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张凡虎从女祭司的车上直接冲了出来,一落地就看见所有的神仕们全包围着女祭司的车,而神树族剩余的二十余个猎手和部分男性族人和全部女族人们就站在旁边愣愣地看着。神仕们一脸不善,神树族的人当然向着他们神人张凡虎,虽然他们很疑惑,但心中坚定的信仰是不变的,尤其是留下来的猎队们,他们明显是对张凡虎唯命是从。
“唉,冷静,大家都冷静,听我们……”鳄鱼站出来直摆手,对着女祭司的神仕们一脸示好,站在双方中间老好人似的当和事佬,但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是被“打”断的.
“砰!”鳄鱼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凡虎一脚踹飞了出去,倒在两米多远的地上双手抱着肚子,身体像一只濒死的虾蜷曲在一起颤抖着。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然后让他们更惊讶的是张凡虎的下一步。
“锵!”所有人第二次听见这个声音,张凡虎向前大踏一步的同时户撒到再次出鞘,而且同样是指在鳄鱼的面部。
“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一直逼我,只要族人们有事,即使我死了也要让你死在我们前面!”张凡虎这次杀气外放,所有人都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放下刀!是我们让他们出去的,你干什么?”现在只有老族长敢正面对着张凡虎这样说话。
“做好战斗准备,生死战斗准备!”张凡虎连看也没看一边咆哮的老族长一眼,而是对着身后二十余个猎手发布命令。身边最近的一个就是智力,稍后一点的是树叶,这些才是他的生死战友,数量虽然不多,但是绝对能让张凡虎心安。
“等会儿你就躲在车里面,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要出来。智灵进去。”张凡虎长刀入鞘,抱着身边的智月两个踏步就来到一辆车面前,这是她与智灵等几个女族人休息的车。在把智月向车中推的时候,张凡虎又对站在车上一脸诧异的智灵说道。
“想活下去的就干活,做好最后的战斗准备。”张凡虎站在车辕上向着四周淡淡地说道。平时集中在马车顶部的皮甲被他快速地穿好,而那二十几个留下来猎手已经全部穿带好了,明显张凡虎第一次下令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执行了。
“起!”晚上牛车放在多个篝火堆中间,拉车的牛当然被放开在一个临时的栅栏中休息。张凡虎来到拉扯的车横梁边,双臂把车辕牢牢抓住,套在牛肩胛骨上的绳套被他斜跨在右肩上,然后他大吼一声直接把这辆牛车向外边拉动,要知道这辆牛车岁最大的,装有多种物质和两个女人,现在足有七八百千克重。
“智力,把所有的车都集中在外边,车门向里面。”张凡虎边转动着车的方向边对着智力等猎手发号施令。
“还不动手!神人的命令对你们无效了?把所有柴草集中早一起,等会儿按命令把篝火燃少到最大!”智力对着还愣愣站着的智速也大吼一声,他对张凡虎完全是发自灵魂的信任,哪管这个即将成为族长的亲弟弟。
“你下来干什么?”张凡虎有些气愤地对着跳下车帮忙的智灵道,然后看着她那坚决的眼睛只得叹道:“把皮甲穿上。还有,等会儿我叫你上车,你一定得听话,不然就是在给我增加负担。”
“嗯,我知道。我去把白墨放出来吧?”智灵也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紧张地问道,在得到同意之后直奔栅栏。
“智力,他们走了多久了?”张凡虎坐在牛车顶部拉动神树族的终极武器——攻城巨弩!
这是攻城弩中的一种,它**弩。这是中国春秋战国时代发明的一种威力较大的弩,大规模普及使用是在汉朝。床弩与一般的弩原理相似,只是将两张甚至三四张强弓臂安装在一个四腿的床架上,以绞动其后部的轮轴张弓装箭,待机发射。
多弓床弩一般都是用多人绞轴,神树族的床弩是床弩中的中等型号,用了两条黑黄檀木弓臂,力量也相当大。但是张凡虎却一人用腰引弩,即坐在地上双腿蹬弩臂前方双绳套,双手隔着一层兽皮拉住筷子粗的弓弦,然后靠着腿、腰、臂部等全身力量硬生生地吱吱呀呀把弩臂拉开将弩箭装好。
床弩的射程可达上千米,有的三弓弩,需要数十人或者数头犍牛拉动,这样大威力的弩箭射程可达一千五百余米!张凡虎的双弓弩毕竟不是用来攻城的,而且制作那样的巨弩以他的技术和史前的材料工具有很大的困难,所以他做的弩射程约有七八百米的样子。
