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对于这个神秘部落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四声尖锐的啸声是他们重来没有听到过的,当他们打着火把来到发生地之后,见到的当然只是弩在草地上滑动的浅显痕迹,其余什么都没见到。张凡虎等人在退却的时候当然把各自的脚印清除了,他们时间很充足,再加上对方的火把并不能很好地看见那些细微的难以消除的小印记。
十一人退后了约一公里,在距对方部落两公里处观察对方。这也可以看出对方猎手们的实力:高手与高手都是有共同点的,只要在对方身上找到越多的共同点,那么对方的实力就与自己越接近。现在对方部落的神秘已经大大降低了,而且他们的猎手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与一般的猎手同样的,远远差于受过训练的神树族猎手们,更不论是精英中的精英骑兵了.
在见到对方费了好大精力终于找到那四支响箭后,猎手们都准备后退了。现在已经把对方的实力已经完全模清了,不说神树族猎队全部出马了,就单是他们这十一个骑兵就可以较轻松地解决对方部落,这部落中四五十个猎手只需被他们骑着斑马一个冲锋就能制服大半,然后散乱的部落当然不可能抵挡住他们的各个击破。
这次来的骑兵是整个骑兵队里面实力较为平均地挑出来的,并不是把整个骑兵中所有精英挑出来,实力只是整个骑兵队的一半。智力当然是跟来了的,智速和石骨就留守部落了,部落猎队的训练需要他们这样的骨干。在几个骑兵面露微笑就看向他们神人张凡虎,他们认为这个部落已经是神树族的囊中之物。
鲨鱼当然不可能是他们的那种思想,数年前的一番经历让他至今难以忘怀,虽然他当时看得不是很清晰,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智力和张凡虎以前没有见过对方部落的神秘之处,现在也是同样,这个部落让他们看着就是一块一般的肥肉,但他们只要细细地体会,总觉得有一丝不妙,虽然不是不安,但是还是有些不舒服。
智力纯粹是靠他自己的直觉,而张凡虎除此之外还有推论:首先鲨鱼给他描述的事情让他虽然不至于全不相信,但是却很值得深究;对实力极度追求的女祭司居然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这次行动,这是绝对难以解释的;另外平时一直沉默寡言的智月在以前无疑提过自己的部落,然后在之前不久又再次提起,她内心的意思即是希望神树族吞下这个部落——两个奇怪的女人全然改变了自己的性格!
退吧,张凡虎转身走了,漆黑的夜里只要己方不大喊大叫、放野火射响箭对方就绝对不可能发现他们。
虽然现在己方十一人就有把握与对方上百人的部落相抗衡,但是张凡虎还是决定关乎族人们生命的战斗应该小心为上,先回聚居地,然后带领猎队来吞噬掉这个部落。没有别的想法了,他不可能因为这些隐约不清的事情而放弃这个部落再次成长的大好机会。
危险?怪异?这两件事情一直就伴随着他,这几年他也是这么度过的,他甚至隐约推测出来,只要它努力拼搏,甚至不断与那些怪异事情做直接地斗争,那么他得到最后的答案几率反而会加大、时间还可能会提前。
夜风呼呼地刮,非洲大草原上昼夜温差大,尤其是在旱季,有时能达到惊人的二十摄氏度。这种温度对很多植物生长极有利,比如西瓜。张凡虎的西瓜已经种植了三年,第一年这些原始西瓜被移植回来种到小湖边时,很大部分都活了,但是却没怎么长,知道最后成熟收获的时候也只有最大,这与“史前几乎所有物种都比现代的大”这条几乎成定理的条例相悖。
第二年,西瓜长大了许多,这次的种子是最大的一个西瓜中的,而且没有被移植的大创伤,生长又得到很好的照料,最后有篮球大小,这已经与现代经过科学繁育的西瓜大小相差无几了。
张凡虎躺在吊床上,想着不久之后又要增强,心理的负担也放下了不少。再想到不久又要成熟的大片西瓜,或许这个部落的族人被想复制后还能吃到。张凡虎这样想着,嘴角露出微笑,渐渐沉睡下去。
一片淡紫色的花丛中,一个少女俏生生地弯腰站在里面,她在嗅花。
高达一米的淡紫色的花丛几乎把她娇躯遮挡完了,只余一个光洁的背部在外边,张凡虎刚好能看见她侧面。这些花在高高的花茎顶部分散出六朵外形像黄花菜的淡紫色花,这使花丛离地一米高并在半空中密密麻麻地铺成一层厚数厘米的花层。花层与少女两相照应,都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美丽。花,南非紫娇花;人,神树族智灵。
在距紫娇花不远处同样是一片花丛,那是非洲的百合花,雪白色的、桃红色的、淡黄色的等等好几种颜色。在这些花色杂乱但有致的花丛中,一个全身蓝色的女人站在里面。突然一桃红色百合花朵中跳出一只桃红色的蟾蜍,这是非洲野生百合特有的伴生蟾蜍。
“呵呵”吊床上张凡虎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但是却发出轻笑声,因为那看见了那个蓝人受惊尖叫的可爱样子。张凡虎继续睡着,本来像他这样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是不会有这么多温馨的美梦的,更不可能在野外露营不仅睡得这么死而且发出使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的笑声。但是今晚很奇怪,他不由自主地这样做了。
“哒哒哒!”一匹斑马突然冲了进来,四只巨大的蹄子毫不留情地踏在花丛中,并且兴奋地跳着蹦向花丛深处。
“大鼓嗬喝!”后面追来的智力大叫着,这匹斑马是白墨,由于它只接受张凡虎和智灵的乘骑并受到他们的爱护,它的地位也相当高,智力叫它的那句话翻译过来就是神马。智力不敢伤害它,但是他的叫喊阻止又不起作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冲进族人们精心栽种的紫娇花丛。“白墨!”远处响起的一声娇喝在作用上直接把智力的狂吼压了下去,向前冲着的白墨瞬间停了下来,然后打着响鼻跳着,但就是不敢再继续向前。任谁一看现在白墨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匹聪明的骏马,哪会是匹理解力差的野生斑马呢。能喝止住白墨的除了张凡虎就是智灵,这声音的主人当然是智灵。
看着智灵的愠怒、白墨的焦急、智力的尴尬,张凡虎再次发出呵呵的笑声。
智力坐起身来,鲨鱼与他几乎是同一时刻起身,然后其余骑兵们才慢慢坐起来,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同时看向张凡虎。骑兵们看见他们神人的笑声一下就能猜到是在做什么美梦,自己也替他们神人感到高兴,确定周围无危险后再次躺下睡了。
他们睡了可还有两人没睡,那就是智力及鲨鱼两人,他们也看着还沉睡的张凡虎然后露出疑惑之色。没有人比智力更了解张凡虎,他们共同生活了四年之久,并且张凡虎只要是率领猎手出来就一定会带上他,在这几年之中他从来没有听见过警惕性高得吓人的神人晚上睡觉笑出声音。他可是知道他们神人张凡虎晚上睡觉据他十数厘米也感觉不到他的呼吸,能在睡着后把呼吸放得这么平缓的人怎么可能会发出接连不断的笑声?
