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囹圄,不得随意走动,策师却是心思不乱,一个人弈棋,凝思之间,透露出智者的不凡,就在他刚要落子之间,一个人走了过来,阑珊的背影,拄着拐杖的身姿,银边眼镜一闪,苏格拉底将拐杖轻轻放到一旁,淡淡的说道:“策师,一个人弈棋不觉得缺少点什么吗?”
面对教皇的问话,策师轻描淡写的答道:“对弈虽是两个人的事,但是对手却是难觅。”平淡之中透露出智者的傲气,苏格拉底微微笑了笑,随即坐到策师对面,看着下到一半的棋子,幽然的说道:“那我可否做你的对手?”手中执子的策师轻轻的颤动了一下,眼神不移,平淡的说道:“难道教皇大人可以解此局?”
俯瞰了一下棋局,苏格拉底简略的分析了一下形势。黑子虽然大兵压境,煞有一马平川之势,但是白子虽少,却各个守在关键之处。棋局至一半,孰生孰死还未可知。只见撸起衣袖的苏格拉底淡然的说道:“我执黑子如何?”苏格拉底看似平静的面容,内心却是在揣度策师的深度。只见策师微微笑了笑,淡淡说道:“很好……”随即在右下角挂角一枚,看似平淡的一手,却犹如千钧之力一般,苏格拉底顿感压力,此招蹊跷隐秘,凡人未必能想得到,但是破解亦不难,胸有成竹的苏格拉底在旁边落下一子。
两人顿时将精力集中在棋盘上,往来交兵,死伤个半。而好几次苏格拉底险些就被白子吃掉地方,但是沉着冷静的苏格拉底还是力揽狂澜,将颓势挽了回来。就这样转眼就过去几个时辰,本来明朗的局势,竟变得越来越难以测度,苏格拉底不禁赞叹策师棋艺的高超,自己在这方面的造诣虽是不凡,但是面对策师,还是不得不拿出十分的精力来面对,而且时不时的还会有所纰漏。
就在棋盘已尽摆满,黑白子各占一片土地,局势看似尘埃落定,就见策师手执白子,眼神闪烁一丝光辉,仰首对苏格拉底说道:“教皇,此刻我便是这一颗白子,你说我应该往哪下呢?”紧皱眉头的苏格拉底深知策师另有深意,想必自己就算不说明,策师已知道此次前来的用意,随意一扬手,平淡的说道:“局势已定,你自己定夺吧。”
虽是身受束缚,但是策师却是不疑,淡定的说道:“局势已定?那么我这颗棋子便是身不由已,下到哪里都一样喽?”苏格拉底不再看棋盘,将头转向一边,就在窗外,有一只风筝纠缠在树上下不来,苏格拉底转移话题的问道:“策师,看到那窗外的风筝了吗?你有什么感想……”顺着苏格拉底的手指,策师轻藐了一眼,随意说道:“层层束缚,不得解月兑。”
苏格拉底继续问道:“如果是你会怎么办?”被苏格拉底这么一问,策师随即站起身,走到窗户跟前,打开窗外,轻轻的用手一拨,风筝便坠了下去。策师看了看苏格拉底,平淡的说道:“这样它就解月兑了。”凝眉的苏格拉底叹息了一口起,反驳的说道:“但是你也让它坠地染尘了……”
只见策师沉思了片刻,昂首看着天花板,随即严肃的说道:“风停而止,坠地而倾。如果我不解月兑它的束缚,它便不再拥有未来。坠地本就应该染尘,这世间本是如此,何来的叹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固执,我不知道策师的意志为何。但是如果强加外力,不是解月兑而是沉沦。”苏格拉底底气十足,立场坚定的说道。一场无硝烟的战场就此打响,策师不愿与苏格拉底辩驳,但是如何非要弄个究竟,自己也不是毫无选择。一凛眼神的回道:“既然教皇任由事态的发展,想必对结局已经了然,那么人生不变得黯然失色了吗?”另辟蹊径,策师的言论也有他的立足点,但是苏格拉底并不是轻易就可以说服的人,语气稍微有点激动,压抑内心的冲动,苏格拉底低沉的说道:“无秩序的人生,何来的选择?不过是任由宰割,我之所做,无非是让他们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浪费光阴毕竟是可耻的。”
策师不以为然,固执的说道:“是吗?”见策师另有微词,苏格拉底拍了一下桌案,稍有愠怒的说道:“策师,我想你应该也为你的家人考虑一下,毕竟人生并不是一个人在活。”略微施压,策师虽是想要竭力抗争,但是却不忍让手足因此遭受不白之怨,闭上眼睛,平淡的说道:“那么既然教皇已有打算,何必来叨扰呢?我听之便是……”
稍微按下怒气,苏格拉底平缓的语气说道:“我来这里并不是要与你争辩什么。只是通知你一声军督派了一人,想要见你一面。”策师有些惊愕,但是随即便平静下来,淡然的问道:“既然如此,区区小事何必劳烦教皇亲自传达?”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挖苦,苏格拉底将之无视,冷冷的说道:“我想策师应该知道怎么做。嗯……还有策师敬请放心,你的家人在萨克瑞德衣食无忧,你大可放心。”说完苏格拉底起身就打算离开,刚踏出房门就听见策师不客气的说道:“慢走,好走,不送……”苏格拉底轻哼一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苏格拉底走后,策师紧锁着眉头,手心已经暗暗灼热,一股燃烧的怒火早已经压制不住,不过策师沉寂了片刻,便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淡淡的看着窗外说道:“世外梦,江湖雨,枫红千里意,此身已染尘。”念完不由的悲叹了一声。
