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还不简单。”洛洛想了想,笑了“因为我是你太太嘛。”
说完,洛洛继续翻着袋子里的鸭脖子。
其实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因为,她所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别人,正是为了自己。悌
洛洛取了块新的鸭脖子咬入口中,然后闭上眼睛思考。悌
她之所以能够为了鬼罹做很多事情,正是因为鬼罹是她未来的丈夫。
就算她和神祁明之间曾经有过感情,可是,时代变了,她的身份变了,她和他的关系变了,爱也没了。
与其去和不喜欢也不可能的人花费时间去追求不可能的结局,还不如看清现状,努力培养现在的生活,让它尽可能的完美,尽可能的幸福。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能够靠自己让鬼罹远离杀戮和仇恨,如果不能,她也要陪着他,让他在复仇之后,不会偏离人性的轨道。
这样以来,她的人生,才能步上婚姻的正轨。谀
就算无爱,至少一生清宁。
想到这里,洛洛的胸口又开始无故的难受,她匆匆咬紧了牙关,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然而,洛洛的这番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鬼罹原本只是把和洛洛的婚姻关系当做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
可是,却没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越过这场交易的底线,一次一次做着赔本的买卖……谀
原本自己只是旁观她的傻,却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被她带动,也莫名其妙的跨过这条线,做着毫无意义的买卖……
而她,现在居然还说“她是他的太太……”
难道她真的已经因为对神祁明无爱,而决心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九洛洛,你确定你要做我的女人?”鬼罹想了许久,忽然张口。
“我不是已经和你订婚了吗?”洛洛不以为然道。
“……”
“现在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你还这么提防着我?”
“……”
洛洛伸了个懒腰“小鸭梨,就算有一天你真的复仇了,复仇之后也是很空虚的……你到时候,还是需要一个人去疼,去爱护,你还是会需要一个家……”
“……”
“所以……我会努力去让你喜欢我,也会努力让我自己喜欢你。”
“……”鬼罹吃惊地回头,洛洛正看着自己,表情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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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群山环绕的高速上飚了整整十多个小时,直到半夜,才驶入目的地。
洛洛怀里的鸭脖子被啃得也只剩下大概半斤。
“看来又得住一晚,明天才能去扫墓。”洛洛伸了个懒腰,瞅了瞅车窗外“这里好像是个县城。”
“恩。”鬼罹点头“这里距离秦岭很近,附近景点挺多,宾馆应该不少。”
鬼罹将车子缓缓开入县城的大街上,因为已是深夜,所以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仅有小宾馆的灯管参差不齐地亮着。
两人合计着挑了家门面还算差不多的宾馆,这才停了车。
洛洛第一个下车,一推门,顿时一股冷风袭来“呼,好冷。”
“这里已经过了秦岭淮河的南北分界线,属于北方,自然很冷。”鬼罹将车子停好,随手环过洛洛的肩膀,以达到增温的目的。
两人进到宾馆里,前台只坐着一个收银员小姐,四周简单地摆着几张桌子。
“欢迎。”那女子睡意朦胧的抬起头“单间过夜带卫生间120不带卫生间80。”
“刷卡。”鬼罹将取出金卡,又翻了翻钱包,零钱不到一百。
“刷不成。”服务员摇摇头,似乎这种事情已经见得多了。
“那这个呢?”洛洛匆匆从包包里取出自己的信用卡。
“VISA确实全球基本都能用……”收银员撇撇嘴“但是我们这里没有POSS机,小姐……”
“那就80的。”鬼罹将零钱取出,放在柜台上。
“好,普通间一个。”收银员在计算器上摁了几下,然后将一把生了锈的钥匙丢在了桌子上,自顾自趴下打着瞌睡“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过过苦日子……就知道整天整这些浮夸的东西……”
收下钥匙,洛洛跟着鬼罹来到二楼。
说起来这宾馆楼道也真是小,两个人并排走的空间都没有。
洛洛和鬼罹只好一前一后地行走。
进了房子,屋内只有一张床,一个小电视,一个漆刷的桌子,有点寒酸,但是却相当干净。
大概是离山太近的原因,屋子里潮气很重,被子相当潮湿。
洛洛刚坐下去,又匆匆站了起来。
“好湿啊……”洛洛撅起嘴“这要怎么睡?”
