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了,初春的气息愈发浓厚,林楠在杂物房摆弄她的小瓶子。这半个月来,经过小潭村民的口口相传,逐渐开始有外村的村民来林楠家买药。这种宣传的力量无疑很巨大,特别是外村领头的几个妇人尝试有效过后,林楠的几十瓶咳嗽药水很快就清空了。
但是,林楠知道在家里卖药很不保险,一来她怕有赖皮借着药水来她家捣乱求钱,二来这无疑是抢了药房的生意,万一几间药房联合起来控告污蔑林楠卖的是假药怎么办。越是有知识含量的行业越是被垄断,一旦在这打破了一个缺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有钱不比有权,赚钱要有后台才安稳,推广药剂也要有后台才能快速成事。此刻最迫在眉睫的事就是找一个合作伙伴,林楠不怕分钱分的少,只怕被人拿捏住性命。
当林楠把这话和严宸说的时候,严宸很不以为然,“你就只会这个配方,别人大商业协会不会在意你这小小的止咳药水。要知道达官贵人发病都会请有名的医师诊治,专门开适合的药方治病,哪会看上你那人人都能喝的药水?”
林楠心想,你这大傻蛋,成药有多方便你知道吗?万一突发时候去哪儿找医师?
不过林楠自从过年的时候被严宸牵着手,抱着睡,她已经慢慢逐步接受他,既然自己选择他,那就要努力把他的心争取过来,现在她轻易不会反对他的想法,小事上尽量迎合他。若真注定嫁给古代男是个悲剧,那她也要让他在失去这份感情时痛彻心扉。
“那如果我能配另外的秘方呢?”
严宸顿时严肃起来,“你能配其他药?”
“嗯。我在书上发现一条关于小儿脓包疮的记载,这脓包疮如果救治不好,很容造成小儿夭折,不过这脓包疮多数发生在穷人家的孩子身上,因为农家娃儿都比较脏,这病最容易感染。但是,只要预防的好,这病也没什么,但是一旦发病又没照顾好,十有八九引起高温就会夭折。治疗这药的配方倒是容易,因为要预防发炎,就要用些消炎的草药,敷在脓包上还要选些温和的药,我配过一些药,现在已经选定了。”
“珍珍,以往怎么没见你说过你会配药?我真不相信单靠看一本医书你就能配出来,说吧,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林楠搬出早已想好的话语,“以前我小的时候曾经看过一个老胡子伯伯摘草药,那老伯伯也允许我跟着学,那时我只觉得好玩,一点儿也不认为是真的。后来我娘发现我经常溜出去玩,把我困在家里,那老伯伯也不知道去哪了。而且我娘一直告诉我,女孩子家重视美貌,重视家庭就好了,我也不再想着小时候的事了。只是上次小四突然病发,我才记起那时候的事。”
说完后还抬头看着严宸,“我知道我以前只会好吃懒做,而且还把你给我的钱都花去买脂粉,但那也只是我不想变成村妇那样丑陋,我不想你讨厌我,可是,我却是做错了。”
这话她在心底练习了很多遍,严宸很聪明,也很敏感,她一定不能让他发现,而且还要借着这次机会表明她以前的过错都是因为在乎他。而现在她林珍珍明白以前的过错,决定奋发图强,好好做人,多做好事。
事实上,她也被自己的话恶心到了。不过要赢得严宸的欢心,她知道这招一定行第一步诚恳的改正过错,第二步温柔小意细心呵护,第三步不知不觉成为习惯一样的存在,第四步偶尔发脾气,若即若离,第五步再生育多几个孩子,亲情的束缚。
果然严宸听闻后,沉默着。
林楠也不管他,转身研究医书。把小瓶子的药水都卖光了,她又去买了一本初略药理。
林珍珍的确和以前不同了,手持药书,全身伴有药香,是他以前一直想却又不得实现的梦。他走上前俯抱着林楠,头埋在林楠的发丝间,呼吸着林楠雪白脖颈着体香,隐隐有些冲动。
已经有小半年没碰过媳妇了,以前吵架打架一刻也不想看见她,更别说想那风月之事,现在佳人在怀,如此美好气氛引得他全身的温度开始升高,脑袋也兴奋起来。
林楠计划好一步一步攻陷他的身心,哪容得他擅自捣乱,拍拍他放在自己纤腰上的手掌,把一瓶治疗脓包疮的药水递给他看。
“我们找一天一块儿去城里吧,总要试试止咳药水能卖出去不?如果可以,还想把这治脓包疮的药水给老大夫看看,看他们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严宸也想知道林楠配的药水是否真能被大众接受,索性答应她的话。
第二日严宸和林楠都商量好要把止咳水送去大商业协会鉴定一下成效。
大商业协会是大理镇的总商业协会,商人可以把自家的货物送去大商业协会鉴定,如果大商业协会采纳了这货物,商业协会会出钱买下这货物的销售权,然后商人的货物往后只能卖到这儿来,价钱由双方商量,制定出一个双方满意的价格然后再谈论分成。
本来严宸觉得商业协会不会采纳林楠的药水,因为这毫无品质保证,林楠又不是一个大夫,而且初期他也以为林楠是玩玩而已。现在这么多村民喝了这药就能得治,他有和商业协会谈判的底气。
踏入商业协会,各个不同货物种类的大掌柜都一列排开坐在各自的书桌前,外面是各自的小伙计帮忙接送前来鉴定的商家。严宸找到草药这一项,连忙带着林楠去排队等候。
不多时就有接引的伙计上前来收录每个人要鉴定的草药名称,数量等等。
严宸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低声对伙计说:“小哥,我不是来卖草药的,是来卖药剂的。”
伙计也见多识广,知道进来商业协会的人手中肯定都有好宝贝,不然也没敢赶着上前耍猴子,于是礼貌的说了句“请稍等,待小的禀明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