有些人注定只能身临开场,却无缘面对结局。突破界限,进入时空裂痕的尼禄众人,顿时便感到不适,头重脚轻,幻化之船摇颤不止,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无法凝住心神的尼禄深知如果不采取行动,所有人都会葬送在冥道,于是尼禄眼神一凛,厉声说道:“众人不要乱!”随意掌心运化,气元爆发,勉强结出一张覆盖五人的透明结界,不过结界却是顷刻间一爆,霎时之间众人无法控制重心,向深处坠去。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晕眩感渐渐消失,头疼不止的尼禄暂时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周围环境恶劣的令人发指。不由的暗叹:“这就是冥道空间!?”本以为自己第一个醒来,却不料早已等候多时的夜行舟伸出手,看着躺在地上的尼禄说道:“嗯?”接过夜行舟之手,尼禄勉强站了起来,这个地方还真是让人无法适应,天地倒转,日月黯淡,周围除了荒芜,就只剩下荒芜了,唯一能看到的仅有无尽的荒漠与透出一半的骸骨。
就在尼禄稍微弄清状况,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便听到女人唧唧咋咋的声音,伊莎贝尔有些厌恶的吼道:“这是什么鬼地方!鸟不飞,鸡不下蛋的,难道冥道空间就没有可以入眼的东西吗?!”也不知道伊莎贝尔在质问谁?不过倒是一旁的麦迪文有兴致搭理她,举起一块手骨,对伊莎贝尔说道:“入眼的东西到不是没有,不过那也得分谁。”有些怒意的伊莎贝尔瞪着麦迪文,不友善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本来一直冷静的尼禄,此刻倒是有些不耐烦,厌恶的喊了一句:“都给我闭嘴!”顿时四周无声,伊莎贝尔和麦迪文顷刻便收敛了起来。尼禄打量了一下四周,眼神有些难看的问道:“嗯?天芒、日升呢?”刚才被伊莎贝尔吵闹,忘记了清点人数,此刻安静下来,尼禄发现天芒与日升不再,心中不由的一紧,此刻可不是走散的时机。这时,没好气的伊莎贝尔冷冷的说道:“裂天真宗,你放心好了。那两个婆娘命硬的狠呢!”
尼禄不理会伊莎贝尔的挖苦,径直向前走去,不一会功夫便翻过一座沙丘,冷眼望去还是沙丘,根本就找不到一处可以证明身在何处的坐标。有些为难的尼禄紧皱着眉头,虽然自己曾经在圣典上大概了解了一些冥道内部构造,不过实际亲临却是另一回事。拍了一下尼禄肩旁的麦迪文,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迷路了?”挣开麦迪文的手,尼禄暗想就不曾来过冥道空间,哪来的迷路?!
这时,夜行舟倒是很平静,看着众人说道:“裂天真宗,恕我冒昧。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们所见之景不过是幻象罢了。”尼禄轻轻‘嗯’了一声,以自己的根基难道连真实与虚幻都分辨不清吗?虽然此地甚是可疑,但是尼禄并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语气坚定的说道:“应该不是幻象,冥道空间本来就这么恶劣,不过倒是有一丝不对劲……”尼禄凭感觉,认为此处有?,但是又一时说不出来,这时头顶上的天空顿时丕变,日轮圣耀,紫气东升。
随即便听到两个熟悉的女人声:
“天道残阳,烈日当空,惭天一枪,蔽日一轮。”
“破境第一羽,天下震动。再一羽,人间破碎。”
尼禄神情一凛,仰天一看,竟是临天一羽的天芒与日升,不过气氛有点不对劲。只见天芒紫朱衣眼神一紧,冷冷说道:“奉素鸣尊之命,击杀第五位星杯骑士尼禄?拉美西斯!”
踏步疾驰,凯文凛冽着气劲,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向封圣省飞去。就在中途,一道爆旋极光,凛然阻挡凯文去路,随即就见天穹八雷汇聚,打开一道异度空间,同时从内部走出一人,手持灭世战戟,藐视一切的眼神,冷然说道:“手握无间,足踏黄泉!”黄泉无端阻拦凯文前路,气氛急速爆旋。神志紊乱的凯文一声低吟说道:“嗯?你是黄泉……”凝眉之间,凯文认出曾挫败自己的对手,内心一时一乱,大喝一声:“啊……”身上织雷顿时四溢,八荒遭难,双手微扬的凯文,昂首对黄泉说道:“往度速祸,踏入无间,轮回无天。今日焚天便要超度黄泉!”凛然的气氛突破极限,直达极端。
策师能否解月兑?苏格拉底的执意又是为何?踏入冥道空间的尼禄,再逢异变,曾经的盟友,竟是别有用心,此劫尼禄将会如何化解?天芒、日升能否完成使命,顺利击杀第五位星杯骑士尼禄吗?神志紊乱的凯文,再遇霸气十足的黄泉,两个的恩怨宿仇又将如何化解?月兑胎换骨的凯文,能否挫败黄泉战祸?欲知下文精彩后续,请继续追看威震寰宇之《圣杯战争》第二百四十五章一决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