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佛曰:佛争一口香,好像说我的小心眼子吧,那么你们人类又如何?我说,自生为人,有些事就身不由己了,不做都不行。
“听说了吗?今天这么早开会就是为了职称的事。”走在清早树影摇曳人影更加摇动的校园里,忽然前面听见两个同事且走且谈。要是以往,我才不热心这些道听途说添油加醋的事呢?可是,听说是为了职称这等大事,我还是很听了一耳朵在心。只听得我的心就是剧烈一颤:如果说每学期都有的期中考试好比鬼门关,那这年年就要评定的职称那干脆就是阎罗殿了,好多的大鬼小鬼无名鬼等着你一路打发勇敢闯关呢。我刚刚还因为校长大清早的就开这大会小会心有不甘的心灵,这会儿才发现校长是纯心要把我茄棵里逼——等了足足又一个365天了,这次说什么这颗倒霉的流星也该轮到我了吧。
“小郭,恭喜你,今年的中学一级一定有你”许是听到我的急匆匆脚步声,前面暗影里谈话的一个同事急急扭头看我,竟是大张,还说不上真诚或者还有几分嫉妒地提前向我祝贺,也许还有几分看笑话的心情在里面。
“哪里,哪里,谢谢你的吉言,咱们学校里比我优秀的同事多着呢。”我口头上说得很是谦虚,心里头很是得意:“今年这职改如果还没有我,那还会又谁比我更有资格获得这中学一级的职称呢?”
想想去年的职称评定,要是照着前年的标准,只要连着三年年度考核被评为优秀,论文优质课的有,十拿九稳地把那个中学一级的指标争到手的。校长既划下杠杠,我就拼了小命照着那杠杠看齐,已经连着两年了,我费了老鼻子劲儿,总算许多的功夫没有白费,许多的汗水没有白流。一个女人,尤其是就要奔着中年的女人,本来家在县城,却一个人窝在乡下替别人卖命,要是再苦熬苦撑这么些年,最终连个中学一级都评不上,旁的人岂不把大牙就要笑掉的吗?在我熬落了多少的秀发,熬碎了多少的青春细胞之后,在年度考核的时候,凭着我出色的班级管理,我的优异教学成绩,我很是轻松地获得了年度优秀。可是,第三学年的开学才刚刚进行了个头,我就发现事情真的有了很是不小的变化。
本来嘛,我的办公桌和几个同事的办公桌那是完全亲密无间地放在一起的,比亲姐妹还亲,比爸妈还知己。偶尔遇着工作不太忙了,我们就可以隔着两张几乎亲密成一体的办公桌聊聊身边事、家务事,婆婆妈**家短里长之类的,也算是平淡的教学生活里,能够暂时好好休息一会儿的亮丽一线风景吧。由此我得知了大张的婆婆比我的婆婆还狗屁不通,还更不像人样。人家既不伺候大张的月子不说,还整日里吆喝她那个软骨头的男人一天到晚给她买手机,买好吃的,买好喝的。都是拿着最低工资水平的工薪阶层小教师啊,你不要看名头挺大,什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学生成长的引路人。那些好听的大话还是放在报纸里、电视上,等到教师节的时候,唬唬那些预备献身这个垃圾坑的准臭老九吧。那点可怜的赶不上一个工地上运砖块小工的工资,在旁人面前都不值一提——除了吃饭已经剩不下几文的工资,还想着能够差一点赶上坐火箭一样极速上升的房价末梢,为那个两岁的儿子留下永世安身立命的基业呢。这可倒好,月月月光光,年年到头没有钱,大张没有说一句:“你们兄弟三个,为什么你妈只问你要钱,人家老2在外打工这几年,家里高楼大厦都起了,你的一片墙根脚在哪儿呢?”就这坏了,不止老公气恼,说为了他上这个师范学校,老2和老三初中还没有毕业,就出门打工了,挣得钱都给他读书,现在他多少有点能力了,少少帮补下家里就不行吗?更有婆婆使出女人对付男人的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威胁她:“我自己养大的儿子,我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上学,现在有本事了,就不能叫他为家里做点贡献呢?”每聊起这些,大张的眼泡都红肿了,眼泪吧嗒吧嗒就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下了。“要不是为了儿子,我早就和他掰了”抽泣中的大张愤愤地说。
“唉,同我的婆婆比比,你们这些婆婆算什么?我那真叫一个难伺候,我就常常纳闷了,我这婆婆是不是吃错啥药了,瞧从早到晚那得瑟的那样子。”看着我们为大张的婆婆的蛮不讲理垂泪做作的,刘的小嘴就一撇一撇的,怪我们头发很长见识很短的,也就给我们讲了一个堪称绝版的婆婆形象。
