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释怀
魔教众人见有人闯入,慌忙上前拦阻,一看为首的男子脸上一半是玉面一半是黑胡。再看他的身上,没有外袍,仅是里衣,还有几个扣子没扣上。脚上没袜子,最绝的便是他一只脚穿了鞋拖,一只脚**在地。
北门惜欢懒得理睬他们的目光,见自己只有一只鞋拖,索性将脚上这只也抛掉,冷冷的说:“叫羧基出来,就说北门惜欢要与他一战。”
此时院里本在嘲笑他的众人立马敛了笑意,他们大多没有见过北门惜欢,可却知道这是连自己教主都忌惮的人物。
羧基听到下人说北门惜欢找上门,微感诧异。为了大计,他本不打算这么早对上北门惜欢,但北门惜欢既然来了,羧基也欣然应战。
对这一战,他心里是兴奋的。这种兴奋来自武者的灵魂,来自体内不服输的热血,来自嗜血魔刀的沉吟。
羧基走到院中,北门惜欢惜欢虽然衣衫不整,还是个阴阳脸,到底遮不住他傲视天下的谪仙之气。
只见众人之中他的样子最为狼狈,可那挺拔身姿,那剑眉星目,甚至是手上一把破羽扇,也让他看来风姿卓越。
羧基不禁感叹,十五年了。当年自己刚过而立之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却惨败在一个少年手上。
想到这里,他的魔刀都止不住的吟唱起来,那是嗜血的前兆,是地狱的欢歌。
“北门真人别来无恙?”羧基按耐兴奋,先打了招呼。
“羧基,你把婷婷交出来。”北门惜欢没有闲情逸致和他废话,直接点明来意。
羧基皱眉,他一点也记不得有这么个人,不过他的属下为他抓来的少女不计其数,每日死在他身下的比比皆是,不记得也很正常。
“人即到了我圣教,岂能说交就交?”羧基不管什么婷婷,他现在迫切要的是一雪前耻,至于那个什么婷婷的,他可以过后再问属下。
“你要怎样?”
“十五年前北门真人的风采,羧基至今难忘,今日想再次领略。”
“好,我若赢了你就将婷婷安然送还。”
“真人若是输呢?”羧基认为自己霸罡神功大成,必能打败北门惜欢,信心十足的问。
“悉听尊便。”
“你若输了,便加入我神教,日日夜夜侍奉于我。”
“好。”北门惜欢答得干脆。
羧基闻言止不住的激动,堂堂北岭高人,中原武林神话,被自己骑于身下,是何等的畅快。
想到此,羧基再按耐不住沉吟已久的魔刀,猛然将它抽出。飞身纵起,在空中划了一个凌厉的弧线,刀锋直逼北门惜欢面门。
北门惜欢脚下成碎步,快速后移,不到十步,便旋身闪开。让羧基因为冲力到了他的前方,他立马用羽扇横飞过去。
羧基刀尖点地,堪堪让开。
等他站稳时,羽扇已从北门惜欢的手中二次飞旋而来,他躲让不及,胳膊处被划出一个很深的伤口。
羧基心中暗暗吃惊,他们这些中原的武功虽然可取之处众多,教众却从不修习。因为这些武功想要大成很难。大成之后想更上一层楼,更是难于上青天。
不似霸罡神功,靠着吸血和能永无止境的精进。
他本以为北门惜欢十五年前已是大成,想要再有所精进已然不可能,却原来他的武功有如神助,扶摇直上。
羧基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不敢有所大意。
北门惜欢却是面上带笑,道:“羧羧,你看我这扇子如何?”话毕,他挥扇上前,欲击向羧基的心窝。
羧基鞋尖轻点,掠身飞起,站在他身后笑道:“甚好。”手上半分不停留,刀光一闪,挥向北门惜欢。
“哦,那是我当年的剑好,还是羽扇好?”北门惜欢神色一凝,躲开他的魔刀,趁机后仰弯腰,用羽扇在空中滑过,直直飞往羧基的面门。
羧基来不及躲避,只得用刀去挡,却不料露出了自己的下盘。
北门惜欢半分不耽搁,在羽扇飞将出去之时,已经伸手以二指禅攻向羧基的气门所在。
羧基已反应过来,可是顾上就顾不了下,护下必得失上。
高手对决胜负只在转眼之间,北门惜欢不等他考虑清楚,手上已驭了十成功力,点破他的气门。
立时间,羧基口喷鲜血,缓缓跪倒,只得用刀撑地,才能不让自己趴下。
“羧羧,我想告诉你,不论是剑还是扇子对你来说都不好。”北门惜欢反手接住回旋的扇子,欢快的一扇,非常轻松的说道。
“大哥,快让他交出婷婷。”黎毓着急的声音打断了北门惜欢风流倜傥的收尾动作。
“羧羧,愿赌服输,让人把婷婷送出来。”北门惜欢向黎毓点头,对着跪在地上吐血的羧基说道。
“带那姑娘出来。”羧基如十五年前般,并未失言。
一帮魔教教众你看我我看你,这院子里抓来的女子大多死了,最后一个也在今早送到了羧基的房间,这时怕已断气了。
黑衣使战战兢兢的说:“教主,院子里的女人……都已……”
北门惜欢闻言霍然掉头转向他,怒道:“你说什么?”
