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这个恐惧的始作俑者,总喜欢让人觉得害怕和不安。而在黑暗的环境中,人对时间的感觉,会变得麻木起来。
这里,是希曼境内的一个秘密监狱。
在这暗无天日的阴暗地牢里,看不到一丝光明,同样看不到一丝的希望。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仿佛无尽的黑暗,就是一切……
随着时间的漫漫流逝,空气中绝望的气息,越来越浓厚了。
在完全黑暗的孤寂中,尼亚哥夫不知呆了多久,只知道,狱卒给他送了十来次饭后。他的妻女就被押来了。
但重逢的短暂喜悦,马上被一场血淋淋的酷刑给撕得粉碎。
“放开她!你们这群畜生,放开我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她?”尼亚哥夫在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咆哮着,并且使劲想挣月兑身上的锁镣。
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只有饱含痛苦的嘶哑声音,在空荡荡的地牢里回响着。而狱卒的动作,根本没有丝毫的改变。
在他面前的铁栏上,蒙着厚厚的黑纱。在外面,自己的夫人和女儿正受着非人的虐待。两米长的黑色鞭子,像恶毒的巨蟒般卷向她们的脊背。清晰而细小的皮肉绽开声过后,留下的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长长血痕。
这一切,他都看不到。他只能借助听力想像着妻女所忍受得无尽痛楚,他心如刀割,但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那黑暗的恐惧和痛苦,一点点地蚕食自己那原本坚硬无比的心。
昏迷,痛醒,再昏迷,再痛醒。这种地狱式的痛苦回圈,两母女,已经记不清重复的次数了。可是,她们并没有屈服,只有难耐的痛哼声,偶尔从她们的鼻子中哼出。她们知道,尼亚哥夫在黑色的帘子后面,正用怜惜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们,很想报以一个苦涩的微笑。但是,她们做不到,即使做了,也没有用。她们只能默默地坚持着,在心中发誓,决不成为尼亚哥夫的软肋。
她们闷不作声,反而让尼亚哥夫的心更痛。他知道,马尔萨斯的目标是他。她们现在是为自己而受罪。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一向品行端正的儿子卡萨夫,会牵涉到那种大逆不道的罪行上面?而且,把自己收监的,还是国内以刚正不阿著称的加尔特大人。让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马尔萨斯能够堂而皇之地把自己关到这里,而自己在军部的同僚不加以干预?
不过,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能确定的是:这一切,都是马尔萨斯的阴谋。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决不让他的阴谋得逞。
他不服,他愤怒、他怒吼、无论如何都要面见女皇,讨个公道,要个说法。
但仿佛早就预见到他的反抗和坚持,狱卒们并没有对他用刑,只是把他锁了起来,并禁制了他体内的斗气。因为他们知道,对这种顽固的老将军用刑,死亡,是唯一的结果。所以,他们将罪恶的魔手,伸向了尼亚哥夫的亲人。
从他妻女到达的那一刻开始,只要他清醒,就能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在受刑。更可恨的是,为了防止她们暴毙,在狱卒旁边,还有两个医生在随时候命。只要看到她们撑不住了,就马上加以治疗,并且用最棒的回复药水,治理她们的伤口。
仿佛痛苦的日子,永远没有尽头似的。可是,他们三个还在拼命支撑着,不过,渐渐地,他们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终于,在他们的**和精神都达到极限的时候,狱卒们粉碎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放弃吧!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你。因为在此刻,你和你妻女的替身正在女皇陛下提供的别墅中晒太阳呢!”
“什么?”
“你的坚持,根本毫无意义。只要等大人收集了足够的证据,就会让那个替身在女皇面前畏罪自杀。放心,不会有人察觉的,那个假货的身体特征,早就造得跟你一模一样。何况,当军部的人验尸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已经是你的尸体了。”
“不会的!不可能!你们的阴谋是不可能得逞的!”尼亚哥夫咆哮着,但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虚弱和无力。
时间,依然不紧不慢地流逝着。尽管身体在不断地衰弱,但痛苦和愤怒的能源,仍然不停地浇灌在尼亚哥夫的心田上。不过,在内心,却有一个响亮的声音,也在不停地呼喊着:“一定要活着出去!一定要向马尔萨斯讨个公道!”也是这个声音,让他支持到现在……
微弱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久违光亮的他,被这光亮,刺得眼睛发疼。在模糊中看到,狱卒们把一本厚厚的东西,递到自己的眼前。
“知道吗?这本就是你犯罪的罪证。”
“什么?我?”
