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妻主是“废物” 099:欺负我的男人,都该死!【手打VIP】

作者 : 妃

“淮南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携剑入宫!”此时,贺晨光又喊了一条繁星的罪名。

繁星抬起头来,脸上显出明显的怒气来,伸手一解腰间的剑,向着一旁一扔,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来,目光冷凝,隐忍的看着姜樯风:“臣一时心急,忘记了解武器,只是宫门口的守卫也太不尽职了。”

她盯着姜樯风,语气里抹嘲讽的意味很浓烈。

姜樯风不愧是修炼了多年的人物,听到这种话脸上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唇角勾起了一后抹笑意来。

她用的毒很是厉害,单看淮南王如今的样子,就知她已中毒,不然以她的性子,可不会是如今这般反应了。

贺晨光一看她将剑远远的抛开了,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就算是中毒,也怕这淮南王狗急跳墙,手里有武器到底不安全。

“就算是犯了错,也不至于让皇室里的探卫来抓臣吧?皇上就不怕以此罪名抓了臣向其它朝臣交待?”繁星站起来,眸光森冷,犀利的看向了坐直身子的姜樯风。

这话一出,姜樯风脸上终于有了些细微的变化,眼角猛跳了几下,突然间有了不太好的感觉来。以淮南王的头脑,应该知道她不怀好意,可是她现在到底明不明白她不想杀了她?要是不明白,就不对劲;要是明白,说这样的话更是不对劲。

这两句话,那几人已经走到了繁星面前,贺晨光一个眼色,那几人拿起了刀来,向着繁星发出了最强的一击招式。虽然知道淮南王中了毒,可是面对的是淮南王,就不得不全力而为了。

只要这一击下去,定能将人砍成碎块!

正在此时,异变突起!

一道暗黄的光芒闪过,围拢着繁星的八人身子皆是一僵,贺晨光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却已经感受到一股危险的降临“

繁星一招杀了那八人,就向着贺晨光攻去。这个太监是探卫首领,武功极高,直攻姜樯风定会被她所阻,还不如先发制人。

手里内劲一使,从袖子上扯下的布条犹如利剑一般坚硬,就向着贺晨光攻去。贺晨光早已经运了内力暗中防备,此时拂尘一扬,忙挡向了繁星的攻击,口里忙呼一声:”你没中毒?!

一边的姜樯风反应极快,眼看产生异变,左手肘在床头的矮柜上一磕,右手在床边一拍,龙床猛然打开,她连人带被的掉了进去,贺晨光借此机会也跟着投身而入。

而姜樯风刚按了机关的时候,樯面上已经射出了数道暗器,繁星抡圆了灌了内力的长袖,将身前的暗器全都扫了干净,就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再看时,姜樯风与贺晨光已经不见了身影。

她冷笑一声,快步到了了殿内的墙角处,在墙角底部第二块装饰的石片上一按,地面上有一块光洁的石砖突了出来,她抬起石块,扭动里边的机关,房中厚重的面板打开,她跳下去,一连开了三道机关,才出现了洞口,人就向着里边坠去。

等她一落下去,地面上的洞口一层层的合上。

而房中,那八个人,此时才“碰碰碰”的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

地道里,贺晨光背着姜樯风,快速的向前奔去。

姜樯风的脸面极为的阴沉,就算已经想好了走这一条路的对策,可是她没有想到会真的用上了!

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夜无月没有中毒?!

到底只是这一件事出了问题,还是事件事情里都出了问题?

