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和煦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蓝天白云绿野,如画一般简洁美丽。
涓涓小河旁,混血美女韩雯手牵白马,身着宝蓝色天鹅绒长裙,头戴淑女帽,身影婀娜多姿。
迎着晚风,叶枫与韩雯并肩漫步,耳边细语如钢琴小品般动人,偏偏那只白马对叶枫很不友好,不时扬起蹄子,逼迫叶枫远离韩雯。
在与白马战斗的过程中,叶枫才弄明白,早在1732年,传教士马国贤从中国回到意大利,在其家乡那不勒斯创办了一所直属罗马教廷的中国学院。
这个学校为了培养远东传教人才,接纳中国留学生以及前往远东传教的西人或土耳其人,一百多年来,先后就读的中国留学生也达到了上百人。
而在整个欧洲,这样的学校还不止一所,主要分布在意大利和法国。
所以在这个时代的欧洲,还是有中国人的,他们也有子女,有后代也不奇怪。
让叶枫奇怪的是,这些学生在中国近代史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显著的印记。
在他的印象中,中国第一批留学国外的是容闳那一批,还有后来去英国学医的黄宽。
在韩雯说话的时候,叶枫也注意到,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她的父母是怎样的情况。
韩雯也没有多问叶枫的情况,只是见他对中国的事情知道很多,下意识地认为叶枫在中国生活过。
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要问那么多呢,叶枫暗暗想道。
“听说是这样的,不过,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中国人呢!”韩雯轻笑道。
“呃,我很荣幸啊!”叶枫木木道。
“这怎么可以说荣幸呢,应该说我很幸运才对。”韩雯嗔道。
“呃,是啊,用中国话来说,这是我千年修来的……幸运才对。”叶枫道。
“为什么这么说?这句中国话是什么意思?”韩雯很不不解,她对中国的了解并不多。
“呃,就是非常、非常幸运的意思。”叶枫道,心中暗想,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的道行不知有多高。
沿着小河,一路迈步,叶枫将韩雯送回了郊外的庄园,看那整洁的哥特建筑,知道混血美女非富即贵。
就在他和韩雯告别的时候,庄园的大门突然打开,里面驶出一辆四轮马车。
毫不张扬的赭色车厢,却充满了典雅的压力,侧面挂着红盾家族徽章。
在欧洲金融界,几乎人人知道,这是金融家族罗斯柴尔德家的红盾徽章。
叶枫对此并不了解,看着四轮马车在两人身旁缓缓停下,这一侧的窗帘拉开,里面的人露出半个脸,五六十岁的样子,锐利的眼神刺穿玻璃,直看到他的内心。
叶枫很恭敬地扶胸行礼,这个老头太厉害了,隔着车厢,就让人感到他身上的压力,那是一种身居上位,经历无数风浪的锐利。
“伯父,您好!”韩雯在车前行礼,轻声问候道
感觉老人将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叶枫轻轻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一个低沉而充满威严感的声音缓缓响起:“嗯,海伦,这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伯父,这位叶先生枫,来自中国,我们今天刚刚认识的。”韩雯完全将叶枫当作了中国人。
“哦,来自中国?”阿姆斯洛扫了眼叶枫,挥挥手:“你们玩吧,伯父还有点事,先走了。”
看着那充满压力的马车缓缓远去,想到那老人对自己理都不理,叶枫心里感觉就不就舒服。韩雯也没请他到家里去,两人就在门口告别了,叶枫回去的路上,有点闷闷不乐。
叶枫回到旅店,路德维希很八卦地缠着他询问后来的事情:“埃尔文,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有什么好说的,我送她回家,然后就回来了。”叶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路德维希当作没看见,笑呵呵道:“那你说,你们有没有约好下次什么时间见面,有没有?”
叶枫懊恼地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虽然讨厌言情剧,小说却看了不少,怎么没想到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呢?
“哈哈,没关系,只要你们都在柏林,还是会有机会,我们就在这里等她吧。”路德维希大笑道。
叶枫用打量白痴的目光看着他:“说吧,你是不是想留在柏林玩几天?”
“嘿嘿,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路德维希尴尬地笑了笑:“埃尔文,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还有夫妻相,你难道舍得放弃?”
“闭嘴啊,你懂什么是夫妻相?”叶枫笑骂道:“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路德维希嘿嘿干笑,告诉叶枫,今天他买了一台最好的福克特连德摄影机,还有摄影用的药剂和设备。
“在哪里?”叶枫看了看房间,没发现相关的东西。
“都在隔壁房间了。”路德维希道。
“隔壁房间?你开了一个空房间放那些东西?”叶枫怒了:“你也太败家了吧!”
路德维希满脸苦笑,带叶枫去看了看,满满半屋子的东西:“不开房间,没地方放啊。”
“我靠,你这买的是什么,还是相机吗?怎么连帐篷都有。”叶枫差点昏过去。
“这是为了拍外景时候用的,你知道,现在摄影最好用的是火棉胶湿板,一定要当场制作感光板,拍好后马上洗出来,所以随身带一个帐篷做暗房,是必须的。”路德维希解释道。
“这么麻烦?居然就这样还有人买?”叶枫觉得太不可思议,这也太折磨人了吧。
“那你也不用留在柏林啊,东西运回去就行了。”叶枫道。
“可是……”路德维希脸上突然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埃尔文,二哥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你帮还是不帮?”
“什么事情?”叶枫警惕道。
“你先告诉我帮不帮?”
“你先说什么事情啊!”
……
“好吧,我答应了。”经历过很多次,叶枫知道路德维希的流氓招数,只是没想到他都这么大了,还玩这一套。
“哈哈,我就知道埃尔文最好了。”路德维希大笑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在福克特连德那里得到一个消息,柏林这个月要办一次摄影展,我想参加。”说着指了指那台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