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帅帅两岁多了,跟着我实在不行了,乡下的幼儿园条件差倒是其次,堂堂的乡镇中心幼儿园也才刚刚组建,连个像样的玩具一样也没有,净弄了一堆废铜烂铁找个蹩脚的铁匠胡八焊了一下,铁锈也不除,就那么冠冕堂皇地开始招收幼儿学生了。我的老天,要是我的宝贝磕着碰着,谁管呢,连个说理的地方也不好找吧。
这还不算,我最担心的还是所谓的中心幼儿园的师资了,最好的也是几个小学老师摇身一变,就成为了幼儿园的阿姨了。你不要说什么幼儿心理学,幼儿健康学,幼儿发展学她们压根就没有听说过,更加别提开发学生思维,发展学生智力,养成学生习惯,只怕她们自己的观念里根本就没有这些对她们来说纯属空泛瞎扯淡的概念。她们有的,或者说真正擅长的,就是进行应试教育最擅长的那一套:“把这个字读十遍,再写十遍,回家再写二十遍”我的老天,我真的实在不敢想象,我儿子稚女敕柔软的手指如何就能长久掂得起如椽的大铅笔,写得那么麻烦的字呢?
你说她们教法单一,不知道幼儿应该在游戏中学习技巧,培养思维能力,她们说:“好办”一扭头,立刻叫道:“来,娃们,现在你们就去玩别磕着碰着摔倒就行”我的老天,难道这也算游戏吗?家长花了好多钱,缴了好多学费,就为了到学校让所谓的阿姨们组织到一起,然后顺马溜缰地自己随便疯,随便跑吗?
更有些由于师资不足,临时雇请来的临时阿姨只会时时刻刻掂着竹棍,扯着卖萝卜的腔调大吼大叫:“你们给我坐好了,不老实我打你小屁屁”即便常常不是真打,却常常地把指头粗的竹棍在幼儿们面前的课桌上,使劲地噼里啪啦地抽,那些竹棍的无边咆哮,即便就是大人们隔着十来间房屋也能清清楚楚地听闻,跟着竹棍的起伏,大人们尚且健康的心也就胆颤肝颤地一惊一揪的。何况心女敕皮娇的小小幼儿们我真的想也不敢想,我的儿子,我的宝贝,要是送在这样安全没有保障,教学没有方法,只会虎狼一样呵斥谩骂的所谓老师阿姨手里。我的细皮女敕肉的儿子常常受到老师的无端恐吓谩骂和指责,估计要不了多久,儿子也许还没有怎么着,我自己恐怕都得吓出心脏病来。
“不行,一定不行咱们的儿子必须要留在县城上幼儿园,花多花少我认了”对伟说这话的时候,我敢情都不叫商量,也绝对没有商量的意思。完全就是在发生某些大事后,未经授权的政府发言人只管照着稿子念纸面上说的每一句话,再问就是可以称之为绝对经典的回答了:“关于其他事宜,对不起,无可奉告”
“好的,好的”伟先满口应承下来,然后再和我合情合理地分析,“不过,这事是不是得同妈们合计合计,毕竟你顾不着,我也顾不着,接送还得妈们负责。不商量一下不好吧”
“那你去说吧”我心想也对,以后全指着他们老两口了,事先听一下他们的想法也不错,我也就没有再表示自己的不同想法。
伟去了婆婆的屋里好久好久,方才和婆婆一同走了过来,最少又半年了,婆婆这是头一次主动来到我们的卧房——当然还有我们的极力邀请成分。
“听说,你们打算让帅帅上幼儿园?”婆婆不用请就自己坐下来,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本来也就在人家自己的家里里,只不过进错了房间而已。
我不明就里,也就没有说话,听着婆婆清楚表达完他们的见解再说。
“我和你爸以及伟刚才在商量这事的时候,有了个大致的想法。”也许是上了年级的缘故,或者慢慢认可了我这个基本上属于私奔型的儿媳,虽然认可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一点。要是我有胡子的话,当然这辈子是不想了,我的胡子起码要白他个两回三回的绝没有问题了。三年了,我的青春还有几个三年可等呢?不过,总算我这个儿媳多少有些“转正”的希望了,虽然这希望还是只见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的地步,不过应该希望在前了。
“我们想,帅帅和强强就不用送幼儿园了吧,我们一并招呼着,现在的娃们可怜,就先让他们再玩一年,上学的时候好好上。你看可以吗?”。婆婆的话从来没有过的柔顺,我还有些怀念那个霹雷闪电一样的婆婆,至少我还具有足够的勇气和她争辩。现在她这一绵软,我大有一种武林高手过招时有劲却打不着对手的非常无奈。