“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但很可惜,我们读书少,不知道这“清白”这两个字怎么写。”
“你……”尼亚哥夫一时气窒。
“哈哈哈哈!”狱卒们同时轰然大笑。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可是,他的吼叫,在这群丧失人性的狱卒耳中,无异于屈服。所以,他们更得意了。
“没什么,只想让你签了它。当然,不签也可以,我们有模仿字迹的专家帮你签。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想你亲笔确认为好。”看见尼亚哥夫不语,为首的狱卒迳自说下去:“我们知道,你有用信物传达秘密军令的习惯。所以,只需要你交几件出来,我们的计画就能完美无瑕了。”
“绝不!”
“哦?这样吗?……你知道,男人总是需要女人的嘛!我们……”说着,狱卒们一起把贼眼投向外面。
“你敢动他们我就杀了你!”如果愤怒的眼光可以化作熊熊大火,那么眼前的这些杂碎绝对会在瞬间被尼亚哥夫烧成灰烬。很可惜,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浑身挂满锁链的囚徒。
狱卒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骂道:“清醒点!老头子!你合作,你的妻女可以没事,死的只是你一个人。你继续反抗下去,后果自负。我给你们一家子十分钟讨论。十分钟后,哼哼!”冷哼一声,狱卒放下一个小小的沙漏后,就离开了。
人是走了,但恐惧的阴魂仍旧存在。
尼亚哥夫只觉得,在憎恨的驱动下,浑浊的空气,仿佛化作千万块锋利的碎片,涌入自己的胸腔,把他的五脏六腑,割得支离破碎。
绝望的时钟,丝毫没有顾及当事人的感受,自顾自地开始了残忍的最后倒计时。
时间,一分一寸地流逝;沙子,一点一滴地落下。
尼亚哥夫觉得,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迷蒙起来……难道,父神已经彻底剥夺了我的一切机会?
渐渐地,他那原本澄澈的眼睛,在痛苦和悲哀的作用下,已经开始变得浑浊不清了。此刻的他,仿似一动不动地置身于那个沙漏中,任由跟牢顶一样颜色的黑色天空,把黄黄的细沙,落到自己的头上。
细沙,无声无息地掩埋着他的灵魂,慢慢地销蚀着他的生命。可他内心,还在期盼着,期盼一个奇迹……
沙子,越堆越多,很快,漫过了他的膝盖……他的腰……他的胸部……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看见了他逝去的战友,看见了他昔日的同僚,他,还看见了阿洛斯托尔。
迷糊中,他向他们伸出了自己的手。但是,没有人来救他,他们只是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无动于衷的他们,脸上没有怜惜,也没有悲哀,甚至,连一个关切的眼神也没有。每一个人,只是冷酷无情地看着他,看着他被流沙的漩涡慢慢地吞没。
“不——为什么?为什么?”在怒吼中,尼亚哥夫的意识,回到了现实当中。
回想起刚才在幻觉中看到的一切,他意识到时间无多,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你们怎么看?”隔着黑纱,尼亚哥夫绝望地征询她们的意见。
“爸爸!别听他们的,他们在骗你!”
“夫人,你呢?”他没有理会,转向询问自己的妻子。
“亲爱的,放弃吧!”
“为什么?”两父女同时问。
“洁妮还年轻……”紧接而来的一声轻叹,让人心碎,让人沉默……
尼亚哥夫的眼睛湿润了。就算自己继续撑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况且,女儿只有二十岁,如果落入那群家伙手里,那么……这实在太恐怖了,尼亚哥夫根本无法想像下去。
要放弃吗?放弃吧!在别无选择之下,尼亚哥夫下了这个让自己痛苦万分的决定。
他正想开口的时候,突然间,在地牢尽头的幽暗角落里,传来了低沉的男声:“想想马尔萨斯是什么人!即使你屈服,他会放过她们吗?”
“谁?”尼亚哥夫突然发现,同时喝问的,还有狱卒……
接着,外面立刻乱成了一团。杂乱的声响,像火山爆发造成的巨大声浪般,一股脑地涌进尼亚哥夫的耳膜中。打斗声,喝骂声,申吟声,爆炸声,急速的脚步声,东西的碎裂声混成一片。
来得快,去得更快。不到一分钟,一切重归寂静。正当牢内的一家子翘首企盼的时候,传来的却是冷人再度绝望的冷哼声:“哼哼哼!就凭你们这三招用来打野猪的功夫,也想来救人?哼哼!”
此时,尼亚哥夫突然想起,看守中,有一个光系圣骑士。那么说……
不过,一阵银铃般悦耳的女音,飘入牢里,驱散了牢房内那悲冷的阴霾。
“嘻嘻嘻!太鹰你真的好坏哦!不要吓坏老将军的家人才好……哎哎哎!你想干什么?”