“皇上放心,这密道向来只有皇帝和身边的近侍知道,淮南王武功就算再高,也打不开的。”贺晨光边走边安慰姜樯风。

“她没中毒。”姜樯风阴森森的说了一句话,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贺晨光沉默了。

的确是没有中毒,这一看她反击就知了。可是皇上说了,她也不能不答,只好应着:“她明明是碰了杯子的,这毒皇上也是知道厉害的,只要一沾皮肤就会渗进皮肉里,奴婢实在想不出她是如何做到的。”

“探卫的本事,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真是越来咳……越长进了。”姜樯风断断续续的说着,只这一句,贺晨光已经是听得额头起了冷汗,心底里发寒,应着道:“除去办事的两人,这八人是探卫里武功最高的了。以往只是听说淮南王功夫好,只是没有想到她的武功竟是高到了如此地步。奴才怕也是只能接得了她十几招。”

一说起这个,贺晨光的惊骇可是要远远的大于繁星没有中毒这一件事。

探卫的人很多都是她用心培养的,实力如何她心里清楚,个个都是高手里的高手,能以一敌百,绝对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下三滥。

可是一招啊!

淮南王只一招,就将八人全部毙于手下。

姜樯风听了贺晨光的话心里还是惊了一下。她对贺晨光极为的了解,她的功夫有多高,她心里明白的很!原以为夜无月已经是练武的奇才,修为惊人了,可是连贺晨光都说在她手里只能过十几招,看来以前,这个淮南王可是藏了很多实力啊!

她不过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女人,能胜了贺晨光这个从小就醉心武学五十多年的天才本就让她惊叹了,这要是高出如此多,再过些年头,修为当真是不可想象的厉害了。

“想来那八人没有出去报信,这时正殿里已经将淮南王给围住了,很快就要到偏殿了,皇上放心,淮南王再厉害,还不是一死。”贺晨光轻言出声安慰,幽静的通道有着细微的回音,头上戴的帽子上镶嵌的一颗上好的夜明珠此时照亮身前的一小块距离。

她的脚步很快,刚转过一道弯时,迎面一股劲风击来,通道里竟然有人,贺晨光当下大骇,惊恐中慌忙强行止住向前冲出的力道,身子努力的向着旁边偏去。

尽管这样,她从脸面到小月复处已经滑过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繁星一招得手,手中的剑跟着再次向前刺去,那股力道和狠劲,击中的话能将两人刺个透心凉。

虽然光线很暗,可是熟悉的身影和可辨四分的面容还是让两人知道面前这个突然攻击她们的人是谁,心里皆是大惊!

因为从来没有想这里还会出现另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做打斗准备的贺晨光只能勉强的向着一旁移去,错开了心口,被一剑刺入到了胸正中!

姜樯风虽然身体不适,可是年轻是毕竟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反应却是很快,在繁星第一击过后就已经松了手,顺势一掌拍在贺晨光背上,借着反震之力向后跳退了下去。因为着急,跳的过快,加之身子不爽利,边蹬蹬蹬的向着后边连退了几步,眼看着贺晨光的胸间从前插入了一把剑来还没能止住。

繁星一脚踹飞贺晨光,撞在了向后退去的姜樯风身上,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繁星提着剑上前,剑尖上向下嘀嘀嗒嗒的掉着血液,在幽深寂静的通道里显得别样的响亮,像音符带着跳跳般的清脆,听得姜樯风与贺晨光心里莫名的紧张。

两人从地面上仰望上去,只见繁星一身暗金色的衣袍无风自动,滚白边的同色大披风在昏暗的光线里飘扬,带着浑身经过杀戮洗礼后才炼出来的戾气持剑而来,那种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威压让人感到心惊,她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样目光俯视了下来。

繁星低头看着两人,脸上露出纯净无害的两人,目光却是转到贺晨光的脸上:“刚那一掌,你伤的可重?”

要不是繁星刚刚一剑贯穿了她的身子,贺晨光看着她这样的态度,还真要以为她是关心她来着。皇上病重,不管以前她多厉害,刚那一掌也没有多伤她的身,可是,伤了她的心。别说是打一掌,就是杀了她来保命,皇上也不会有迟疑。

姜樯风的目光变的幽暗,身体提起了一些力气来,仰着头紧盯着繁星。如果敢背叛,她宁愿亲手将其抹杀。

挑拨离间!

