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上帝说,人不能总是幸运,不能总是一帆风顺的。我说,那就该叫我如此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吧。
我怎么如此倒霉,刚刚接手这个班级还不到一周,学生女圭女圭的面孔还没有混熟,名字还没有捂热就出事了。什么事情呢?说起来,可大可小可是最终却成了顶顶麻烦的一件事。那天我快速吃完自做的早饭,正心情舒畅地往办公室走,刚刚开学,师生两相陌生,我需要抓紧时间熟悉熟悉,作为班主任,三天半五天之内还不能熟悉你的学生,你就是一个失败不合格的班主任。俗话说得好,干啥务啥,既然端了教师这个稀饭碗,就要把这饭碗好好给端稳当了,别心不在焉地东摇三晃的,本就是半碗勉勉强强能够灌满一家人肚皮的稀米汤,偶尔少少有些小小的闲余银子,刚好够你善良异常地给房地产开发商送几包好烟钱。换句话说,千万不能出事喔,尤其不能出那些边边角角的不冒烟事。
“老师,不好了,纪磊不见了。”我还没有走到办公室门前,班长匆匆赶来报告,声音都急差了腔,小脸急得颜色都落了,比最白的纸还白。
“什么?纪磊不见了”听到这一极具爆炸性的新闻,我的反应比班长还激烈,直接就要休克了都。我的眼前都不是金星乱冒了,一下就给天上陨石砸着要害,腿脚都站立不稳当了。
真是痒处有虱,怕出有鬼,怕什么偏偏就要来什么,老话常说的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那也没什么打不了的,只要不是说曹操的昏话,凉那个白脸奸相也拿你没辙。可是,这个纪磊可就不是东西的忒狠了
新生报到那天,学生家长乱成一锅粥,忙得我头脑都大了,待到夜晚终于安顿完学生休息下了,我这才惊讶的发现,我的翠玉手镯不见了。东西倒是真的不值太多钱,可惜那是个有意义的物件——那是我和伟还在热恋时,伟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给我从外地捎回的爱情纪念品。也就是在那夜,我第一次让伟能够开开心心地亲个够,也就此奠定了伟成为我真实老公的第一步,以致于这家伙后来能够顺利地把我骗上他的贼床,于此都有着莫大的关系。你说,我能够不重视吗?不管怎么说,我和伟一路风风雨雨走到今天,真的好不容易啊。虽说这家伙曾经把我珍爱无比的种子,就那么荒唐绝伦地撒在我的闺蜜肚月复中,可我就是不能如此完全痛恨起他来,每到睡不着的夜里,我总要不停地衔着他的黑色烟卷过把瘾就死。
我慌了手脚,拼命顺着记忆的藤条往上攀爬,希望能够搜寻到一点可以帮助我记忆的蛛丝马迹,还动手把我临时借住的巴掌大的集体宿舍只怕调个个儿翻过来找找,仍然半点儿头绪没有。我很想立刻冲到今天一天都不曾忙碌离开的教室找找,可是女生院的大门已经暂时地关闭了,除了爬墙而出,就再也没有别的有效手段了,可是从小就是文静淑女模范的我,还真没有学过猴子那样飞快上蹿下跳的本事。再说了,如果我正攀爬着,要是锁院门的老大爷正好来了,正好老来多艳福,正好瞧见了我裙底的别样风光,我岂不是丢人都丢到太平洋彼岸克林顿的老家了吗。不行,我再找找,再找找,我开始了又一次的大扫荡,叮里咣啷格外尖锐响亮的声响,只骚扰得邻居那对新婚燕尔的邻居已经停止了每夜的保留节目,停下了往往斗得很久搞得很激烈的周公之礼,粘在那儿边喘息边猜测:这家伙今天怎么了,怎么就顾不上欣赏我们夜夜的尽情表演了,在那儿搞什么搞呢?
