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比试结束了,共有十六人胜出,独苍教和一品堂皆未出战。
司马卓本以为上官初月会出战,没想到他一直端坐在台下,只是伊星悠上台的时候神色有波动,其余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
第二天进行第二轮比试,第三天是庆功宴。
傍晚时最后一名候选人胜出,是江南第一剑的罗晋,他的胜出在预料之中,毕竟能得到江南第一剑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叶灵雨捏着下巴,“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
叶莞道:“走了。”
上官初月吩咐,“鬼影,继续保护伊星悠。”
鬼影领命,他是真的不解了,他一直以为教主喜欢丫头,丫头走后,他日日饮酒,直到上官初月吩咐他去保护伊星悠,他才知道,上官初月真正喜欢的人是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甚至都没有说过话的伊星悠。
情之一物,他真的不明白,上官初月,他也不明白。
黄昏时,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突然阴云密布,下起雨来。
各门各派早已下山去了,上官初月想到伊星悠,她也没有遮雨的纸伞,肯定会被淋着。
上官初月等人都在半山腰一个凉亭避雨,独苍教的侍卫和一品堂的侍卫都在亭外淋雨,远处山道上一名黑衣中年男子匆匆赶路,他身后一名白衣女子紧追不舍,二人好像在吵架,全身都被雨水淋湿,女子不甚滑倒,男子这才肯停下脚步。
烟雨蒙蒙,山道上行路的人只有这一男一女,天空阴暗,且雨水阻隔了视线,二人的容貌看得不甚分明,男子凌厉的目光扫过凉亭,众人心中大骇,只是凭感觉,此人武功决不在他们之下。
隔着烟雨,还能让他们感觉到如此骇人的气势,绝对非一般人可比。
那白衣女子还瘫坐在雨地里,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却又倒下。
上官初月道:“前辈,大雨弥漫,行路艰难,何不在此一避,待雨停了再走。”
那男子并未答话,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拂袖而去。
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路的转弯处,那白衣女子在雨中痛哭不已,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柳云河看到雨中女子苍白的脸还有落寞的表情,一瞬间,脑海中所有的思绪都与十三年前记忆中的女个女子重合。
“娘……”柳云河月兑口而出,震惊不已,人已经冲入雨中。
众人都听到她叫的那一声“娘”,那必然是在叫许流烟,而许流烟已经故去十三年了。
凌羽默随后也冲入雨幕之中。
柳云河一点点靠近,那女子见柳云河走来,也挣扎着站起来,不过她的脚踝扭伤,行动不便,柳云河从背后拉着的胳膊,用力使她面向自己。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雨中的一幕,柳云河的泪水夺眶而出,女子只是呆愣了一瞬间,出手快如闪电,点在柳云河的睡穴上。
柳云河被点中睡穴,身子顿时向后倾斜,那女子站立不稳也向后摔倒,不期然地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凌羽默也刚好赶到,抱住柳云河倒下的身子,那黑衣男子去而复返,与凌羽默一人怀抱着一人。
白衣女子把脸埋在他的怀中,凌羽默只看到男子犀利的目光,不禁为对方的气势所震撼。
男子抱起怀中的人,身形有如鬼魅,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凌羽默也顾不得那么多,抱着柳云河回到凉亭,为她解了穴道,柳云河悠悠转醒,四处寻找刚才那女子的身影。
“他们已经走了,河儿,你怎么了,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两个人?对,两个人,我看到了,我娘亲,我不会认错的。”
“你娘?你娘不是已经死了吗?”
柳云河喜极而泣,“是她,我看到了,她一点都没变,她还活着,不行,我要去找她。”
柳云河挣扎着要再去寻人,凌羽默双手扣住她的肩,“河儿,你清醒一点,那个人不是你娘,她的年纪和你相仿,怎么会是你娘亲呢,若是,她怎么可能点了你的睡穴而不与你相认?”
“你说什么?我亲眼所见,我不会认错的。”
“她只是跟你娘很相似罢了,我知道你很想他们,但是不要自欺欺人。”
柳云河推开他,“凌羽默,我柳家跟你们姓凌的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爹非要置我爹娘于死地不可,我告诉你,你再阻扰,别怪我不讲夫妻情分,连你一块砍了。”
凌羽默心急如焚,却不知说什么是好,柳云河就像被困了许久的小兽,一瞬间释放和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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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恋今朝,不过执念难放下;纵是恨,也无果,但求生死无牵挂——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