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去了三皇洞,找到了神农氏留下的医书,便回了帝宫。
刚踏入帝宫,女娲便嗅到了一丝陌生的气息。不是黟徴的味道,黟徴的味道是罂粟花香。
看来是有人闯进了帝宫。
女娲不动声色地在大殿站定,环顾四周后,目光便在一根鎏金柱子上停下。
女娲轻启朱唇,“出来!”语气是那么不容拒绝。
话音刚落,一个女孩从鎏金柱子后怯怯地走了出来:脏兮兮的小脸,噙满泪水的双眼,散乱的发髻,华贵的罗裙上沾满尘土,很是狼狈。
女娲略带惊讶地走过去,蹲,与女孩平视,“你是哪家的孩子?”女娲在脑海中搜寻神界哪对夫妻有这么大的女儿。
六界中,只要同属一界且情投意合,皆可结为伴侣。
女孩摇摇头,泪水夺眶而出,“我没有家人。”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一愣,女娲抬手用衣袖轻拭女孩小脸上的污垢,“除了黟徴外,我也没有家人。以后,你做我的家人,好不好?”她那双紫眸中并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只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家人?”女孩的眼神变得迷茫,“什么是家人?”从记事起,她从未接触过“家人”这个名词,所以她不懂该怎么定义“家人”。
为女孩擦脸的手一顿又继续,女娲轻声解释:“家人就是最亲近的人。”其实,女娲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家人”,“家人”大概就是她和伏羲哥哥,还有黟徴那样吧。
“最亲近的人?”女孩喃喃低语。
“嗯。”女娲收回手,满意地看着女孩已然干净的小脸,只可惜这张脸有些男儿的刚毅,“你愿意做我最亲近的人吗?”就像以前她和伏羲哥哥一样,现在黟徴一样,同吃同睡,同忧同乐。
“可以吗?”女孩充满希翼的目光令人心疼。
女娲怜爱地模模女孩的头,“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
女孩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姐。”
“你叫什么呢?”
女孩沉吟片刻,“荆棘。我是荆棘鸟所化形,所以应该叫‘荆棘’吧。”
原来,她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啊。
女娲若有所思,“以后我叫你熹鸩(音同‘溪镇’),好不好?”还没等女孩回应,女娲便自我否定地摇摇头,“熹鸩,不像女孩子的名字,我再帮你想一个。”
女孩扯了扯兀自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女娲的衣袖。
女娲转眸看向女孩,“怎么了?”
“就叫熹鸩吧。”
女娲展颜而笑,可惜那绝美的笑被面纱所遮掩了,“你喜欢?”
女孩别开脸,“没有,只是再想一个太麻烦了。”
女娲一脸宠溺,“你喜欢就好。”
女孩转过头,大声道:“我才没喜欢这个名字。”如果忽略她脸上的一丝红晕,女娲一定会相信她的话的。
女娲抬手轻轻刮了下女孩的鼻子,“好好好,你不喜欢,只是嫌再想一个太麻烦而已。”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熹鸩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姐,你的名字呢?”
“我吗?”女娲偏头,一缕青丝调皮地从鬓角滑落下来,墨色的发与她掩面的白纱相掩映,唯美极了。
只是,熹鸩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欣赏这美景,她的目光逐渐黯淡下来,“姐,不愿说?”
女娲模了模他的头,笑了笑,“姐姐没有名字。”这孩子太敏感了。
熹鸩认真地想了想,说:“易倾羽,好不好?‘轻而易举’的‘易’,‘倾国倾城’的‘倾’,‘素羽轻衫’的‘羽’。”
女娲眼睛一亮,显然很喜欢这个名字。
于是,易倾羽便成了女娲的名,仅熹鸩一人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