我终于终止了无谓的搜寻,用凉水轻轻洗去额头的焦躁,终于学着能够静下心来,过电似的回忆今天忙碌得要送命的行程。还真有所发现,当时太多的人,太多的面孔,我终于不能忍受玉镯加给我的分外热量,我就把它轻轻撸下放在一边。一个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小胳膊小腿的家伙顺手拿起来看一看,这么多的小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我怎么就看不出他的精致来,冷不丁撞见了,你绝对会惊呼,这不是孙猴子转世的子孙吗?是他,一定是他我兴奋得就要惊叫了,隔壁刚刚休战的男女又开始更加轰轰烈烈的运动了,我不禁有些担心了:我的老妹啊你千万别激动得过分了,一旦震塌了我们两家之间薄薄的那堵纸糊一样的山墙,你天然去雕饰的身材让我看见倒是小事,要是你的老公不可救药地迷恋上你姐我这个shu女的曼妙美致的身段,自此对你失却所有的兴致,你千万不要后悔啊
我的玉镯还没有寻着下落,我的冤家对头纪磊竟然又以超乎我的想象数百倍的速度犯错了,还错得那么自自然然声势浩大,一点儿草稿都不需要打。那天,纪磊端着饭碗往餐厅外面走,九年级的学生刚刚放学,不知那个饥肠辘辘的老大哥是没有看见,还是故意想找个外茬,也许还是欺负这个武松大哥一样的家伙小蚂蚁一样好捏,总之吧,就把纪阎王的饭碗撞洒了一点点汤水出来。
“你干什么?找死”纪磊的小眼立即比平时放电百倍,小拳头就高高扬起了。
“不干什么,吃饭呗。”那老大哥依旧大大咧咧地回应,还故意往打饭的窗口气昂昂地走。
“你给我道歉”纪阎王额头青筋暴起,一场暴风雨似乎不可避免了。
“道歉吗,本大哥没有学过,你教教我吧。”学哥的腕儿风范丝毫没减。
“你到底道歉不道歉?”阎王的小眼珠子真的比发怒的公牛还急眼了,仔细去听,仿佛还能听见阎王的小拳头攥得嘎嘣嘣直脆吟。
“听见了没,这小猴崽子还叫我……”学哥依旧那么若无其事地坏笑着,还回头对着同伴轻蔑地嘲笑这不起眼的小阎王,可是他的后半截话还没有完全来得及嘲笑,就听得学哥发出魂飞魄散的一声尖叫:“妈呀烫死我了”
不是别的,阎王把一碗热气腾腾立刻就能烫裂北极冰的热稀饭,兜头照着人高马大的学哥脸上头上泼了去,那可是一碗热热的稀饭啊,吞下口中肠胃都喊着叫着不适的稀饭啊。那漫天花雨的一泼,就像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夜夜的风流水儿,滴洒到人间大地时,滴洒的就不绝仅仅是一个人了,而是差不多的半个人间,都要普享经过王母肚皮又飞洒而出的玉帝广阔情怀啊。因而,沾着稀饭光辉的都不只是论个计,直接照着十数计最好,于是,只听得妈呀娘呀的哭叫声一响彻大片,最少的也是衣服沾些饭渍,更多的是满头满脸的饭呀,热热的饭啊烫得脖脸胳膊通红的热稀饭啊
得到主任气咻咻通知要到教导处领人的我,干脆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也不知道怎样走路了,甚至连腿弯都不知道怎样打弯了。完全就是一只卸了驱动程序的果机了,充斥在心目中的只有愤怒,完全出离到极点的愤怒:哪里有这样的学生,开学就百事不断,先是莫名其妙拿了我的宝贝玉镯,我还没有顾着找你算账,你的臭事又来了,接马上又同人发生矛盾,还是高年级的学哥,要是日子长了,是不是就该动刀杀人了。“不行绝对的不行我一定要杀杀这家伙的歪风邪气”于盛怒的火山爆发之前,我总算给自己指了一条人生的明路。
“纪磊,你的爸妈在家吗?我想和他聊几句话。”现在的学生啊,真的好可怜啊,尤其是这些乡下的孩子,自打一出生都难得和家长见上几面了,或者说脑海里似乎就没有爸**位置。为了不触动这小阎王的那根不正常的神经,我极力掩盖我胸中2000度的岩浆愤怒。
“我没有家长。我爸爸老早出门打工让车给撞死了,妈妈跟别人跑了,女乃女乃也生病了。”帅帅的话也没有人广为传播呀,怎么这些小家伙都像经历过同样的专业培训似的,一提到了解家长,还没有说一定要告他的刁状,就那么毫无悬念地爹死妈嫁,就像帅帅曾经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的老师:他的爸爸死了,他的妈妈我改嫁了。亏得我到现在还只由这一个花心的男人放肆地拥抱着,要是我真的在外面稍稍和哪个男人套些近乎,这小家伙指不定还怎样编派我被哪个男人给谋害了呢。
“那星期天谁管你吃喝?”我同样的直接就给气晕菜了,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好端端的,哪来这么些爹死妈嫁女乃女乃病了的倒霉事?没有爷女乃谁管你吃喝,二家旁人管得着吗?
“我爷爷。”
“那叫你爷爷来。”
“不行”
“为什么?”
“我爷爷是个瘸子,严重的股骨头坏死,还又聋又哑。谁说话都不能听见。”
“那我去你家家访。”
“那更不行,我女乃女乃得的是老年痴呆症,连我爷爷都不认得。”
得这都一家子什么样的人呢,所有的倒霉事都事前商量好一样全部集中到他的家里,还不病就瘸,不死就嫁,还老年痴呆,也不知他们一家子怎样艰难非常地混到现在。这事咋办,瞧瞧这一家子连个明白人都没有,那边那个狗屁的主任还在催着要这小阎王,给那一帮子学哥学弟学姐学妹看病疗伤呢?怎么办?怎么办?我揪着自己的头发恨不能要头皮给我自己一个行之有效的说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