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陈茜慌忙丢下她那一把包揽大小王,三个二通吃的好牌,瞪着大大的秋水眼望过去,只见本应该在宣政殿加班的某男一脸不悦地站在那儿……
“没……没什么啊?”陈茜过去行礼:“就是宫里太闷了,臣妾正在训练她们的脑瓜灵活度呢?”其实这话不假,君不见博彩业的精英都是顶尖数学高手啊!
姬昭望着一桌子花花绿绿的方纸板和凌乱的银子,知道他家妃子热爱赌博业,要不是他提早一步把她召进宫来,估计她已经开始开赌坊了,立刻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阻止了这个女**害平民百姓。
他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两个宫人退下,陈茜亲自为他奉上茶点,眼见他一脸落寞,立刻化身贤良妃子,为君分忧解难
“陛下,发生了何事?怎的郁郁至此?”
“爱妃可知,江南富庶,乃我大晋粮仓?”
陈茜点头,很巧,这个世界也有江南,云江两岸,鲤湖玄湖流域,拥有大片肥沃的土地,粮食产量占有全国五分之一,所交赋税占全国三分之一,是大晋的经济中心!
“爱妃,每年粮草北调,损耗约占五成!”
陈茜很能理解,比方说大晋皇帝需要从江南调运10万斤粮食,以每辆马车一千斤为准,需要出动一百两马车,每辆马车需要配备一个车夫,为防水泊梁山各路英雄豪杰,所以还需要配备100百个骑兵,50个步兵,从江南到洚城至少得走一百天,若是运气不好碰上点土匪强盗暴风雪什么的,那就不好说了。这一路上,人要吃的,马要吃的,还有颠簸翻车撒掉的,等到了洚城,10万斤粮食还剩五万斤已经很阿米托福啦。
陈茜很悠哉地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说道:“陛下,臣妾若是给您出个一劳永逸的法子,陛下应该怎么谢我呢?”
姬昭怀疑地望着陈茜,陈茜跳下来,跑到寝殿取出一张大大的舆图来,就展开在地上:“陛下,您看,这里,是分割江北江南的云江,这里,是洚城,自西而东的河流有洛水、济水、缁河、徐河及云江,南北向的有洛水南枝及济渠!”陈茜用手指云江——济渠-徐河-缁河-济水-洛水南枝-洛水-洚城自南而北画了一条线:“若是开挖了这么一条沟通洚城及洚城的运河呢?造大船以载,万万斤粮又何足道哉?”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近了老鼠会打洞,陈茜跟着古代第一精英这么久,居然会用“哉”了,陈茜觉得很骄傲。
姬昭眼睛一亮,却马上暗淡下来:“开挖运河,损耗极大,朝臣们必然不会同意!”
陈茜反驳:“此事若成,利子孙于千秋万代,至德者不合于俗,成大功者不谋谋于众!对百姓,只需让他们见利,利之所得,陛下纵有千般过错,陛下于彼仍不失英明之主!”
姬昭心头敞亮,把女孩软软的身子圈住,含笑道:“爱妃所言甚是,朕便作一回专厉无德之君罢!”
陈茜刮着他的鼻子:“陛下是昏君,臣妾自是妖孽,想必陛下不知如何说服那般大臣罢?陛下,臣妾当是最好的说头!”
“恩?!”什么意思?
“陛下,江南繁盛,臣妾神往久矣!”
姬昭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愿意?”
陈茜浅笑:“为何不愿?”然后凑到他的耳边:“臣妾连借口都为陛下想好了,您这样……”
姬昭大笑,接着,深如寒潭的眸光紧紧地锁住陈茜:“爱妃何以如此?”
陈茜顺口就答:“臣妾全力帮助陛下,陛下便可早日执掌江山,臣妾也可早日离开皇宫啊!”
姬昭被陈茜这番话给噎住了,待反应过来后,只觉怒气上涌,一把推开陈茜,站起身来:“爱妃所做的一切,便是为的离开皇宫?”
陈茜被姬昭推到在地,只觉得皇帝行为莫名其妙,这不是一早说好的吗?
姬昭看着陈茜一脸茫然的样子,只觉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牙关咬了又咬“爱妃,你好……!”袖子一甩,气冲冲地走了,留下陈茜目瞪口呆地望着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