“保护皇上,只我这辈子的使命,就是死,也是光荣的。”贺晨光果决的回答。她知皇上性子多疑,如果她有任何不满的地方,也会在将来招致杀身之祸,可这样的主子却是她认定了的,既是认定了的,自然不会再改。

繁星知道贺晨光是个死忠,也不再多说,左手一把扯出腰间挂的荷包,手里暗劲一使,向旁一挥,在捏裂了的荷包线头四散中,将一相颗夜明珠镶进了墙壁里,通道里这一方的光线因着通道石壁的渲染带着青幽的光,比刚才明亮了好些。

繁星持起剑,一剑向着贺晨光的腿上划去,贺晨光见势一按手里扶尖的机关,本来两尺长的抚尘手柄在她手里猛然伸长,堪堪挡住了繁星的剑。繁星见此手下一使力,将手柄搁开的同时,一剑就斩了贺晨光的右脚。

贺晨光的武功本就没有夜无月高,她又受了伤,繁星的功力又比之以前大涨,贺晨光一招就败已不稀奇。

“嗯……”咬着牙,巨痛还是让她忍发出了一声闷哼。

“很疼吗?”繁星笑的纯真,手又一挥,连着贺晨光拿抚尘的右手给斩了下来,血液激射而出,溅到了繁星暗黄色的衣摆上。

“啊!”贺晨光这次疼的叫出了一声来,脸色苍白如纸,头上的冷汗向下直冒,繁星看着地面血堆里那两截染了血意的断手断脚,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也未多说一个字。

在训练营里的时候,她是没有杀过人,可是战斗却是经过了不少,早已见识过了这种血腥,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惊慌,更何况,战场上的残肢断臂比这更加的恐怖,她早已经习惯。

这个女人,是姜樯风身边的走狗,是谋害夜家的帮凶,她自不必心软半分。就算将她斩成了八段,她解不了她那些年所受的屈辱和痛苦!

“淮南王,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谋逆罔上!”姜樯风不愧是上过战场的,看到贺晨光的样子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她更是一个帝王,即使到了此时,她已没有底气,也不想堕皇家威仪,大喝出声。

撑着身子,她想努力的从地面上站直来,可是身体虚弱,又因刚刚还在贺晨光背上时被繁星第一剑劈下来的时候伤了手臂,流了些血,更是无力,挣了两挣,还是摔倒在了地面上。

繁星蹲去,看着姜樯风,将剑放在了地面上,笑道:“我还以为,你刚刚会趁机偷袭呢!毕竟你是上过战场的,武功虽比不得我,能仗也是打了无数次,实力可深着呢!”

姜樯风冷哼一声,也不应她的话,只是攒着力气。不过,她心底一阵阵发凉,实是惊骇的。

皇宫里的秘道,向来是皇家机密,只传帝王一人,每一代皇朝也就只两三人知道,夜无月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要说起来,这秘道是前朝所建,可即使如此,同样也只是传下来的人不多,她竟然能知道,真是本事!

“你是怎么……咳咳追来的?”贺晨光点了自己身上的穴位,血止了大半,忍着痛意颤着音问。

真是个忠心的奴才!

繁星心里赞叹了一声。

明明姜樯风想知道,却是碍着脸面问不出口,她伤奇怪这样,不不忘侍候主子,怎么不能让她敬佩姜樯风收买人心的手段?!

繁星干脆在地上坐了下来,拿剑在贺晨光的手上胳膊上一下一下的戳着,看似漫不经心:“说起这个来,话可就要长了。这密道本是熙高祖盛康帝之妹、名震天下的平安王之女所建,皇室里知道的人也不多,自从熙朝皇室里的人都去了神仙谷以后……”

说到这里,繁星故意拉长了声音,翘起了唇角,却是多了一份不在她身上常见的邪气。

姜樯风听到这里,只觉心跳加速,认真的盯着繁星,眼里的渴望是那么的明显,再也不能平静下来。她知道,她竟然知道神仙谷,竟然也知道神仙谷与熙朝皇室之间有关系!