不错,救人者,正是太鹰两人。
“不是要救人吗?”太鹰纳闷道。
“笨猪,亏你这么聪明,能找到这里。怎么就想不到现在是男士勿进呢?莫非?”在艾梨舞明快的笑意中,却充满了警告的味道。
太鹰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就乖乖地呆在门外把风了。
看见有一个金发女剑士,捧着几张狱卒的被子走进来,两母女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但洁妮很快就认出来人是谁,惊喜地叫到:“艾梨舞姐姐?”
“别问那么多,快跟我们走!”艾梨舞麻利地用狱卒的钥匙,打开了三人身上的枷锁,再给他们吃了解开禁制的药丸后,一起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脸憔悴但面带喜色的一家子,太鹰心中苦笑。自己的任务可真不轻啊!下一秒,当他的目光,扫在洁妮的脸上时,不由得心脏扑通地猛跳起来。她的面容不但姣美,而且在她标致的面型轮廓中,有着一种空山灵雨般的秀丽。最重要的是,她给自己一种奇特的感觉……
幸好,借着黑暗的掩护,这种几乎是写在脸上的异样并没有让小舞看到。再看了尼亚哥夫夫妇的时候,太鹰的目光停在他们的手上。
察觉到眼前这个身材有点瘦削的黑衣男子,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一家子,尼亚哥夫笑了,道:“谢谢阁下的救命之恩!正如你所看到的:他们并没有对我用毒。而贱内,她年轻的时候,可是少有名气的魔法剑士哦!”说到这里,在他沧桑的脸上,露出少有的得意之色。
“至于小女……”
尼亚哥夫还想说下去的时候,太鹰打断了他:“时间紧迫!快走!”
众人同时点头,随手捡了些必需品,就在太鹰的带领下离去。
但跑了十来步,尼亚哥夫就刹住了脚步,警觉地问:“怎么回事?这边没有风流入?”这是很简单的常识,在地底下,有风灌入的地方,就意味着前面至少有通向外面的洞口。由于前面没有气流运动,所以尼亚哥夫判断前方是死路。
听到他的话,艾梨舞一笑:“是这样的,太鹰是跟着一只肚满肠肥的大老鼠钻到这里的。”
“老鼠?”洁妮有点不解。
“呵呵!要知道,沃尔卡酒再便宜也要十个金币一瓶。在全国范围内,能喝上沃尔卡酒的老鼠也不多吧!太鹰跟着老鼠潜入后,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食物仓库。为了怕人发现,就把洞口封住了。跟着,就发现你们了。”
可是在日后,杰特对此事发表的评论是这样的:“其实当时的情况,应该这样解读才对:土拨鼠太鹰,美滋滋地带着新交的女朋友,去他的仓鼠朋友家串门。老朋友久别重逢,仓鼠大哥就带着太鹰上酒吧,接着……啊——
杰特还没说完,太鹰就真的像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一样,整个跳了起来。可是,杰特马上就知道,什么是土拨鼠的愤怒……他马上被太鹰用法术活埋了。不过,牛头怪身为迷宫三大恶梦之一,当然是有其独到之处的。在杰特拼命爬出来后,两人又开始了家常便饭式的打闹……
聪明的洁妮立刻猜到了:“啊!你是土系异能术士!”
“猜对了!”太鹰自豪地笑了笑。
于是,在跑到食物仓后,太鹰马上口中念念有词。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眼前的景观,他们还是心中暗自赞叹不已。坚硬的灰石壁,在咒语的神奇魔力下,仿佛在瞬间变成了被太阳晒化的巧克力雪糕,变得粘粘的,稀里哗啦地往下掉。几秒钟过后,原本平整一片的墙壁,凭空多了个直径两米的大山洞。
“走吧!”太鹰打起一个火把,引领着大家走进山洞。
山洞并不长,走了几十米就到出口了。
夜空灰蒙蒙的,只有几缕淡淡的月光,在乌云的缝隙中挤出来,洒在地上。但是,看着这久违的天空,尼亚哥夫一家子有种仿如隔世的感慨。不过,无谓的感慨,很快被难闻的恶臭冲得烟消云散。因为,出口竟然是在城市边上的一个臭气熏天的男厕所旁边。
洁妮捂着鼻子,一脸怪相地问:“难道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出口吗?”
