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矮吹,枯草低伏;半月微明,黑叶摇曳。
“沙沙沙”类似于一群虫子咬噬女敕叶发出的微弱声音响起,又像是数条干草相互摩擦的声音。声音在逐渐靠近,但是频率却变得越来越慢,也就是说声源的制造者速度越来越慢,所以即使距离在变近,但是在速度变慢的情况下也把声音一直控制在一个最微小的范围内.
数条手指粗细的长物体如灵蛇探头似的悄悄从半米深的枯黄高草丛中冒出,然后猛然一抖,只听“噗”的一声,数条棍子前方突然不约而同地冒出一线乌光向不远处飞射而去。
一线乌光,那些乌光就数厘米长,而且只有牙签粗细,只不过尾部比前部粗,看上去毛茸茸的一团。
“哗啦!”、“悉索!”三十余处地方各自突然爆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只见三十余个人突然从地上“爆动”起来:有的一个转身,有的一个抬腿,有的一个翻滚,有的一个抬头,有的抬手拉出一直抓在手中的“艾考瓦”,甚至有两个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与此同时身边的“艾考瓦”、长矛、骨刀等武器也抓在了手中做好了战斗准备。
“嗤嗤……”、“哧哧……”一连串轻柔的声音响起,就像针尖插入肌肉、钢针射入泥土。
一刹那,这就是一刹那!刚才那三十几人原本一动不动的身体突然就爆发出了这样速度,然后他们各自运动的部位各自飞射过来一线乌光,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那些飞射的乌光深深地钻入了他们刚离开还温热的土地,发出一连串的轻响。
“起来!”“啊!”一阵嘈杂声突然划破了这静谧的夜空,然后是多人怒吼、惨叫各种嘈杂声音彻底搅乱了这片夜空。
也就是在这三十几人动作的同时有几个动作最快的人发出了警报,但是已无济于事,身边很多同胞在他们发声的同时就中了那些射向他们的乌光,有的甚至是因为身边的同胞避开了而飞射来的细乌光,与此同时他们嘴里发出了惨叫声。
敌袭!这个词语在每人的心里都闪现了一下,触动了他们敏感的神经,呐喊着就要冲出来。
一道灰影一跃而起,几乎在草尖上滑行了两米多远,然后这才完全起身。只见他紧踏两步跨越了近四米的距离,然后再猛然减速,因为来了一个对手。
这是一个腿部受伤的人,他在受伤的第一时间就起身,不仅没有后退反而迎了上来。他见敌人已经快冲到面前,于是以逸待劳,抓住机会,用受伤的右腿站立,左腿一个正踢踹向了敌手的,双手也做好了准备。
敌人百人之九十是男人,那么他就有陆地上雄性哺乳动物共有的巨大弱点,生死之间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他的一脚正是向着那致命部位踢去。
但让他意外的是原来计算好的距离,没想到让对方的一个急刹稳住了身体,然后对方右腿一偏借力撞开了他抬起的腿,然后对方抬腿只见他的小脚就“爬”上了自己的小腿,接着是连贯地向下一划,对方的脚掌就稳稳踏在了他自己的脚掌上。
这几个动作只是一瞬间就完成了,当这位受伤者,准备用手拼死反击时,对方的一只左手一挥,向着他的胸部靠近,连消带打解除了他的一记全力一击的直拳,然后左边肋骨上挨了一掌,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
在这一刻身体自然而然地会动作比如左腿后踏以保持平衡,但是他的左脚掌已经被稳稳地踩住了,身体在巨大的力量面前只能向后倒去。当他准备悲哀地承认自己即将伤残甚至命归大地时,对方他住他的脚居然松动了。
“大鼓金霸!?”这个已倒在半空中的人一阵惊呼,虽然他背着微弱的篝火光根本无法看清袭击者的面目,但是却在瞬间想到了这人是谁。
如果一个人的脚背被踩住然后向后正面倒下,那么他的脚腕绝对会被身体重量折断!
这位反应迅速的人现在想的是:这位对手在短暂的交手中明显要强过自己,他至少有三次机会要自己的命,那就是在我没踢中他时他明显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反踢我、轻松一手在挡开我双手的同时也可以用拳头击在我心脏或者颈部、还有这次明显的放水把我的脚“还”给了我,能这样轻易制服又放过我,再加上他是身形,他绝对是部落中的“大鼓金霸”!
