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雨季在白天很凉爽,但是非洲的昼夜温差大,尤其是在水汽蒸发量大的海边,好望角的夜间是比较寒冷的,至少以史前人类那样的穿着会觉得很冷。
篝火在高高的悬崖上升起,像一座高高的灯塔.
现在的白墨完全不怕火,它的这个本能已经被完全抹去,它乖乖地躺在篝火旁的地上。它是一个巨大的枕头,张凡虎斜靠在它柔软的肚子上面,而智灵又在张凡虎怀中,身上搭着那张角马皮做的斗篷。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天空以近一月不见的星空。
星空闪耀,密密麻麻的亮星星闪耀着。一条银白色薄纱一样的星河在天空蜿蜒,那就是人们熟知的银河了。实际上那并不是真正的银河,因为地球在太阳系中,而太阳系在银河系中,我们身处银河系中,所以我们并不能看到完整的银河系,夜空出现的那条所谓银河其实是真正银河系的投影。
遥远、浩瀚的星空总是能把人心带上天去,如果一个人在一片星空下注视它们五秒钟,那他绝对会感到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没有什么能和星空比浩瀚与霸气,即使站在悬崖上看到奔涌的巨潮也不行。
张凡虎望着星夜正出神,突然像感觉到什么似的转头一看只见智灵愣愣地看着自己,眼睛闪烁的不知是星光还是篝火光,熠熠生辉。张凡虎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转过了头,然后闭上眼睛,“你睡吧,我去看看有无危险。”
现在的好望角绝对是一年之中最安全的时候,所有食草动物都会向北边靠近,迎接它们期盼已久的客人。那些长途奔波,不远千里来到大草原上的角马群、斑马群等迁徙动物注定无法安之若素地吃草,危险从来就没有远离过它们,它们必须每时每刻都保值着高度警惕,否则就是命丧时刻,这就是大草原生存法则。
张凡虎刚想抽手离开,但是却发现怎么也离开不了,因为他的手背智灵抓住了。智灵低下头,发辫散在脸上,张凡虎看不见她的脸,但是感到了她的悲伤,“好吧,睡吧。”张凡虎暗骂自己一句,自己在避讳什么!?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昨天傍晚的火烧云现在还让张凡虎回味无穷,今天一大早太阳就从印度洋方向升起,天空的乌云也在渐渐分散变淡,虽然没有完全消散,而且很有可能还会下几场雨,但是无疑是没有这近一月以来的大暴雨了,而且今天是绝对没有雨的。
椰树上的成熟椰子又是一年之中最多的时候,三年来的这时候全体族人都要出动到海边搬运成熟的椰子,然后在接下来的一月中猎队就会大肆出动捕捉小斑马、小角马。
神树猎队的却很强大,有时机会好还能捕捉到小野牛,只是危险很大,只要没有受惊的野牛群连狮群也不会害怕。神树族中的四头成年牛、六头半大的牛和九头小牛犊就是猎队在这三年中冒着生命危险抓住机会、创造机会捉住的小牛犊。
神树族现在只有十名元老级猎手,其中一位就是死在愤怒的一头雄牛的尖角和铁蹄下的。那个猎手曾经与大荒族交战受过重伤,他和另外一个猎手在神树族中休养的一个多月,他是猎队中最弱的一个猎手。
张凡虎很珍视族人们的生命,虽然他只是最弱小的一个猎手,但还是要远超大荒族很多猎手。也就是在那次之后,张凡虎和猎队都受到了一次打击,一架强弩在三个月之后诞生了,然后是第二架……
与昨天一样,张凡虎与智灵互相为对方包扎好伤口,把斗篷包裹着的一大包椰子搭在白墨背上,智灵坐在白墨背上,张凡虎当然跑步前进了。