姜樯风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一次,她知道繁星对于神仙谷绝对要比对她清楚的多!

繁星继续拿剑戳着贺晨光,却是不动姜樯风一分,坐着坐着甚至在通道里盘起了腿来,她挑了一眼眉角,才含笑看着姜樯风:“如今这禹国里,可真是没有一个姓景的皇室之人知道此事了。我会知道,不过是因为这密道刚好是我门派里的一位祖师所建。

为了保住皇宫底下这个秘道秘密,先皇斩杀了有可能知道这个消息的所有人,可是皇上您知道吗?就皇上您手里掌握的那点地图,也不过是整个皇宫地图里的百之三四而已!”

后边一段话,繁星说的可谓讽刺!

她脸上的讥笑那样的明显,看得人刺心,姜樯风与贺晨光都是吃了一惊。

皇宫里的秘道有多长她很清楚,如果真的只有百之三四,那么,那么……

姜樯风的呼吸不稳了起来,背上出了一层的冷汗。

“没错,皇宫里的每一座宫殿里都有入口,包括您的寝宫,包括珍贵妃的寝宫。”繁星停下右手,注视着姜樯风脸上变换不定的神色,从她眼里看出了一抹狠光来,却并未见她有多难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当年为了得到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如今听到别人诋毁他,却连半分维护都不曾!”

繁星本来说的时候很是平静,可是一提起这事,心里头就窝了一团火,越说越气,说到最后,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话一出口,两人都吃惊的瞪着她。她能说出“禽兽不如”这四个字,十有**是知道珍贵妃的真实身份了。

她竟然……知道!

还没有从这个消息中恢复过来,又彻彻底底的被繁星的行为惊到了!

“淮南王,你好大胆子!”贺晨光尖叫着,却是因为身受重伤,身体虚弱,能支撑着不昏迷已经难得,即使是尖叫,声音也微小很,没有半分气势。

姜樯风的眼神森凝,难怪她会帮着嫡皇长孙,原以为是因太女救过她一命,却原来是珍贵妃那贱人勾搭了她!

繁星冷哼了一声,握着剑就指到了姜樯风的脖子前。姜樯风面色不动万分,心里暂时还不担心。要杀早就杀了,何必如此?

繁星看她眼里闪过厌弃,握剑的手有些抖,却是突然收回了剑来,因剑过长将剑尖划了一百八十度,把剑反握着,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姜樯风倒是有些意外,今日之局,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她忍着不杀她,看来还是有自己的目的。有希望……

繁星又吸了一口气,却是一把抛下了剑,扬手左右开弓,又打了姜樯风两个耳光:“一打你禽兽不如,二打你灭我夜家满门,三打你为一已私利陷害忠良!姜樯风,什么明君,你除了那一点政绩,就是个烂透了的!”

姜樯风脸涨的通红,这种被人打耳光的屈辱,她已经几十年都没有受过了!那时她还只是姜家里的一个庶女,地位低下受人欺压也是正常,可是如今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二十五年的帝王做下来,她的身份已经比禹国里任何一个女人都要高贵,又怎么能受得了这种羞辱!?

胸口剧烈的起伏两下,她快速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不得不说,这姜樯风的忍功相当了得。她能从姜家一个庶女爬到当今的位置,不会忍,怎么可能成功?!

繁星胸口起伏了两下,不屑的盯着姜樯风道:“拿如愿来试探我?”她的嘴角挂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越笑越灿烂,“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蚁人门的消息么?很不好意思,在下正好是蚁人门第一百三十三代门主!”

轰!

这个消息在姜樯风脑海里暴了开来,她惊愕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繁星。

蚁人门门主,蚁人门门主,她竟是蚁人门门主!

淮南王她竟然是蚁人门门主!

