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任凭她怎么求饶,最终他是坏到了底,而她只能虚弱的躺在他的怀中喊着流氓,她觉得她的身体真得和灵魂月兑离了,只是她突然又分辨不清身体的愉悦感到底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响应,还是纯粹的生理现象。
“聿,你的腿小心一点。”当她提醒他时,却是引来他一声轻笑,反而变换了各种姿势,打消她的顾虑。
说是顾虑,其实亦不过是她逃避的一种借口,然而,这样的借口在男人强势的攻击下功亏一篑,他的每一次深入在痉挛过后总会带给她极致的愉悦。
那种感觉已月兑离了她的意识,即使她想挣扎,想思考也是那么的力不从心,她想她是真得堕落了吧,至少她的身体已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小丫头,舒服吗?”
她在意乱情迷中点头。缓缓的暖流,火热的种子,洒向她身体的最深处,缠缠绵绵,化为绕指柔情,在夜的暗黑中诉说着无声的纠缠。
当激情退去,她静静的躺在他的臂弯里却了无睡意。凝着他熟睡的英俊面容,心头却充满了苦涩,也许这样的凝视终有一日会成为一种奢侈的回忆。
早上醒来,却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她没有那种缠绵的思绪,更没有秋日情结,纯粹就是不喜欢秋,不喜欢这样的悲凉与孤寂。
“在想什么?”
他从浴室走了出来,从背后拥着他。他的体温是如此的温暖,驱除了她身上的寒意。
“聿,抱紧一点。”骤然的脆弱,骤然的依赖,她允许自己此刻的放纵,贪恋的呼吸着,其实真得可以这么简单,永远在他的怀里,可是,她却说服不了自己。
她谁也不怨,只恨天意弄人。
宗聿冥也仅是这样静静的抱着,他又怎会感受不到她心中的那份凄凉,然而,有挣扎,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机会,将她呵护在手心的机会。
“去吃早点吧,不然我们的小公主要饿哭了。”
后来的许多日子里,容颜时常在想,如果自己真得生下了女儿,是否,他和她真得可以一直走下去,是否她真得能放下一切。可惜她也很清楚的知道,时光不能重来,而她却在小公主的带血的哭泣声中无法清醒过来,恶梦连连,怎么也驱逐不出去。
若早知有后来的痛,是否她不会对自己那么狠,也不会对他那么狠。可惜,她并非先知,她也无从知道今日种下的因,必有他日的果。一如地球是圆的,你能逃过这个半径,却逃不过那个半径,转来转去,还是在同一个地球内。
“聿,假如——”假如根本就不会有小公主,也没有什么小王子,是不是你就能放了我?差点要月兑口而出,只是当凝上他眸中的柔情,一切言语都只能咽了下去。
那样的柔情,她不知道有多少纯粹的成份,却是读到了他的坚定。那样的坚定,似愚公,震颤了她的心。
要他放手,似乎真得很难。
“多吃一点。”宗聿冥并没有在意她的话。她也是后来才明白,很多的不在意,其实便是在意,因为那一份在意已融入了骨血里,化为绵长的爱。
她懂得太晚,便注定了后来的分离,纠缠,分离,还有那化不去的疼痛。
然而此时的她,也许是真得太年轻了吧,年轻的不懂爱情。
早点是她喜欢的白粥咸菜,其实她是知道他并不爱喝粥的,可是,共同的生活,却再也找不到不适应的痕迹,仿佛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一般。
老夫老妻,多么令人向往的生活。
就像她的父母,父亲疼爱了母亲一辈子,在四十岁那年终于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从此彼此间多了一个亲昵的称呼,老伴。可是,明明说好了,老来要相伴,却时过早的离开了人世。
“只吃咸菜太没营养了,鸡蛋一定要吃掉。”她的思绪被他温柔的声音打乱,看到眼前摆放着一个剥了壳的鸡蛋,还加了一些酱油。
是啊,这才是现实,活生生的现实,而她正为摆月兑这样的现实而努力。Pxxf。
她莞尔一笑,敛去了感伤的情绪。
“你尝一点,加了酱油的鸡蛋黄特别好吃。”
他折磨的她腰酸背痛,她自然没有理由放过他,小小的折磨他一下,只是看着他眉头也没皱一下,就将他最讨厌的酱油给吃了下去。
“你——”
她诧异的望着他,他却是拉住她的手,低声地说道:“你给的,是毒药我也吃。”
容颜轻咳了一声,缩回了自己的手,“聿,我说过,不要对我这么好。”毒药,这样的字眼太沉重。
“傻瓜。”他揉了揉她的长发,帮她拭去了嘴角的米粥。
“我吃饱了。”她站起身来,躲开了那炙热的触碰,主动说道:“我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下。”
到了医院门口,恰巧碰到苏晓悦和姚医生。
“容颜,宗大少真是男人中的极品呀,难怪你看不上宗医生。”苏晓悦搂着她,叹息道:“什么时候也赐我一个好男人呀。”
“晓悦,你不是去相亲了嘛,怎么又铩羽而归呀?”姚医生在一旁开玩笑道。
“去。那身子骨,我才瞧不上呢。若被我一压,不变成纸片才怪。没听说过,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晓悦挤了挤眉,还故意朝姚医生低声问道:“姚姐姐,你最有发言权了。”
“晓悦呀,年轻真好,你看我这四十的女人像虎吗?整天油盐酱醋的,我都熬成一个黄脸婆了。所以,女人还是必须嫁得好呀,容颜是有福气了。”
容颜笑笑,不过一下子话题又回到她的身上。
“容颜,你说说你家宗大少昨晚是怎么欺负你的?他有多坏?”