太鹰平静地道:“没有人乐意在厕所门口等人。天底下,更没有几个人愿意一天到晚盯着男厕所。城里的探子太多,我不可能把他们都干掉。”
艾梨舞小声提醒道:“不要多说,在他们发现之前,尽可能远离这里。”
可是,她的话,却让尼亚哥夫一家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紧张。饱受折磨的他们,自然是难以在短时间内摆月兑那恐怖的阴影。看到他们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太鹰笑道:“放松点!当作在自己家里闲逛就行了。”尽管太鹰的话稀松平常,但是,他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强大自信,却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黑暗中,太鹰带着众人,穿梭于纵横交错的横街窄巷之中。仿佛那些躲在暗处的岗哨都成了太鹰家里的摆设似的,太鹰左转右绕,闲庭信步般带着大家绕了过去。
五分钟后,来到了城墙附近,众人走进一条预先准备好的隧道,直达城外的一个小山岗的背面。
刚出洞口,太鹰语气有点怪怪说道:“现在安……全……了。”说完后,他忽然整个人仰面瘫倒。下意识地,他身旁的艾梨舞马上用空出来的右手,架着他的胳膊。
这感觉……粘粘的、糊糊的……难道是……在昏暗的月色底下,脸带惊恐的艾梨舞,轻轻地放下太鹰,然后,左手捂着嘴巴,颤抖着抽出她的右手……
“不——”难以自控,她惊叫起来,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太鹰的血!鲜红的血!尽管捂着嘴巴,但声音还是发了出来。珍珠般的泪水,哗哗地顺着脸蛋落下。
看到眼前的一切,尼亚哥夫一家同样难以置信。没想到,几乎是无所不能,刚刚把自己一家救出来的恩人,就这样死了。
他们,瞪大著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那张失去生气的苍白脸孔。
心惊!胆颤!不安!痛苦!在复杂无比的心情下,艾梨舞慢慢把手伸到太鹰的鼻子上,想看看太鹰是否还有呼吸。谁知道,理论上即使不死也是处于昏迷状态的太鹰,忽然一口咬住了艾梨舞的手。
慌乱中,艾梨舞忍着剧痛,把手用力地抽了回来。但下一秒,就听到了太鹰近乎梦呓般的话语:“小舞,我都说我不喜欢吃猪蹄的了,下次请给我吃鸡爪。”
什么什么?说我的手是猪蹄?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容许别人把自己的纤纤玉手跟猪蹄画上等号,艾梨舞也不例外。眼看太鹰使坏,刚才的担心,转瞬间化作熊熊的无名怒火。于是,活生生的人肉火山,就这样爆发了!
令太鹰为之变色,旁人为之惊叹的右直拳,饱含女性的无尽的羞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轰向太鹰的面门。
眼看那愤怒但没有什么力道的拳头,快要打到太鹰面门的时候,仿佛感受到这股惊天地、泣鬼神的杀气,太鹰忽然惊醒了。在这刻不容缓的瞬间,太鹰做了一个痛苦但甜蜜的抉择。为了将来,为了长治久安,他下定决心,不怕困难,准备以大无畏之牺牲精神,硬挨这一拳。
于是,在电光火石之后,“一串金星头上转,两行鲜血鼻下流。”这二十年一遇的壮观景象,就这样出现在太鹰的脸上。
殷红的两行鼻血、咧大的嘴巴、紧皱的眉头、迷惘的眼神、苦瓜似的面容,再加上颓废的神态,当这一切,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成了一副怪异无比的鬼样。
“啊哈哈哈!”无可抑制,所有人顿时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翻在地上。
但不幸地,此刻笑得花枝招展的洁妮,无意识地稍微松开了盖在胸前的被子……
结果,太鹰鼻子中位于抗洪抢险第一线的鼻神经,就马上向身为指挥部的大脑发出求救:“情况紧急!情况紧急!已经超过历史最高水位(血位),压力过大,请求指示!”
不加思索地,指挥部发来了命令:“马上泄洪!重复!马上泄洪!”
于是,一秒后,太鹰的鼻血流量加倍。
两秒后,犯了非礼勿视之罪的太鹰,面部再次中拳。
最终,指挥部下了一个痛苦但无奈的命令:“打开所有闸门!全力泄洪!”
三秒后,鼻血流量再次加倍。鲜红的鼻血,夹杂着鼻子内某些黑色的粘状物体,以连飞龙也望尘莫及的超高速,飞喷而出,在暗淡的月色中,飞向远处……
眼看太鹰的鼻血大有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艾梨舞心疼了,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抄起他们的随身包裹,掏出一条手帕递给太鹰。太鹰没说什么,连忙把手帕塞到鼻子上。不过……众人的眼光,再次变得异样起来……
一声“变态!”,一个巴掌,几乎是不分先后地打到太鹰的脸上。
在懵然中,太鹰惊觉到,原来那条所谓的手帕,其实是……他的内裤……
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机智勇敢,这一切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伟大形象,就这样,在艾梨舞的关切下,化作过眼云烟。更糟的是,这晚所发生的一切,成为了太鹰永远的笑柄。
“即使你把这条沾有我贞洁鼻血的裤子,像宝贝一样收藏起来,也无法弥补我这颗受伤的心!你知道吗?当时的我,心是多么的痛!”到底太鹰有没有心灵受创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在日后,太鹰总是喜欢用这句经典的台词,当作欺负太鹰夫人的借口。一般来说,只要太鹰念出前两句,她就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