反正不急着回去,张凡虎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消除那挨千刀的祭祀对智灵心中造成的阴影,所以相当于一次户外旅游。回去的时候张凡虎、智灵都说着话,但是都没有提出回去,白墨当然也有玩心,也并没有按原路回去。
前方出现了一片树林,这是张凡虎和猎队以前没有发现过的,或者是发现了时间不对,没有给他们留下印象。当张凡虎看到那片树林之后突然一把将智灵抱下来向那片树林冲去,就连白墨也是一愣然后才冲上来,更何况是当事者智灵了。
智灵娇羞地伏在高速奔跑的张凡虎怀中,双臂紧紧地搂住他脖子,一种不安和期待在她心中升起。
快速奔跑的张凡虎即将踏下的右脚突然别扭地向左用力一偏,头部微向后面一瞄然后左腿一个小回旋向后一蹬,一条张嘴暴起的黄金眼镜蛇的头部七寸恰好被踢中。那是蛇的心脏部位,是生物的要害,人说打蛇打七寸就是这个道理。
黄金眼镜蛇是整个南非甚至整个非洲伤人最多的蛇,而非洲又是世界上被毒蛇咬伤人最多的蛇,所以说它是世界伤人第一蛇也一点不为过。
它们身体斑驳潜伏在杂草丛中,身上为褐色加黄小的斑点,这样的黄金眼镜蛇潜伏在枯草中绝对很难用肉眼看见。
而且这种眼镜蛇攻击手段相当残忍,它们咬人并不是像一般的毒蛇咬一口就缩回脖子,而是在一秒钟之内连续攻击数次,有很多伤者腿部、脚背上的毒牙孔都在十二个以上,也就是说它们至少能在间不容发的时候攻击六次!
但是它遇到的是张凡虎,或者说事它不幸被张凡虎遇到了。张凡虎在右脚刚要踏下去的时候就感到了致命的危险,然后把下踏的脚掌向边上移动了一步,然后瞄见了奔跑在他身边的白墨,最后一腿蹬在黄金眼镜蛇的七寸位置,力量、时机把握得相当好,黄金眼镜蛇还没明白过来就被同样纳闷的白墨一蹄子踏在脖子部位。
左腿向前踏地继续向前跑,智灵刚才只是感觉到张凡虎身体摇晃了一下,然后警觉性同样很高的她回头一看,然后就目瞪口呆了:只见一条近两米长的蛇被踏成两节还兀自翻腾着,白墨蹄上的白毛上分明有鲜血!
“没事。”张凡虎感到智灵的惊讶于害怕,轻声说了两字。至于白墨还是继续向前跑着,仿佛那一命完全与它无关似的,其实是它还不知道它已经“亲蹄”杀了一条蛇。
这就是高手,只需半秒钟就知道,只要看到张凡虎这半秒钟不到做的事情的人都能感到他的可怕。
玛努力拉树,这是生长在南非的一种树,叶子肥大称掌状,这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这样的树太多了。最重要的是这种树结的果子,味甘甜醇厚——米酒味道!这就是一种天然米酒,和休洛树有异曲同工之妙。
以前张凡虎和猎队经过这些地方时或许离得较远,用望远镜看的,而且时候不对,那时的树还没有结果子,现在果子成熟了他才认出这种树的不平常,所以激动地跑过来。
智灵脚腕、手腕有伤,所以脚掌不能踏入马镫,更不能抓紧扶手,所以白墨一跑起来她绝对要掉下来,张凡虎这才抱着她跑过来。
接下来白墨也知道了这种美味,这种果子大多数的味道如米酒,但是却有远超米酒的甜,而且是果子的甜,又有远超一般果酒的醇厚。这简直就是用米酒和少量的果酒按最佳的比例勾兑而成的酒,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
休洛树树汁酒精含量约有百分之五十,相当于现代的白酒,是世界上酒精含量最高的树。这种原始树汁受到族人们的欢迎,但是一些猎手在痛饮数月之后却觉得不够劲道了,再加上酒精的重要的医疗作用,于是休洛树树汁被蒸馏了,酒精蒸馏出来集中到一起,剩余的水挥发在空气中。