难怪,难怪……

想起往年里的一些事情,姜樯风顿悟了。

蚁人门除了在百年战乱未期帮了她们建立禹国之外,据姜家所猜测至少有一千多年历史的蚁人门,从来不插手朝政的蚁人门,竟然将探子安插到了朝廷里!不是没有怀疑过高官里有蚁人门的探子,在好几次里让人逃月兑,只是真的没想到一千多年来的规矩,竟然到了她这里就破了!

对!

对对对!

这秘道是她祖师所建,她本以为是熙朝皇室请她祖师所建,没想到……她那个什么祖师,就是熙朝皇室之人吧!

接二连三的吃惊,已经让姜樯风不能保持平静,睁大了眼不置住的看着繁星,终于忍不住激动的问了出来:“那神仙谷呢?你都知道些什么?”

繁星上下打量着姜樯风的面容,欣赏着她神色的变化,像是非要急她一样,并不回答,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来。

贺晨光也是被繁星爆出的消息震了一大震,趁着繁星正得意放松警惕之时,运足了全身的功力,拼了命的用完好的左手抢起地上的剑,像着繁星当心刺去!

那拼死的决心带来的力量,比她身体完好时的攻击力更大,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殊死反击!

一个算有心,一个正无意,两相增减下,繁星哪里反应得过来?

繁星是真的没有动作,任着那一把剑刺到到心口前,眼睛却是盯着姜樯风。

“当”的一声,幽静的空间里发出一道清越的撞击声,贺晨光手里的剑掉落在了地上,她面色青白,惊骇的睁大眼,不置信的盯着繁星,身子重重的撞击在了地面上,软倒的靠着墙面,却是大瞪着眼睛锁着繁星的面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姜樯风见贺晨光动手,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从偷袭繁星,看到这里,心如坠冰窖里。

繁星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贺晨光伤口里冒出黑色的血液来,伸出一条腿,将她向远的踢了一脚,免得血流到她这边来,声音平淡:“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留你一只手么?蠢货!”

贺晨光身子软倒在了一边,双眼一闭,断了气。

她死的太快,脑子里没有时间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她中毒了,中了很厉害的毒,中了她与姜樯风用给淮南王的毒!

贺晨光没有弄明白,姜樯风却是明白了。

她心里微微抽了一口冷气。

她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个女人,可是她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厉害!一步步的计划,算无遗漏!

从断手脚、盘坐、戳刺、逼喉、收剑、扔剑,这一步步的下来,她将她们两人的心思都算了进去!

姜樯风的目光转到了繁星的右手上。她明白了,她的手指沾了毒,然后握了剑柄,将毒沾到了剑柄上,贺晨光手上被她刺了伤口,一握剑,那毒顺着血液流进了她的身体了,在她强力运功之下,也就只有一个眨眼的功夫毒就游遍全身,毒发身亡。

她不明白的是,她明明是碰了杯子沾了毒的,为什么没有中毒?就算蚁人门的医术高,那什么百毒不侵也不过是一个传说,她的毒比蓝貂脐还要厉害数十倍,怎么就没事呢?

繁星左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刀来,低头从右手的指头上慢慢的刮下一层透明的东西来,抬起头,将刀子向前一送,对着姜樯风笑的灿烂。

姜樯风看着眼前那小小的一块东西来,忽然明了。

不是什么在不了的东西,可是能被她想到,这心思智慧,当真细腻无双。那刀片上,分明就是一层蜡啊!

她就说,那毒就是沾到衣服上,时间长了也会透衣而入,她怎么可能不中,原来竟是如此简单!

姜樯风苦笑了一下,她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繁星却是左手在手腕一抹,从右手上摘下来一张透明的手套来,笑着在手里抡了抡,左手又从袖里掏了一个小纸包过来,将那手套放了进去,收入了袖子里。

因为她月兑时是将手套给反了过来,手套上沾的那一点毒刚好被她反转到了手套里,也不怕沾到纸包上。

她早就做好了要杀姜樯风的准备,怎么可能冒冒冲冲的就向皇宫里冲?