“是我!”一声爆喝响彻天地,震惊了所有人,张凡虎较为满意地看着这位猎手,然后向着周围喝了这么一声。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冲上来的这些敌人全是自己的族人,是自己的猎手,是辛勤教导自己数月的老师,甚至有的发现是自己的师兄弟。是这些族人、队友、师傅、师兄、生死战友袭击了自己?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所有受伤的人都躺下!”张凡虎前一声未落第二句就来了。他一边喊,一边与身边的猎手们从藏身的高草丛中一跃而出。手一晃,原来手中的木棍变成了军刀,在朦胧的月光和淡淡的篝火光下闪耀着深寒的光泽。
“躺下!”张凡虎看着还愣神的猎手再次一声爆喝,所有人灵魂似乎都受了一次抨击,刚把惊恐、暴怒转化为疑惑、迷茫的神情的族人在这一刻终于反应过来,虽然受伤部位疼痛、酸麻难忍,而且相当疑惑,但还是在这一刻全部躺了下去——全是那些受伤的族人。
在受伤族人躺下的时候张凡虎率领的猎队也到了每个伤者身边,挥舞着各种刀具就刺向了躺在地上的刚才受伤的族人。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是一个巨大的疑惑,但是他们却不敢问出来,他们感到了现在那种压抑的气氛。
这是张凡虎设置的一个局,一个生死之局,一个能完全检验猎队实力的局。
现在已快到初春,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也是据离开这片广袤的非洲南部大地只有三个多月的时候。在好望角数百人进行了整整七个月的集训,尤其是猎队,每天大多数时间都泡在冰冷的潮水中进行各项锻炼。七个月的疯狂训练,现在的实力猎队已经再次上升了一个层次,近百个新猎手各方面得到了全面提升,原猎手实力当然更加精进。
这儿是好望角到神树族聚居地中转站,也就是四年前张凡虎与白墨相遇的地方。昨天傍晚他们到了这个地方。
训练无处不在,史前生活就是一场巨大无法避开的生活大训练。在好望角数个月所有人都在忙,即使是女族人、几岁的小孩、十几个老人都在训练,他们每天完成必须的训练之后就捕鱼、采集,数百人每天的伙食可是一个巨大的消耗,所以他们的任务也不轻。
昨天傍晚猎队们背负着重重的数月收获来到中转地,数月的训练的艰辛和一整天的跋涉,每人都疲惫不堪。和以前一样,篝火在最中心,猎队在外围,中间靠近篝火最温暖、安全的是女族人、孩子们和老人。
最外围的猎队也分为了两层,一层是新猎手,一层是原猎手,当然警惕性更高的原猎手在外围的外围。在半夜的时候,所有的原猎手一个个在“沉睡”中“醒来”,然后各自按之前悄悄商量好的向原处退出去。
于是在据篝火上百米的黑暗中,每个原猎手和张凡虎汇合,然后按照计划行动——实战检验!
高手之所以是高手不是因为他力量大,也不是因为速度快,但是必须有一颗能迸发强者鲜血的心!他们无时无刻都处在最佳状态,无时无刻都能守护住自己的安全,也能在最危险的时候产生本能反应——一举一动都是高手风范。
那些射出去的乌光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金合欢树上的刺,后面的尾羽是十字形的灰色小羽毛,经过细致地制作变成一支支精致的微型羽箭,并且是骇人听闻的毒箭!射向新猎手的羽箭全是带有蝰蛇毒液的羽箭!而且是刚才会和后张凡虎亲手慢慢涂上去的新鲜毒液,那条倒霉的鼓月复巨蝰惊人含量的毒液从一厘米长的毒牙中被张凡虎慢慢挤出,然后涂抹到羽箭上。
这样的毒液对于每个中箭的人来说都有危险,虽然短时间不至于丧命,但是剧痛绝对是有的,而且如果是中毒较深、伤者本身的抗毒性较差的族人也是有可能有生命危险的。但是为了整体部落实力,他不得不下狠手!
生活在史前十万年每天在生与死边挣扎的原始智人,他们本就是天生的猎手,拥有天生的警觉性和对危险的感知力。加入神树族猎队中的人都是男性族人中的佼佼者,更是受过七个月的集训,他们已经是个堪称完美的猎手、战士。
“嗤!”张凡虎一刀刺入一位中毒箭的大腿,而刚拔出来的毒箭却被他放在了一边,看样子还要继续利用,至于下一次射入的是谁的**那就难说了。
这次的测试总体上还是不错的,虽然只有五分之二的新猎手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且在这之中还有几人没有逃月兑中箭的悲剧,比如那位烧包的一个完美姿势鲤鱼打挺起身的猎手——这可是羽箭,原猎手在据他们十余米之外鼓足腮帮,用尽力气吹出去的小羽箭!
没有电影、小说中描写的那些完美景象,这样姿势优美的大动作是绝对不可能逃离中箭厄运的。有几个警觉性最高、在自己感觉到危险就示警的猎手虽然在第一时间惊醒了所有的人,但是话语未落很多人就中箭了。也就是说,这种危险必须完全靠自己,悟性高的猎手终于明白了这句话,一切都得靠自己。
张凡虎救治的这位猎手大腿侧面下部中箭,而张凡虎刚刚是对着他大腿正面面积最大、最容易射中的地方射出的,也就是说他也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危险,然后逃避了,只是速度稍微慢了一点。
如果他不是这么劳累,他绝对有可能逃月兑这个厄运。最主要的是他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有效的反击,并能推断出自己的身份,这份心智、道德、责任感、气概、战斗力都是上上选。
这是一批可造之才!张凡虎有把握,其中大部分都能独当一面,只要有两三人,他们就能够在大草原上应付大部分危险情况。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他们的疑惑在看到张凡虎与部落中几位老人的对视掉头之后幡然醒悟了:这是商量好了的!
那些成功逃过毒箭猎手都受到了赞扬,一些受伤的也有表现好的,比如与张凡虎交手的那一位。张凡虎得知,他叫鳄鱼尾,一个很奇异的名字,他是原神鳄族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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