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青楼女子,这么暧昧的话都能随口说来,果然,颜白立刻就受不了了,暴露了他小白的身份,转过头尴
尬的解释道,
“我只是看不见,没别的意思!”
清秀这才知道原来颜白是个瞎子,暗骂刚才文姑没有说清楚,要知道刚才清秀她的那番话很可能会惹怒客人的,别
人明明看不见,你还说要别人看你一眼,这不是在骂人吗!于是清秀连忙道歉道,
“对不起,清秀不知道公子原来是……”
一边说着,清秀一边走到颜白旁边,温柔地为他添酒,半边香躯半挨半坐的靠贴颜白腿侧,把美酒送到他唇边,在
颜白拒之不及下喂他喝了一口,然后说道,
“让清秀给公子赔罪!”
颜白脸微微一红,不过心里却是在暗爽,声音甜美,身上也带着淡淡香味,而且人也温柔,怪不得人人都爱来青楼
了,这里真是好地方啊!
见到清秀那亲密的动作,还有颜白那一脸享受的样子,我们的范大小姐立刻打翻了醋坛子,张嘴说道,
“他自己有手有脚的,不用你伺候!你只用去弹个小曲儿就行了!”
范采琪心想,青楼这种地方果然不能随便来,自己在旁边看着都还会如此,要是放他颜白一个人来,那这两人还不
扑到床上去?!
清秀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凑到颜白耳旁柔声道:
“公子,范小姐好像吃味了呢!要不,你下次一个人来,我们单独聊聊!”
说完清秀轻轻在颜白胸前一推,然后趁机站了起来,缓缓来到放置古筝的长几处面窗坐下,举起纤手拨桃筝弦,发
出流水淙淙般的连申脆响。嘴里倾吐,“清秀在这里献丑了!”
“叮叮咚咚”!
清秀弹出一段筝音,每个音符迅快的跳跃,就似在最深黑的荒原燃起一枝接一枝的火把,在奇诡难明的寂寞中隐见
潺潺流动的生机和希望。
颜白长期生活在石青璇的箫声下,眼界养的比谁都高,所以对于清秀的演奏,他只是感觉不错而已。不过范采琪听
了却沉浸在其中,心想青楼女子真的不容易啊,明明如此的高雅,却要像刚才那样去主动亲近男人。
一曲终了,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大笑,
“哈哈,清秀姑娘果然名不虚传,范大小姐,如今该把清秀姑娘让出来了吧!”
范采琪听了立刻大怒,
“你是谁啊!敢跟我抢人!”
一群公子哥推门而入,只见走在最前面一人劲装上披上华丽锦袍,腰挂长刀,体型健硕,皮肤黝黑,称不上英俊却
有股强悍的男性魅力,最不讨人欢喜是一副傲慢的神态,彷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内,目空一切。
范采琪看了来人,眼睛一瞪,大骂道,
“霍纪童!你是专门来惹事的吗!”
原来来人是成都小恶霸霍纪童,成都给他既奸且弃的女子数不胜数,想不到如今也迷上了清秀,当然,散花楼作为
第一青楼,后台也是很硬的,所以就算是霍纪童,也不敢在这里强抢头牌!
霍纪童的老爹是川南赌坊的大老板“金算盘”霍青桥,乃巴蜀有数的高手,声名仅次於解晖、范卓、奉振等一方霸
主之下。而且霍纪童还是通天姥姥夏妙莹的义子,通天姥姥据说有通灵神术,能与地府阴曹内的死者对话。在这个
封建社会,在整个中原的名气都很大。而且通天姥姥还是如今合一派的掌门人,巴盟的“美姬”丝娜正是她的得意
弟子。
正是有着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霍纪童才敢这么的狂妄,横行霸道,好勇斗狠,如今就连范卓的女儿范采琪也敢惹
了。恐怕巴蜀的年青一代,他霍纪童只有解文龙不敢得罪吧,只是解文龙为人比较低调,也不容易跟霍纪童有什么
瓜葛,不过霍纪童也不是没有脑子,虽然他敢来惹范采琪,但是也并不会把事情闹大了,所以霍纪童笑着开口说道
,
“范小姐这就不对了,我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干出抢人这种事呢,清秀姑娘的去留应该由她自己决定吧!”说
到这里,霍纪童转头看向古筝后面的清秀,眼里闪现出了狂热。
清秀眉头一皱,对于霍纪童的为人,她也有所耳闻,所以并不想去他那里,于是开口说道,
“抱歉了,霍公子,范小姐这边还没完呢!”
范采琪立刻冲霍纪童说道,
“你听到没有!还不快走!”
这种情况霍纪童当然早就料到了,所以他笑着说道,
“蜀中才子刘公子也正好跟我们在一起,如今正逢中秋佳节,难道清秀小姐不想刘公子帮你作首诗谱个曲吗!”
后面走出了一个拿着扇子的翩翩公子,对着清秀微微一鞠躬,说道,
“清秀小姐有理了,不才刘正秋!”
刘正秋在巴蜀颇有才华,因为年轻,所以在这些喜欢舞文弄墨的公子小姐中很有名气,清秀自然听说过刘正秋的名
号,这时候也有点意动了,说起来清秀也只是青楼女子,各种各样的客人都要面对,霍纪童虽然名声很臭,但是他
也不敢在散花楼乱来,所以清秀会有这种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同样都是伺候人,如果能有文人替她写一首好诗,谱一支好曲,那何乐不为呢!青楼女子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才子
佳人的故事了!
范采琪也看出了清秀的犹豫,她可不想清秀真的跟这些人走了,在颜白面前,范采琪并不想丢了面子,于是范采琪
立刻为难道,
“谁知道这个什么刘正秋是不是名不副实呢!”
身为才子的刘正秋听了并没有生气,反而一笑,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冒昧应景作一首诗,看小生是不是范小姐口里的名不副实!既然如今正值中秋,那就以中秋
为题吧!”
只见刘正秋闭上眼睛,在原地踱了两步,一会儿之后,突然睁开眼睛,顺势打开纸扇,众人都知道“有了”!只听
刘正秋吟道,
“目穷淮海满如银,万道虹光育蚌珍。天上若无修月户,桂枝撑损向西轮。”
“好!好诗!”霍纪童等人立刻叫道。
清秀听了眼里也闪过异彩,不愧为蜀中才子。霍纪童笑着对范采琪说道,
“范小姐,如今你没有意见了吧!”
对于这个结果,范采琪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她只是很生气,而且很憋屈。这时候,清秀站了起来,对着范采琪跟颜
白一鞠躬,轻轻说道,
“抱歉了,范小姐还有这位公子,清秀只能下次再来伺候了!”说着就要向门口走去。
“等一等!”一个声音响起,众人回过头,说话的原来是颜白!
清秀跟范采琪都奇怪的看向颜白,霍纪童眼睛一瞪,大骂道,
“你这个瞎子!清秀小姐自己想走,你难道还要阻止不成!”
颜白却没有管霍纪童,“看”向清秀说道,
“你真的是自己要走吗?”
清秀露出一丝惭愧,低着头说道,
“清秀愧对公子了!”
颜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罢了,既然如此,我也作诗一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