我看了看伟,这家伙竟然把脸扭向门口,看帅帅和强强在院里地面上一路滚爬着,也不知在搞什么玩意儿。看起来,这家伙早已叛变“投敌”,我只有自己拿主意了。不过,我很迟疑:“他们两个都很调皮,你们,你们……”我很想说你们能教育好吗?可不知为什么,我又不愿意多说,是不是我开始珍惜这份难得的婆媳熄火状态,“战争”对于谁,似乎都不是什么最好的选择吧
“放心吧,伟们哥两小时候比这,呵,还不知调皮多少倍呢?”说起伟们的童年,呵,婆婆似乎彻底放下了很重的心理包袱,也就很健谈了,脸上还带着真诚的笑容,当然不是对我。
我也就机会幸福地听得伟的一段典故:听多了《状元与乞丐》的故事,伟想学学里面的那个乞丐,不过人家小屁屁里夹的是绣花针,伟却夹的是一个大甜瓜,从街边的小摊上夹回家,呵,几天都不能好好走路唔……
我隔着空气就羞了伟一指头,伟的脸刷地红了,又比柿子一个色气了。
这事也就这样定了,帅帅反而很高兴,同岁的堂哥让他乐不思蜀了。上班走的时候,我故意逗他:“妈妈走了,去不去呀”
帅帅直往我这边瞧了一眼,还同强强做着他们的《警察与小偷》的游戏。
我把身子藏在墙角,好希望帅帅能哭着喊着追着叫我抱抱,找他的妈妈。可惜,我等得蜗牛都已经爬上高高的院墙了,依然不见帅帅哭着来找我。
我自己熬不过,从墙角里闪身出来,继续逗引帅帅:“帅帅,妈妈真走了”我不死心,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小家伙竟然不与我亲?
“走吧,走吧,快走吧女人真烦”小家伙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心哇哇凉凉的,跳入北冰洋的心都有的了。可是,人家不再理我,一路杀呀冲呀的跑远了。
我楞楞地呆在院门口,怎么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和变故。我一手带大的儿子,怎么这么快就同我这个亲娘离心离德了呢?
“站住,不许动”又一个星期回家的时候,刚从大街拐进我家的胡同口,我还没有多少心理准备,就从路边人家的墙角后头“杀出”两个小匪兵,一色的污泥猴脸蛋儿,衣服这儿刮破一块,那儿蹭掉一片,整个一小乞丐的干活。
“幺西,幺西,花姑娘的有”我还没有看得明白,两双几百年没有洗过的小猴爪子竟想来模我的脸,毕竟个儿太低,小手一弯,竟然直奔我的胸前来了。
“找死”我大吼一声,一个旱地拔葱,就薅住了其中的一个领口,蒲扇般的巴掌就要掴过去。
“妈,别打,是我”那小家伙急眼了。隔着厚厚的灰泥一辨认,我这才看清还真是我的魂牵梦绕的儿子。
回到家,今天没有出门的伟早早做好了饭菜已经在等着我吃饭了。
“帅帅,洗手洗脸吃饭”我还在吩咐帅帅,人家小家伙早跑到饭桌上抓起一个包子就要往嘴里填。我劈手夺过,拽着他的手就要往水盆前扯。
“我不洗,我就不洗妈妈坏东西”帅帅落着小屁屁不肯往前走一步。
“快点,洗洗手干净,不容易得病”分别就这几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这个骗取我的精神支柱的小精灵,因而,我的脾气少有的好,尽量和颜悦色地哄劝。
“不洗,就不洗妈那毛,就不洗爸爸,快来把妈妈赶走”小东西不是在哭了,完全在嚎了。
“快点儿”我有些恼,也就轻轻在帅帅的背后随手拍了那么一下。坏了大中午捣着马蜂窝的感觉,小家伙扑通睡在地上,又哭又叫又滚:“女乃女乃呀女乃女乃呀救命啊妈妈打我了”口里还在不住地骂:“妈那毛,妈蛋”
伟伸手去拉,小家伙很是不客气,张开牙口还不齐全的乳牙就是狠狠一口,那牙印一星期都没有痊愈。
“起来”我气急了,抓着小东西的衣领就把他提溜起来,那小家伙张着小嘴四处乱咬,疯狗一样,得空还叫:“女乃女乃呀,快来呀,我妈要把我打死了”口里依旧骂骂咧咧,“妈毛妈毛”地骂个不休。
我真要气疯了,几天不见,这还是我那个小家伙,小精灵吗?简直疯狗一个
婆婆急匆匆赶过来,见我的脸色就讪讪的,也不好说什么,哄着他的“宝贝孙子”往他们屋里且走且劝。边走还听得儿子抽抽噎噎叫:“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把妈妈卖了把妈妈杀了不要了”
“你说,怎么办?”那夜的我,什么也没有吃,什么也吃下去,虎着脸对伟说。
“要不,咱把他送到县幼儿园吧?”伟的脸色很是迟疑虽然我早看出他的不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