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拍影剧?”叶枫吃惊地看着一副绅士模样,穿着燕尾服,白衬衣,打着领结,鼻子冻得通红的埃德蒙:“埃德蒙阁下,您先喝点热咖啡。”
“不错,影剧作为高雅艺术,理当由我这样的贵族来做,”埃德蒙很高傲地抬着头,瞄了眼叶枫递过来的咖啡杯,放下后等了一会,才缓缓伸手端起杯字,先用鼻子轻轻嗅着杯中升腾的热气,然后轻轻抿了一口。
让叶枫吃惊的是,埃德蒙并没有将咖啡喷出来,还咂了咂嘴似乎在品味,他忍不住了:“埃德蒙阁下,这是我们公司研制出来的最新的速溶咖啡,你觉得怎么样?”
埃德蒙又喝了两口,才放下杯子,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吐出两个字:“还行。”
叶枫小心地看了看那只杯子,心想自己是不是拿错了,看到伊莉莎在门口端着水准备进来,偷偷挥手让她退出去,回身又给埃德蒙冲了一杯热的速溶咖啡。
“埃德蒙阁下,你要拍影剧这没有问题,我可以让柯达公司为你提供专业的机器,摄影师也可以在柯达接受培训。”叶枫一边说话,一边将冲好的咖啡推到了埃德蒙面前:“既然喜欢,就多喝点。”
埃德蒙大概冻坏了,端起面前的热咖啡,偏偏还要小口小口地抿着,叶枫看着大爽,他用了好多种方法,试图生产速溶咖啡,可是弄出来的东西,自己都喝不下去,没想到埃德蒙居然喝得有滋有味。
“我要最好的机器,还有最好的摄影师。”埃德蒙放下咖啡杯,冲叶枫扬起了脸:“钱不是问题,东西我要最好的。”
“这没有问题。”叶枫道,他也希望和未来的小舅子搞好关系:“最好的机器,最好的胶片,柯达都可以提供,但是,摄影师恐怕只能提供培训了。”
“为什么?现在培训能有什么好摄影师来?”埃德蒙很不满,就忘记了所谓的贵族气质和绅士风度,大声嚷嚷道。
这个小舅子太难伺候了,叶枫解释道:“因为拍影剧和拍照片不同,这是个新东西,现在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影剧摄影师,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就一个?”埃德蒙似乎想到当初路德维希给他难堪的事情,脸色顿时深沉起来。
“是啊,影剧才刚刚出现啊!”叶枫连忙道:“不过,埃德蒙阁下可以派些福克特连德公司的摄影师,拍照片和拍影剧还是有些相通的地方,学起来也会很快。”
“那就这样吧。”埃德蒙很不高兴地站了起来,冷冷道:“明天我就让人过来,你们要好好招待,还有,快点去把摄影机和胶片拿过来,我回去玩两天。”
叶枫偷偷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道:“埃德蒙阁下,您要最好的摄影机和胶片,我们必须现在特制,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当然,如果一般的产品,现在就可以提供。”
“我怎么会用一般的东西?那些能配得起我的身份?”埃德蒙很不满地瞪了叶枫一眼,随手将一只信封扔到叶枫面前:“那我就等一个星期,记住,我要最好的。”
“这是什么?”叶枫狐疑问道,拿起那只信封,一眼看到了韩雯秀气的字迹。
“海伦托我带来的,你好自为之。”埃德蒙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谢谢啊!”叶枫在埃德蒙身后喊道,连忙拆开信封,第一次觉得埃德蒙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
不过,他心里还隐隐有个疑问,列昂内尔是自己情敌,他和埃德蒙是堂兄弟,埃德蒙怎么会帮自己和海伦通信呢?
叶枫早上离开后,浑身舒畅的纳里奇金娜王妃躺在床上,惬意地一觉睡到中午,想起和玛蒂尔德公主约好下午去骑马,这才慵懒地起床洗了个澡,穿着整齐,准备离开。
当她踩着皮靴经过走廊的时候,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异样的响声,吓了一跳,赶紧跑到楼下找管家还有护院。
那个护院每天站在门口目睹人来人往,看着美丽的女主人从自己面前经过,难得有机会表现,勇气倍增,手持一根木棍上了楼。
小心翼翼地开门一看,一个人影趴在地上,像蛇般扭动着,冲上去劈头盖脸砸了一顿,眼见下面的人不怎么动了,才住手,拎起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的人一看,咦,这不是昨天来过的那个公子么?
纳里奇金娜王妃看到护院扔到自己面前的人也吓了一跳,这才想起夜里的事情,只好打发了护院,让管家找个医生来给普金看看,然后摇动着窈窕的身影,去找玛蒂尔德公主骑马去了。
清醒后的普金,发现医生正在给自己上药,痛得杀猪似地惨叫起来。
法国医生听普金惨呼的声音,说的是俄语,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粗重,弄得普金死去活来,生生痛晕了过去。
“该死的俄国佬,要不是和你们打仗,我弟弟就不用当兵了,不用当兵,就不会被派到非洲,也不会被非洲黑人给杀了。”医生一边骂,一边粗陋地给普金绑上了绷带,很快收拾好药箱,从管家那边拿了钱就走。
管家从纳里奇金娜王妃那里,听到的是请医生治疗普金,并没有说要让他在这里留下来,他和护院都认为普金是得罪了王妃,才会被捆起来。
而且他们当时都看到普金的样子,身上的衣服都月兑得差不多了,露出了白花花的,肯定是对王妃图谋不轨,是个危险份子,所以普金刚醒过来,管家就请他离开这里。
“我是王妃的堂弟,你们居然赶我走?”觉得自己倒霉透顶的普金暴跳如雷。
“对不起,就算你是王妃的弟弟,没有得到王妃的同意,也不能留在这里。”五十多岁的老管家冷冷道,并让人叫来了护院。
护院连续获得表现的机会,非常兴奋,摩拳擦掌跑过来,打算再给点厉害给那个该死的俄国人看看。
“哼,你们狠,你们等着瞧,我会让你们好看的。”普金气急败坏地大声叫着,眼看情况比较危险,一刻也不敢多留,兔子一样溜出了庄园。
普金走到大街上,才发现巴黎的冬天还是很冷的,虽然和彼得堡相比,要好很多,可是他身上的衣服很少,冻得瑟瑟发抖。
他在裤子口袋里模了模,终于找到了自己在巴黎居所的钥匙,回去换好了衣服,想起这一日一夜来发生的事情,恨不得生生活剥了叶枫。
想到这里,他一刻也坐不下去了,拿好必要的东西,穿了一件黑色风衣,离开了住的地方,来到蒙田大道诺贝尔公司的对面,一会看到埃德蒙从大楼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