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默一起来,就打听柳云河的下落。府里的家丁、丫鬟和护卫都说没有见到,凌羽默像发疯一样,揪着护卫的衣襟,恶狠狠地道:“说,柳云河在哪?”
沈意潇目光阴沉,一掌袭来,凌羽默闪身,松开护卫,沈意潇道:“你先下去吧。”
“是。”护卫领命下去。
凌羽默就像是疯子,根本不管眼前的人是谁,挥掌便攻向沈意潇,沈意潇与他缠斗在一块,下手也是毫不留情。凌羽默打得毫无章法,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阻碍他找到柳云河,不管这人是谁,他都决不轻饶。一掌一拳,都是蛮力,沈意潇扣着他的肩,怒道:“你现在发疯做什么?是你自己对她出手的,现在要死要活地装可怜,你再可怜她也看不见。”
凌羽默也许是被这句话刺激到,理智渐渐回笼,哭道:“哥,你告诉我河儿在哪,你告诉我啊……哥……”沈意潇抱着他,安慰道:“她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凌羽默听着他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突然又疯狂起来,沈意潇没办法,点了他的睡穴,“哥……”凌羽默昏睡过去,沈意潇揽着他的腰,“来人。”
两个家丁上前,沈意潇吩咐道:“把他扶进房里休息。”
沈意潇松了一口气,难不成要他去把柳云河找回来?
云天纵和莫之渊过来,莫之渊道:“我去派人寻找柳云河的下落,她一定还在杭州城。”
沈意潇道:“要回来,她会自己回来的,她若不回来,你去找,不是自讨没趣。”
莫之渊点点头,柳云河若是不回来,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劝服。
云天纵不免得有些担忧,昨晚柳云河出去的时候,已经受伤了,已经快一天一夜没有出现了,不知道她会在什么地方,伤势怎么样了?
沈意潇道:“大哥,你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云天纵点点头,现在他两个妹妹都不知道身在何处,他这个做大哥的却无能为力。
柳云河醒来的时候,已经红日西沉,整个生死崖被红色的光晕笼罩。天地间没有第二个人,崖边风很大,柳云河艰难地移动自己的身躯,胸口还有些灼热,闷闷地发疼,她就坐在崖边,运功调理气息。
体内真气运行一周天之后,胸口的疼痛也减轻许多,柳云河就放任自己侧躺在崖边,这是柳仲乙和许流烟最后待过的地方,没有其他人的打扰,感觉就好像他们还在一样。
她只是静静地躺着,什么也不去想,哭过之后,心也没有以前那么沉重了。以前只想着如何完成吕衡交代的任务,帮吕衡排除异己,扩充实力,现在有时间可以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不管天下纷纷扰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暮色四合,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柳云河找了一个小山洞避雨,山洞很小,仅能容身一人,或许,更准确地说,那并不是山洞,只是山壁凹进去一块罢了。
天空晦暗,小雨迷蒙。
凌羽默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夜过三更,不像白天的时候那般疯狂,外面正下着小雨,他的心里已是阴霾一片。
不知道河儿现在在哪,外面下着雨,她有没有被淋着?
凌羽默看着窗外出神,门外守候的丫鬟见他醒来,沏好了热茶端进来,又端来一些食物给他充饥。凌羽默一天一夜没吃饭,但柳云河不在他身边,他也无心去吃,只是倒了一杯热茶润喉。
“河儿,河儿,你在哪呀?”他似是在问丫鬟,又似自言自语。丫鬟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凌羽默回头,道:“你们下去吧。”
“是。”
翌日清晨,沈意潇等人起床的时候,便已经不见了凌羽默的踪影。沈意潇摇摇头,随他去吧,柳云河那么傲气的女子,既然已经说了那么绝情的话,即便被他找到,也不会原谅他的。
值得高兴的是,快到中午的时候,上官初月到了。
兄弟见面,总是令人高兴的。
上官初月坐在轿上,他这轿子不同于一般的轿子,可容四五人,四面都有卷帘,十六个人抬着,非常威风。轿上还有三名国色天香的美人,一个侧卧在他脚下,一个身侧服侍,还有一个为他轻摇团扇。
上官初月半坐半躺,胸前的衣襟微微露出一道缝隙,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沈意潇一脸笑意,还真是他二哥的作风,到哪都是美人环抱,好不风流。
上官初月下了轿,面如冠玉,眸若星辰,鼻梁高挺,唇角轻扬,皓齿微露,如墨长发用银带束于脑后,折扇轻摇,风度翩翩,令人如沐春风,依旧是江南才子般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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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恋今朝,不过执念难放下;纵是恨,也无果,但求生死无牵挂——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