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下,暮色四合。
三人找了一间客栈,暂且住下。
莫之渊要了三间房,秦洛一句话,两间足矣。
轻纱帘珑之内,水汽弥漫,秦洛轻抬玉臂,水珠儿顺着她的手臂滑下,更显得肌肤白皙水女敕,手心处还留下两片粉色花瓣,花香飘散,随风浮动。
莫之渊在房外练剑,明池剑泛着寒光,凌然逼人,孟三清在一旁观看,不由得心惊肉跳,只见他的剑一剑快似一剑,最终只见剑影,不见剑身,寒光笼罩在他的身边,两丈之外仍可感觉到层层荡开的剑气。
孟三清心道,果然不愧是剑圣之子,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功力,当今武林孔难逢对手,自己比于他,如流萤比于皓月,万万不及,秦洛倾心于他,若他也能对秦洛倾心呵护,一生无忧。
看着看着,他竟不觉痴迷了,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灵魂仿佛不受控制。
莫之渊的身形一顿,忽然将常见归鞘,面无表情,甚至一眼也没有看向旁边的孟三清,孟三清笑道:“莫堂主是怕我趁机偷师不成?怎的我来了,你就要走了。”
“即便把剑谱给你,你也未必能炼成。”他的语气是一贯的冷硬,孟三清张张口,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还在想,秦洛怎么会看上一块木头,原来是臭味相投,都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莫之渊继续走着,孟三清凉凉说道:“有佳人共度**,羡煞旁人啊。”莫之渊的脚步一步未停,对他的话权当没听见。
孟三清咬牙,拂袖回自己房里。
秦洛沐浴完毕,只着一袭轻薄的纱衣坐在床边,用傍晚摘下的花儿编着花冠,莫之渊见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墨发披散在两边,灯光下娇艳得如同一朵盛开的海棠,笑意浅浅,甜甜蜜蜜。
见他回来,笑意更深,没有穿鞋便向他跑来,“莫之渊,你看我编的花冠。”说着,将刚编好的花冠戴在自己头上,鲜花配美人,美人比花娇。
莫之渊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如大人抱着孩子的姿势,说道:“现在天气已经凉了,以后别光脚在地上走。”
秦洛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有些兴奋,有些娇羞,笑道:“嗯,我、知道了。”说罢,低头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莫之渊将她抱回到床上,道:“你先睡,我去沐浴,不用等我。”
秦洛晃着一对光洁的小脚丫,笑着点点头。
秦洛闭目躺在床上,莫之渊沐浴完毕,走过去坐在床边,她的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莫之渊想到自己和她已有夫妻之实,不禁百感交集,当初曾在心中发誓,今生弃爱绝情,绝不恋上任何一名女子,就好似为了能专心领悟剑术的最高境界,此次中原赴会,得识伊星悠,才知情不由人,无奈伊星悠已有上官初月守护,本以为可以专心于剑道的时候,又与秦洛有了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瓜葛。
如何是好!
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他对秦洛并无反感,却也没有深爱,甚至喜欢也谈不上,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对秦洛的感情,那就是怜惜。
怜惜她自幼父母双亡的悲苦,怜惜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落寞,怜惜她天真笑容下的孤单,他曾想,如果她在一个完整温馨的家里长大,自幼习医,肯定不会定下不死不救的规矩,她的冷漠也是在看透了世间的炎凉之后才有的。
其实她本性纯真,心地善良。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在心中说道,我不爱你,即便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到时害了你也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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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恋今朝,不过执念难放下;纵是恨,也无果,但求生死无牵挂——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