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战斗发生突然而短暂,这种情况早在特战旅平时的针对性训练中有安排,虽然大多数敌人在没有装备又极度松弛的情况下,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一般都不会反抗,但也不排除极少部分的人头脑发热,或者怀有侥幸的心理。
好在特战旅发起的时间是刚入夜后宵禁不久,虽然说不是深夜,却是大多数人想不到,思想上最放松的时候,加上又是除夕,大家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当中。
特战旅的编制和普通部队不同,一般是五个人一个小队,两个小队构成一队,队、连、营基本实行三三制,战士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每个小队的五个人配合都很默契,遇到有人情况不对,那个最先进入的战士会扑上去用近身格斗在最短的时间里让对方昏迷或者失去战斗力。
清军士兵一般都是按照营伍一起吃喝,每个地方都有二三十个或者更多的人,但是真正反抗的却没有几个,冒出头的很快被制服,如果是大规模或者多人反抗,一杆长枪和两杆短枪会很快招呼过去,还有两杆长枪继续控制局面,如果还有人顽抗,这两杆长枪也一齐招呼,当然,也不要以为这下子就完了,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往门口退,但是负责近身和那个长枪开过火的战士会掏出左轮,加上拿着两把左轮的,一共有四把左轮,左轮在这种情况下更有效率,当然有的时候还是长枪更具威慑力,控制的距离也远。
四把左轮,加上后两名战士再换上左轮,一共六把左轮,配合良好的射术和作战技能。就算是有的营地有几十个人在一起,想要冲出门也不容易。
如果说对方反抗异常激烈,那么就对不起了,那个拿着炸药包和手榴弹,甚至还揣着燃烧瓶的掷弹兵会毫不客气地将这些杀人利器扔过去。
不过这样地情况基本没有发生,只有一处营地作出了大规模的反抗,但是在机动小队的支援下,很快被镇压。每人双枪的配合在近身的情况下确实拥有很大的火力强度,左轮射击间隔较短的特点显露无疑。
相比之下,绿营这边发生了好几处要用左轮解决的反抗,反而是八旗那边地缴械进行的非常顺利,这些八旗子弟之前还对军骂骂咧咧,然而当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时,居然没有人反抗,基本都是举手投降,甚至有人哭着跪在地上求饶。
八旗兵已经堕落很久。但是堕落成这个样子却让特战旅的士兵也觉得不可思议,当然对他们也不会客气,长长的指拷拴住一排,然后统统压了起来。
北面关口的攻占也很简单,本来就只是稽查过路人的,而且以出关为主,从关外入内的检查就没那么严格,更谈不上防守。
北面的进攻和南面对军营发起地攻击基本同时,军的装备一贯优良,虽然在这个时代。准确的计时工具还属于奢侈品,但军的指挥官已经开始配备指挥用的怀表,特战旅更是优先装备。
三处一起动手,只是发生了几次短促战斗,山海关就落入了特战旅的控制中。当第二天天明的时候,很多居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许多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士兵,在城里贴安民告示,闹市口的街头还有人拿着个大唢呐,在那里大声讲话,嗨。那声音可真大!
“山海关已经拿下来,”早上参加内阁会议时,叶枫宣布了这个消息。
龙腾计划本来密级就很高,而且总督府也逐渐开始形成专业性的内阁,譬如龙腾这样地作战计划,主要是总督府总参谋部在做,按照职权划分。总参谋部负责作战。国防部负责训练和后勤,近现代战争已经逐步向技术型发展。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胡乱指挥得来的。
所以内阁很多成员还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计划,他们听到后都觉得十分惊讶。
自从外务部设立以后,商务部已经成为比较纯粹的国内外工商贸易投资管理机构,唐廷枢也没有参加龙腾计划,他讶异地道:“我军占领了山海关?那么北京呢?”