但是很多女族人们却觉得原来的酒精含量太高了,于是和椰汁混合在一起,成了果酒,智灵喝的就是这种。
现在发现的玛努力拉树简直就是所有女族人们的最爱,即使男族人也可以当做一般的饮料来喝。智灵醉了,白墨也醉了,地上全是泥泞,张凡虎只得把斗篷放在草地上,让白墨躺在上面。张凡虎靠在白墨身上,至于智灵当然还得他抱着。
醉醺醺的智灵似乎在做梦,嘴巴喃妮着,张凡虎听得心乱如麻……
“姐姐!”一个壮硕的身影出现在张凡虎面前,现在是张凡虎和智灵外出的第三天傍晚,两人外出整整两天。
这个壮硕的男子是个少年,而且是与张凡虎很亲近的树叶。五年前的树枝、树叶两兄弟大头、鼓月复,细胳膊、细腿,身高也与现代七八岁的小男孩相似,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
树叶是个十足的力量崇拜者,每天举杠铃、负重深蹲、拉石块最多的不是智力,而是树叶。全族数百个族人,上百个猎手,如果把女祭司的一百来个神仕一下算上,两百多个猎手中在力量方面的锻炼都比不上他。
现在锻炼了五年的树叶在肌肉饱和度完全比得上现代经过严格科学锻炼的健美运动员,而且他的肌肉可不只是用来看的,他每天都会和智力等人进行切磋,全族除了有限的几人能在格斗上胜过他之外,其余全部是他的对手。他是一个骑兵,最年轻的骑兵。
树叶的哥哥树枝也是一个优秀的猎手,现在也分到了一匹三年前捕到斑马,现在已经成年,成了一个准骑兵,每天都和队友们接受前辈骑兵们的训练。张凡虎提前三个月从好望角回来就是为了完成这个重大举措。
第二批骑兵师第一批的两倍;两年前捕到的两年龄斑马是第三批,明年就可以乘骑,有五十多匹。去年捕到的斑马原本应该是最多的,因为去年神树族有了划时代的骑兵!但是去年神树族骑兵第一次出马就是征战,失去了捕获小斑马的机会,但是没付出多少代价就收获了两个部落。
现在神树族一百六十余个猎手,其中有二十二个骑兵,一个月之后就有近七十个,一年之后就只有二十余个普通猎手了,其余全是骑兵!
斑马非马成战马,猎手非猎踏蛮荒。到时整个非洲大陆无人能敌!如果张凡虎和神树族下决心要走上争霸道路,全非洲的原始智人部落全部被蚕食。甚至一举统一整个非洲,形成一个君主制国,迈进人类历史公元前两千年左右形成的君主制度国。
但是,张凡虎的主要目的不在霸权上,他只是想解开众多疑惑,他想——回家。
张凡虎也明白,女祭司与他关系良好,甚至在很多地方都大力帮助他,她的目的只是在争霸上,张凡虎可以成为她一个重要盟友而已,如果当初的张凡虎带领的十一个猎手小队没有让她为止震撼的实力,张凡虎没有潜力值的话,那么张凡虎现在也是女祭司手下的一个神仕而已。
老族长、智速等人也是一个权力**很深的人,尤其是在实力丰厚的情况下。非洲南部上百万平方公里已经是一沟被神树族模透的清水,而北方是一汪深不可测的深潭。有危险,但是更多的是机遇。
现在神树族主要人物和女祭司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合作得就像同一个部落似的。就像我国一位伟人说的那样: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理想而走在一起。
这句话说得太正确了,黑种人、黄种人、白种人、蓝种人全部走要北上,寻找那自己的梦。
北上,势在必行。
(其实严格来说这章才是真正的第三卷,但是前面二十一章和第二卷关系又不大,它们介于两卷之间,最后考虑了一下,把它们归为第三卷,毕竟这是第三卷的一个主要前奏,是一个很重要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