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儿只是个跟在老道后面多见识了一些妖魔鬼怪,多识得一些茅山道术,多读了几本晦涩难明的道书,多记了一些妖魔鬼怪惧怕的道符,只是这些他都只是记得,若要让他使出来,可就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法术不够,功德不高,却怎么也画不出晦涩的道符,达到妖魔鬼怪惧怕的效果。
他只记得前些年,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一只同样胆小怕死的妖魔鬼怪,自己竟然在师傅的怂恿之下,鬼使神差的竟然收服了那只连一品都没达到的鬼怪,使得自己开始踏上了修炼法术的一途,从而真正的达到了一品茅山术士的境界,意气风发的自己没来由的信心膨胀,又让师傅找了一只踏入一品的鬼怪。
可奈何一品和普通的鬼怪根本就是两码事,会使出鬼火之力,能吸阴阳之气,胆小怕事的自己本来还能在师傅各种法器的帮助之下收服一品鬼怪,以前看着师傅面对那些鬼怪的气势磅礴,可当自己遇到时那里是这样,连沾一点点的道气仙风都没有,只得败下阵来。
就这样,一直溺爱着自己的师傅也没怪罪自己,有时候张虎儿真的怀疑师傅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师傅,别人的师傅不要要求苛刻,就是修炼严厉,那里像自己这般轻松,看见普通的鬼怪就上去收拾,遇到厉害的,师傅直接上去秒杀。
实在是日子快活好比那神仙。
张虎儿和老道下了这座呆了十数天的青山,听山下的一些村名们说这座山是一座老山,山里更是有神明卧榻,不能擅自饶了神明的清净,不然会遭天谴,就算是上山也是要先祭拜一番守山灵,磕七七四十九个响头,拜五体投地上山,这对那些没有法力支撑的凡夫俗子真的是一大难事,就好比那朝圣的佛教教徒环绕圣湖前往佛教圣地灵隐寺。
这些都是张虎儿闲来听了说与老道听的,可一心信奉道教老子的茅山术士哪里会惧怕这些神灵,管你守山不守山,待老道先收服了那鬼怪在说。
张虎儿和老道住在一处破旧的寺庙里,怒目金刚的罗汉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一身金灿灿的铜身在变成了青一块黄一块,三头六臂却已经少了两头四臂,没有了往日的佛家威严。
老道进了这座寺庙后就盘膝而坐,似在调息,老道似乎知道只要周围没有了妖魔鬼怪谁都伤不到张虎儿,似乎这小子天生就惧怕那些有鬼火神力的妖魔鬼怪,这个村子里就他一位修炼法术的,在加上一个半吊子的张虎儿本人,也就不再理会他。
张虎儿看了一会儿那掉在地上做工还算凑合的罗汉头像,茅山道士和被称为正统的道教,本就是在雕刻画符上的高手,对着雕刻的功夫是一目了然,虽然张虎儿在这上面还没有达到鬼斧神工的造诣,可也不是那些个门外汉能比的,细细一斟酌下变没了兴趣,看了一眼还在疗伤调养的师傅,每次施展完“附身”师傅都要调戏好半天,似乎这一招是他见到师傅使过最厉害,但也是最伤身的。
师傅说过茅山术士都是跳过聚‘精’的这一块,直接练气,而后便是锻神,练气很简单,只要是一般人连个四五年便可到达小成的境界,可就算是这样被说成是天才中奇才的张虎儿,练了数十年也不过还只是半只脚踏入这道门槛。
真正拦住那些个自以为茅山道术只是旁门左道,可却不得不承认确实厉害的是锻神。
锻神,不管是修道、修佛、练武之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一道门槛。过了这道门槛才是真正达到鲤鱼一跃过龙门的效果,可这道门槛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过的,张虎儿记得老道曾经说他也要用了三十年才过了锻神。
锻神,不仅仅是考研你对修炼的领悟,还有坚定不移的毅力,和你灵魂的承载能力。所谓锻神,便是锻炼心神,从而达到天人合一的状态,得到的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张虎儿摇了摇头,不在去想这些对自己来说是遥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不管师傅在怎么说自己是个奇才,可也没改变自己能踏入练气这个事实。他悄悄的猫着身子向寺庙外走去,深怕老道一下子调息好了睁开眼睛逮他个正着,今天捉了个这么厉害的鬼怪,甚至连周围几个山村都遭到了祸害,张虎儿怎么的也得下山向那些个乡巴佬小弟炫耀炫耀。
想着这些事,一不小心竟然踩到了一截树枝上,发出了一声清脆之声,张虎儿心中一惊,迅速的拿开脚,小心翼翼的看着老道,却发现老道只是耳朵动了动,便没有了其他动作。张虎儿不由松了一口气,等了一会发现没有异常,溜下了山。
待到看不见张虎儿身影的时候,老道睁开双眼,笑容轻和,似乎早就料到张虎儿会溜下山一般,只是他却没有阻止,掐指算了算,喃喃的说了一些话,便再度闭上双眼。
一下了山,又没了会使鬼火神力的妖魔鬼怪,身旁没了老道的叮嘱,张虎儿一下子如月兑了缰的野马,长啸一声,奔跑到那个小山村里,将刚才在山洞里的那股恐惧感全都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张虎儿跟着老道来到这个山村,本来是想收服那头刚刚踏入一品的鬼怪,让张虎儿真正的踏入练气,可没想到这里还隐藏了一只吸了六十对童男童女的‘精气神’欲要摆月兑鬼怪之身的山妖。
可没想到那山妖好生狡猾,前后抓了它两次都被他摆月兑,若是在被它吸了一对童男童女,到了那时山妖便达到了锻神,成为八品的人形鬼怪,凭着老道八品道术是怎么也降服不了的。
这般一来二去,老道和张虎儿便在这个村子呆了一个多月,这是他们呆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山村了。
一进了村口,张虎儿就扯开了嗓子吆喝起来,“来来来,孩儿们,都出来!今天你们小爷终于给那吸食婴儿的山妖给收服了。”
一听到这嗓音,村里的人不用问也知道是那本事最小,胆子最小,嘴皮子却端的厉害的黄口小儿,张虎儿。
几个比张虎儿还要小些,穿着布鞋麻衣,不似张虎儿那般小相公般的俏模样,却不失村里人的憨厚,和刁民气。一位大概十岁左右的男孩,昂着头看着张虎儿,喝问道:“怠!好你个黄口小儿张虎儿,定是又来骗黄花妹妹,不然凭着你们师徒二人一个月了还没抓着那山妖?”
黄花妹妹是这个村子比这女圭女圭还要大上几岁的黄花豆蔻的姑娘,因为村里就这么一位俊俏姑娘,大家都捧在了手心里,唤她黄花妹妹,就连刚学会说话的小女圭女圭也不列外。
张虎儿等了一眼那口无遮拦的男孩,可骄傲的说道:“小爷的茅山道术岂是你们这帮凡夫俗子可动的,师傅说了不能与凡人动手,不然小爷一定让你知道茅山道术的厉害。”说话的时候还朝着男孩比划了几下,似乎是让他知道厉害。
随后又看向每次都躲在村口那颗树下偷看自己的黄花妹妹,这黄花妹妹在张虎儿看来,就是他生平仅见过这么俊俏的姑娘,身段高挑,身姿摇曳,且不说胸前那对一荡一漾的傲人胸脯,光是那翘挺挺的圆臀便是让人看了想要上去拍一拍,试试弹性。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这黄花妹妹都躲在那颗树下,不敢出来见自己,好像生怕自己一口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