姜樯风的神色有些惨淡,失力一般靠着墙,面容显得比刚才苍老了很多。

这个女人,做事不会只留一手,难怪现在是她处在上风,死死的压制了她。她现在可以肯定,她是在殿里故意逼她,再放她逃月兑,好在秘道里跟她算总帐。困为这里能免除一切闲杂人等,杜绝一切意外的发生!

夜无月,你心机够深沉!

“哦,对了!”繁星想起什么般起了个话头,站起来,故意活动着腿脚,低头看着姜樯风说,“皇上您一向秉持优胜劣汰,能安好的活下来的皇女在您的眼里都是合格的,可是您却是不知道,三皇女她其它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张着手指着通道,转了一圈,兴致高昂道,“有这样一个秘道,想跟谁偷情都可以!”

姜樯风一愣,双目阴狠,脸色突然变的极为的难看。

繁星笑了,好心的拍着手提醒她:“脸色这么难看,一定是很后悔吧?太女聪颖好学、冷静睿智、政事兼听,其实说起来,你的这十个女儿里,只有她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只可惜,她被您给杀了!

这不知道的,以为太女暴毙,扼腕长叹!这知道的,以为你贪图美色、枉顾礼教、不知廉耻、禽兽不如,痛惜她们贤明的君王品行竟是如此低下。可是有谁会想到这根本就只是表明上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太女太过出色,你怕她年长众望所归后‘迫不得已’将你手里的权势夺去,才对她进行打压夺了她的丈夫,却不想弄假成真真的看上了自己女儿的男人将之据为已有。太女忠厚孝顺本不会存有任何反意,为了夺回自己的丈夫被你生生逼的有了取你而代之的目标,正因为她权力过大你又怕泄露了丑事才杀了她,姜樯风,你心里到底有多变态扭曲才能做出这种愚蠢狠毒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繁星越说越疾越说越气愤,狠狠的踢了姜樯风两脚,微微喘着气,因说话太急脸庞红润,眸光明亮,眼神犀利的盯着地上的人。

姜樯风面上闪过一丝悔意,听着听着也觉出惭愧羞耻来,待听到最后也是心里一痛。太女,淇儿,她曾经那么的喜欢她,却是被权利蒙蔽了双眼,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做了就做了,错了就错了,她从来没有后悔过,一个帝王,不需要后悔,可是当那些被血淋淋的揭开,被面前这个淇儿还要小的女孩道出心底最真实的隐秘,她的心还是痛的、悔的。

“可笑你夺婿弑女,却由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来为他们鸣不平!”繁星见姜樯风脸上有了悔意,又加了重生的一句,心里真是复杂的说不出什么感受来了。

夜家被灭,她也痛苦难受,可是夜家人早已死了,就凭那些记忆,没有真实的人物来冲击她的视觉引发她强烈的感情,她对太女与太女妃这件事反而更在意!

“闭嘴!”姜樯风心里难受,对着繁星厉喝一声,数十年来养成的皇家威严也不是盖的,将繁星吼的一愣,她却是也大声呵骂了起来:“我就说,我偏我说!姜樯风,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变态扭曲么?那是因为你小时候在姜家受到的虐待太多,才造成了你偏激报复的心理,在刺激与毁灭中寻找快感,才能将你人生最初的那抹自卑和不幸抹除,因为你做了多大的错事坏事再也没有人能管得了你半分!”这是一种心理暗示,训练营里的时候,她学过心理学。

姜樯风气的浑身颤抖,扑上去要打繁星,繁星偏过身子,将她一脚踹倒在没有血液的地面上,姜樯风剧烈的咳了起来。

“姜樯风,你将你曾经最爱的女儿、将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将能带给禹国盛世繁华的人给杀了,你伤心么?你难过么?你后悔吧,你痛苦吧!你只有在煎熬中活着,才能赎你百万分之一的罪过!”

