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后面又加了一千字,没看过的亲们再翻回去看下~~\(≧▽≦)/~~
雪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美妇姿态优雅的站在那里,曼妙高挑的身段,一丝不苟的发髻,微扬着的颀长脖颈,犹如名贵的青花瓷瓶,让人忍不住仰视。
雪莱自然知道她是谁这些天她已经把她的一切都记得刻骨铭心骆宁锦,萧氏的女主人,如同女王一般的人物,可以呼风唤雨的商界名媛。
而在她身侧正与她倾谈的女人,名为夏卓娅。她们在董事会上见过,只因为雪莱当时正精神恍惚,又外加没带眼镜看什么都一片模糊,所以没有认出她。自然,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变了很多。彻底的从丑小鸭蜕变,飞上了枝头成了凤凰。
可是,这个女人就算死了化成灰,她雪莱也认得她真是悔恨,自己竟然小时候那么信任她,父亲更是对她毫无保留……而这些珍贵的信任换来的,却是那狠狠的窝心一刀……
她正想着,就感觉身子被带的冲向了另一边,丘浚又向另一处扬扬下巴:“喏,红领带那个,你的养父大人。”
雪莱看着那个目光深邃,沉稳萧肃的男人,顷刻,几斤将牙齿咬碎……
“你似乎并不高兴看见他们呢”丘浚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看到她眸中那不断沉浮的神色,心越来越沉。他费尽一切想要阻止的,最害怕发生的事终是没能如愿……
“你全都看到了是不是?”
“诶?”雪莱听到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身子震了下,有些迟疑的回过头,“你说什么?”
“你打算怎么做?”丘浚垂头看着她一脸的状似无辜,冷着脸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雪莱狠狠地一把推开他,扬手和刚好过来的萧蔷打了招呼,便随了她去。逃离了丘浚的雪莱暗松了口气。
这个曾经让她喜欢的卑微到尘埃里,还能让她开出花来的男人,却同时也是最了解她的男人。在他面前,她总是无以遁形,她现在根本分不清他是敌是友。她不想害他,却又不能对不起父母和弟弟,所以,无奈之下,她能做的就只有逃避了……
感受着背后两道滚烫的视线,雪莱尽可能逼真的扮演着懵懂无知的乖宝宝,由着萧蔷给她一一介绍那些来到宴会的重要人物。雪莱才发觉,原来,她所有的仇人今天都齐聚一堂了。表面一副怯懦的垂着头的模样,雪莱心中却在不住冷笑。
残忍的野兽们最致命的武器就是在开阔的视野里隐藏自己;而这些黑心的人面禽兽们,同样拥有着这件致命武器——演戏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他们太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掩盖自己的弱点
她明明昨日给他们全部邮寄了一封带着父亲署名、印刷的血淋淋的信件,而此刻这些人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良心上的谴责和不安的样子,竟然依旧能愉悦安逸的享受着世人瞩目的夜宴。
雪莱藏在手包下的右拳紧紧的攥着,指甲几近掐进肉里。
如果那些她想要审判惩罚的罪人都无意于自己去寻求赦免,那她又凭什么要手下留情呢
重整精神,她以吃东西为由,和萧蔷分开,开始四处寻找那个她迫切想要见到的面孔。
在角落里,他找到了那有些秃顶,满面憔悴,喝的有些烂醉的男人,脑中闪现的父亲日记里的话:
董昊建,凯旋大桥工程设计师兼总管,真正的朋友,因为亲人被胁迫而无奈屈服在他们的yin威之下。如果你去找他,他会同意帮你的
这整个会场里,怕是只有这一个人在愧疚寻求救赎无路的他,只得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本是刚到不惑之年,却已经有些身形佝偻,可见他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只怕是寝食难安,夜不能眠吧……
雪莱想起数年前他意气风发的样子的,心不禁有些抽疼。
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从一旁的酒桌上拿了杯红酒,然后朝他走去。近了,她猛的脚下一个趔趄,故意将满杯的红酒尽数洒在那人身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忙起身,抻出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拭鲜红的酒液,同时不着痕迹的将一个折叠的便条塞进他的衣兜里。
董昊建随意的挥挥手,微笑的安抚着这惊慌的小姑娘:“没事儿~没事儿~反正是在酒店,我上去换一身就好了”
雪莱见此,忙说道:“我帮您把这衣服拿去送洗,久了怕是难清理了”
董昊建再度摆手拒绝,却发现这姑娘倔的很,执意要跟自己上楼去,等他换下衣服帮他送洗。他见此只以为是这姑娘心里愧疚,心里过不去才会如此罢了,也就应了她。
出了电梯,雪莱却没在门口等待,而是直接进了他滑卡打开的房间。向楼道两侧看了看,见无人才放心的挂上请勿打扰的标志,栓上了门。
董昊建一怔,过多的酒精让他有些反应迟钝,还没纳过闷儿来,就见这姑娘径直越过他,从手包里掏出个对讲机形状的检测器,在房间四处检测了一番,发现都没有针孔镜头和监听器才安心的回到他面前。
她卸下了自己的“面具”,轻轻地唤了声:“董叔叔”
董昊建又是一愣。
“我是甄洛啊”
董昊建浑身一震,随即有些激动,“洛洛,你还活着?太,太好了”说着眼睛就有些湿润,“你爸爸,你爸爸他……”
雪莱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坐下,“董叔叔,我找到了父亲留下的一本日记,他在里面一直坚称自己是无辜的,那些事他都没有做过”
董昊建一顿,随即变得有些躁动,他慌乱不安的起身来回走动,“但是你也看到了,法庭审判他是有罪的”
“可是他说您知道正是事件的真相,说您知道他是被陷害的”她也起身跟到他身侧,有些激动的说道。
董昊建目光复杂的看向她,良久,“……如果我告诉你,你父亲在日记里说的都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