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北边天空泛起的亮光,穆初槿面色不由一沉,光亮处正是皇宫所在的位置,依着北边的火光冲天,那里应该聚集了上万个拿着火把的人,皇宫此刻必是被围的水泄不通。请使用访问本站。如要把阿弟救出来,必不能强攻,因为自己手里只有几十个暗组织的杀手。再是铁打的人也不能以一抵百。最好是智取。
下定决心,穆初槿冲南宫飞羽吩咐道:“南门把守相对松散,你带上几人到南门捣乱,只要给我争取三分钟时间就可以,三分钟过,立刻撤离,记住,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是。”
南宫飞羽点头,望着少女自信青春洋溢的脸,拧眉问道:“你当如何?”
“我会趁机溜进去,与里面暗组织的人汇合,一起救出阿弟。”穆初槿顿了片刻,脸色又暗淡下来,继续道:“如果情况有变,我会发出信号,记住,你的任务就是快速的带阿弟等人离开,不用管我!”
“可是……”南宫飞羽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片刻的迟疑,他很惊讶,他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打算,舍弃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穆彦君。
“没有可是,飞羽,记住我的命令。”穆初槿面色凝重,带着少有的坚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那么,她也不例外。只是,她守护的是自己重生得到的难能可贵的亲情。
看不见,模不着。
却是无价之宝。
“……是。”南宫飞羽艰难的应道。
望着眼前身形单薄的少女,眼里的敬重又多了几分,如果初槿是个男儿,恐怕现在的穆家江山也不会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
皇宫南门。
夜色下,依稀可看见那恢宏门面上的红漆。在岁月的冲刷下,有的地方剥了皮。
十几个银装铠甲的士兵,不停的来回巡逻,面色严肃。手里握着的兵器在暗色下,衬托出肃杀的寒光。
守门的小兵望着逐渐向这边靠拢的三个醉酒邋遢的男人,神色顿时警惕起来。
“去去去!一边去!”推攘着不停往自己身上靠的醉鬼,小兵年轻的脸上有些急了。“再不走我就打你们了!”说完,举起了手中的长茅,作势要打。
年轻的小兵,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顿时有些无措,稍显稚女敕的脸上顿时涨的通红。
“哎呦,兄弟们,这不是风月楼有名的小绾吗?你看这脸蛋虽然黑了点,但女敕的却跟水豆腐似的!嗝~~~”边说边挥舞着油呼呼吃完鸡腿的大手揉搓着年轻士兵的小脸。
年轻的小兵忍不住醉鬼们的胡搅蛮缠,恶狠狠的抡起长茅当棍子打了下去,打的三个醉鬼直嗷嗷的嚎叫。
顿时,吸引了巡逻兵的注意,十几个士兵前后有序的走过去,步伐整齐严谨,让暗处的穆初槿狠狠佩服了一把。
倏然,夜色中,一阵清风拂过,带着隐隐淡淡的清香,如雪莲般清冽,让人心漾。
“怎么了?”前面的一个巡逻兵问着最后一个脚步迟疑的士兵。
“没什么!”最后一个士兵回头张望了一下,拍了下脑门:“大概出现幻觉了,只不过是一阵风而已……”
说罢,随前面的巡逻兵向门口走去。
暗处,穆初槿微微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跃,向皇宫深处飞去。
楼宇飞檐虽参差不齐,倒也是最好的藏身处。
穆初槿避开一个个巡查的叛军,卖力的施展轻功向黎景宫赶去。
不知是不是用力过度,在初秋的凉夜,额头上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穆初槿困惑的呼出一口气,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弱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她多想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叛军,穆初槿从一棵大树后跳了出来,水钻的眸警惕的扫了下周围。
什么也没有。
刚才的一拨叛军早已离开了,她站的地方比较偏僻。眼前的房屋建筑破败凋零,在黑寂的夜里,显得阴森恐怖。
呱——呱——
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屋檐上,虽看不清上面的琉璃碧瓦,但夜风拂过所发出的“簌簌”声,还是让人一听便觉得那里的屋瓦因年久失修早已残缺不堪了。
“宣若宫。”
盯着门楣上摇摇欲坠的牌匾,穆初槿轻吐道。
稍刻,腾空而起,翻身跃过宫墙,向里面飞去。
宣若宫是皇宫里的冷宫,偏僻而隐秘。当穆初槿安稳的落在院落里,才发现脚下的荒草都有一丈高了。
显然,这里并未有人住。
没人住,岂不更好?
穆初槿双眸一亮。
这样更方便了自己做事,也不会让人发现。
因为宣若宫的后面有一条小路是直通黎景宫的,只要她足够的小心,就不会被叛军们发现。况且,此处偏僻又荒废已久,又有谁去在意。
思及此,穆初槿拨开眼前遮目的荒草,看清了眼前的羊肠小道,眉间一喜,快速的飞穿过去。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穆初槿只觉眼前一亮,奢华靡丽的黎景宫就到了。
借着夜色的掩护,穆初槿飞上屋檐,轻收脚力,隐身在暗处,静观着宫里的情况。
黎景宫里,依旧安静。
这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安静的有些过了头。
似乎连草丛里的蚊虫都不叫了,静静的蛰伏在暗处,等待着非常时刻的到来。
华丽的宫灯在半空中垂挂着,把宫里宫外照的恍如白昼。
虽然此刻表面上安静,但穆初槿依旧嗅出了危险紧张的味道。
因为宫外的叛兵逐渐的加多,慢慢的变成一排,由一排变成一圈,把黎景宫四周围了起来。紧接着,外面又加固了一圈弓箭手。估计,现在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了。
看来,慕容老将军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不成功便成仁吧!
思索着,穆初槿嘴角扯出苦笑,没想到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她还可以如此的镇静,评判着别人的过失英勇。谁让她是个局外人呢?
天下,权利,她不在乎。
她只想过些简单平凡的日子,自由自在,要这么多的权利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