繁星的话跟着一大串的倒了出来,姜樯风听的心里难过,冲着繁星叫喝:“你跟你娘一样讨厌!别以为你编一句谎言我就信了,就算皇宫里有秘道又如何?这并不能证明三皇女就不是我亲生的!”憋着一口气说了一大句话,她又咳嗽了起来。

繁星倒是对这话有些意外,难道娘也是看穿了这个女人所以才被她喜欢上么?前尘往事,追究多了也没用,她一摊手,也不争辩:“对,她是你亲生的,你说是就是!”其实这事儿还真是她骗这老女人,可是以她多疑的心思,做不准她会相信,她就是要在她死前恶心她一下,心里才舒服!

姜樯风一听繁星这样说,却是拿不定主意,不过一想繁星那心计,就将这当成了离间计,可是她又担心万一,免不了心里不舒服。

繁星上前两步,从姜樯风身后不远处拿出来一个扁长的盒子,蹲下去从里边掏出一张金黄的提花绢布来,再拿出砚来打开,蘸了已经磨好的朱墨,递向了姜樯风:“传位于嫡皇长孙姜斐。”

姜樯风看着那笔没接,又是一阵心惊。走的时候急,光线又不太好,并没有看清墙边有什么,如今她拿出来,看来是早已经都准备好了的。这么说她可以人这个地方随意的出入她的寝室……

一个帝王的宫殿此时竟是让她如此没有安全感,姜樯风第一次觉得了繁星是如此厉害。

“写!这是你欠太女的!这禹国你要么由传位与姜氏儿孙,要么落入我手中,你自己看着办!”繁星目光锐利,逼视着姜樯风。

大禹国的这个皇位本来按规矩是要传给前太女姜沐淇,姜沐淇百年后要传给她的嫡长女,按此来说,不出意外,这皇位最后还是会落到如今的嫡皇长孙姜斐身上。

有那么一刻,姜樯风几乎都接过了繁星手里的笔,在她准备好的圣旨上写了传位的旨意,可是手挨到了笔边的时候,却又突然收了回来。

这淮南王的心机的确深,居然利用她的内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姜樯风接过笔,在圣旨上画了个大大的叉,面色平静的将之扔到了贺晨光那一边,心里却是在感叹自己老了。要是年轻时,还不一把撕了,哪里像现在这样没有力气?

金黄的圣旨沾了微微有些凝固的血液,迅速的吸收了颜色,被染脏了。

烛光照在上边,圣旨背面的金丝线泛着富贵的光,繁星目光从那边收了回来,并没有对姜樯风的行为发示什么不满。她有时间跟她耗,比起来,她不急:“就算没有圣旨,我还是有办法,不过是麻烦些罢了,损的也是你姜氏江山的气数。”

“月儿,你就算坐上了那个位置,国家也不会太平的。”姜樯风开始劝说起来。两人的助力都在外边。淮南王的头脑心机不比她低,武功又在她之上,而且她应该熟悉皇宫里真正的秘道,她逃也逃不出去,偷袭不能一招必杀,那也没有意义。所以她一直在冷静的观察,寻求自救之路!

繁星站了起来,向后退了两步,身子靠在了另一边的墙上,低着头看着姜樯风。

只这一句话,她就听出了莫大的内涵。

这既是相告,也是威胁。

她一坐上皇位,那便是改朝换代,自然有很多麻烦,姜樯风就算是死,她手下的那些死忠也不会罢休。

姜樯风暗中吸了一口气,扶着墙梓了起来。要谈判,就得站在同等的地位上,怎么能她站着她躺着,再难受,她也要站起来,不能丢皇家的脸。

她撑着墙,勉强站了起来,恢复了一下自己的体力,整好自己的神态,若不是知道她被繁星踹了一脚已经有了内伤,脸色苍白,身子虚弱的借墙而立,任是谁现在看了她这个样子,都以为她此时不是站在死了人的地下秘道里,而是坐在昌和殿上那高高的龙椅上。

“你虽掌着本国一半的兵权,可那些将士们都是受命于君,真要跟着你造反的,可没有这么多的人。”一国帝王却要地一个臣子来赔礼,这种屈辱不是一般人所能理会。姜樯风不怪繁星,只怪自己太过大意,被她送药的事迷了眼,没有看清事实。