“唐尚书可不要急,饭要一口一口吃嘛!”叶枫笑了笑说道,不过和唐廷枢一样,初次听闻这个消息的人,第一反应就是什么时候打下北京。
“作战是总参谋部和国防部的事情,不过打仗可是我们大家地事情,如果能最后在关内消灭清廷最后力量的话,那也离不开各位的贡献,”叶枫炯炯看着眼前这些大臣,微微笑道。
“那么今天内阁会议的一个主题就是各部如何配合北方的战事,总之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战时状态,这几年一直在打仗,我是希望战争早日结束的,不然徐尚书、沈尚书,包括宰相大人都恨不得天天围着我抱怨了,”叶枫说道,大家也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确实,打仗就意味着户部要不停筹措资金,当然券的发行筹措了一部分资金,但那实际上是用来铺路造桥地,而为了鼓励工商业的发展,解放农业,实行低税收政策,加上各地都处于发展的起步阶段,建设资金需求的量很大,税收也只是堪堪满足而已。
好在钱钞的推行很顺利,使用越来越多,并逐渐成为官方认可的唯一流通货币,铸币收益可以作为军费的补充,而军队在战场上每获得一场胜利,钱钞地发行地区又会增加一些。根据多方会谈地协议,钱钞也已经获准进入福建、广东原本由太平军占领的地方,其中这两个地方原本就有铸币和纸钞流通,在使用中地受欢迎程度要高过银子和太平军自己发行的纸钞和铸钱,现在也不过是追认而已。
现在各地都要从购买商品,曾国藩、李鸿章都准备建设自己的机器局,以维修和制造枪械弹药,所需要的设备必须要从买,虽然英国人也能提供,只是价格相差很大,既然愿意卖,曾国藩和李鸿章也没有理由不卖。
至于电报、电站、铁路、造船、纺织等产业,曾李二人也有心官办一些,湘淮的代表都见到了上海的繁华,这种繁华和过去南京、苏州的繁华呈现出不同的局面,如果说过去的城市奢华,更多是有一些处于金字塔顶端的少数富人权贵的话,那么上海的繁华则体现在商品极大丰富,买卖异常繁荣,因为这里在工厂上班,拿固定薪酬,自己的吃穿用度都必须去市场上买的人更多了,而不像过去的人,很多东西都自己家可以解决。
虽然赵烈文、王凯泰等人还看不出这种变化的意义,但是他们看到了买卖所带来契税的增加,以及地方实力的增强,其中包括军事实力,譬如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装备一个师的新军,不仅枪支弹药可以很快到位,就连普通的衣被鞋袜也能够同步到位,他们也隐隐意识到战争潜力的巨大。
相比较起来,湘淮的团练从地方上发家时也很快,都是地方乡绅出人出钱出力,简单装备训练一下就能打仗,但到了这个时候,想要继续扩大就只能募兵,军饷暂且不说,就算有钱,想要装备起来也不容易,武器方面自己不能生产,损坏了还不能修;被服方面也要从民间的作坊甚至是缝纫那里订做,而只要向一两个工厂订货就可以了,快得很。
发达的工商业让可以很快武装一支新军,同时也能保证大规模作战的后勤供给,湘淮则无法做到,扩军的难度很大,即便是扩军了,装备还是无法和相比,后勤有些时候还要就地征集,在得民心方面又输了一筹。
实际上,在见到的情况以后,赵烈文这些湘淮的精英已经知道双方现在根本就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湘淮想要逐鹿天下,或者是在未来争取更多利益,那就必须要作出一些改变了。
湘淮的精英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在工业方面,所谓师夷长技以制夷,只要湘淮也有能力生产枪炮弹药,那么湘淮也可以扩军,也可以和抗衡。
湘淮直接购买枪炮,叶枫不给,但是他们想要可以制造枪炮的车床,叶枫倒是可以给,买了车床,湘淮就发现这玩意没人会用,就不得不派人到接受培训,虽然湘淮挑选出来的人不一定能策反,但被新学影响那是肯定的。
就算是有了人会用,想要生产出合格的枪炮还是不行,还要合格的钢铁,要煤炭,种种配套需要随之而来,就不得不继续向购买,或者寻求建设新厂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