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二年,隆中。
寒冬的天气冷的出奇,初雪后的草庐却显得格外的寂静。时值战乱,各地民不聊生,灾民肆虐。只留的川蜀这一带由于地势险要而尚可安民。卧龙冈的草庐内,炊烟缭绕,一稚童的声音从远处桥边传来,很是清亮:“二先生,宣纸买回来了!”一个温和的男声回应了稚童。稚童推开门走进屋去,将一叠厚厚的宣纸放于桌上,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道:“先生你又要做孔明灯来取悦村民了?”男子淡笑:“闲来也无趣罢了。”稚童拿起一张薄如蝉翼般的宣纸道:“外边的仗打得可真凶,听那书铺老板说日后怕是连买张纸都难了。”男子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微微抬起头来,深削的脸庞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有些落寞之意。他似是叹了口气:“恪儿,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话音方落下,就听得门外“扑通”一声。男子和恪儿相视一怔,忙起身,来到门口。
男子打开门,刚要踏出门槛,双脚就被紧紧拽住,力道不大,却足以牵住男子。男子往下看,眉心不禁紧在了一起。牵住他的,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垂死之人。男子俯身对那人说:“你还好吧?”地上的人显然已是疲倦之极,亦或者说已经是奄奄一息,许久才艰难的开口:“救???救我!”男子急忙将手肘放在那人的脖颈下,艰难的将他从地上拖起,对一旁的恪儿道:“恪儿,把他的腿抬进来。”恪儿忙上前帮忙。
屋内,床榻上。
床上的人痛苦的挣扎着,原本就布满血渍的外衫已被汗液湿透。恪儿来到床前,用一块湿毛巾擦拭那人脸上的血迹。恪儿偏着头项屋内喊道:“二先生,他疼得厉害,”“我已经开好了方子,你就拿着方子去药铺抓几贴药来。”男子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恪儿接过方子便赶着去药铺。男子来到床前,看着榻上脸色惨白的伤者,眉心又蹙在了一起。
忽然,床上的人在迷糊中睁开了眼,神色极为痛苦。男子急忙俯去,低声问:“你怎么样?”那人几乎是在呓语,眼睛也是半睁着,很是吃力:“水???水”男子从桌上倒了一盏茶,小心给那人喝下。
“二哥,你让恪儿叫我何事?”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三弟,我去打桶热水来,你留在这,替我照看好他。”男子起身。
那个被称为三弟的人一脸不以为然,身体斜靠在门上,道:“他是谁?”
“是今日刚救起的一个伤者。”男子来到门前,眼中有一丝怒意。
“二哥,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救人,那怕是这天下就再也没有灾民了。”口吻有些懒散。
“既然救了,多说也无益。”男子径直走出门去。
榻上的人痛苦的挪了一子,原本半睁着的眼开始找到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