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无星月的点缀,纯粹的黑色铺陈,显得别有一番风情。
“黟徴”易倾羽收回看向夜空的目光,轻声唤道。
黟徴把玩着她未曾绾起、披散在身后的秀发,“怎么了?累了?”
“有点”她轻声回答。
他张开双臂,搂过她,“那我们回去?”
她向后靠了过去,将全身地重量全倚在他身上,“不要。我想在这儿多呆一会儿。”
“那好。”他顺她的意。他也喜欢就这样抱着她,恬静温馨,好像鹣鲽情深的夫妻。想着,他不由得笑了。他们本来就是夫妻,不是吗?观世音见证,亦有了夫妻之实,虽然少了那杯合卺酒和那对龙凤烛。
“黟徴”她沉默了良久,又道,声音中有些朦胧的睡意。
“嗯?”他抱着她,躺了下来。
在他怀里蹭了蹭,她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偎依着他,“明天,我就回帝宫”
“嗯。”他没有理由挽留,也不能。
然后,两人间便是沉默。
天明,人醒,预定的轨道无法更改。
黟徴抱着易倾羽,银光一闪,两人来到了神界樱花海的最外围。
这次,黟徴没有抱着易倾羽,而是将她放下,牵着她的手,“走吧”
她轻轻地点点头,与他并肩而行。
樱花海还是一如既往,樱花烂漫,清风拂过,粉红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下起了一场动人心魂的樱花雨。
飘落的樱花不时地轻吻着相携漫步的两人肩头。
两人也不恼,也不伸手拂去肩上的花瓣。
“然”黟徴看着前方,犹豫地开口。
“怎么了?”易倾羽转眸,看向与之并肩而行的他,紫眸忽闪忽闪的,煞是灵动。
他抿了抿唇,低声说:“如果怀了孕,你想生下来,就让孩子随你姓楚吧。”寝宫的那一次癫狂后,她可没有吃什么避孕的药物或吃食。
“那是自然。”她狡黠地眨眨眼,“毕竟黟徴是嫁入我们楚家嘛。”不过,哪有那么容易怀孕嘛?
他嘴角一抽,感到十分无力。这个时候了,她还要戏耍他?
“别生气嘛。”她扯扯他的衣袖,小声嘟囔,“我说的也是实话嘛。”
“若是男孩,就叫‘枕眠’”他嘴角轻轻上扬一个温暖的弧度,“你那么爱睡觉,都说儿子像娘,估计也是这般嗜睡”
“我哪有?”易倾羽小声地反驳,明显气势不足。
他捕捉到那声抗议,又是一笑,径自说:“若是女孩”
“若是女孩,名字中必有个‘夭’字”她停下脚步,看着他,“谁叫你长得这么妖孽?”
他也停下来,转眸看她,媚眸轻挑,“依你。”她是希望女儿像他吗?这么想着,他心中不由得一暖,握紧了那只绵白沁凉的小手。
她展颜微笑。
“叫‘夭儿’可好?”他牵着她继续向前走。
她点头,“嗯。”
最终,他还是没提他将来会不会认他们的孩子,若她怀孕的话。他不敢再给她任何承诺了,那样的承诺也许他永远不能实现。与其这样,他宁愿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