“……”鬼罹上前模了模床单,轻轻皱了皱眉头,随后将外套月兑了下来,铺在床单上“这样应该差不多。”
“那……”洛洛顿了顿,“你睡哪?”
“……”鬼罹瞟了眼洛洛,他铺的床,他睡哪?这用问吗?还是说,九洛洛以为他是铺给她一个人的?
“虽然有点尴尬……但要不……你和我勉为其难挤一下吧?”洛洛小心翼翼道。
“恩。”鬼罹听洛洛这么说,这才算是满意,他点头,坐在了床上。
“那……要不……你先睡?”洛洛有些尴尬,
虽说是夫妻,可是……
“也好。”鬼罹看得出洛洛的尴尬,他轻轻靠在枕头上躺下。
见鬼罹躺下,洛洛这才月兑了外套,火速钻进被窝里。
月色凄冷,屋内屋外一片寂静。
可是,洛洛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来,两人虽然躺在一起,可是,由于刻意保持距离,导致被窝的空隙有点大,冷风嗖嗖地灌进来,好冷……
二来,就算两人是准夫妻,洛洛依旧感觉躺在一起好尴尬好尴尬……
“怎么?睡不着?”
鬼罹忽然一个翻身,扭过来,正对着洛洛。
“啊!”洛洛被鬼罹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不冷吗?”鬼罹望着两人之间的缝隙。
“呃……”洛洛象征性的向鬼罹凑了凑,然,她的身子还没摆正,鬼罹忽然一个转身,将洛洛整个身子揽入怀中。
“鬼先生……”洛洛身子一僵。
“还有半年就要结婚了,还叫我鬼先生?”
“呃……小鸭梨?”
“……”鬼罹瞟了眼怀中的洛洛,她的小脸两颊两片绯红,娇羞的样子看着好傻。
“随你便吧。”鬼罹闭上眼睛。
“恩,小鸭梨。”洛洛点头,她试着将小小的头埋入鬼罹的怀中。
他的胸膛很暖,很宽,靠着能抵御空气的湿冷。
可是,胸口的温度,却怎么也暖不起来……
反而,那里的温度越来越冷,冷到,让洛洛想要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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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都,墨家。
墨龙领的房间里,桌子上放着一个不大的透明盒子,盒子里有一个小黑点在拼命地跳着。
“该死!该死!!”丫子一遍又一遍用身子冲击着盒子,可是,盒子却纹丝不动。
“七允大人……七允大人……”丫子的身体已经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她跟随七允有一百多年,在遇到七允之前,他们跳蚤一族,日日被他人欺负和践踏,从来没有受过高等妖怪的重视。
只有七允,发现了她的才华和能力,将她收入门下,成了他的门徒兼特务。
并且,七允顾及她的父母,还将他们进行了很好地安顿……
从那天起,她发誓,此生,就是为了七允而生!
所以,就算是毁灭了身体,她都要把消息告诉七允!
只可惜……如果自己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七允了……
丫子停止了对罐子的碰撞。
现在想让七允大人察觉到事态有变的唯一方式,就是切断两人的契约。
而她当年为了表示忠诚,将契约签订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所以,只有她死,事情才能来得及……
“七允大人,若有来生,请允许丫子做您的侧妾……”丫子猛地闭上眼睛,前腿迸发妖力,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同一时间。
正在屋内占卜的七允,感觉手指尖上某一连带感应中断。
“丫子……”七允不可思议地望着手指,心里漏掉半拍。
丫子……死了?
为什么会死?难道是跟踪暴露了?
看来这个墨龙领……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虽然老了,可是头脑和力量还是很实在的!
现在可怎么办?
墨龙领最近的一切行踪都很诡异,而且有意处处避着他。
如果没有间谍跟踪着他,只怕他就算是把天捅个窟窿,王上都不会知道!
想到这里,七允匆匆放下手中的占卜道具,拿起手机拨通了神祁明的电话。
“王上,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您……”
“……说。”电话那头,神祁明的状况似乎并不好。
“王上,您……还好?”七允停顿了一下,王上这些日子自从得知新子出生后,眉头是越皱越紧,身体是越来越虚……只怕是伤神太久,劳累过度。
“孤王自然还好。”神祁明苍白着脸倚靠在巨大的龙床上,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他的手边有一块手帕,手帕上尽是殷红的血渍……
“王上,属下的内应不幸牺牲,属下会近期尽快联系其他内应,用以控制墨龙领长老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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