繁星动了动眼皮,表示自己有在听。她倒是要听听,这个女人想说出些什么来。

如今,她倒是沉默了。

两人的位置,却是与刚才反了过来。

“就算斐儿继了位,你无论是辅政还是监国,总会收到反对的声音。可如果你控制了我,要比控制斐儿得来的好处要多。”姜樯风努力的寻找好的说辞,她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哄着的,可是不努力,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如果当年不努力,她现在也不过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哪里还能得来这么高的位置?任何时候任何境地,都不能放弃希望。

只要她出去这个地道,总有办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蚁人门是不会允许自己门内之人做上那个坐置,哪怕是你也不行,这件事我不会猜错。没有蚁人门相帮,你的处境并不会很乐观,你要是杀了我,在历史上可是会留下不好的名声,就算得来不牢固的权利……”

姜樯风还想继续说,繁星却不耐烦了。她不就是想让她拿她做傀儡么?然后再伺机反扑,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如果说服不了,就激将,或者用珍贵妃来说事,还能有什么话?

本来是想看她笑话,可是一再的从对方嘴里听到权力,繁星嗤笑一声,反驳道:“你莫要以为自己爱权力,大家都跟你一样爱权力!我涉足朝堂当初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帮我夜家平冤。后来留下,也不过是为了报恩,保珍贵妃父女性命!

你今天是有所准备的来对付我,那么真巧,我也是今天也是有所准备的来对付你!本来我惹没有准备,或许会伤在你手里,可是知道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

“什么?”姜樯风听她说到听后已经是带着喝斥,神情认真,不像是在说谎,一时竟是有些不能相信她的说辞,问出了口。她没有听错吧?淮南王竟然对她说她不是个贪慕权势的!

“欺负我的男人,都该死!”繁星语气决绝,字字坚定,在长长的通道里竟然响起了回间来。

欺负我的男人,都该死!

一句话,听得姜樯风心里大震,不置信的看着繁星!

那两个男人在她心里,竟是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

繁星眼光冰寒,凛冽如刀的射向了姜樯风,“你这样多疑的人,能放权给我,让我为你打江山,还不是因为知道我爱慕珍贵妃,知道只要你手里捏紧了他,我连命便都是你的了!我请放你放了谭府的人,你三番四次不应何尝不是来试探谭思成在我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可是姜樯风,你既知我心里所爱,就不该放任笑贵妃一再的毒害他,就不该让如愿背主伤了成成的心,不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才是导致你我快速走到今天这一地步的关键!”

姜樯风又是有些不置信,这些条件里,她并没有将灭门之仇放在其中。以前多次试探无果,她以为她不知,原来她竟是能放得下。

繁星捏了捏自己的额头。有些混乱了。她以前,是想报仇的。好吧,可以将合起来的感情暂时分开来,是夜无月想报仇,繁星不想。

姜樯风正要说话,在这幽静的说话都能产生回音的空间里,突然发出一道轻微的声音,虽小,却极为的清晰。

繁星转头去看,只见拐角处贺晨光尸体的对面的墙壁上,突然被人推开了一道门来。

繁星一惊。这地道繁杂,分叉极多,就算有地图,也只能顺着通道走,冒然从主道上开小道,就算有地图,也会中机关,除了蚁人门的少数人知道之外,谁竟然能安全的走到这里来?

出了这样的一个大意外,一时让她分不清敌我。

而姜樯风天生就是善于观察的,二十五年的皇位不是白坐的,她见繁星神色吃惊,就在她愣神的那一刻运足了内力向着门边奔去!

就算努力的说服她,她也知道生还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这一丝希望,她一定要抓住。

繁星一见姜樯风跑了,吃了一惊,忙追了上去。

两边的距离也就十多步,繁星只是不到半个呼吸间就已经追到了门前,看着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着一个人的衣襟,目光移到那人的脸上,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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