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悲伤是奢侈的
一旁的宝宝看着妈妈半天不说话,有些着急了,着急的大喊:“妈妈……蛋!”
好嘛,不是宝宝下蛋了,换成妈妈……蛋了!
顾爽回过神,对宝宝笑笑以示道歉,拉着宝宝的小手,模模太岁(顾爽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却也暂时这么叫着了):“宝宝发现了它,那么我们把它带回家,好不好?”
“好!”宝宝立刻欢呼一声,还狗腿的搂着顾爽的脖子吧唧了一口,母子俩笑得无比甜蜜。
虽然已经决定带回家,但顾爽考虑到目前还不能完全肯定这是不是太岁,小心起见,她就月兑下自己的外套将太岁包起来,再系在腰上,这才抱起宝宝往回走。
没走多远,迎头遇上朱莉和几个村民一起寻来。见顾爽母子都笑呵呵的,显然没遇到什么危险,大家才放下心来,一起返程。
鉴于俗话有‘犯太岁’这句话,顾爽怕犯了村民的忌讳,也没把太岁的事儿说出来,只是回程的路上,和朱莉说了一声,那丫对这毫无兴趣,只瞅了一眼,嘟哝了一句:“和块石头似的……”再没了下文。
顾爽自己也不确定,当下也不再多说,当天午饭后,就带了孩子和太岁回了家。
郊外的空气确实不错,宝宝玩的很开心,顾爽似乎也真的散掉了不少心事。可是回到自己的小窝,往日的幸福和快乐不见了踪影,越发显得整个房子都空荡起来,冰冷起来。
顺下眼脸,将心头的疼痛酸涩压下去。宝宝疯玩了大半天已经困得在她的怀里打起了盹儿,可小东西身上滚得都是泥巴灰尘,顾爽赶紧抱着他进了卫生间。
一放进澡盆,小东西的瞌睡立时就飞了,稀里哗啦的,兴奋地像一条鱼儿。等把小东西洗白白抱上床,顾爽浑身上下都湿了。
还好,宝宝兴奋劲儿过去,一挨上床就睡着了,顾爽这才再次回到洗手间清理自己。
都弄好了,顾爽打开电脑,在搜索栏里键入两个字:太岁!
网上的资料比较全,顾爽这才知道,太岁还分纤维状太岁和肉质太岁两种,前者多生于山石上,后者则生于土中。而且,太岁也不仅仅她从电视中看过的那种灰黄色,也有白色、黄色和红色。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就有记载:“肉芝状如肉。附于大石,头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截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当真是多种多样,千奇百怪,这么一说,宝宝今天发现的这块倒是也不算什么了。
看来,这块东西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是太岁了。
顾爽从网上看到,太岁确实有很好的保健医疗功效,但一般不直接吃,而是泡水服用。又看到,太岁水泡不腐,日晒不干,顾爽抱着做实验的心态,拿着太岁进了厨房。
如果是太岁,泡水可以饮用的,怎么的也是从山石间带回来的,顾爽就先把太岁清洗了一遍,之后才换了一盆纯净水将太岁泡了进去。
完了,顾爽习惯性地端着洗太岁的水去了阳台。
因为家庭经济不宽裕,顾爽家里没有什么珍稀花木,阳台上仅有的两盆,还是过春节的时候,陈飞买回来的两盆杜鹃。当时一红一白两盆杜鹃如云似霞,美丽不可方物,也给小小的家庭增添了不少温馨。
可惜,这种观花的西洋杜鹃很难侍弄,花期之后,就陆续落叶干枯,虽然顾爽照料的很精心,两颗杜鹃却一天天枯萎下来,现在那棵白色的杜鹃已经落光了叶子,枝桠干枯,没有了丝毫的生命迹象。红色那棵也仅仅只剩下几片叶子,稀稀拉拉地顶在枝头,可怜巴巴的,眼看也活不久了。
杜鹃曾经的美丽、辉煌失去,就像她的小家一样,幸福温馨不再了……
顾爽浇完了红杜鹃,还剩下一点儿水,就随手浇在了白杜鹃的盆子里,叹口气,回了房间。
昨晚痛哭一场后,顾爽就没怎么睡好,这又折腾了一天,本想上床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再上网找找招聘信息,却没想实在是太累了,头挨上枕头竟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宝宝可能也累坏了,竟也没闹,顾爽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顾爽还做了个梦,梦里陈飞又像曾经那样笑着走进门来,夸张地大喊:“老婆、儿子,我回来了!”
再次睁眼,竟已是第二天清晨。
房间中近乎冰冷的安静告诉顾爽,陈飞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再回到这个家中来了。
若说,前一天晚上陆敏之拿来离婚协议,顾爽还不相信的话,当陆敏之拿出那张房产证的时候,顾爽心里其实已经确认了自己婚姻的失败!
可人总是这么矛盾,明明理智上已经确定的事情,感情上却往往一时难以接受。幻想也罢,不甘也罢,即使电话如陆敏之所说的没有接通,顾爽都还对陈飞抱着一份希望。
无缘无故的一夜未归还可以找个理由自我安慰,可两夜呢?
虽然一夜好眠,清晨醒来,再次面对这种现实的时候,顾爽还是觉得脑袋开始木木地疼。这种疼并不尖锐,却像钝刀子割肉,无穷无尽地折磨着你,让你甚至祈祷换个锋利些的刀子,给个痛快!
“妈妈……尿!”宝宝醒来,揉着眼睛就开始像虫子一般扭动。
顾爽立刻像听到冲锋号的士兵,把先前那些哀伤丢开来,抱起孩子把尿。接着给自己和宝宝穿上衣服、洗漱、做饭、喂饭……
忙的一塌糊涂中,顾爽苦笑着摇摇头,果然,伤春悲秋都是有钱有闲的人才玩得起的东西,在她这里,连悲伤都是奢侈的!
吃饭、洗碗,忙完一阵,顾爽又把昨日换下的衣物洗了,拿去阳台晾晒。
晾好衣服往回走,顾爽惊讶地发现,阳台上的两株杜鹃居然一夜之间变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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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爽叹息一声,俺就是倒霉吧,咋来往的亲们连个正眼都不瞧俺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