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哲本来想向石湘萍说道别的,可是当他看到石湘萍为他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他的心犹豫了,“像石湘萍这么好的女孩,如果我冒然的离开了她,不知道她会不会伤心呢?”
“我的生日?我的生日?”杨海哲吃惊的问道。
“对,你的生日,难道你忘了吗?十月初十,十全十美的日子,你居然把它忘了,太猪头了!”红白相间的蜡烛把石湘萍的脸蛋,衬托得异常漂亮。
“对了,十月初十,是!今天是我的生日,看我怎么会忘了呢。原来你费尽心思准备这桌晚餐,就是为了给我过生日?”
“是呀,难道还有别的理由吗?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把生日都忘了。”石湘萍托着下巴,喃喃的说着。
“什么?”
“现在的你,心思哪会在生日上,两个红颜知己找上门来,你也不觉得累?身体能吃得消吗?”石湘萍端起满满的一杯啤酒,一口气喝个精光。
“石湘萍!你说什么呢?我和她们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过我今天回来,真的有事和你说。”杨海哲不敢正视石湘萍的眼睛。
杨海哲把毛巾放好,然后在石湘萍的对面坐了下来,虽然和石湘萍在一起合租的日子并不算漫长,可是他们之间那种微妙的感情却深之又深。杨海哲知道自己快要走了,可是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已经牢牢的爱上了此时此刻坐在他对面的石湘萍。
“你和她们发生过什么事,管我什么事?我是谁?不要跟我说,我不想听。”
“不不是!我明天去公司办完离职手续,就要走了。”
“走?你要走?为什么?刚来没几个月就要走?”石湘萍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我也不想,可是我欠了周燕一个情债,我要还她。”
“情债?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像个电影演员似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情债这两个字。你的意思是说,你要跟着叫周燕的那个贱女人走,对吗?”
“是”杨海哲微微的点了点头。
“走走走,走走走!别让我看见你,快点走!你现在就走,走得远远的,我不要再看见你的样子!”石湘萍哭了,她走到杨海哲身边,拼命的把杨海哲往外面推。
杨海哲虽然被石湘萍向外面赶,但他不恨石湘萍,因为他和石湘萍相处的这三个月时间里,他们彼此的心灵早就融汇在一起了。
“石湘萍!我爱你!”杨海哲的声音打破了这个浪漫小屋的温馨气氛。石湘萍的身体僵硬了,她没有再赶杨海哲,也许她要的就是杨海哲口中的那句‘我爱你!’。当她听到了,她心中的担心与紧张也就随之消失了。
两个人的目光相互注视着,像时空在瞬间凝固,像小溪顷刻冰封,像火山刹那间喷发,像山林火势在飞速蔓延。突然,杨海哲双手抱住了石湘萍,一阵乱模。石湘萍那整齐的秀发如瀑布般飞落坠下,激烈的交吻,让一切噪音逃离的无影无踪,两人的衣服一件件的向客厅的四面八方撞去。这是个失控的战场,这是个大汗淋漓的工地,这是硝烟在迷漫,这是风雨在飘摇从客厅到床上,每一处、每一步都遗留着他们交锋的证据
天亮了,闹钟在不停的响着,杨海哲揉了揉眼睛从睡梦中醒来,他叹了一口气,再看看身边躺着的石湘萍,他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想想已经欠下李雯一个情债,而现在却又和石湘萍有了亲身体会,他的头脑越来越浑浊不清。
“石湘萍?石湘萍?起床了,到时间了。”杨海哲推了推睡得正香的石湘萍。
“别别”其实石湘萍早就醒了,她只过是在装睡而已,目的就是想看看杨海哲自从过了昨晚的事后,他会有什么反应。
“我说时间到了,你该起床了。”杨海哲边穿衣服边说着。
石湘萍翻了一个身,她拉住了杨海哲的手,“你急什么?我是人事经理,我不去上班,谁给你办离职手续?”
杨海哲一想,“对呀,你不上班,我找谁去办离职?”杨海哲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
“是呀,那你还不求我?”石湘萍眯着眼睛诡异的笑着。
“你们女人真是让人难捉模,姑女乃女乃,快起来吧?我办完离职手续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什么事?去找你的两个小老婆?我说呀,什么样的女人都让你捉模透了,还装成一幅处男样,可笑!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处男呢?试了一个晚上,才知道,你的招式还挺多的嘛?”石湘萍拉了一床毛毯披在身上。
杨海哲羞得无地自容,他知道他与石湘萍之间这一辈子,想洗也洗不清楚了,因为昨晚两个人一夜的风雨,不是谁说能忘就能轻易忘记的。看着石湘萍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样子,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昨晚没有控制住自己。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只能让心里的纠结更加沉重,既然是这样,走一步说一步了。杨海哲这样想着,他没有答理石湘萍,而是走到阳台洗漱去了。
李雯此刻正在杨树屯的老家,和她的爸李黄河还有妈妈叶丹凤一起包饺子。看她此时的表情,仿佛是看破了红尘一般,非常的平静,平静的像一潭没有风浪的湖水。
“闺女,不是妈多嘴,妈从来都没有看中那个杨海哲。你看他家那样,穷得叮噹响。要房子要车没车的,你要是去了他家,唉哟,我咋说呢,那真是白天鹅掉进大粪池子里,要多惨有多惨。”叶丹凤一边包着饺子一边看着李雯说道。
“妈,我对你说多少次了,不要以为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今天笑这家明天恨那家的。尤其是杨海哲,以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李雯把手里的饺子包好,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李黄河看李雯脾气又上来了,他立刻给妻子叶丹凤使了一个眼色,“我说什么来着,我天天说你这张嘴长错了地方,你还真长错了地方,专捡闺女不想听的说。看吧,雯雯又怪了吧。”
“闺女,看妈这张嘴,都快上了年纪的人了,怎么连闺女想听些什么话都不知道。闺女,生气了?”
