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之妹,东吴郡主。”墨夷的声音中有一些古怪,似乎有一丝的怨恨之气。细长的眼角微微上扬,堆积着一股嫉恨。
心中一怔,月英久久难以开口。东吴郡主????可笑,自己竟然当真以为她只不过是江浙的难民???
墨夷的答案再次鼓动了月英。
“我不会让你失望。”月英愤愤的出口,原本柔弱的身子竟然微微颤抖,轻声咳嗽起来,“咳咳???”
墨夷鄙夷的看了一眼月英,嘴角一勾???
“咚咚。”木制的门被轻轻敲响。原本已经靠在桌上小憩的子凝一下子被惊醒,猛然起身,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敲门?
带着疑惑,子凝打开门闩,在抬头的那一瞬间,子凝一惊。
出现在门口的竟然是黄月英。心中不自然的颤了一下。
几日不见,黄月英更显得憔悴不堪,原本苍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月英姐?“子凝笑着对门口的月英道,笑容有些僵持。
“外面风大,我可以进去坐坐吗?”月英缩了缩脖子,把衣衫扯紧,期待的看着子凝。
子凝凝视月英,许久笑道:“进来吧。”
屋内,火盆升起,一片暖意袭身而来。月英反客为主的坐在了子凝身边,接过子凝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笑着说:“凝姑娘,上次真是抱歉,我真的不知书房中的书架不稳固,害你伤了手臂。”语毕瞥了一眼子凝的右臂,语言似是陈恳。
子凝心中冷笑,她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手臂受了伤的?看来那日果然是她在书架上做了手脚。
“无妨。只是,月英姐所谓的八阵图子凝怎么没有看到?”狡黠得抬目对视月英,月英倒是没有躲避这种对视,反倒显得更加坦然。
“凝姑娘,我不是有意的。”月英浅笑,脸色坦荡。
子凝嘴角勾了一下,余光看到了月英拿着杯盏的手一直擦着杯沿,看来,她的心事,也懂得藏匿起来了。明明是紧张万分,却还是面露坦色,有点意思???
“有意无意,月英姐心知肚明。”子凝提起茶壶,往自己的杯盏中添了一点茶水,话语含笑,却又说不出的揶揄嘲弄。
月英僵硬的一笑,明知无法说过子凝,便道:“我们之间的误会太大了,我今日来,就是???”
“月英姐今日来要是只是为了说这些,那子凝就恕不远送了。”子凝倏的起身,别过脸冷漠的说道。
“哐当”一声陶瓷破裂的声音打断了子凝,子凝惊诧的回过头去,看到黄月英正俯子捡拾地上破碎的杯盏。
“你看我,真是鲁莽,本想来和你谈谈心的,没想到竟然打碎了你的杯子。”月英双目中隐隐有着泪花,朦胧一片。
子凝轻蔑的看了一眼黄月英,心中明知她是苦肉计,但还是弯躯,替她去捡地上的陶瓷片,闭嘴不言。
黄月英看着正俯着身子的子凝,缓缓直起身子,笑声对子凝道:“真是添麻烦了。”
眼瞧着子凝没有反应,便走到桌旁,从袖子里拿出那包油纸包裹住的“合欢散”,用余光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子凝,迅速将油纸打开,将里面的“合欢散”倒入子凝的杯盏中。
“好了。”子凝回过身来,月英吓得赶忙收回手,将手反扣到身后,面部僵硬的笑了笑:“呵呵,多谢了。”
子凝瞥了一眼月英反扣在身后的手背,防备的直视月英,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你的手怎么了?”子凝嘲弄意味十足的问道。
月英的手心直冒冷汗,油纸包被缓缓塞入衣袖当中,对上子凝疑惑嘲弄的双眼,月英一狠心,指甲往手心中一掐,鲜血伴着汗珠蔓延开来。月英一咬牙,脸色迅速发白。
“没什么。”佯装没事般地将手缩了缩。
子凝一笑,上前两步一把将月英的手抓住,眼前的场景让子凝愣了一下:黄月英的手上鲜血直流,很细小的伤口显然是被陶瓷片所伤。
月英挣月兑开子凝的手,裂了咧嘴,道:“可以再给我倒杯茶吗?”
子凝迟疑的含了含首,背过身去。
月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幸亏没有被发现???
子凝依旧没有好脸色的转过身来,递给月英一个新的茶盏。
月英重新坐下,将子凝的茶盏递给子凝,笑道:“多谢。”子凝拿过茶杯,兀自抿了一口,转过身去:“如果月英姐没有什么事,就请离开吧。”
逐客令已下,月英识趣的起身,在背过身的那一刹那,嘴角一个浅浅的弧度绽放???
长廊。
“方才我见凝姑娘有些不适,你不妨去看看吧。”月英背对诸葛均,佯装担忧的道。
诸葛均冷笑一声,几步上前,直视黄月英的双眸,看到的是极为坦然和一丝隐隐的担忧之色。
“她不适,你应该去告诉二哥,与我何干!”诸葛均的生硬有一种难言的气魄,压的黄月英一身的不适。
“可是,孔明已经入睡了,我不想吵醒他。”月英的声音有些怯懦。
“多事!”诸葛均愤愤一眼,转身消失在长廊尽头。
月英的身子一软,倒在了长廊的石凳上。
孙子凝,不是我不义,是你不仁在先。
今晚,我要你名节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