烧了,这么不像他风格的事,他居然会答应?
孔凡清淡淡的将那个小女人抚上他额头的手拿了下来,柔柔的紧紧握住,看到她诧异的目光,他并不意外,其实,就在刚刚他自己都忍不住惊讶,为什么只要一听到她的愿望,他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想将全世界能让她微笑的宝贝捧到她的眼前,只为求她会心一笑,然而,他知道,她却永远都不会如此任性,就算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她知道自己所有的家产和权力,恐怕也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这个女孩啊……永远都是容易满足的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要给她更多,更多……
但……
“不过,我希望,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们之间,不再有秘密。”他承认,他爱她,将她密密实实的放在心底,充斥着他心中的每一个角落,她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他们之间的每一个秘密,都会让他感到不安。他不想她瞒自己事情,可现在的他却有着无法告诉她的秘密,所以他也没办法公正的要求她也对自己坦白。
他知道,任何事情都是双向的,如果他不能坦白,他又如何能要求她呢?
所以,他决定给她时间,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给别的男人可乘之机。
Farrow对她的视线太过**,那赤果果的占有欲,完全就是一个男人在看自己心爱女人的视线。
如果不是那次在电梯里,他看到Farrow的未婚妻,这些话他也不会等到今天才说。他知道一个男人的欲心一起就很难放下,但他却没想到,Farrow居然在未婚妻在身边的时候,也敢毫无顾忌的骚扰她。
这一点,让他着实不满。
抱着林若兰的手微微收紧,他想起刚刚Farrow在看她时,那炽热火辣的视线,俊朗的眉心便堆起小山,他紧密的将她揉进离自己心脏最近的位置,略带霸道的声音渐渐响起:“以后我不在的时候,离他远点。”听到他霸道的话语,林若兰忍不住哑然失笑,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就算他不说,她也打算跟Farrow划清界限,今天的事情,已经让她彻底看明白了,现在的Farrow已经不是她曾经认识的他了,或许在陈珍珍死亡的那一天,他就变了……
按照内部消息,孔凡清并不确定明天的事情会有怎样的结局,但不论任何一种结局,他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和后路,他唯一想保全的也不过是怀里的小女人罢了,而那件事完成后,将是他卸下所有担子的时候,想到即将到来的明天,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孔凡清松开她,深蓝色的眸底深处闪过一抹复杂,略有深意的说道:“今后不论我在哪,你都要等我知道吗?”
林若兰被他忽然说的这句话弄的有些奇怪,眉头微皱细想了下,想问什么,看着他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缓缓点了点头,同样略有深意的开口问他:“不论你在哪都会回来是吗?”
孔凡清被她问的一愣,许久,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微不可查的应了声:“嗯。”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有着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精准,林若兰不知道自己的第六感是否也有这样的功效,但当时的她的确预感到了,他们即将到来的分离,但她却得到了他最朴实的承诺,他说他会回来,仅仅是这样就够了。因为……他说,她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