“我才不生气呢?气坏了自己,谁来心疼我呀?你们包吧,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李雯心里十分不好受,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想哭出来,却找不到哭的理由,只是在杨树林里与杨海哲偎依的一幕幕,不断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面。
李黄河与叶丹凤夫妻俩听了女儿李雯的话,嘴里没说什么,但是他们的内心里都知道女儿李雯说这话的意思。
穿过矮楼的缝隙,杨海哲看到了国道上来来往往的车流,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在叹息自己为什么会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公子。原来没出学校的时候,他的意识里面,只想做一个高尚、正直、纯洁、和努力上进的男人,而现在好像时事不由人,想得与做得竟然早就在现实中分道扬镳。
而令杨海哲费解的是,石湘萍在过了昨晚那个夜以后,竟然表现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难道在我之前,她还和别的男人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吗?按理说,相这样的事,女孩应该会觉得如损失了很多值钱的东西一样,怎么她?竟然看起来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杨海哲站在阳台上,扭头看了看屋里。他有些纳闷,纳闷这一丝丝奇怪的痕迹。
“杨海哲,吃早餐吧!以前都是你做早餐,今天我来做,来尝尝吧!”石湘萍端着一盘鸡蛋粉丝,放在桌子上。
“原来你也会做饭,害我白白的为你做了三个月的厨师。”
“既然有个厨师在这里,我不用白不用,对不对?”石湘萍把一杯豆女乃推到杨海哲面前。
杨海哲望着石湘萍微笑了一下,他感觉到这样的早晨实在是太美妙了,如果是两公婆面对面这样吃早餐,那该有多好呀?他拿着刀叉切了一块鸡蛋饼放在嘴里。
“呵!真好吃!要是年年岁岁都这样就好了。”杨海哲喃喃的说着。
“别,别,别,我才不想年年岁岁都这样呢。我的目标是两年换一个男朋友,如果超过了两年的期限,我会感觉到我的心死在柳花巷里,永远不会燃起来。”石湘萍说这话的时候,她是笑着的。可是,据杨海哲的观察,似乎不是这样,他发现石湘萍的笑容下面,带着的全是纵深的情伤。
“是吗?那我这个时候与你告别,你的心应该不会死在枊花巷里了吧?”杨海哲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道。
“不知道,说不定你走了,我的心真的会死在枊花巷里”
吃完了早餐,杨海哲把随身的行李装在一个拉杆箱里,他看了看这个即将告别的小屋,似乎有些依依不舍。饭桌上的那瓶水仙,是他刚来的时候买的,想不到现在已经长那么高了。
“湘萍,我走以后,你要帮我把我的那瓶水仙照顾好啊。”
“看不出来,你这个人还挺重感情的。既然你这么重感情,我答应你,天天给你的水仙浇水。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要回答我。”
“什么问题?”
“我把你的水仙照顾好了,谁把我照顾好?”石湘萍注视着杨海哲眼睛,等待着他最后的回答。
“你自己我走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不然,我会心痛的。”杨海哲抚模着石湘萍的头发。
看看时间不早了,杨海哲与石湘萍一起到了公司里面。办完了离职手续,石湘萍把杨海哲送到了公交站的月台上。这一刻,他们两个的心情都十分的复杂,毕竟在一起相处了三个多月,而且又有了肌肤之亲,眼看就要分别了,眼下想说一句不在乎的话,都很难。
“亥州?你这次回去之后,不会再来广州了吧?”石湘萍提着帮杨海哲买的食物和水。
“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的学业完成以后,就可以找到用武之地,可是现在想想,我们还不如那些没上过大学的人”杨海哲把手按在他的拉杆箱上。
“不会呀?我爸说,没有学历的人赚钱是靠汗水浇出来的,而我们有高学历的人赚钱是靠墨水浇出来的,相比之下,我还觉得墨水的味道比汗水香。”
“随你怎么说吧,好好照顾自己,到了亥州以后,我会把联系方法告诉你的。车来了,我要走了。我爱你!”杨海哲望着既然驶来的公交车。
就在这一刻,石湘萍猛的抱住了杨海哲,不知道是吻还是咬,总之,石湘萍流泪了。
“喂!你上不上车!整车人都在等着你亲嘴,要亲热下车亲热去。”公交司机叫道。原来,杨海哲的左手抓着公交车的门,公交车司机想开车却开不了。
被公交车司机说了一通,杨海哲才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石湘萍瞪了公交车司机一眼,“叫什么叫?没见过是不是?”
杨海哲上了公交车,车开动了,石湘萍使劲的摇着手臂,望着杨海哲渐渐的没有了影子,她哭了,哭得好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