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话，虽然提供起来倒是挺有吸引力的，不过，我可不敢再和碳基生命合作，我看不如这样，留下你来，等证实了你说的都是事实，然后再放了你如何？”秦风看着史密斯，冷冷地说道。
“当然可以，不过，前提是你有这个本事，并且完全不怕我来此之前的后手……地球对于宇宙中任何一个文明来说都是十分独特的，虽然这种独特性在之前一直是只是出于怀疑状态，谁也无法证实。但是近几年来，这些怀疑几乎已经渐渐消失，界门就在地球上。可是，界门的存在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确切一点说，它不仅仅是指地球，而是包括地球上的所有生命，尤其是有自我意识的智慧生命。”
“你的意思是说，产生于地球上的土著人类，只要我们的意识共同认为界门能够打开，那么，界门就有可能真的打开？这么唯心的东西，真不像是你这样的人能够说出口的。”
“基本上，是这样的了。所以任何一个文明想要在地球上取得界门的承认，都必须取得合法的统治权，然后让地球上的人类主动地认识到界门的存在，并且最终开启界门。一个星球上的所有智慧生命，其实就是这颗星球的精华的聚集和总结。人类是结合了地球所有精华和那个最强种族生命孢子的宠儿，根本就不是什么宇宙中的低等文明种族，只是人类自身的基因被下了七道封印，无法出现应有的强横状态而已。何况，人类出现的时间太短，和宇宙中动辄发展了上亿年的文明比起来，我们就像一个拥有无限潜力的婴儿，可是即便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粗鲁无礼的成年人，也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
“照你这么说来，我们是应该直接像这些粗鲁无礼的古老文明投降，然后忍辱偷生地生存下来，直到我们的潜力发展起来？我们之间，要么就是拼过你死我活，要么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相互不要来往。至于合作，对不起，谨谢不敏！”秦风有些不屑地道。
不管怎么说，史密斯作为碳基文明选定的在地球上的种子，他思考的重心，肯定是和碳基文明的利益息息相关的。而当年的苍空小叶能以一截通天藤这么大的代价换取他将来击杀史密斯这个不确定的条件，说明了苍空小叶在史密斯手上是吃了极大的亏的，要不然也不会恨他恨到这个样子，也不会在那个时候直接叛出碳基帝国的种子联席会，然后加入到植物系文明中去。
也就是说，像苍空小叶那么诡计多端的女人，都感觉自己绝对不是史密斯的对手，这个看似忠厚来客客气气谈条件的英俊的金发男人到底有什么阴谋，秦风根本就猜不出来。
秦风是某些方面的天才，比如说在硅基科技的研究上，早在他接触到这些超级文明之前，在他高中时代就能够通过自学制造磁暴仪和电磁炮这些在当时先进的东西，更不要说他吸收了绿柳实验室的大部分资料，然后又得到虚拟三体系统的部分传承，在技术方面的成就，恐怕超过人的人还没有几个。
可是，在情商方面，他却是个十足的白痴，所以当年就算是和楚茜有了什么误会引发的矛盾，也只能选择逃避。而在阴谋诡计上，他同样没有什么天分。像他这样的人更像是那些能推算任何天体的运动规律，但是煮一个鸡蛋都有可能将怀表放进去的科学家，擅长某样东西，在他方面就反而比普通人更弱。
因此，就算他的计算能力比一台超级计算机还要强悍许多，可他也只能计算一下物理公式而已，却始终无法计算人心，所以才会屡屡被人设计。要他和史密斯这样的老奸巨猾的人相比，恐怕最终的结果就会像当年和钱宓的合作一样，最终被人给完全出卖掉，甚至在背后狠狠地捅上一刀。
“我当然不可能和你达成什么盟约性质的东西，我只是想说，你既然已经决定要去北美的53区，不妨顺便救出柳冰月。至于之后她是否会记忆苏醒开始领导地球上的种子加入到寻找界门的任务中来，那都是以后的事，不是么？”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个秘密。再说，所谓的合法统治权，完全是放屁吧？地球上经历了上万年的战争，有哪一个国家和朝代在建立之初就完全是合理合法的？还不是都是通过暴力取得枪杆子，进而才能夺取权力的？你们的主子真要想让地球上的人类同意，直接将上面的人奴役，然后不过是上百年的殖民统治，就能达到你们主子想要的效果……这个道理，就算是碳基帝国的人不清楚，你不可能不清楚吧？”