这时,智力起初的一丝感觉到的不妥变成了不安,而原来就感到不安的鲨鱼变得有些恐惧。两人都感觉到现在的气氛有些诡异,鲨鱼猛得转身看向数公里外那个部落方向,然后看向四周黑洞洞的树林。他们想叫醒神人张凡虎但一想又放弃了,没有必要因为这点事而打扰他们尊敬的神人张凡虎。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现代科学家和医学家对梦的解释是因为大脑部分细胞还没有休息,脑电波之间相互交流,把一些白天明显或者隐藏的想法通过画面的形势转化到大脑中,然后人醒来之后就会知道自己做的梦。一般健康的人每晚都会做好几个梦,但是只能记住临近醒来的一两个梦,所以大部分梦当事者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张凡虎梦到的就是今年才发生过的事,那是约三个月前的大草原雨季之后,也就是在大家决定进攻神鳄族前几天发生的事。那时的小湖是一年之中最美丽的时候,饱满清澈的湖边慢慢溢出来,四周的猴面包树开着花;树下十余种有食用和药用价值的花卉及各类植物大多都开了花,花香扑鼻。这是粗犷的非洲大草原上难得的一抹温柔,张凡虎也没料到自己会对这些景象记得这么牢。
突然,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一颗闪着光的球状物撞击在树林中,巨大的冲击波像一圈以惊人速度扩大的无形气球,把周围所有的树木、杂草全部吹来伏倒在地,最近的树林燃起熊熊烈火,并向外的草原上扩散着。天空起风了,而且来得一场迅猛,把刚刚趔趄的族人们全部吹倒、吹折了,张凡虎单膝跪地,然后咬牙抬头看到了难以忘怀又熟悉的一幕:天空中升起了黄se的云雾……
巨响继续传来,那是聚居地南方,张凡虎转过头,看见遥远的地方一阵乌云,那是距他们一百余公里的好望角上空!两朵云雾并没有继续变换,也就没有了上次在智速神秘消失的大西洋沿岸遇到的两张人头像,但是它们在迅速靠拢,就像一群上百万头乌黑的角马与数百万羚羊进行一次冲撞一样。
大草原上一片混乱,族人们慌乱地叫着,就连精神与身体素质都强悍的猎队也惊慌失措;斑马群冲出了倒塌的栅栏,角马群和野牛群也随之冲出来。远处天空中胡乱飞着众多的鸟类,草原上各种无论是吃肉的还是吃草的动物全都奔跑着。
世界末日!
“啊!”张凡虎看着这一切,智灵摔倒在残花中,智月、智力、白墨瘫软在地。他看着哭喊着就要失去生命的族人们仰头大叫着。愤怒、无助、疑惑、悔恨等各种心理充斥着他的内心。
“轰隆!”一道白光闪过,张凡虎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了,这是闪电!是一道几乎遮挡住了整片天空的巨型闪电、是一道雷声与闪电光几乎同时到达的闪电!
白光过后张凡虎猛地睁开眼睛,但是看到的却是一片漆黑;原来耳边的轰隆隆声音也变成了族人们的声音:“大鼓金霸!”智力的声音,鲨鱼的声音,所有骑兵们都在叫着他。张凡虎一下坐起来,然后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他吊床边焦急站着的骑兵们。
梦!梦?
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那燃烧着降落的圆球、没有飓风、没有乌云,也没有巨响,族人们都安好,而他也没有被强光晃瞎眼睛——这只是一场梦罢了。
张凡虎从床上跳下来,但是跳下一米多高的吊床以他的身手居然会差点站不稳,智力一把拉住他,这时智力与张凡虎自己才发现身上全是汗。
“砰!”做这场梦比让他负重七十公斤在一天之内长途越野一百公里还要累,现在他只觉得浑身月兑力,一拳砸在身边的金合欢树干上。用尽全力的一拳只让拳头有些酸麻,指骨外皮没有破裂,树皮也安好无损。
“这,真的是一场梦?”张凡虎仰头看着天上的下玄月。
(此章是一个大坑,有着重要作用,读者朋友们可以尽情猜想。还是那一句话,没有悬念的网络长篇小说不是好小说,或许鄙人文笔不好,在很多地方也有不足之处,但是如果把一整本书连接起来看,你就会发觉,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史前十万年,那是一片奇异无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