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大师道:“死者已矣,也请诸位口下留情,广积善德,不要再苛责了。”
司马信附和道:“是啊,是啊,秦姑娘所言也是事实,司马信确实败于柳仲乙之手,是小儿鲁莽了。”
“盟主不必为一个卖国贼说好话,柳仲乙死有余辜,即便活着,我们也当效仿先贤群起而攻之,此人渣败类,祸乱武林,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
……
柳云河冷笑,犀利的眸光一寸一寸掠过,伪君子。
当年就是这些被吕衡收买的人,杀了她的父母,现在还大义凌然地来指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凌羽默夺过一名僧侣手中的棍,一棍打向一名正在喋喋不休的男子,男子躲避不及,肩头的琵琶骨被他一棍打碎,琵琶骨碎了,这人的手臂也就废了。
“你们谁还有话说,都跟我手中的棍来说。”凌羽默如出山猛虎,手中的长棍指向人群,“你,你,还有你,你们都说啊,现在成哑巴了?”
凡被他指到的都不自觉地后退,这恐怕是历届武林大会最混乱的一次,柳云河已经嫁他为妻,那柳仲乙就是他的岳父,如果柳云河与武林为敌,他也会一直站在她的身边,即便成为武林公敌也在所不惜。
柳云河看着前面凌羽默的背影,她很少看到他的背影,因为凌羽默都是笑脸相迎,每天想尽办法逗她开心,现在她只觉得这个背影很高大,高大到遮天蔽日,遮挡一切。
沈意潇也深深觉得,这个总是跟在他后面的弟弟已经长大了,而让他成长的人就是柳云河。
萧芊芊在契丹护卫的保护之下,愤恨却不能移动一步,护卫们紧紧地把她护在中间,万一打起来,他们必须保证萧芊芊毫发无伤,她见凌羽默如此护卫柳云河,嫉妒让她失去理智,恨意蔓延。
正在这时,锣鼓开道,前方有十名喇嘛手执锣鼓,敲敲打打,后面是一抬八人的辇轿,轿上之人正是萨迦教的教主萨迦禅师,其后还有数十名同样衣着的喇嘛,轿两旁分别是他的弟子,嘉措和仓央,齐耶已经被沈意潇诛杀在凤鸣山庄。
沈意潇冷笑,果然,这武林大会萨迦也要插上一脚。
池晚夙见到这些喇嘛心里很不舒服,当日她离开一品堂才五天,还在躲避秦蓉的追捕,念儿就被一名喇嘛给抢去了,自己也被打伤,她一路尾随追踪喇嘛到了中原杭州,这才遇见了沈意潇,又抢回了孩子。这些都是一些没有人性的食人恶魔,专食婴孩脑髓,一路上她见到很多被害的孩子,男婴和女婴都有,都是像念儿那么大的,很是残忍,灭绝人性。
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念儿。
沈意潇与他们的恩怨由来已久,当年还是孩子的柳云染也曾被他们掳劫,若不是秦蓉,怕也早已被他们吃了脑髓,再一次就是念儿被劫,教他如何不恨。
这一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人群散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萨迦身上,凌羽默快步到柳云河身边,柳云河摇摇头,“我没事。”秦洛由衷开心,姐姐有凌羽默这么好的男人护着,即便不相认,她也不会孤单了。
莫之渊呢?秦洛在人群中找寻着莫之渊的身影,而他的目光一直牵引在伊星悠的身上,从伊星悠上台到落败,再到刚才的骚乱,他一直注意着时局的变化,随时可挺身相护。
树梢之上的柳云桥心寒不已,心痛不已,从争端伊始,上官初月就没想过为她的父亲辩白,也不曾将她放在心上,一个伊星悠已经抓住了他所有的心思。
柳枝飘荡,她的影子也随风摇曳,上官初月敏锐地感觉到目光的注视,回眸,树梢之上空空如也,只有清风拂动柳梢头。
萨迦轻飘飘落地,未语先笑,“喜闻中原武林盛会,萨迦不才,也想来瞧上一瞧。”两名弟子抱胸立于身后,一人手提弯钩,一人手持九节长鞭,目光最终落在沈意潇的脸上,面露狰狞。
沈意潇露出妖孽般的笑容,泰然处之,毫无惊慌之感,他可以杀了一个齐耶,就能杀了第二个和第三个。
沁儿嫌恶地皱皱眉,“怎么这帮人渣也来捣乱呀?真是见到他们就想吐。”
池晚夙想到那些被吃了脑髓的婴孩也一阵反胃。
柳云河心道,我不去找你们,你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看来吕衡还是不相信我。
司马信重整旗鼓,各门各派也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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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恋今朝,不过执念难放下;纵是恨,也无果,但求生死无牵挂——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