“我当然清楚。可我也说过，界门的存在十分特殊，地球上的历史朝代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最终成为合理合法的统治者，但是要想取得界门的承认，并不是能通过来自地外的生命暴力就能完成的，这需要一个极长的时间。而不管是哪个文明确定地球上就藏有界门，也不过是这几年的事情，之前不过一直是怀疑而已，只能是留下引导者不停地将地球上的文明像自身的方向引导，然后争取获得统治权而已。”
“照你这么说来，界门这东西，还像是有生命有智慧能够自我判断的？一会说界门就是地球本身，一会又说是地球上智慧生命的意识凝聚，界门，到底是什么东西？”秦风哂笑道。
“界门就是界门，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等你的实力到了一定的层次，自然会明白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地球的特殊性不仅仅在于它孕育了界门，更大的可能，这颗星球本身，就是有生命的。而我之所以将这一切告诉你，是因为通过你让人类联合政府如果知道这个消息，按照人类的品行，恐怕会对这界门起了百分之两百的贪念，从现在开始，在意识形态上就会开始教育下一代，不过是短短数十年的光阴，可能界门的存在就会在这种集体的确认中在地球的某处真正凝聚出来……当然，在此之前，或许人类早就被接踵而至的硅基文明舰队或者碳基文明掠食者舰队给彻底征服。”
“这不是和你刚才说的矛盾么？外来的力量暴力的征服根本就没有效果……”
“所以，所谓的征服不过是清除掉地球上的所有反抗力量，最终的统治，会落足到我们这些本土的代理者身上来。秦风，地球人将战败，这是个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除非光之平衡者能够在一年内马上出现帮助人类，否者你认为凭借那点武装力量和星际大炮，真的能够阻挡两个文明等级相差了数个的舰队么？”史密斯静静地说道。
“这不管我的事情。”秦风沉默了一阵，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这是那些上位者才应该操心的事情，而我，不过是个偶然得到一点力量的普通人而已……”
“不要自欺欺人了，失去了整个地球的统治权，人类就只是些奴隶而已。我们的意识，信仰，将来都只会被当成凝聚界门的基石，今后，我们还能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作用，就是作为维持界门存在和运转的电池！”史密斯突然大声地咆哮掉。
一阵掌声响起，在史密斯的身后，无声无息地出现一个人影，是小刀。
“真是精彩，什么时候起，连属于碳基帝国的前哨的种子，也这么大义地为全人类着想？”小刀淡淡地说道，然后手中的短刀扬起，一下刺向史密斯的背心，竟然是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秦风心中微动，是啊，不管史密斯说得多么大义凛然，可是他的真正身份，就是碳基帝国安插在地球上的种子。按照史密斯的说法，将来，就算是地球人战备，地外生命也不会真正自己来统治地球，而是会让他们这几个代理人进行统治，到那个时候，他史密斯就是这个世界新的主人，而且还是那种绝对**的超级独裁者，除了要维持所谓的界门的运转外，地球人类的所有举动，恐怕都要听他和另外几个种族的调遣。
这么巨大的权力，如果说史密斯完全不动心，或者还要反过来帮助人类自身，这完全就是脑袋长包的行为，像史密斯这么狡猾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做？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史密斯在拖时间，他需要拖住秦风，不让他参与到某件事中去，或者是真的不希望他到所谓的北美53区。
在那个地方，或许有着关于秦风的更大的机密，和这个机密如果一旦被秦风知悉，对于碳基生物文明来说，那就是一场不大不小的灾难，这对于史密斯来说，自然要千方百计的阻止。
“不错，何必这么多废话，先留下他再说！”秦风大喝一声，也开始动手，无数的精神感知线倾泄而出，密密麻麻地仿佛一张大网，将史密斯所有的可能应变的方向，都给挡住了。
“狂妄！”史密斯的脸色突然变了，肃穆无比，眸子中先是闪过一丝茫然，然后出现如同星空大海般的深邃。
“早知道你有问题！”小刀轻轻说道，手中的短刀刀头开始亮起微光，只是那光芒中，竟然透着丝丝死意，就算是史密斯，也对这丝死意有了一丝明显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