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姑娘此话是何意?”照旧温和动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月英轻轻提起裙摆,走进厨房。
子凝走上前去,笑道:“孔子曾曰:‘君子远庖厨’,月英姐学识渊博,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呵呵,可是,月英也听说过娶妻娶贤不娶色,女子,当然是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才好。”月英自信的一笑,瞥了一眼桑涟,桑涟正在后面偷笑。
子凝含了含首,开口便咄咄逼人:“下得厨房,月英姐应该算是绰绰有余;至于上得厅堂嘛???”故意不再说下去,眼看着月英的自信一点点偃旗息鼓,子凝心中冷笑。
“你说什么?”桑涟见自家小姐被侮辱,放下手中的活,上前怒视子凝。子凝笑着道:“不过,月英姐也不用自愧,情人眼里出西施嘛!”说完转过身去,拿起一根萝卜便在手中把玩了起来,头微微向后侧,用余光看到了月英脸庞涨红,一脸的委屈。子凝心中暗笑,黄月英,还有点意思。这一席话,虽然没有敌意,但是正刺中了黄月英的伤心处。
良久,黄月英缓步走上前来,强忍着不愉悦,对子凝说道:“凝姑娘,孔明很想尝一尝你做的菜,你不如做条鱼吧。”
子凝放下了手中的萝卜,笑着点头:“月英姐会教我吗?”
“那是自然。”月英满意的一笑,“凝姑娘,你先把鱼去抓过来,在水缸里。”、子凝朝着月英指着的方向走去,看到一个大缸里有两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子凝弯子,开始在水中捞鱼。
月英斜视的看着,嘴角的笑意不减,看着子凝手忙脚乱的样子,心中没有来由的痛快。
子凝明知月英的用意,但还是按部就班的去做,这个时候逞嘴上之快是没有丝毫意义的。
花费了很大的功夫,终于间将鱼捞了上来,亲手送到月英的手上,月英接过鱼,方欲拿到砧板上,忽然手一松,鱼的身子就仿佛得到了释放一般猛地一颤动,子凝吓得忙去接,鱼碰到了子凝的手挣扎的愈发厉害,而月英却坐以待毙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只听得“嘶”的一声,子凝的手臂被划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正在昨日被书架压伤的地方,子凝痛苦地要紧下唇,新伤旧痛一并发作。虽然疼痛的几乎要断裂,子凝还是勉强支起身子将驯服了的鲫鱼递给月英,强笑道:“给,月英姐。”
脸色有些许惨白,一旁的桑涟见势揶揄道:“凝姑娘,你没事吧?”
“小伤而已。”子凝放下衣衫,遮住丑陋的伤口,今天被鲫鱼鱼鳍刮伤,这手臂上的伤口怕是会更难看了???
子凝走上前去,看月英煮菜。忽然,月英停下了手中方欲杀鱼的刀,缓缓开口:“其实有时,人就像这刀下的鱼,生死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你说,是不是很可悲?”
子凝听完这别有意味的话,浅浅一笑,这笑容的确是浅,浅到无人察觉:“可悲?不见得吧。有时候,做一条刀下鱼,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哦?有意思,说来听听。”月英还是笑着,没有察觉到子凝脸上黯淡下去的笑容,子凝没有那么好的性子陪她磨。
“这刀下之鱼在水中是为了追求自己渴望的鱼饵才被渔夫乘机捕猎,就像世人为了追求所爱的人或事而要付出一样。得到和失去,本来就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子凝缓缓叙述,字里行间没有一丝硝烟的味道,但是却字字珠玑。
月英听完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沉没下去:“那你,是否想要做着刀下之鱼呢?”
子凝走到月英面前,不语。从菜刀下拿起那条挣扎的鱼儿,小心的放入水缸当中,嘴角绽放一个合宜的弧度:“做这水中之鱼,岂不更好?”
月英静静地看着,也是缄默不答,许久,二人都开始煮菜。
“凝姑娘,我的梅花肉做好了,你帮我端出去吧。”月英将一盆梅花肉递给子凝,子凝顺手接过,点了点头便向前厅走去。
月英见子凝走远了,便来到灶炉便边,拿起子凝方才“烧好”的那盆糖醋鱼,仔细看了看,冷笑一声,对身后的桑涟道:“桑涟,把糖拿来。”
桑涟会意的递给月英一个糖罐子,看着眼前的鱼,月英的笑意愈发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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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子凝的糖醋鱼可是天下绝有啊!N章之后,还会再度来袭!这可是子凝的招牌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