“我们结婚的第二晚,正是情真意切情意绵绵的好时候,我俩早早就拾掇了,很快利利亮亮上床睡觉了,还已经入得香港去,战果还不及更加辉煌,就听婆婆在外面叽哇叽哇叫我的男人。那个没有骨气的老公就蝎蛰蛇咬一样慌慌张张从我里面抽出来,拖鞋都没有来得及穿,赤着脚迎着婆婆的叫声就去了。我还以为天塌了地陷了流星砸着我家房顶了,也一千个万个不耐烦地跟着去了。自那次以后,我落下了毛病:好些年头了,只要老公一想着和我办那点事,我就要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提心吊胆地问老公,你妈不会这会儿又叫你去干啥吧。我那个忧心忡忡呀真是无法说,你们猜猜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刘的话匣子摞到一半,竟给我们留下了人生最大的谜底,让我们俩如鲠在喉,吐又吐不下,咽又咽不了。
“莫非,是哪个远方亲戚这么晚打来祝贺电话,国内长途啊?老贵呀”大张的心眼里钱心不小,可就是腰包不争气,别人家最起码已经是两个轮子,单脚一踹,哼哼就走的摩托车,而她的倒也是两个轮子,可是要是自己不用力,这家伙不说自己不会走,还很有可能马上就摔你一个大马趴的自行车。
刘固执地摇了摇头,看来我们的这解释估计离题仍旧太远了。
“是不是婆婆有什么麻烦事,譬如家里唯一的电灯泡突然坏了,又没有人会修理,只好难为你们正恩爱的小两口了。”这事我也遇着,婆婆好几次夜深更静的时候,忽然吼着嗓门大叫我的那家伙,干什么,就为他们那边的保险丝不知怎么忽然间烧断了,立即要他的宝贝儿子去修呢。我无比那个什么地想象刘们正在入港的幸福,被这突来的祸事打断了,心里那个疙意呀,绝对像是吃饭是吃到了不少个绿头的四害之一的感觉,不由得坏笑出来。
“你真是骚毛驴儿”刘的脸上有大朵的红晕在飞,不过成年人的玩笑谁也不往心里去,也就赶紧补充说,“你倒精明,他**是有些事,不过也没有你说得那么麻烦,你们再猜猜看。”
“那是……”我说。
“或是……”大张说。
“不是,不是,都不是,你们好笨啊,这样的小事都猜不出来。”刘笑得杏脸都绯红了。
“说不说,不说我就挠了。”趁着她正在得意忘形,我偷偷绕到她的身后,双手用力,夹住了她的已经老不明显的小蛮腰。
“好,我说,我说。你放了我就说。”刘啊,估计夜晚上床准架不住他男人的一扣二三模,一到床上不立刻乖乖投降才怪呢。
可是,上课的电铃最不合时宜地敲响了,刘趁此逃月兑我的束缚,抱着教参踩着高跟鞋就快快走了,远远地还在咯咯笑着逗引我们:“加油猜呀,猜着了有奖”
四十分钟的时间里,我和大张百事没有干,就在忙着猜刘给我们的瞎谜了,能够忍心活生生拆散正在亲热的两口子的事要么紧,要么急,要么危险,可是照刘的提示,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折磨了我和刘是整整一节课呀,可叹我们就是找不着问题的侧重点。
“这还不简单,你猜婆婆喊我男人干什么,哎呀,真是都不知一说的事。”下课回来的刘,很为我俩的执著开怀大笑,瞧我俩已经焦急出一头汗的样子了,终于不再逗我们了,痛痛快快说了:“他**说她这俩天累感冒了,吃药怕苦,一定要她儿子来喂她吃。哎呀,我可怜的新婚夜”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这会儿轮着我和大张放声大笑了。
借由鲁迅先生的话讲,叫Ade,我的那些与民同乐的日子;Ade,我的那些积极向上的岁月,就因为我的连年优秀,我的特别出色,我在办公室彻彻底底成了孤家寡人,连对面向来无话不谈的大张,连厚道持重的大邓,也不愿和我说一句话了。人家不仅悄悄移走了自己的办公桌,出来进去的看见我,就完全当我是口空气。每次我还没有跨进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办公室人声鼎沸笑逐颜开的,一旦我的前脚刚一跨进办公室的门楣,里面的所有人都像扎了脖子的鱼鹰,一概不言不语了。
这是怎么了,一向团结的八年级办公室怎么就独我成了外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据我夹着尾巴做了好多天的小人,这才偶偶然得知,就因为我的太优秀,就因为我的太积极,就因为我的不顾一切要完成连续三年的先进指标,人家有意见了,有想法了。我几乎彻底胆寒了,就照这样下去,不要说我今年的先进要不得,只怕我在单位连待下去的资格都没有了。
痛定思痛,为了能够评上这个要我命的中学一级,我必须要和我的这些同事打成一片,至少表面上如此,这才能得到他们的年终选票,我才能成为年度优秀,我才能顺利成为中学一级职称的有力竞争者。
不过,为了我的职称梦想,我认了,我豁出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