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殇 景笙发热

作者 : 伊翦颜涩

麟潆。

易倾羽离开后,黟徴在这里停留了一天后,便回了仙界。

黟徴的寝宫。

门前跪了一个侍童,低眉顺眼,甚是乖巧。

黟徴直直地走进寝宫,突然在侍童身边顿住了脚步,转身,伸手抬起侍童的下巴,入目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黟徴眉心微动,“景笙呢?”

“回麟君的话,景笙大人侍寝后身子弱,一直发着热,在内殿睡着呢。”侍童垂着眼,恭敬且畏惧地回答。

黟徴收回手,“医师怎么说?”

“伤的地方太隐晦,景笙大人性子倔,不肯让医师医治。”侍童继续低眉顺眼,“而且景笙大人不肯让小仙们服侍,什么都要自己来,所以伤势恐怕没有什么好转。”

黟徴黑眸微眯,有种威慑人的压迫感,“可有谁来烦过他?”

“有几位主子来探望过景笙大人。”侍童斟酌着字词回答。

主子是对黟徴留下来的侍寝女子的尊称,正如侍童称景笙为大人。

闻言,黟徴眼色暗了暗,一言不发地进了寝宫。

到了内殿,黟徴便看向那张豪华的大床。

景笙静静地躺在上面,未着衣衫,仅一条薄被盖在身上,不知什么缘故,薄被此时已滑落在景笙腰间。一个月过去了,他身上的吻痕早已消失,肌肤白皙光滑如斯。

黟徴走了过去,在床沿坐了下来,将目光淡淡地投向景笙的脸。

景笙额间皆是密密的汗,秀气的眉细细地揪起,脸颊有着不自然的潮红,嘴唇苍白,呼吸急促,较原来的淡漠,添了几许脆弱的病态美。

黟徴伸手探向景笙的额头,入手的是如火炉般烫人的温度。

许是感觉到额头上突如其来的清凉,景笙眼睫微微一颤,迷茫地睁开眼,眼中闪着迷离的光,苍白的唇微微地张开,黟徴突然觉得只算清秀的景笙这时也算得上魅惑了。

不着痕迹地挑挑眉,黟徴收回手,“还是不愿让医师看看吗?”

没有焦距的眼对上黟徴深邃无情的黑眸,景笙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人儿。

“嗯?”黟徴猛地抬起景笙的下颚。

忍着伤口被这一动作牵扯撕裂的痛楚,景笙微微支起身子,“不用。”

“随你。”黟徴收回手。反正景笙没有那么容易死掉,反正痛的又不是他,他无所谓。

景笙支起身子的双臂一软,他狠狠地跌回了床里,忍不住痛哼一声。

黟徴凤眸微挑,朝殿外扬声道:“传医师来。”不治的话,又不知要耗费多久?而且他不管景笙的死活,玉帝、王母就会乱猜测,那他那天的戏不是白演了了吗?

“不要!”景笙呼吸不住再急促几分,他急急地扯住黟徴的衣袖,声音中有些许哀求。

黟徴冷冷地挥开景笙的手,五指如钩地扼上景笙脆弱的脖颈,“不要耍性子!本君没那个兴致和耐心!”说完了,黟徴抽回手,淡淡地看着景笙。

景笙抿抿唇,没有言语。他知道麟君今天是铁了心要让他看医师了,他无法更改麟君的决定。他突然觉得有些悲凉,他的哀求在麟君眼里竟然是耍小性子,呵呵。

“那些女人找你说了什么?”黟徴问,似乎有些好奇。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景笙淡淡地抬眸看了黟徴一眼后敛眸,“自荐枕席,为侍不够还甘愿为娈,不知羞耻。”语气平淡,毫无起伏,听不出任何情绪,似乎这些话不是在说他。

黟徴不着痕迹地勾唇淡笑。果然不出他所料。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时之间,殿内只有景笙急促的呼吸和黟徴平稳的气息。

“你想如何处置她们?”黟徴开口,打破一殿的寂静。

景笙扯过薄被盖在身上,“麟君的女人,景笙怎敢妄谈‘处置’二字?”

轻笑,黟徴调侃:“那个伶牙俐齿的景笙又回来了”

这时,一个白胡子老头跌跌撞撞进了内殿,战战兢兢地跪拜,“参参见麟君”

“起来吧。”黟徴命令道,“为他好好治伤,否则”

白胡子老头便是那个倒霉的医师,本来要为景笙医治,却被景笙拒绝了好几次后,他便放弃了,今天又被召来医治,照景笙这倔脾气怎么肯啊?可是他不医治,麟君绝对不会放过他,他该如何是好呢?思来想去,医师斟酌着开口:“景笙大人只是外伤,只要涂些药膏,好生休养几天即可。”

“不用看看伤口吗?”黟徴眉眼含笑。

景笙目光凌厉地看向医师。

浑身一颤,医师忙答:“不用,不用。这是药膏。若无事,老朽就告退了。”

接过药膏,黟徴挥挥手,“下去吧。”

待医师走后,黟徴转眸看向景笙,挑眉,“这药膏,要本君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不敢劳烦麟君。”景笙伸手去接药膏。

黟徴反手将药膏收回,“本君不觉得麻烦。”

脸色微僵,景笙任由黟徴将他整个儿翻转过来,为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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