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胤禛一直支撑到庆典结束。
我拖着他爬上马车,他全身无力瘫软,我只能强行拖住他上车。车上的我们各自沉默,该说的我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
接下来就只看天怜悯,怜悯我就让他在我身边,不怜悯我只怪自己选错人。
要是我真的选错人,我也认了。盲婚哑嫁再好也是不如意,自己选的再差也要认。
还记得以前无聊,改得古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闺房不见人。众人皆云艳无双,有情郎,送洞房,始觉杨女无盐双。
这是改编自白居易的《长恨歌》,盲婚哑家加自己选择的后果,就算是‘无盐双’也只能打断门牙和血吞。
没想到自己终有一日也会这样下场。
手突然被人抓住了,回头望去是胤禛凝视的双眸。他双眼有些失神,大概是因为药理的作用,除此之外都是在说着同一件事——我不会抛弃你的。
他已经无力说话,他的眼睛可以带他说话,无论他究竟是不是骗我的都罢了。我加都加了,大不了再忍二十三年,我就要离开人世了。
二十三年的时间,就算不能拥有他的心,只少我可以陪伴在他身边,这都足够了。
回到,我刻意没让香凝去请大夫。不是我存心要防着她,只因为她嫌疑太重,这也是为了胤禛的安全着想。
很快,一辆马车停靠在王府。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药童的搀扶下车,他神色内敛,双目炯炯。
药童背着一个巨大的药箱,扶着老人一步一步走进王府。
“福晋,这是京畿济世堂最好的大夫。”
“快!快来给我的王爷看看,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我没有请骆钰晏,他太招人眼了,他一入王府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胤禛身子出了问题。
纵然不知道这位大夫的医术好不好,但此时也只能这样了。
老人家把了把脉,摇摇头,叹了一声气。
“王爷他怎么了?”
我凑上前去问。
“王爷中了毒,老夫不曾见过的毒,恕老夫才疏学浅……”
“滚!”
我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他的话,治不好就是治不好,啰嗦什么!
老者十分汗颜的退下了。
现在只能请骆钰晏了,不然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
我看见坐上的茶杯,我冲上前去,想也不想就砸破茶碗割破自己的手腕。
“福晋!”
一时间,我的手血流不止,血就像是红的的蚯蚓在我的手臂弯旋。
“你怎么了!”
“去请骆钰晏骆太医来!快去啊!去啊!”
丫头还被我吓人的举动征得缓不过神来,我一连几番大喝才让她缓过神来。
她手忙脚乱地跑出房间,临出门还不小心被门槛绊倒,随后踉踉跄跄的跑出去。
我使劲捂住伤口,快步走到胤禛床边。这点小伤算什么,他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为……为什么……”
他小声嘤咛,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么做的理由,总之我就是这么做了。
这不需要理由,如果非要一个理由,那我想,就是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