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对不起大家,说好三号更,结果推到现在,不过现在事终于忙完了,大叫一声“开学了小乐更新了”
明蓝的话音落后,久久没人言语,顿时,暖阁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柳含笑掀着映荷白瓷茶盖的手顿了一顿,复又紧握着手中的茶杯,亏她刚才还因为怀疑明蓝而愧疚,没想到,呵,又是一个荷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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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蓝见柳含笑久久没有说话,心中略有些不安,正要抬头,就听见脚下一声脆响,柳含笑已是把手中的茶杯掷了出去,堪堪划过明蓝的脸庞,滚烫的茶水撒在白色的襦裙上,留下一片污渍,在昏黄的烛光的照射下冒着白气。因还是初春,所以衣裳也算厚重,所以明蓝也没烫着。
许久,柳含笑模了一下衣袖,柔柔的道:“那明蓝可真是生了一双巧手啊”好像刚才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见柳含笑突然发火明蓝也是不知所措,只得又跪地道:“明蓝不知小姐何意?”
“一个农家的孩子竟能插出这么有韵味的美图?可不是生了一双巧手吗?”。柳含笑说着走到墙角的高脚花瓶前,拨弄着里面早已枯了的梅花,自从那次见了明蓝插的梅花后,柳含笑就以这个好看为由让明蓝每天都插上一幅,自梅花凋谢后,就留了这盆下来。没让扔掉,也是为了今天,就在刚才她还打算让明蓝梳洗完就扔了它呢,现在···
明蓝闻言心中一紧,复又稳稳心神道:“小姐?奴婢真的不知小姐何意?”“不知何意?好,我就让你知其意”说着一把抓起瓶子里的枯梅摔在明蓝跟前,见明蓝盯着地上的枯梅还不言语,柳含笑冷笑一声,拾步在明蓝头前走动道:“江南自古就有插花的习俗,可也不是谁都能学到的,只有大户人家一般才会在女子幼时教其插花,你既是农户之女,那谁教你插得花?”柳含笑说完看着伏在地上看不见表情的明蓝,又道:“帝都在北方,并没有这项风俗,更何况你是逃荒过来的,后来又来了国公府为婢,这难道是国公府教你的?那我这个三小姐怎么不知道?”
“小姐,这是···”明蓝听完抬头就要开口辩解,柳含笑打断她的话:“别说你是乱插的,你以为这一个月来我为什么让你天天插花?”
明蓝闻言低下了头,久久不言语,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柳含烟未出阁前,她不敢插花,怕被博学多才的大小姐戳穿,可没想到,想用这个来讨好柳含笑,反而却是被这个一直以来无能无才的三小姐给发现了。
明蓝隐在袖子里的拳头握了又松,反复几次,才轻道:“小姐,这屋外的人早就被您支走了吧。”要不这里屋又是摔杯子,又是呵斥,怎么也没人进来?看来,这个三小姐真的是变了啊。柳含笑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又走到了高脚花瓶前拨弄着刚才落下的枯枝。的确,早在今日从萱雨院出来回倾云阁的路上,她就布置好了,让柳姿守着大门别让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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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重重的磕头声响起,柳含笑听到也没有回头,她知道明蓝是要讲实情了,只是····她没想到明蓝接下来的话会对她的以后造成多大的影响。
“明蓝本名邢嫣然,是十一年前江南儒士邢明的嫡亲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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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一阵沉寂后,“哐啷”一声,之前插梅的高脚花瓶应声而碎,柳含笑却是无暇顾及,转头吃惊的看着笔直的跪在地上额头出现青痕的明蓝,这个事实超出她的预料太多了。她以为虽然觉得明蓝高深莫测,但也想不到她竟是···邢明之后
邢明,名满天下的大儒士,是先帝靖安帝时期的两榜状元,官至丞相,但却在官场恒通之际早早退隐,在江南家乡开了东林书院,旨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先后有三位丞相是出自东林书院,地方上的其他官员更是不计其数,官场上人人以为邢明之徒为荣,永徽帝更是宣召邢明为“国师”——“大齐之师”。可那是十一年前永徽二十年,邢明被查出编写前朝禁书——《明启录》。永徽帝大为震怒,一夜之间,邢家满门抄斩,一百三十口人无一幸免,就是邢明的子弟,也是罢免的罢免,降级的降级,牵连之深,波及之广,实属大齐开国之最,就是今天,邢明,这两个字也是“禁忌”。
柳含笑抓住高脚桌,使自己勉强站住,看着笔直跪在在地上的明蓝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嫣然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明蓝闻言依旧笔直的跪立,目光直视柳含笑,没有了往日的谦逊,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看着明蓝直视过来的目光,这一刻,柳含笑突然就觉得,明蓝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一个丫鬟可是模仿不出世家大族的女儿的气派。她虽然跪着,可思想上却是和她站在同一个高度,完全没有一个下跪者的谦卑。一直以来明蓝给她的感觉都不像是一个丫鬟,虽然做的是端茶递水伺候人的活,但却谦逊而不谄媚。柳含笑突然意识到,这个下跪者已经不是柳国公府的那个外表和善的明蓝了,而是清高孤傲的士族之女——邢嫣然
柳含笑重重吸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故作平静的又道:“你确定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嫣然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这番话的后果。”明蓝依旧笔直的跪在那儿缓缓说道,顿了一下又道,“但嫣然相信小姐,因为小姐已经不是原来的小姐了,不是吗?”。说完直视柳含笑的双眼,虽然她之前是在萱雨院服侍,但也是在倾云阁服侍柳含笑有一段时间的,今时站在这儿的柳含笑绝对不是那个刁蛮霸道,心思单纯的三小姐,虽然她不知道这变化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