“大约三圈时间。”正在地上用力挨个拉开强弩的智力提气闷声道。神树族现在的即时方式有些奇特,他们论圈。圈即神树族聚居地栅栏外两公里周长的一圈,猎队每天爆发式的晨跑平均需要三分钟。
现代保持十余年的一千五百米世界记录是三分二十六秒,而神树族猎手们两公里都只需要三分钟,这就直接体现了史前人类与现代人的巨大差距。张凡虎也是在去年身体大幅提升之后才能与他们一拼的,以前在部队也需要三分四十秒左右。
一圈三分钟,三圈九分钟,也就是说猎队和大部分男族人外出已经十分钟左右了。现在是秋天,大草原上有雾气,所以清晨的鸟雀起得较晚,至少也要太阳露出脸之后。这就说明猎队们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冲过去,冲向它们的老巢。
大草原上草籽成熟也就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所以红嘴奎利亚雀要在这期间把幼鸟养育大。它们会在同一时间筑巢,而数量太多了,又因为它们是织布鸟的一种,所以它们和织巢鸟一样也喜欢成千上万对鸟儿在同一棵金合欢树上筑巢。
不过它们是每对鸟各自做自己的巢,而不是像织巢鸟成千上万对鸟合力建造一所公寓。到时一棵大树上就像结满了密密麻麻的半个拳头大小的枯黄干草做的鸟巢,就连整棵树都会被它们的巢穴和幼鸟重量压弯。
不用怀疑,昨晚一晚望远镜都在其中两个猎手手中,而今天他们也不在了。这样一棵棵明显的树在望远镜下是绝对明显之极的,所以他们绝对知道红嘴奎利亚雀的巢穴在哪。
在得知族人们外出的时候后张凡虎也彻底放弃了去追回他们的打算,在大草原上除了猎豹、羚羊等有限的集中动物,没有什么能在短距上追上放开腿脚奔跑的猎手们,他们已经月兑离了现代人想象的范畴。
昨天张凡虎也用望远镜看了,就在据他们十公里甚至不到的距离就有一个湖泊,湖泊边缘有好几片树林。靠近张凡虎他们这一边的树林最小,那也有上百棵巨大的金合欢树,上面“结”满了灰黄的枯草鸟巢,一棵树上的鸟巢数量也在十万以上,而上百棵?更何况一个鸟巢中就有两只成年鸟,总体数量绝对有数千万,那么那一片区域的鸟儿数量?
十分钟了,他们已经得手了吧?而,危险也如草原上的星星之火,将要燎原了吧?张凡虎暗叹了一声,跳下马车,再次登上一辆车。每辆车顶都有一架床弩,这些战争器械全在巨大的车顶上的一个小棚子里,只要危急时候一到,车顶也是一个战略点。
能让上百优秀猎手无法反抗、弩箭也一时奈何不了的只有野生动物,而床弩安在车顶明显就是被动防御,在大草原上能让神树族这样的就只有那三种食草动物了:大象、犀牛、河马。因为即使是雄狮、野牛冲过来上百张强弓、数十架弩也可以轻松搞定,但是现在所有人都会不会想到张凡虎摇对付的是一群小鸟,而且是昨晚大家吃得很开心的鸟。
所有族人全都行动了,张凡虎对他们的威信并不是不在了,而是刚才张凡虎无论是发出的命令还是发怒都让他们太吃惊了,而且有老族长、智速等人从旁隐性的阻拦,所以才耽搁了较短的一段时间。现在看着张凡虎等人全都玩命儿似的干活,他们即使不明白事情也知道来搭把手了。
一件件皮甲、骨甲被神树族族人们穿在身上,然后一捆捆的羽箭、投矛、装满石子的麻袋被全部被扛了出来,堆着的干草也被抱回来。这些都是男族人干的力气活,虽然只有三十几人,但是速度也不慢。其余女族人全部在附近割草,而且全是割那些艺人多高的干草,只需要几刀就是一捆。
张凡虎的户撒刀甚至也给了树叶,只需要他拿着户撒刀弯腰快速向前跑,长两米的高草就在离地二十余厘米处纷纷断裂。后面跟着两个男族人一个把干草集中打成捆,另一人把它们抱回来。这样的集合体让干草的速度来得分外快。
女祭司的神仕们估计是受到神树族的影响,有或者是女祭司对他们的安排也全都行动了起来。
现在神树族有的东西他们基本也有,比如皮甲。直到看见神树族一个个穿着坚韧的皮甲,神仕们和女祭司才觉得他们的女族人的作用似乎不止那每个女人都有的一个,而且觉得她们的数量有些不够用了。
虽然他们有反悔之心,但神树族可没有答应之意。女祭司注定无法挽回她失去的女族人,因为神树族是绝对允许很多已经找到另一半的女族人再被交易回去,这对神树族的稳定会有重大影响。
十余分钟之后,所有人都感到一种不安与压抑的气氛,纷纷从刚才的忙碌中回过神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猎手们外出的地方。剩余的两百多人慢慢集结在车辆形成的包围圈中,刚刚赶出来驮运干草捆的牛、角马、斑马也被重新赶回来了栅栏。
“点火!生烟!十人吹号!”张凡虎对着几个猎手说。
滚滚浓烟升起,干草是不会有这么浓的烟的,这是张凡虎故意加青草弄出来的,正陷入绝境的族人们肯定懂这烟雾的意思。
“唔~!”一声呜咽声传了出去,十个巨大的鹦鹉螺做的螺号被同时吹响,沉闷的呜呜声远远地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