容颜翻了一个白眼,真得有些受不了晓悦,心里也大声咒骂那个坏男人。
“容颜,看你春风满面的,连眼睛都在笑。看来你是真得沦陷了。”
沦陷,多么可怕的感觉,听晓悦提及,她却连思考的勇气都没有,而是加快了脚步往办公室走去。
午休的时候,她接到舅舅打来的电话。
“颜儿,怎么那么大的喜事也不告诉舅舅呢?”
容颜听得有些莫名,容康明继续说道:“你未婚夫给舅舅汇了一大笔钱,还安排舅舅去冥阳的分公司做了财务主管。“
“冥阳?舅舅,你确定吗?”她觉得宗聿冥并不是那种任人唯亲的领导者,他这样做,真得让她费解,想着想着,心底还冒起了无名火。
“舅舅,他给了多少钱。”金钱,太敏感了,她可以故意挥霍他的金钱,但却并不想卖身。
“一百万。”容康明的声音有些小了,他知道容颜的脾气。
“舅舅,能不能把钱还给他,我还没有嫁给他呢!”听到如此庞大的数目,容颜真得火大了。
“颜儿,舅舅也知道不该拿,可是,他说这是提前给的聘金。”容康明低声地说道,“颜儿,这样的好男人,你难道还不想嫁吗?”
容颜无言以对,她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向舅舅解释。
“舅舅,把钱退回去,好吗?”她低声请求着,很无力,她和他的关系本就不纯粹了,若是加上金钱,更是牵扯不清了。
“颜儿——”容康明支支吾吾,许久才说出了一句,“那些钱被你舅妈拿去投资了。”
这样的结果,其实并不难料,一百万,这么巨大的数目,舅妈又怎么会不心动呢,可是,她真得没想到舅舅居然任舅妈胡来。
“算了。”她生气的挂掉了电话,一百万,她该怎么还给他?
“晓悦,你帮我替一下班。”她一刻也等不下去,只想当面质问清楚。
气冲冲的冲到马路边拦车,却连伞都忘了打,淋了一身,直到站在冥阳集团的楼下,身上还未干。
“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
在前台她还是被拦住了,冥阳的管理是严谨的,即便她不是生面孔。
“我找宗聿冥。”前台的小姐正要打电话通报,却是被人阻止了。
“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这可是未来的总裁夫人。”叶子尖锐的声音在容颜的耳边响起。
“叶子。”
眼前的叶子有些憔悴,仅这两天功夫,却是瘦了很多。心意意得。
叶子大步往电梯走去,容颜跟了过去,与她一同进了电梯。
“叶子,对不起,我无意伤害你。”
“容颜,谢谢你的无意伤害,至少让我认清了你。”叶子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你可真会演戏,这么惨兮兮的,是想博取谁的同情呢?
容颜抬头看着她,轻声道:“以前的叶子,肯定会拉着容颜,说她虐待自己,别扮演林黛玉了,没人同情你,你一定要爱自己。”
“容颜,可惜,你我都变了。”
叶子走出了电梯,她的声音很低,几乎是自言自语,她并没有多大的勇气去指责容颜,也许变得只是她自己吧,因为不纯粹而那么冷嘲热讽,真得很不象原来的自己。
电梯停了下来,容颜突然觉得她如此冲动的跑来真得毫无意义,可是既然都来到这儿了,她还是走了出去。
秘书并不在座位上,她畅通无阻的走进了总裁办公室,然而,她并没有看到他的人,却是从里间的休息室里传来了阵阵娇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