“我……”黑衣使觉得眼前的人光是眼神就能让自己死,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说话。
“说!”
“这些日子抓到的女子都……已经……”
“都已经怎样了?”黎辰阳冲上来拉住他的衣领问。
“都死了。”
北门惜欢立时如雷灌顶,只觉天旋地转,其他几人也是面色惨白失了魂魄。
其实,这里面不过是个误会而已,羧基要练功,要女人。他的属下就经常为他抓些妙龄少女,至于那些少女叫什么,谁会在意?
如今,见北门惜欢一口咬定他们抓了人,自然想到这个叫婷婷的就是那些少女中的一个,哪里还会有多余的想法。
北门惜欢不禁低低自语:“死了?不可能,我与她,我与她有数世之缘,怎么可能就没了?”
他踉跄着后退,靠在墙上捂住心口,好似心脉受了重创,大口大口喘着气。半响才站直身子,眼底寒光尽显,道:“你们休要诓我,只要现在把婷婷还给我,我饶你们不死。”
一帮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黎辰阳拿出一根银针,直直的扎向跪在地上的羧基右眼。
羧基被北门惜欢破了气门,此时力气尚不如个孩童,哪里避得开?一声惨叫,他的右眼已经留下了鲜血。
黎辰阳冷冷的道:“再不说,你们就如同他一样。”
众人齐齐跪地,尽相求饶。
黑衣使无奈道:“公子,我刚才所言句句属实。”
北门惜欢双眼赤红,仰天大笑。
他的笑声,如同地狱阿修罗,让一干人都毛骨悚然。笑够了,他狠厉的说:“我要杀光你们魔教众人。”
说着,他狠然面向羧基,道:“还有你羧基,听说你最在乎的便是你的儿子,魔教明主。呵呵,我要把你的眼珠挖出来,日日带在身旁,让你看看你的教众,你的儿子是怎么个生不如死?”
他说着已经提掌向院里的人打去,一掌一个好不痛快。
人人都想往外奔,却发现脚下根本迈不开步子。原来是被北门惜欢用长吟的内力定住。
羧基平日里虽然杀人如麻,可此时见到自己的属下一个个死在自己的面前,难免动容,再想到自己武功尽失,便挥刀想自我了断,却被黎毓用剑挡住。
“怎么?想死?我们还活着,怎能就这样让你死了?”黎毓一脚把他的刀踢飞,拔出剑,将他的双手双脚挑断,狠狠的踩在他的脸上。
不过一刻钟,院里剩下的只有魔教的婢子和奴仆,北门惜欢早就杀红了眼,管它男女拎着一个就欲把对方脖颈扭断。
南宫长宇赶紧拉住他:“师叔,这些人只是下人。”
“滚开。”北门惜欢一把将他推开,一挥手,一个婢子又倒在地上。
眼看着所剩无几,有一个婢子慌忙开了口说:“真人饶命,婷婷小姐没死。”
北门惜欢本要打向她的手突然顿住,不可置信的说:“此言……当真?”
“婢子所言句句属实。”
“她在哪里?”
“奴婢不知。”